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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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不瞧清楚了,万一碰瓷碰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是以,穆秋霜一瞧见那双黑色的靴子踏进堂中,就哭着乞求开了:“求长公主,求王妃,民女要是做错了什么,民女愿意改,千万别让民女走,民女要是一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后就是“嘤嘤嘤”的哭声。
裴天舒本来就正烦着呢,一听这声音,立马头大如斗。
心想,怎么还没解决呢!
还得让他出马不是。
可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啊,遂道了一句:“先下去吧!”
穆秋霜如临大赦,赶紧叩谢。
裴金玉不愿意啊,让她下哪儿去啊,去你忠义王府还是我这公主府啊?
直接问她爹:“爹,她是你什么人啊?”
穆秋霜很适时地红了脸。
楚氏一看,不对啊,这怎么跟他昨晚上交代的不一样啊!莫不是两个人有点儿什么,故意给她设了个局吧?
想到此,楚氏这儿的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往她女儿哪儿去了去。她可没忘记,在她夫君的作风问题上,她女儿向来是和她统一战线的。
这是外有人虎视眈眈,内里还时不时闹内讧的节奏。
裴天舒毛了,吼了一声:“长公主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快滚。”这火,理所应当就对着穆秋霜去了。
穆秋霜一噎,差点儿没噎死自己。说好的怜香惜玉去哪儿了?
恐怕忠义王还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她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想唱个仙人跳,都唱不下去,这是对美女的最致命打击。
闲杂人等一律退散,裴天舒灌了两碗凉茶,才平息了心里头的火气。
咱是三好男人,有气也不能对着妻女撒不是!
等饭的空闲,他瞅了瞅面瘫的女儿,问她:“赵夫子教的好吗?”
“还行。”他女儿依旧面瘫中。
“武夫子的功夫怎么样?”早就知道女儿是个面瘫已经认命了的裴天舒,依旧不弃不舍地寻找着聊天的突破口。
貌似,找对了。
裴金玉很认真地同她爹探讨:“你说我让裴筝和武夫子打一架怎么样?”
她想了想又道:“不好不好,武夫子一定会惜力。要不我让裴筝去偷袭他?”
不是吧,女儿虽然是个面瘫,但只要不惹她,还是个不暴力的好孩子啊。
当然,作死的行为除外。
可才上了几天学,转眼就成了暴力型萝莉。
裴天舒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既定事实。
就好像无法接受赵王——他又拒亲了一样。
是的,裴天舒今日的烦恼根源,就是——赵王那熊孩子,他又拒亲了。
据说,拒的还相当的漂亮。把先帝林青峦都搬了出来,说先帝就是因为不得挚爱,才郁郁而终。所以,他不仅不要他皇后亲娘给他挑好的淑女,还要争取婚姻自由。
话说的那是极其诚恳,极其煽情,还在乾元殿里大哭了先帝一场。
然后,哭迷糊的皇帝脑子一抽,他居然答应了。
裴天舒一听说,就只有瞪眼吐气的份了!
要说,人家婚姻自由不自由的真跟他裴天舒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有一种自家的小白兔还没有养大,就要被偷猎的强烈危机感。
太特么的吓人了好嘛!
关键是,这偷猎者还是个高智商的。
赵王哪怕表现出来一丁点儿的想要和他联姻的意思,他保准儿能像他女儿那样,在大门口贴上“赵王和庄姓不得入内”。
人家不啊,一向循规蹈矩,早就不上门接送代王了,就连上朝的时候,无意碰见,也是远远的一笑。
关键是,能不能别在肖恩禄那帮人弹劾他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说话。
如今,就连皇后也开始怀疑他是赵王的人了。
一想起,今早太子那句“叔,你难道已经不是我叔了吗?”,他就来气。
重点是,太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堂堂一国储君,你委屈个毛线啊!
裴天舒忍住心里的狂躁,跟他女儿说:“以后看见赵王,你拔腿就跑。”
裴金玉还正想着裴筝和武夫子的功夫究竟哪个更高,一听她爹的话,纳闷地问:“赵王?”确定是赵王而不是代王?
裴天舒郑重点头,还不忘加了一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
裴金玉回忆了又回忆,就压根没想起来赵王他长什么样,胡乱一点头,又问她爹:“你说我让裴筝去偷袭武夫子怎么样?”
就冲她这份痴迷劲,裴天舒在心里为将来迎娶他女儿的勇士点了一排蜡,跟教堂做礼拜似的。
童话故事里小裁缝为了迎娶公主,要通过国王的考验。到他这儿,他不是什么难题,他女儿才是啊!
如此一想,裴天舒突然就不觉得赵王恐怖了,甚至还幸灾乐祸地想:要敢来,整死你还管埋。
裴天舒这儿心情顿时愉悦,揉了揉他女儿的头,道:“别光想不行动啊,今晚你就让裴筝埋伏在武夫子回房的路上。”
知道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裴金玉表示,有她爹这根歪梁顶着,她就是再歪到天边去,也毫无压力啊。
另一边,正哭着收拾东西的穆秋霜表示:裴家一门,皆是奇葩。
不不不,他姓裴的才不奇葩,你们背后的碰瓷组织策划者才是奇葩。
除了碰瓷,他就不会干别的了。
隔了两天,裴天舒才知道,不光他自己被碰了,林枞那儿也碰见了一个。比他碰见的还彪悍,大白天的就直接碰了上去。
那彪悍的姑娘,姓孟,名媛媛。
也是个美人,还有个爹娘全挂,被人侵吞家财,外加要被卖掉的凄惨身世。
林枞一听,跟他差不离的身世啊!好巧。
要说这世上的幸福只有一种,可不幸得有千千万,那是各有各的不幸啊!
可他偏偏就碰见了和他一样的不幸拥有者,他要是相信——才怪!
林枞个大坏种,一看那孟媛媛黏上他不肯走了,就问了她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他问:“你这姑娘还是姑娘吗?”
绕口令似的,人家姑娘也听懂了,这是问她有没有被开过苞。
孟姑娘小脸一红,点头道:“我乃完璧。”
林枞跟见鬼了似的,一蹦出去了老远,连连摆手道:“那不行,我昔年在香山崖壁碰见过一个得道的仙人,那仙人说了我这一世的运道极旺,可官拜一品。但有一头,就是在做一品大官之前,不能看见女子的处|子|血。”
孟媛媛孟姑娘差点儿喷出了一口心头血。来前,她和穆秋霜可是打破了头争他啊!不就为了去裴天舒那儿只能做妾,他还没娶妻,伺候的舒服了,没准儿还能当个将军正妻嘛!
可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得让她找个男人开个苞,然后再回来伺候他?
这并非难事,关键是再回来了,还能当正妻吗!
孟姑娘还在犹豫,林枞一转身,叫他的老哑仆连推带搡地将人赶了出去。
就这智商还出来坑蒙拐骗,也就只有骗骗颜学庆那个一见女人哭,就眼睛发酸的二货了。
放心,颜御医那儿暂时还没人敢去碰瓷儿。
一来,碰瓷儿的进不去皇宫。二来,至今为止,外人还不知道他和裴天舒是有关联的。
于是,被人划了等号的裴天舒和林枞一商量,被人这么挑衅,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可想先发制人,又不知道算计他们的是谁!那就将计就计,人家会使美人计,咱也能使美男计啊。
重点是,谁去呢?
裴天舒表示,谁没老婆谁去。
林枞说,那没老婆的也不止他一个啊。
裴天舒又表示,可拉倒吧,老颜还带着面具呢。一张脸又黑又丑,还美男计哩,快别吓哭了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牺牲皮|肉,出卖|色|相,也怪不容易的,就别给人增加心理负担了。
林枞怒吼:“MD,就非得我上了是吧?”
裴天舒点头,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一句:放心,咱们偷偷地来,影响不了你娶媳妇。
就是……
“你不能见处|子|血,可怎么整?”裴天舒嘿嘿嘿,笑的又贼又贱。
林枞冷哼:“老子就不会关了灯整。”
再说了,知道什么叫做将美男计施展的出神入化吗?
那就是不脱衣,不上床,照样让女人晕菜。
林小爷表示,自己的雄|性|魅力无人能挡。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裴天舒说了:“你们家的孟姑娘已经被赶走了啊!”
林小爷挤挤眼又表示了,忠义王府不是还有一个嘛!挖兄弟墙角是个刺激事儿,可兄弟家的真墙角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挖的,那就没事儿挖假墙角玩儿呗!
裴金玉有这样的一个老爹,又将林枞引以为友,要想不歪,那得有多难啊!
公主表示,压力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别再纠结代王是不是男主,公主才六岁,现在是不会出来明显CP的,我们编辑说了不能出现任何恋|童的趋向,我觉得你们看文是冲着欢乐来的,咱们怎么欢乐怎么来,至于CP问题,等孩子大了再烦恼可好?!!
正文 第40章
忠义王府很大,真的;一点儿都不比武陵长公主府小。
那些珍奇的异草和小兽;遍地都是;端的还是兽比人多。
穆秋霜自打来了忠义王府;住的院子也是真大;且除了她,院子里就只有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妪,算是王府特别为她安排的伺候人选。
按理说是靠人庇护还能有这样的生活条件,真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前提条件是,如果忠义王也住在府内的话。
可忠义王并不在这儿啊,那穆秋霜就只有欲哭无泪的份了。
想没事儿出门转转吧,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可用的消息;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别问她为什么,你知道忠义王个变态为了防人偷他的珍奇异草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兽,他都在府里养了什么吗?
至少养了不下200个或有伤或年老的兵丁。这些兵丁有的为他整理花草,有的为他打理兽园,反正做的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皆无妻儿。
200个单身汉,200头狼,到了半夜蔓延在整个忠义王府上空的除了那些小兽的叫声,就是狼吼了。
穆秋霜自打住了进来,就出去过院门一次,本是想向外头传点儿消息的,走到半路被个独眼的男人给吓了回来。
神啊,哪怕是嫁个庄稼汉,她也不想给个独眼当媳妇啊!
美人被吓破了胆,不敢出门,这无疑间增加了林枞的任务难度。
打滚耍赖要求加“工资”。
裴天舒笑骂:“就那点儿出息,你不就是想知道刘通的兵马在何处驻扎吗!过来,过来,附耳来听。”
****
当夜,林枞神出鬼没地进了忠义王府,随便扯了株什么草,而后故意惊动了负责守夜的兵丁,一副四处躲闪不及的样子,闯进了穆秋霜现居的梨落院。
此时,被一肚子烦恼心事困扰,才刚刚睡着的穆秋霜,迷迷糊糊地听着窗户“吱”地响了一声,紧接着灌进屋里了一阵凉风。她瞬间惊醒,摸摸索索地点亮了灯,惊愕地发现自己屋里的那张软榻之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踩点的时候她见过,是她们的另一目标人物,姓林名枞。
可她就是认识也得当做不认识啊,还一脸惊慌失措地道:“你是何人?夜闯忠义王府所为何事?”
恰逢,追兵赶到,咣咣砸醒了老妪,砸开了院门,院中顿时一片火光,又听院中有人吆喝:“看看贼人可在?”
林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摸出了一把别致的小马刀,抵在了穆秋霜的喉间,“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坏种威胁人家姑娘的时候,还不忘勾起嘴角扯出一记绝好看的笑来。
穆秋霜有些晃眼,心说,就是不掏刀子,她也知道怎么做啊!
那些兵丁粗中还算有细,命了老妪来敲门。
“穆姑娘,府里来了贼人,偷了王爷的灵芝草,你房里可有异样?”老妪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缓缓响起。
穆秋霜镇定道:“我一直安睡,未有异样。”
门口的兵丁表示想进去搜查,穆秋霜看了看林枞,为难地道:“那……需等我穿好了衣裳。”
那委屈又饱含着不明色彩的声音,真是柔媚惑人。
隔着门,林枞都能听到门口有好几个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匆匆赶来的忠义王府的二管家舒友,是个得了特别安排的,呵斥了一句:“穆姑娘的房间也是咱们这些粗人能进的!”
谁知道里头住着的到底是不是王爷的心头好。
为首的兵丁一听,还真不敢进去了,说了一句:“穆姑娘,你安歇吧。”这就慌忙撤了。
穆秋霜呼出了一口长气,当然,这只是表象。实际上她很是迷糊,按照林枞和裴天舒的关系,一株灵芝草,虽说名贵,却也无需如此大动干戈!
可她面上仍旧怯怯。
这时,眼见危机已经解除的林枞也收起了小马刀,还是大马金刀地一坐,笑道:“不想咱们忠义王府还藏了个如此美人。”
端的是一副要采花的模样。
穆秋霜假作惊吓。
林枞上前摸了她小脸一把,“得了,我也不吓你了,我是你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