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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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真的还有办法啊!这里枯树针叶很多,我们可以引山火,逼退追兵。而且,这种针叶里有树脂油,燃烧时会生产大量的黑烟,可以帮助我们逃跑。”她的急中生智,这次却迟了。
梓炀摇了摇头,她的办法已经太晚了。但为了争取逃离的时间,他决定一试。在山坳的上风处点燃了一团大火,果然很快升起浓烟,被山风一吹,迅速迷弥开来。风助火势,顺着山脊,往山坳中窜腾下去,开始四处扩张。
他们继续顺着山脊往下跑,也不知真是那把火迷乱了追兵的眼,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任何阻拦,隐约中,也听到其中有人马嘶叫、刀兵短接声。很快上了一条官道。抬头看向山,那山坳处的火势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强势。,始料未及,他们居然真地引起一场森林大火。没有时间细想,梓炀认出南行的路,鞭马疾驰。刚行过一处山弯道,林中突然冲出两匹人马,赫然是万慎和彤希。分离的人又汇合,一时间皆是又惊又喜。
“你们怎么冲出来的?”
万慎盯了眼子霏,道,“我们是借着那才黑雾出来的。但是,半路还是碰上了追兵。”
彤希接道,“但我们发现,嘉贺天尧的人似乎跟另一伙人打了起来。并没注意到我们这方,我们趁机逃了下来。”
另一伙人?怎么难道还有一伙人在搜山吗?
他们没有时间细思这个问题了,只有一鼓作气直奔向南。期望早日到达湘江渡口,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万贺国。接下来的山路,再没碰到自己人,那些人真的长眠于山了。
马不停蹄地逃了一天一夜,终于行到一个小镇,暂得休憩一番。
浓烟滚滚的山林中,突然冲出一列人马。
“咳咳……呸呸,该死的,是谁放的这把火?熏死人了!”阿汉大声嚷嚷着,吐出满口黑尘灰。
同他一般,所有人都被熏得黑头黑脸,眼眶红红,很是狼狈。
卡嚓一声,黑矢被大掌折断,狠狠一掷,深深**地里,仿佛那是谁的肤骨,掷者欲泄恶气,只有无的放矢。
屠睿横了一眼阿汉,后者立即住口。他策马前行半步,道,“主子,我们需要再调集些人马。”
锐利的兽瞳暴出一道精光,看向山下那一条条羊肠曲道,面容一阵抽搐,似在极力隐忍,出口的话如迸盘冰珠,字字战栗,“你跟我走。阿汉!”
“臣在。”
“颁令给南下的各个都城镇,通辑宰相全家。关闭所有边境关口!”
“是。”乖乖,主子这次玩狠的了。
阿汉刚要调转马头,天尧又接道,“不准伤到她。否则,拿命来抵。”
阿汉一怔,应了声是,立即离开。哎呀呀,说来说去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屠睿,派人先至渡口,加强海防,防止湘南海军突袭。”他转头看向黑雾弥天的森林,裂了裂嘴,“我倒是高估他的耐心,他居然亲自到敌国来救她。”
“主子,我们可以调集山下军队,合围全山,直接杀了湘南帝。”屠睿道。
天尧抚抚下巴,冷笑道,“那倒不必耗力在此。这次,我要一网打尽!”
他扯起疆绳,狠狠抽下一鞭,马儿长嘶一声,飞奔而出。
这一次,他要杀了那两兄弟。江山,美人,都将是他一人的囊中之物。
☆、湘江怒涛惊岸声4
湘江怒涛惊岸声4
右眼角突然跳得厉害,背脊泛起一片冷寒。
子霏凝神看向四周,素净的屋舍,简单的布置,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定神香,慢慢抚平她急骤的心跳。
梓炀同另两人商量着什么,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送来一抹安心的笑。
她抱着热呼呼的茶,刚才他泡好递给她暖肠胃的,说是一会儿就会有人送膳食来。
仍然在万贺国土上,她的不安只是暂时压制住。现在,她倒希望天尧把全部注意力转到他们身上,这样的话,在宫里的莲烨暂时还很安全,阿杰可以带她出来。临行前,她说要救小哥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儿子出了什么事吗?
正想着,一声低喝传来。
“你来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回去。”
“相公,是枫儿他……”
子霏起身朝声源看去,虚掩的小门外,是秋婕和……枫儿。
“爹爹,枫儿……想您。”
小男孩红着眼眶,松开母亲的手,扑向梓炀。那一刻,她看到他面容上明显的温柔怜爱,身子僵了一下,终是弯下身将儿子抱了起来。
“枫儿乖,爹爹有重要的事要做。你乖乖和娘待在一起,等爹来接你。”
等爹来接你。而不是……你们!
秋婕已经看到了她,初时一愕,随即牵起一抹苦笑,朝她点了点头。那笑容,是那么苦涩,揪心,无奈……与她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
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她忽觉眼前缠绕了三年的迷雾纷扰,终于淡去。
一千多个时日流走,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情,已经变了,追不回,要不了,已经彻底失去了。
若还执着地强要挽留,会是怎么样的痛,怎么样的酸涩,怎么样的无奈呵!
他一看到她出现,立即放下了枫儿,喝走秋婕。
子霏跑上去想留住人,门却被他重重关上,她拉住他急道,“梓炀,他们是你的妻儿,陪了你三年啊!你怎么可以?”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狠绝,道,“子霏,你知道吗?这三年对我来说,是无。”
是无!
无,什么都没有。
在他眼里,一切的存在都不是存在。
可是,“梓炀,对不……”
“不要说——”他大声打断她,突然抚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脸色苍白一片。
他怕,他不想听到那三个字。
她吓得扶住他,脑中突然翻过彭奇之说过的话,怡麟亲王心疾难愈……难道他的心疾,现在还没有好吗?为什么?
“梓炀,你别这样。你……快休息一下。”
她要扶他坐下,他却一动不动,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碰化了梦里如雾的人儿,杏眸中盈然一片,“子霏,我爱你。”
心,软了。
只一声,化在那片温柔如水的杏眸里,很疼。
他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没有再拒绝,他深深叹息,“子霏,三年了。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是无。别离开我,好吗?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像孩子一样请求,每一声,都揪着她的心,再说不出一句话,哽在喉头,和着咸咸地液体,滑进肚里。
但现实的声音早已不允许这样的沉缅,万慎打断了他们。
“王爷,出事了。”他刚才送秋婕母子离去。
“什么事?”
“刚才打听到,嘉贺天尧封锁所有南下的城郡,关闭所有边境的关口。湘江沿岸增派大量驻兵,严防湘南军偷渡侵袭。”
天尧已经撒下一张大网,他们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万慎一说完,看了子霏一眼,那眼神仍然充满了敌意和鄙视。
这一刻,她要再迟钝无知就真的成小白了。以前在湘南国时,他还能谨守本份,未透露分毫。而自从万贺皇宫一见,他对她的鄙夷已不再掩饰。若他能私下跟嘉贺天尧谋动,以后或许还会。但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保住梓炀,助他成就一番伟业。
人人都有私心,她不能怪他。而现在,她不能让爱自己的人再受到伤害。
梓祯,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逃避下去。
万慎这一说,他们重新商量了逃跑路线,决定从祈山山脉处下水路下湘南。无疑,这是一条相当凶险的路。但再凶险,也比不过那兽王的圈围狙杀。
于是,他们再一次选择了深夜出行。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跟上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包袱款款,抱着儿子的秋婕。
“娘,我们不等爹来接我们吗?”
“枫儿乖,娘……娘偷偷跟着你爹,他不会发现的。”
“嘻嘻!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要跟爹分开。”
秋婕抚抚儿子的脸,笑了。孩子还小,并不懂得大人心思。只为着不同寻常的旅行,兴奋着。
看着前方崎岖的山路,她心底也没有底。但是,她知道这样子跟着追着,也比焦心地等在屋里好。就是……就是错了,她也不会回头。就像那个人一样,从来没有回头过,亦甘之如饴。
其实,他们都是痴儿。
与此同时,从皇都延伸出的山道上,同样行着一大一小两人儿。
“黑姑姑,阿汉叔叔说父皇封锁了湘江,咱们怎么去湘南啊?又要绕道的话,好远哦!”莲烨巴在黑姑胸前,嚷嚷着。一想起当初牛叔牛婶带她走的冤枉路,她就觉得很是郁闷!
黑姑笑笑,抚抚莲烨的头,“小傻瓜,你黑姑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莲烨双眼立即放光,“那咱们怎么走,可以尽快赶去救小哥哥?”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不担心你亲娘的安危?”她敲了她一计,其实心里疼得紧。这三年相处,她早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一般疼着。况且以她这副模样,怕是今生不会嫁人。这可人的小心肝,她是注定得疼一辈子了。
莲烨嘿嘿一笑,人小鬼大道,“当然不用担心了。父皇和亲亲父皇那么喜欢娘,她不会有危险的啦!”
黑姑一怔,心说这虽然这是事实,不过……
“黑姑姑,咱们走哪条道啦?”
莲烨猛摇她的手,她收回思绪,知道那已不是她能担心的。“乖乖坐好,咱们准备走一条无人山涧,取水道直下湘南。”
“哇,黑姑姑最棒了!”
莲烨一拍手,朝天上大叫,“阿杰,快跟上来——”
空中一只展翼大鸟,发出一道长鸣,跟上地上疾驰快马。
茫茫千山仞,游岚如瀑,飞鸟啼鸣三千里,万径萧索,有人行在其间,只觉自身何其渺小,如何以力抗天。
高蓝的天上,旋飞下一只雪鸽,落在金腕束袖的纤长细指上。
他看过消息,眉头却蹙得更紧,微苍的鬓角也似染上了山间霜雪,寒泠清傲。
“主子,是彤希的消息?”原凯问道。
梓祯点点头,将纸条交给原凯。
看完后,原凯道,“那条路,臣曾走过。是为凶险,但相对于嘉贺天尧早已经布好的天罗地网,确要好得多。”
“好,你带路。”
原凯未动,却道,“主子,我们的人损失较重。臣以为应先联络各地间者前来支援,如果再遇嘉贺天尧,才有逃生的机会。”
“没有时间了。带路!”月眸冷冷看来,气势迫人,不容置喙。
原凯垂首一揖,调马先行。
马不停蹄,连行数日,穿岩涉水,擦肩连手走赤壁,终于听到隆隆江涛声。
他们站在一处凸岩上,远远望见前方那条山涧,两壁山岸如恶魔合抱的手,斜斜伸向江面,偏巧的是,中间竟然连着一条细细的岩石路,似乎可容人通过一般。
看到这情形,四人俱是一震。脑子里都蹦出同一个念头,若是可以通过,他们大可不必再涉水险,直接到对岸的话,就是湘南国的领土了。
梓炀当即决定,“我们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看看是否可以直接从那里到对岸去。”
连续的奔波,路上几经生死,又需提防不知何时会出现的追兵,众人的神经早已绷得死紧。如今看到一线生机,莫不高兴鼓舞,心头松懈下来,很快寻了处近水处,吃东西睡觉。
彤希借口取水离开,子霏隐隐地知道他大概是有传消息出去。万慎曾向梓炀提过此事,梓炀以人手不足,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助益,强留下他。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即使这样泄露了行踪,可能会让他再次失去她,他也不愿她再多一分危险。
但是她仍有自己的考量,“梓炀,”万慎去监视彤希,她忙拉着他问,“到了湘南,你打算怎么办?”
他轻轻一笑,用烤热的丝帕沾了水,拭去她脸上的花污,道,“你不用担心。湘南有我的人接应,大哥和三哥的旧部都已被我收聚旗下。那座小岛,我一直派人照料经营着,从不曾间断过。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子霏,我要实践我的承诺,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你记得我吗 年幼的我啊
在月亮底下 拉着你说话
我们光着脚丫 荡在桥底下
看我们种的小树 一天天长大
我说的情话 幽幽的情话
比时间还长 陪着你长大
请记得 我曾深深的爱过你
曾 深信不移
就算有风 就算有雨
就算他们都不同意
请记得 我会深深的爱着你
不是 说说而已
请相信我们最后会在一起
————薛之谦《深深爱过你》
梓炀,你好傻……真的好傻……
那句染上无数鲜血的誓言,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她从没想过,再一次被杏眸温柔包裹的时候,心会如此酸涩,这么疼,再说不出一句话,存了三年的泪水,流不停。
“唉,还是这么爱哭啊……”
他幽幽一叹,将她搂进怀里,就像那青涩岁月里的每一个黄昏,沐浴在夕阳灿烂的余辉里,一起并肩看千层万幻的云霞,日光一寸寸收进了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