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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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男人看都没看一眼，就那样决绝地走了。
怜香的美眸哀怨地滴下两滴清泪。
怜香和秦莫的亲事如愿以偿地定了下来。楚暮云亲自主持，算不上太隆重，只是集齐了暮云山庄的人宣布了一下，摆了一场酒席，但对于好长时间没有热闹过的暮云山庄来说，也算是一大喜事。
怜香羞涩而又甜蜜的笑着，倒是秦莫并无尘埃落定的喜悦感，反而感到有些恐慌的、说不出的压抑感，他挂着淡淡的表情、木讷的笑意，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惜玉躲在房里红肿了一天的眼睛都没有出门。
定亲之前，秦莫对怜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天都会兴奋而去，留恋而归。而定了亲后的秦莫，反而去的次数少了。即使去了，也是静静地或站或坐在离怜香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她梳头、刺绣、弹琴、画画……往日的激情似乎一下子都没有了。
那个美丽姑娘脸上的喜悦是发自内心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距离感。既然她不愿意让我接触，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突然觉得，我们不再属于彼此了，只是两个都怀着仇恨和积怨的自私人。
怜香不明所以。那个男人她开始琢磨不透了。她想让他像以前一样，笑着走过来，轻轻地拥着她，拨弄她的头发，或是咬着她的耳垂说一些甜蜜的话。可他为何脸上折射出阵阵的寒意？为何看她的目光有些深沉而复杂？
或者他一直在为那天拒绝的事耿耿于怀。怜香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她有她自己的主见，她不想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女人一旦无所忌惮地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一个男人，那她就不属于自己了。而结果谁又能知道呢？她觉得还不是时候。
秦莫和怜香相互猜疑着对方的心思，却都没有看透对方真正的意图，他们都不愿去捅破那层尴尬的窗户纸，甚至连语言也变得匮乏起来。
冷香苑中此时已没有了百花盛开的锦簇时光，只有稀稀拉拉的月季绽放着冷清的笑颜。冷风一吹，那花儿孤零零的摇摆着，东倒西歪，柔弱无力，却在风停时依然昂立，颜色不改。
秦莫负手而立，掐下一朵粉红色的月季花，嗅了嗅，有一丝谈谈的清香味，娇柔的花瓣光滑而柔软，抚摸间掌心有着很好的触感。秦莫稍稍用力一捻，花瓣儿散碎脱离，顺手指的拨动缓缓落下，飘落在地上，让人有些疼惜。秦莫突然想到儿时自己的残忍，那些折断身子的蚂蚁、被活埋仅露脑袋的画眉、干渴窒息张着嘴的小鱼……动物的生命转瞬即逝，花儿亦然如此。
屋里有人说话，但不是怜香或小玲的声音，是惜玉。
惜玉从不来冷香苑，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秦莫俊眉一锁，见惜玉跪在怜香身边，满面是泪，卑微懦弱的样子落在秦莫诧异的视线里，让秦莫的心也跟着莫名地疼了一下。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一卷 我本多情；第029章 共侍一夫？
“姐姐，你可不可以分一些爱给我？我愿意将来和你一起侍奉秦哥哥。”惜玉哀求的声音传来。她试图想拉怜香的手，怜香冷冷地躲开了。
爱情改变了惜玉刁蛮任性不讲理的性格，使她变得沉静顺从，同时也让她放弃了应有的傲气和尊严。
秦莫生出一股罪恶的感觉。是我，都是我，我的故作残忍并没有使她知难而退，反而让她如飞蛾扑火般卷向没有爱情的方向。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如果我早一些换一种方式去打消她心中的错误的观念，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姐姐？现在你知道我是你姐姐了？往常你们谁可曾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们所有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怜香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冷，眼里迸射出的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严酷。
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淑柔弱无力的怜香吗？秦莫对怜香竟有了一些陌生的感觉。
“姐姐，你要怎样？我承认我原来很不懂事，做了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还有那次我告诉秦哥哥尉迟匡的事，让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是他逼问的，你没看当时他有多气恼，所以我就……对不起！我向你说对不起，好不好？”惜玉跪在地上，搂着怜香的腿，可怜兮兮地道着歉。
“只是说句对不起就好了吗？你还欠我一巴掌呢！”怜香想起了曾经受辱的那一天，脸上似乎仍在火辣辣的疼。
“那——你也打我吧！”惜玉低下头，小声说道，语气竟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许从她踏进冷香苑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着接受怜香任何的条件、考验和侮辱。
不！惜玉，不要！怜香，不要！秦莫在心底呼喊着，他不愿意看到这样刺眼的场面，他几乎要冲出来。
“啪”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惜玉的脸上登时几个清晰的指头印，先是一白然后又一红。惜玉忍着疼痛和屈辱的泪水，没有去管脸上的红红白白，只用一种颤抖乞求的声调对怜香说：“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
秦莫冷着脸出现在她们面前。惜玉颤抖着唇不知说什么才好，怜香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恢复常态，正好她把球踢给了秦莫。
“原谅你？可以呀！这种事还要看看秦莫答不答应呢，我可做不了主。秦莫，她想和我共侍一夫，你说呢？”怜香眼看着秦莫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惜玉眼巴巴的把目光转向了秦莫，她殷切地在等他的回答。
秦莫内心痛苦地挣扎着。他真的不想对惜玉那么残忍，却说出了冷冰冰的话语：“惜玉，要我说出多少遍，你才会懂？就算我秦莫娶个十个八个的也轮不到你，你为何还要这样的不知羞耻，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
惜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她轻咬着唇，抽搐了一下鼻翼，惨然笑道：“秦哥哥，我会记着你的话，从此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惜玉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木然的看了看怜香，又看了看秦莫，摇晃着离开了“冷香苑”。
看着惜玉消失的身影，秦莫四肢发僵，几乎想抽自己的耳光。
他没有进入怜香的房间，只远远的抛过来一句质问的话：“你——太过分了吧！？”
“哦？我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难道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吗？我也是挨过打受过辱的人，你为什么不心疼我一下？”怜香凌然的美瞳紧盯着秦莫紧蹙的眉头，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的心疼惜玉。虽然他用了一句冷酷的话语打发走了惜玉，但怜香明显的捕捉到了秦莫内心的痛苦挣扎之感。
如果秦莫对惜玉产生了痛惜和爱的思想感情，怜香只会用更冷的眸光逼视着秦莫。
看着怜香目光的不弱和冷意，秦莫觉得怜香好陌生。
“我忽然觉得我不认识你了，怜香！或许，你一直是这样，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秦莫冷清疏离的美眸慢慢合上，然后他忽地一睁眼，心底感到微微地怵痛，继而转身负手而去。
“我做错了什么？”怜香扶住身边的桌子，身子一阵发软，差点摔倒。
秦莫定定地站在一片池塘边，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发呆。
池塘里的水面从来都不是平静的，大大小小的波纹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只是自己从来没注意罢了。水面之下还有不安分的鱼儿在游动，它们惹人喜爱，但要轻易地抓住不太可能，它们总是会游动柔软光滑的身体一下子从手中溜走，让你心生遗憾。池塘里还暗藏着一些淤泥和石头，因为水层的阻隔掩饰了它们的真实存在，但它们从来都不可否认地存在。
这一池塘的水看起来多清啊！那只是表面现象。当你捧起一捧水时，会发现其中漂浮着一些水草、不明悬浮物、小生物，打消了你原本干渴难耐想喝一口的欲望，甚至想吐。
自古以来，血浓于水，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的发生而倾斜的，对吧？
人也会随之而改变的。
秦莫忽然很想去看看惜玉。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一卷 我本多情；第030章 解开心结
“翠竹苑”的竹子依然苍翠，笔直的腰杆风吹不弯、雨打不乱。绿绿的叶子微微沾染了一丝土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天然的淳朴、耿直和柔韧。
真希望惜玉能如着翠竹一般百折不饶、处事不惊。或许她还小，还没有把握命运的能力。
秦莫想，从今往后他一定要好好对她，尽量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惜玉此时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竟睡着了。
她粉嫩的小脸因为哭泣和怜香的一掌，泪痕斑斑，有些红肿，委屈的样子看起来让人不由心疼。头发也有些散乱，并无一件装饰，像是最近心情不好也没顾上打理一般。这憔悴、凄然的样子哪像曾经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的娇小姐？
惜玉的丫鬟小云察觉院里有人，匆匆跑出来，见是秦莫，松了一口气，叹念道：“阿弥陀佛，你可来了！这几日小姐天天的哭，刚才不知去了哪里，一回来就哭得肝肠寸断，也不许我靠近，你快劝劝吧！”
“你去拿一件暖和点的衣服，这里太凉，睡着了会容易受风寒的。”秦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对小云说。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惜玉。后来想，既然她好不容易睡着，就让她轻松地睡一会儿吧。
小云拿来了一件绿色的孔雀毛鹤氅，秦莫轻轻为惜玉搭上，摆摆手让小云退下。
不想，惜玉还是受到了惊动，她颤巍巍地张开了眼，便见到秦莫满是关切的微笑的脸，自己疑心是在梦中，竟浮上一个傻呵呵的笑。当意识到是真人时，才惊愕的坐直身，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脸上在睡着时沾了一张小小的纸牌，像一个膏药似地占据了一个滑稽的位置，让秦莫不禁粲然一笑。
“你呀！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秦莫细心地从她脸上揭下那张纸牌，若有所思。
“秦哥哥，我……”惜玉哪见到秦莫如此的柔情蜜意，眼中含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怎么？刚才真生秦哥哥的气了？秦哥哥若不那么说，你又怎么会迷途知返呢？”秦莫勾唇一笑。
他发现石桌上还有许多一模一样的小纸牌，应该是平时拿来玩的，于是把它们聚拢到一起，放整齐。然后一张一张地从中间撕开来。
“秦哥哥，你在干什么？好好的牌，为什么要撕掉呢？”惜玉歪头看着秦莫奇怪的动作，漆黑的眸子闪出诧异的光芒。
“惜玉，我们来做一个戏法，你也看到了，刚才这些牌还是完整的，只是被我撕开打乱了。现在这些牌都是一半一半的，我们一起来帮助它们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看谁找得最多。你说好不好？”秦莫说完已经开始在一大堆半张牌里挑选合适的一对。
“当然好呀！”惜玉犹豫着也开始挑选。
结果秦莫找出了12对完美结合的牌，惜玉找出来8对，剩下的便是找不到头绪的一堆半张牌。
“惜玉，我们一起来找，一定可以再找到的。”秦莫鼓励着惜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只剩下两个半张了。遗憾的是，它们并不是一对。
“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不是一对？”惜玉似乎早就忘记了忧愁烦绪，完全沉浸在这一堆纸牌里了。
“那是因为我们方才的不严谨，把有一对牌配错了。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让最后这两张各自独立，游戏结束；要么，我们从头再来，找出那对配错的牌。”秦莫期许探究的眼神盯着惜玉，让她来做选择。
“当然要找出适合的一对啦！要不四张牌都很痛苦，明明不是一对的，硬被配成了对，导致剩下两张不相干的牌，更是孤苦伶仃的。不行，我们重新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惜玉恢复了不服输的率直性格，信心满满的决定重新寻找配错的一对。
配好对的牌一张张的仍铺在石桌上，可以一目了然地寻找，但要一张张仔细地检验才能发现错的一对，所以惜玉几乎发挥了手力、眼力、脑力的最细致化。
“啊！找到了！找到了！”惜玉欢呼起来，她拆开配错的一对，分别和剩下的两张对在一起，完丝合缝。
秦莫浮上温暖的笑意，绚烂的眼眸如朦胧的月光，他意味深长地对惜玉道：“惜玉，每一张牌都有属于自己本来的另一对，今生注定我们不是合适的一对，如果强硬在一起，只能是很多人的痛苦。哥哥希望你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将来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你放心，秦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今生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保护你、关心你，做你最亲的哥哥，好不好？”
“啊……我……这样啊！”惜玉陷入了沉思，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手中的牌，似乎有了些理解。
寒风追，人无悔，一朝心碎一朝美。
落叶飞，竹苍翠，半是柔情半是悲。
惜玉，但愿你能走出困境，做一个依然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