查理九世之金莲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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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木然地被秦茉染拉回病房，艾伦急得不得了，一直围在我身边打转。
“娴洛……你没事吧？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开心啊……”艾伦慌乱地说，我抬眼看他一眼，笑得一脸凄惨：“若不是你，唐晓翼也不至于这样吧？”
“对不起！娴洛，你要怎样才会开心？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没错！”
“我想要‘希望’蓝宝石，你可以拿到吗？”我似笑非笑地说，眼底的挑衅清晰可见。
秦茉染讶异地看着我：“希望蓝宝石？那可是会给拥有者带来厄运的钻石啊，娴洛你怎么会想要这个？”
“罢了，你们出去吧。”我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秦茉染和艾伦对视一眼，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长夜漫漫，今夜，多人未眠。
注定是纠葛纷多啊。
第十四章 再次相见
一周后。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椅上，散漫的看着往来的人群，一时间精神恍惚。
耳机里一遍遍播放着《不分手的恋爱》，头顶的霓虹灯闪烁。眼下正值圣诞节，各路商家纷纷打出圣诞促销的招牌，灯红酒绿亮花了眼。
昨天秦茉染不知所踪，艾伦因为一笔大单子前天飞去了欧洲，唐晓翼……不提也罢，今天他铁定陪着尹浣怜。
今年的圣诞节，我依旧是一个人过。
我自嘲的笑笑，不知有谁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看看身上的米色风衣、白色棉质裙子和套在腿上的黑色打底裤以及羊皮高跟靴子，我叹口气。在这声色犬马的步行街上，我无疑是最格格不入的一个。
一个人出门，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干杯。这必定是每一个生日的重演。
我目光游离，突然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在商场的落地窗内——
尹浣怜挽着唐晓翼笑得灿烂。她穿着玫红色外套，里面是及踝的水粉色长裙，浅栗色的鬈发松松的散下来，歪戴着一顶红色贝雷帽。她显得璀璨非凡，令我望尘莫及。
而唐晓翼，这回居然显露了绅士风范，一脸宠溺的牵着尹浣怜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他穿着一件深蓝色大衣，里面是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将他的颀长身材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站在街边，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总是这样，从小就是这样。我永远是孑然一身，孤独的穿行在人潮中，站在世界的边缘。
心里烦躁，我干脆把音乐调至《柒末雪》，信步走进商场，漫不经心地穿过人群，在玩偶商店橱窗前伫立许久，最终还是离开。
鬼才知道我今天没带钱，估计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二的人了吧。
我走在商场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后定格在一个地方。
tnnd，狭路相逢是这个样子吗？！
尹浣怜站在那家玩偶商店里挑选泰迪熊，她抱着泰迪熊的样子真的就像一名天真无邪的孩子，鬈发配上泰迪熊卷卷的毛，显得天真活泼浪漫，招来了不少目光。
她像个孩子般抱着泰迪熊欢天喜地，唐晓翼目光随意一瞥就看见了我，我耸耸肩笑了笑，觉得走为上策，一溜烟跑了。
宋娴洛，你就是个胆小鬼！
我走在夜晚的路灯下，寒气侵蚀进我的体内，我瑟瑟发抖，心想倒还不如待在商场里呢，虽然和他俩见面很尴尬，但至少不会被冻死吧！
算了，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别再折回去了，直接回家吧。
打定主意，我加快了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我一身汗毛倒立。松洁路是出了名的偏僻地方，这会走在我后面的可能是个猥琐男，我还不想死，只得小跑起来，试图甩掉他。
很可惜啊，那家伙体能很好，一发现我的意图也迈开腿追。我一个女的怎么可能跑过一个男的，当我气喘吁吁停下来时，那个人也追了上来，驻足在我的身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娘豁出去了！
我惨笑道：“先生，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说话，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件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错愕的眨眨眼，回头一看，唐晓翼站在我后面，一张脸扭曲得可以。他怀里抱着一个泰迪熊，场面说不出的滑稽。
我扯出一个笑容，讪讪地说：“唐晓翼，你怎么在这里？”
我记得他家和我家是在不同的方向，这家伙今天抽风还是脑子短路了，糊里糊涂的往这边跑，我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追随我而来，然而事实向我证明了这个荒谬想法的真实性。
唐晓翼铁青着脸，将泰迪熊塞给我，硬邦邦地说：“生日快乐。”
生日也能这样祝……我抱着泰迪熊，感到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却还是暖暖的。
他是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人。从小到大，我的生日一直是自己过，父母早亡，从来就没有人送我礼物，秦凌霖送的东西根本不能算是礼物，等于毒药；艾伦送的东西太贵重，我没敢要。只有在今年，唐晓翼送我的东西才能算是礼物。
“尹浣怜呢？”我伸长脖子东张西望，试图扯开话题。
“她回去了。”唐晓翼答道。
“你不送她吗？”
“我为什么要送她？”
“这个泰迪熊不是你送给她的吗？”
“谁告诉你我是送她的？怎么，不要啊？”
“要要要！我肯定要，我最喜欢的就是泰迪熊。”我急忙抱紧了泰迪熊，大声嚷嚷道。
“十一点了，我回去也来不及了，要不今天就在你家借宿一晚？”唐晓翼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
“一小时二十元，如何？”我精神一振，笑眯眯的如同一只狐狸。
“你怎么不去死啊！”唐晓翼愤愤的喊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不讲价，成不？”我坚定的回答。
“好吧，带路。”
第十五章 借宿风波
我带着唐晓翼走进弯弯曲曲的小巷，穿过潮湿的巷道，驻足在一扇木门前。唐晓翼皱着眉头打量着木门：“这是你家？”
“没错，不满意可以滚。”我打开锁，跨进了门槛。唐晓翼思考了一下，还是跟了进来。
门后是一个小庭院，几棵梅树正在开花，幽幽的香味充满了小小的庭院。墙壁上挂着四盏淡红色灯笼，光柔柔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穿过垂花门，进了堂屋，坐在酸枝木交椅上，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紫嫣，玖霜，这茶怎么冷了？”
两个小丫头从黑暗的屋中走了出来，较高的一个——紫嫣笑道：“小姐，您今天说九点回来，可是却拖到了现在，这茶不冷才怪。”紫嫣扎着马尾，身上穿着紫色长衣，一双黑色眸子闪亮闪亮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机灵的小丫头。玖霜穿着白色长衣，目光平静沉稳，看了一眼唐晓翼，便没再言语。
“玖霜，今天有一个家伙想要借宿，带他上楼去。”我懒懒地打了个响指，指指唐晓翼，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玖霜带着唐晓翼上了二楼，我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希望这家伙不要被吓死啊……”
十二点，我侧卧在软榻上，紫嫣和玖霜已经睡着了，只有我还在辗转反侧，因为我在期待着那一刻。
“哐当”一声，楼上有什么重物翻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尖叫，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声音，接着我的房门剧烈的摇晃起来。
我打开门，装出自己刚刚被惊醒的样子：“你干嘛？”
唐晓翼站在门外，神情惊恐：“宋娴洛，你家闹鬼啊！”
我偷偷笑了几下，这便是宋家祖宅的秘密，午夜十二点会闹鬼。
不过地域仅限于二楼，所以我一般都不会去楼上睡，顶多白天时候上去看看书，眺望一下。
唐晓翼拖着我冲上二楼，来到他借宿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一扇紫檀山水大插屏将房间分成两个部分，里面是紫檀床，外面摆着一张奇楠木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盏金色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床上凌乱不堪。我的额头上落下一排黑线：“唐晓翼，你怕是老鼠吧？！老鼠都比你干净！！！明天早上给老娘收拾干净，不然的话你得在我家做苦力。”
唐晓翼没空管这些，他指着隔壁说：“隔壁闹鬼。”
我笑眯眯地将他推到前面：“你是男的，男的要保护女的。”
还真别说，我家的房间连我都不敢在晚上闯，里面有未知的危险。
唐晓翼白我一眼，推开了隔壁的雕花门。
隔壁房间似乎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淡紫色珠帘垂下，雕花窗装饰着白色薄纱窗帘。雕花床上挂着白色纱帐，绣着牡丹花的浅粉色被褥整整齐齐。桃木桌子上摆着未完工的八重樱绣工，放着白色坐垫的桃木椅子摆在一边，上面搭着一件粉蓝绣襦罗裙。梳妆台靠着床，一根金崐点珠桃花簪插在针插球里。一盆红珊瑚盆景摆在墙角，旁边桌子上的红珊瑚手串与之交相辉映。整个房间纤尘不染，漂亮至极。
“哎呀妈呀，真是好看。”套着青竹长衫的我探出头来，出声赞叹道。唐晓翼扫我一眼，低声叹道：“的确好看，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话音未落，房间中央突然浮现一名年轻女子。女子穿着粉蓝色织锦窄袖襦裙，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只是用珠玉璎珞松松垮垮的绾了个发髻，插着海棠点金凤簪。她容貌柔美，柳叶眉，一双明眸好似星河，樱唇微启，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唐晓翼看呆了，我翻翻白眼，燕隼闪现手中，狠狠扎了他一下：“别犯傻了，这只是一个幻影。”
唐晓翼回过神，疑惑的问我：“你认识她吗？”
我眯起眼，悲哀地说：“她是我妈妈，宋玫雅。”
唐晓翼愣住了，目光在我和年轻女子之间打了几个来回，最后发现我和后者之间确实相像后，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一步一步的向女子走去，轻声说：“妈妈——”
女子回过头来，看见我后愣了愣，之后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颜，把我拥在了怀里。
我躺在女子的怀里，泣不成声。
对不起，妈妈，我早该知道这就是您的房间，我不该逃避事实，您已经去世，我不该沉溺在曾经里无法自拔，对不起。
女子缓缓消散，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冷静地说：“唐晓翼，我妈妈不是鬼。”
唐晓翼到底是聪明人物，识趣的没有再说。我斜睨他一眼，低声叹息：“罢了，你回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唐晓翼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我坐在桃木椅上，缓缓执起木梳，将头发绾起，插上那根金崐点珠桃花簪，穿上妈妈曾经穿过的粉蓝绣襦罗裙，耳畔红宝石耳环叮当作响，手上是红珊瑚手串。我看向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是妈妈的脸。手抚过桌上未完工的八重樱绣工，我捻起针，缓缓的开始完成妈妈留下的活计。
我曾经学过女红，是在妈妈的勒令下，她说女孩子必须有一门特长，这样才能算是一位大家闺秀。
只不过可惜了，宋家到了我这一代，便是彻底断了曾经的闺秀血脉。据说，妈妈是她那一代中，最为有名的女子，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她却在芸芸众生中选择了爸爸，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我想，这便是爱情的力量。
窗透初晓，我眯眯眼，黎明到来了。八重樱已经被我绣好，一丛灿然绽放的花儿，在风中微微摆动，有着一种独特的淑女风范。我打量着八重樱，心想这便是属于妈妈的花。
八重樱的花语是文雅，你言而不决中的温柔与耐心。正如当年江南水乡里，那个烟雾弥漫的小镇中，一颦一笑牵动无数青年心的宋玫雅，她温文尔雅的谈吐，她博学多才的魅力，无一不感染着身边的每个人。
慢慢揣好绣工，我走下楼梯。穿着月白色大衣的玖霜正在张罗早餐，一看见我一袭古装的走下来，惊得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我坐到椅子上，问道：“紫嫣呢？”
玖霜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