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VIP完结+番外~爆笑文)-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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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柴是一早便定好了的,而盛悠杰那边,则贡献出了棒槌兄这个伴郎。
在拍婚纱照这天,大家便见面了。
要不是怕乔帮主的打击报复,我铁定是要将棒槌兄介绍给柴柴的,亲上加亲嘛。
不过话说今天可真是不够痛快的。
原因嘛,全在那摄影师身上。
你说他照就照吧,边照还边在那边像嗨药了似地惊呼着:“不错,很好,新郎很帅,对,停住别动,侧面可是无敌啊!……新娘子,也挺喜庆的。”
我心尖尖都气颤抖了。
这夸人还是损人啊。
这摄影师,嘴太毒了,绝对是一正宗娘受!
合影完后,就是新郎新娘的单独照。
我让盛悠杰先上,自己则在旁边啃汉堡慰藉一下受伤的小心肝。
正啃得要进入高潮,棒槌兄过来了。
“在吃东西呢?”他笑呵呵的。
“同学,我名花有主了,别想勾搭我。”我咬了口汉堡,意志坚定,接着趁盛悠杰不注意,小声对着棒槌兄道:“不过,等我和他离婚了,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闻言,棒槌兄没什么大的反应。
除了身子僵硬了下,额角青筋爆裂了一根,脸部暂时性抽搐了一次,看上去,就和没事人一样。
估计是没胆子回到我刚才的话题,棒槌兄看着正在拍照的盛悠杰,用欣慰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是小七第一个结婚。”
“为什么不能是他第一个结婚?”我问。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以前总以为,他会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结婚的。”棒槌兄的眼神,开始浸入回忆的湖水:“记得那时,我们寝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择偶条件写出来了,老大写的是‘不要太漂亮,也不要太丑’,老二写的是‘赫本的气质,费雯丽的眼睛,梦露的性感’……”
我在心中感叹一声,不愧是老二啊,真是人如其名。
棒槌兄继续说道:“纸张传到小七手上,他却不肯写。”
“后来就没有写吗?”没听见关键的,我有些失望。
“他硬抗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敌不过我们的连番轰炸,把条件给写出来了。”棒槌兄得意地笑笑。
“他写的是什么?”我好奇。
“他写的是‘我必须是她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棒槌兄解开了谜底。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上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说,他以后要娶的,一定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他的妻子也一定要最爱他,心中只想着他。”棒槌兄笑笑:“这不,就把你给遇上了。”
我也跟着笑。
这是,嘴角忽然很重,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扬起。
恰好这时,该轮到我上场了。
在聚光灯下,我的眼前,是一片白芒。
和脑海一样。
我不应该想的,我拼命地警告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了,寒食色,你不应该多想的。
于是,我努力地对着镜头笑着。
那“咔嚓咔嚓”的声响,还有那刺眼的白光,不断地在我眼前闪烁。
我的眼睛,应该是花的。
可是,在那一片花乱之中,我还是看见了盛悠杰。
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穿着西装,很帅气。
他的手中,拿着那枚钻戒,向我求婚时用的钻戒。
他微微垂着头,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种空茫,空茫的安静。
只是一眼,我的五脏六腑,就瞬间被掏空了。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盛悠杰一向都是张扬的,自信的,而现在,他却显出了黯然,一种无奈的黯然。
他的妻子必须将他当成刻骨铭心与独一无二——这是他一向的坚持。
可是,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在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之后,盛悠杰妥协了。
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甚至是放弃自己的天性。
是的,竞争与好强,是他的天性。
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却没有达到自己要的局面。
我的心,清理不干净。
而这次,妥协的人是他。
折损了翅膀后,他停留在了我的身边。
痛苦,是深刻。
最后的最后
“新娘子怎么笑得这么僵?累了吗?脸都不喜庆了……我们休息下再拍。”摄影师唤了停工。
是啊,连我这脸上唯一剩下的喜庆都没了,还怕个什么劲?
趁着休息的时候,柴柴走过了,帮我牵裙摆。
“什么时候去办证?”她问。
“本来昨天就去要的,但盛悠杰临时有个手术,所以决定改天去。”我回答。
我的声音,安静,清澈,连我自己也有些讶异。
“赶紧去把证给办了,等会别在酒席上上演什么逃婚之类的,那时候逃了也没用。别学那些电影,胡扯,一点也不尊重国情。”柴柴边帮我补着妆,边闲闲说着。
散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端。
那细细的粉末,被强光一照,扑扑索索地落下。
顺着眼光看去,盛悠杰的面前,仿佛有无数片杏花落下,无声无息,落在他脸上,包裹成荒漠。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清明了许多。
拍完之后,我们便各自回家,坐在车上,我不停地眨着眼睛。
刚才因为要漂亮,便用了影楼的美瞳。
这么一戴,确实眼睛漂亮了许多,可是很不舒服。
眼睛是脆弱的,容不得夹进任何东西。
心,也是一样的,容不下任何异物。
即使是一粒微尘,在两颗心间不断地摩擦,会造成破损,会造成出血,会造成感染,会痛不可当,会遗恨终生。
“明天早点起床去民政局拿证吧,免得排队。”盛悠杰道。
我顿了顿,然后,用平生最淡静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盛悠杰,我们……散了吧。”
接下来,是沉默。
沉默的他,沉默的我。
到了他家楼下,盛悠杰停下了车。
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的眼睛,被额前碎发遮挡,眸色难辨。
车的挡风玻璃前,放着一个我买来的流氓兔造型的弹簧娃娃,此刻,还在摇摆着。
整个车厢中,似乎只有它才是活物。
空气,是凝滞的。
但我知道,这样的凝滞不会持续得太久。
所以,我等待着。
当流氓兔停下来的那一刻,一股暴怒像火一般窜上盛悠杰的全身。
他猛地抓着我的手,将我拖出了车门,将我拖进了电梯,将我拖入了他的屋子。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脚步跌跌撞撞,眼前的景物全是晃动的,耳边还有着呼呼的风声。
而我的心,却是静止的。
当我被甩在沙发上的同时,我听见拿到充满怒火的关门声。
沙发是浅灰色的,很软,所以我弹了起来。
但只弹了一下,我就被盛悠杰给按住了。
他的手,重重地握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身子,像是深嵌入沙发靠背上。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盛悠杰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寒食色,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他质问我,语气,带着幽幽的寒冷,还有软软的苍凉。
“我想让你忘记我。”我道。
其实,我是想要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笑看云舒云卷,可是我的尾音,还是颤抖了。
“我忘记不了!”盛悠杰说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淡淡的无奈:“如果能忘记,我早就忘记了!”
“是,”我点点头:“我们都忘记不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忘记的,所以我们要学会把它存在心里。”
“寒食色,你是在耍脾气。”盛悠杰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呼吸:“去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你认为我们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好吗?”我问。
“你累了。”盛悠杰这么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看着盛悠杰的眸子,琥珀色,透明的,此刻,氤氲着隐隐的凄迷:“我却知道,你不快乐。”
盛悠杰的眉宇,忽然皱起,薄怒一种内心不欲被人所知的物事被看穿后的薄怒在他脸上升起:“寒食色,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有些东西,回避,是没有用的。我原本以为,只要两个人爱着彼此,那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可是我却忘了,越是爱得深,越是容不下任何嫌隙。你的心中,有很大的一粒沙,你掏不出来,所以你选择忽略,但是那种摩擦的痛,却是时刻存在的……我记得,当初温抚寞在和我分手时……”
“不要提他!”盛悠杰忽然低吼一声,像只受伤的兽。
“我要提的,我必须提的。”我直视着他,继续说着:“他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许多’。我回答的是‘是的,如果你走了,我会快乐很多’……”
“我让你别再提他!”盛悠杰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但在我听来,声音的下层却是空无,没有支撑。
我继续说着:“其实那时我的回答,有很大的赌气成分在里面。无论是他走,还是留下,那时的我,都不会快乐的。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那时,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希望他留下的。可是温抚寞没有这么做,他走了。而直到今天,我细细回思,才发觉,他的做法,是对的,他是在减少对我的伤害……”
“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盛悠杰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平日的冷静,闲适,对一切事物的胸有成竹,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带着滔天的怒气向着嗖袭来。
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我的嘴,封住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
那个吻,更像是啃咬,我的唇上,发起了丝丝的痛,时而尖锐,时而钝钝。
一股甘腥的浓稠的液体,在我们的唇舌之间蔓延。
血腥,引出了盛悠杰体内潜伏的野性。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怜惜,凶狠地,愤怒地,狂热地。
我任由他这么坐着,因为我知道,怒火,总会有消散的一刻,理智,会再度浮出水面。
我在等待着,我必须要将话,全部说出来。
盛悠杰就这么蹂躏着我的唇舌,像是要将我的口腔,全部吞入腹中。
到了最后,我的唇,几乎失去了知觉。
终于,他放开了我的唇,开始蹂躏我的身体。
我张开麻木的肿胀的嘴,继续着刚才的话:“我想,温抚寞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他继续努力,如果像我缠着他一样缠着我,我是会心软的,我一定会心软的……毕竟,毕竟当时我爱他那么深。”
盛悠杰似乎是没有听,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那布料破碎的声音,划破一道道空气,如凛冽的刀。
可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我的话,全部听入了耳中。
是的,全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现在想来,我应该感激他的,如果我们复合了,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争吵,猜忌,还有彼此的伤害,因为在我的眼中,安馨将永远存在于我和他之间……就像现在,他永远存在于我和你之间。”
盛悠杰的手,狂野地抚摸着我的身子,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感觉到了重力压迫的疼痛。
“我不要我们对着彼此惺惺作态地微笑,而转过身,面上却是空茫。”我伸出舌,习惯性地舔舐了下唇瓣,舌尖,卷起了一丝血迹:“所以,分开,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盛悠杰的唇,开始亲吻我的胸口,啃噬着,重重地咬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蓓蕾。
我的声音,仿佛永远也没用止息:“盛悠杰,你要的,是我的全部忘记。可是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至今还是记得很多事情,我记得第一次看见温抚寞时,他正坐在地上,很安静,像是周围嘈杂的人声不存在一般。我记得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块玉做的小猪,是他妈妈逼着他戴的,因为他属猪。我记得,我曾经搂住他的脖子,许愿将来要为他生下许多条小猪……这些,我都记得。”
盛悠杰,停了下来。
“别说了。”他的语气,像是一种恳求,他的眼神,空儿幽长。
很多事情,在这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我的记得,他的不能释怀,结束了一切。
我捧住他的脸。
盛悠杰,那个总是悠闲安然的,那种对所有事情拥有了若指掌的自信,那个总喜欢闲适地靠在门框上,眼含风情,唇泛桃花,勾魂摄魄的盛悠杰,已经渐行渐远。
而寒食色也是一样。
那个猥琐的,看见帅哥就含着一泡口水,在别人厌恶的目光下没脸没皮地德意的寒食色,也渐行渐远。
两个人,都不是快乐的。
所有,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
我猛地翻过身子,将他压在了我的身下。
我们对视着。
盛悠杰轻声道:“食色,我们不应该遇见的。”
我笑着摇摇头,那个笑容,是充实的:“盛悠杰,也许我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你带给了我那么多快乐……真的,我一点不后悔。”
接着,我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