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VIP完结+番外~爆笑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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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的,食色,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接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在嘟嘟嘟嘟的声响中,我轻声道,抚寞,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随风往事(三)
我说的是真的。
那晚,我一直等着温抚寞。
我关了手机。
这样,他就无法打电话来通知我临时有事,无法赴约,这样,他就非来不可。
我是指,如果温抚寞还在乎我的话。
装病这一招,林菲云也使用过。
不过当时,我轻松地将温抚寞留住了。
因为我知道,在温抚寞心目中,我比林菲云重要。
但现在,我心里再没有了底。
我在赌,也在证明。
我和安馨,究竟是谁比较重要。
我说过,我寒食色的牌运一向不错,但情场的运气,就不太好了。
那晚,温抚寞没有来。
直到饮料店关门时,他还是没有来。
但我答应过他,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
所以,我就坐在饮料店的门口,一直等着他。
周围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了。
行人,也逐渐消失。
寒风,越见刺骨。
我裹紧衣服,喃喃道:“抚寞,你快来吧,抚寞,你快来吧。”
但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像一根刺进我肉体的针,永不止息地搅动。
我相信温抚寞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失约的。
他没有来,是因为被事情给牵绊住了。
而我也相信,他一定给我发了短信,打了电话,想告知我这一点。
可是我没有开机。
我是固执的,任性的寒食色。
他应该明白这点,他应该明白,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如果他在乎我,如果他认为我比安馨重要,他会来的。
不论多晚,他都会来的。
我坐在饮料店的台阶上,垂着头,用小石子在台阶竖立的那面上刻着字。
面前的树,枝叶婆娑,轻轻摇曳,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我却听不明白。
偶尔有一辆车从前面驶过,在柏油路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声音拖曳着,快速而去,直至远古的洪荒。
我的手指,因为握紧了那尖锐的小石子,渐渐出了血。
但那行字,却是深深地刻在了上面。
只有一句:抚寞,你快来吧。
天由墨黑,渐渐变成深蓝,最终,天际出现了一缕暗红。
天亮了。
但我期盼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如约而来。
清洁工开始清扫垃圾,当看见我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守一夜。
其实,我也开始不明白了。
我抬头,问道,阿姨,今天是多少号?
她回答说,10号啊。
我说,谢谢。
然后,我起身。
脚被冻了一夜,僵硬了,活动起来有些困难。
我慢慢地往前走着,我想,已经是10号了,我和温抚寞约在9号晚上,现在已经是10号了,他不会来了。
我向他家里走去,我想,我都满20了,开始进入奔三的阶段了,恋爱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我想,我应该快刀斩乱麻。
甩了温抚寞,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是的,我要去向他说清楚。
我应该站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说,温抚寞,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腻了,大家好聚好散,就分了吧。好了,就这样,下次我请你吃东西,拜拜。
是的,我应该装做若无其事。
我不能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安馨。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是,狼狈比失去难受,我输得太惨烈了,只能在最后关头挽回一点面子。
我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我不能哭,我要笑。
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笑。
但一来到他家楼下,我的泪水,就如决堤一般往外涌。
我想,不行的,不行的,我说不出来的。
泪越流越凶,就像铁了心要把眼珠给冲出来似的。
所以,我逃也似地回到了家。
照例,老爸老妈出外旅游去了。
我拿了信用卡,随便装了几件衣服,就去了云南。
有朋友在那里读书,我决定去那里散心。
说是散心,其实只是在丽江的一间小旅馆中睡着,与世隔绝。
每天都在哭,只要一想到温抚寞,眼泪便止也止不住。
眼泪是有限的,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哭乏了。
我使劲地想着温抚寞的名字,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与安馨在一起的情形。
但眼眶中再没有泪水,干干的,而心内,是一片荒芜。
那时,我已经在丽江躲了整整13天。
于是,我又飞了回去。
我回到家,将温抚寞过去送我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大纸箱中,然后打车来到温抚寞位于校外的家中。
运气比较好,里面没有人。
因为过去一整年,我们周末时都住在这里,所以这房子,已经成为了家的雏形。
我狠心地,一点点地,将它毁灭。
我把自己的东西,毛巾,牙刷,娃娃,枕套,咖啡杯,所有所有,都装在包里。
然后,离开。
离开了温抚寞的世界。
不拖不欠,从此萧郎是路人。
接着,回家,蒙头大睡。
管他天翻与地覆。
两天之后,我被童遥从床上拖了起来。
我睡眼朦胧,问,你干嘛?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经的他,他说,温抚寞要走了,他准备去美国留学。
我的心,在瞬间沉溺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我涩涩地笑,说,哦,是吗?那我们快去给他饯行吧,美国,好地方啊。诶,你想吃什么?烤鸭还是火锅,定位子没有?
童遥什么也没说,一把将我拉起,塞进他的车里,风驰电掣般地驶向我们高中旁边的那间饮料店中。
然后他推我进去,说,温抚寞在那里等着你。
我凉凉地笑,时过境迁,9号早就过了,现在来又有什么用?
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关于恋爱这件事,有始便要有终。
我坐下,看着对面的温抚寞。
他瘦了,瘦了很多,和我一样。
所以说,失恋真是减肥的良药。
我以为再看见他,我会哭的,可是我没有,眼睛是干涸的。
我说,你要走了?
他低着头,隔了好久,才说,食色,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安馨她进了医院。
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啊?
他停顿了下,忽然握住我的手,说,食色,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说,对了,你去了美国,记住帮我快递契尔氏回来,免税的比较便宜。
他双目幽凉,说,食色,我伤你很深是吗?
我说,干脆等会叫柴柴一起来为你饯行吧,吃烤鸭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了,馋得慌。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里面,是苍凉,是郁结,是寂寞,是不能说的情绪。
他道,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
这次,我没有再逃避,我说,是的,如果你走了,我会快乐很多,真的。
我说,温抚寞,我会重新开始的。
我说,温抚寞,这段感情太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失败是成功的奶妈,我寒食色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
我说,没关系,谁没有失恋过一两次呢?
我说,温抚寞,下次你别这样了,不过是头发和安馨像,你就和我交往,那多伤人啊。
我说,温抚寞,你还好遇见的是我,要遇见个性子烈的,不把你小弟弟给弄折了?
我说,温抚寞,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然后,我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再挽留。
我也没有再回头。
从饮料店出来,顿时恍如隔世。
心脏,像是被一把刀给刺中,不断地搅动着,钝钝的痛。
童遥当时正靠在车旁抽烟,看见我的神色,他将烟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上去,骂道,他妈的,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喉咙中似乎有股腥腥的味道。
我害怕开口,就会像小龙女那样,喷出一口血来。
那是不行的,我又没人家刘亦菲那么漂亮,又没有张大胡子用大功率的吹风机帮我把衣服头发吹得飘飘欲仙,喷得肯定不唯美。
太猥琐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童遥打开门,道,上车,我先送你回家,等过几天你们再谈。
我轻轻地点着头,心中却很清楚,这将是我和温抚寞最后一次见面。
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我和温抚寞再没有见面。
两个星期后,他便飞去了美国。
他走的那天,我一直站在窗前,希望能看见那架飞机。
可惜,只看见了几只鸽子。
并且,还边飞边洒下了几滴屎尿,落在我房间的玻璃窗上。
我靠,以为自己是鸽子就得瑟了?
惹毛了,老娘一样把你鸡鸡给翻出来折了。
狐狸有古怪
之后的日子,我完全是混混沌沌的。
每次想起温抚寞,心都痛得像要炸开似的。
那种痛,绵长,尖锐,永不止息,就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你的心脏,再也不松开,让人窒息。
而那干涸已久的泪水,又会猛然泛滥。
触景伤情。
那段时间,每一个景色,都会让我想起温抚寞。
去超市买东西,在结账时,看见温抚寞最爱吃的绿箭口香糖,我顿时泪流满面。
超市经理以为我神经不正常,害怕惊扰到其他顾客,忙说我今天买的东西全由他们赠送,还派专车送我回家。
去理发店剪短头发,但理发师一剪刀下去,我想到从此和温抚寞唯一的联系也断了,顿时泪眼婆娑。
那顶级理发师慌了神,以为我嫌他手艺差了,马上为我办理了白金卡,免费洗烫十次。
晚上在外面闲逛,忽然遇到一抢劫的,拿着刀逼我把钱拿出来。
我翻遍了口袋,发现就只有一串钥匙。
那劫匪骂道,真是倒霉,遇到个什么都没有的。
我一听,顿时悲从中来。
人家说得没错啊,我寒食色长得也不咋地,身材也不咋地,智商也不咋地,好不容易钓上个很咋地的温抚寞,谁知人家却跑了。
顿时,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喊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拉!
那劫匪是个十七八岁的新手,看见我这样,顿时被吓得涕泪纵横,道,姐姐,我想出来抢个几十块钱上网打传奇的,不想出人命,你放过我吧,喏,我只有这手机,还可以卖个几百块,给你了。
说完,把那手机往我身上一塞,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我想,外面是不能待了,不然迟早要崩溃,于是,便乖乖待在家里看电视。
可那也不是个好办法,所有频道都在播放爱情片,就连主旋律片子也是讲两红色革命青年爱来爱去的故事。
老爸老妈看我又是泫然若泣,便抢过遥控板翻到了动物世界,心想这总没问题了吧。
谁知赵忠祥老师却正在讲鳄鱼交配,一雄一雌正high到劲头上。
顿时,房间中又响起了我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半年之后。
我渐渐止住了哭泣,心也慢慢沉浸下来。
时间,虽然不能治愈伤痛,但至少能让你表面恢复。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提及过温抚寞。
回忆至此为止,我收回手,却惊觉面颊上凉凉的。
我哭了?
“你哭了?”身边有个声音忽然响起。
我猛地转头,看见了盛狐狸正靠在墙边,一双眼睛,在灯光中明灭不定。
“没有,太阳太刺眼了。”我解释。
“只是这样吗?”他问,眼睛暗如深夜,但在那深处,却有着星辰般的光。
我垂下头,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办公桌,上面,一片凉滑,光洁,倒映着我模糊的影子。
我说:“是的,只是这样。”
他继续靠在墙边,安静地问道:“上次,你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地跑掉……是因为,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人吗?”
我的心,猛地牵动了下。
在桌面上滑动的手,也凝滞了下来。
我垂着头,听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在我面前时,他站定了。
沉默半晌,我终于艰涩地开口:“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他不回答,只是继续问道:“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我的手,忽地颤抖了起来。
我用它们,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微弱的声音,从指缝中逸出:“不要问了,求求你不要问了。”
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