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师-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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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谁能解释这册子的成书年代?在那个年代里;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科学制图法?”格桑自言自语;渐渐陷入沉思。
据记;以等高线法显示地貌的思维模式来自于等深线法。
1728年荷兰工程师克鲁基最先用等深线法来表示河流的深度与河床状况;后来又把它应用于表示海洋的深度。1729年库尔格斯首次制作等深线海图;再后来才应用到陆地上表示地貌的高低起伏形态。1791年法国都朋特里尔绘制了第一张等高线地形图;裘品?特里列姆用等高线法表示了法兰西王国领域的地貌。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等高线法逐渐开始用于测绘地形图中。19世纪末期;等高线法被科学界认可;终于成为大比例尺地形图显示地貌实况的基础法则。
综上所述;等高线地图在世界上出现的最早年代应该定格于公元1728年;其者是克鲁基。
反观林轩面前的《极物之国》古卷;可考证的历史远远早于1728年;这一点从上面的梵文字面意思就能证实。
“在藏地;我们必须面对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毫无道理可言;偏又真实存在。”格桑幽幽地说。
“对此我深表同意。”林轩点头。
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最接近天空之处;在这里;各种人类自然法则正在失效。远的不说;单单是世界瞩目的“西藏十大未解之谜”就够人费解了。
“我现在就拆解它;看其它夹页中是否也藏着贝叶。”林轩说。
按照正常程序;册子属于极物寺;要给它动大手术;必须得极物寺方面同意才行。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才不至于贻误战机。
在他拆解夹页的过程中;格桑与嘉斡上师继续交谈。
“你觉得;水晶球显示的蒸汽机在何处?”她问。
嘉斡上师坦诚回答:“我不知道;我很久之前就明白;自己守在此处;是为了展示而不是解释。”
展示;是照直呈现;不从主观意愿出发做任何改动。
解释;则是运用自己平生所学;对一件事进行细致解读。
前者不会误导后代;缺点是无法给后代以有效的启迪;后者则有可能使人误入歧途;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那么;再给你时间;你能由半枯半荣的状态继续向前吗?我知道;这种‘山水双休’之术起源于尼泊尔尺尊公主嫁给吐蕃王松赞干布的年代;由西藏史上十大智者之首禄东赞大人创立;综合了尼泊尔‘山囚术’与吐蕃‘水赶术’中的精髓。人由童稚至衰老;是一个正循环;由衰老返回童稚;是一个负循环;如果能往复十二次;则**凡胎被炼化为全身通透的人形舍利子;从此永生不灭。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格桑说。
“一王二后”是西藏历史的巅峰阶段;正是因为有了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那样的杰出人才;青藏高原才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文化、农业全都得到了长足发展;成为中国大陆的边陲明珠。
“我不行了。”嘉斡上师惨笑。
“不能再试试吗?”格桑低头看着那水洼;嘴唇动;数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从水轮上看;你已经往返十一次;如果这次由衰老回到童稚时期;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慢慢老去;完成第十二次循环;成为人形舍利子。这个时候放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水洼四周的岩石上;留着密密麻麻、曲曲折折的细微裂缝;每一条都能绕着水洼闭合;那应该就是格桑说的“水轮”。
从水力学上来讲;任何一片水域;都会因季节涨落形成水位线;永久地留在岸上;就等于是大树的“年轮”。天下之水;都遵循“夏满冬枯”的原则;一条线;就代表一年。那么嘉斡上师由生至死、由死至生这一个循环;就要耗费两百年。十一个循环下来;至少要经历两千两百年;那实在是一个很漫长、很艰难的过程。
“我已经到达了思想的极限。”嘉斡上师回答;“山崩水涸;无以为继。”
格桑长叹一声;不再继续追问。
“你会怎么做?”这次是嘉斡上师主动询问。
“一路向前;后退无路。”格桑回答。
“那么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嘉斡上师又问。
“我来自克什米尔地区的一个古老矿洞中;那地方在印度语中被称为‘富兰那哈耶’;意思是‘井中之井’。那是一个矿脉分布相当混乱的地方;同一矿洞中;有时能挖掘到土金;有时能挖到玛瑙和翡翠;有时则出现煤炭和铜矿石。我没有到过矿洞最深处;据说其中一条矿道能够直插地脉。那里是梵天会的老巢;一个充满了血腥、暴力和罪恶的混乱之地。”格桑缓缓地回答。
“我知道那地方。”嘉斡上师说。
“我知道你知道那地方”格桑说;“思想是没有疆界的;我正是在那条通向地脉的矿道中;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从来都信奉那么一句话;深渊与深渊相通;每条生命都有一颗挣扎的心灵。你还好吗?还能坚持吗?”
“我已经……”嘉斡上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里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危险无处不在……我试过去研究鬼湖……它的水质和湖底泥沙中存在一种特殊的……东西;在某些资料中被称为‘黑洞暗物质’……必须弄清楚那湖中有什么……”
林轩放弃手上的工作;一步跨到嘉斡上师身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铁盒;倒出两颗花生米大的黑色药丸;塞进嘉斡上师嘴里。
“他自己说;已经到了生命尽头;任何药都救不得了。”格桑说。
“我是医生;总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吧?”林轩苦笑。
“这里的事;医术和药石已经无法解决。”格桑回答。
嘉斡上师的双足仍旧浸在水中;但很明显的;水洼正在泄漏;水位线处于缓慢的下降中。当水洼四周露出更多石壁之后;林轩才发现;代表“水轮”的细密裂缝无处不在;有些比头发丝更细;比织布机上的经纬线更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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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随风而化;随水而溶
“我会溶化……这是最悲哀的结局;只有最高明的大德尊师才能虹化……我曾经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抛弃**;抵达更高深的智慧境界……可是;我没能做到;现在我知道伏藏师的结局千差万别;我没有尽全力去弘扬佛法;而只是沉默坚守;所以没资格虹化而去……”
嘉斡上师那只苍老垂朽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一滴红泪;如一颗硕大的血珠般令人怵目惊心。
“那是宿命安排;但修行是不分贵贱的;虹化与溶化、天葬与水葬、火化与土葬没有任何区别。**消失后;每个人都只是一条无实质意义的灵魂;众魂平等;不是吗?”格桑皱着眉问。
“错了;等到你临近死亡之时;就会发现等级无处不在。所有修行之中;唯有‘虹化’;才是正果……‘虹化’的真正意义;不是死亡;而是……而是永生;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那颗血泪滚落;跌入水洼;迅速晕染开来;剩余的水也变成了一洼血水。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格桑缓缓地向着嘉斡上师鞠躬。
“没关系;那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我现在知道;修行是一点都偷不得懒的;有些经文诵读十万遍跟千万遍的结果天差地别……如果我的来生;还是藏传佛教中的修行者;必定从一开始就竭尽全力;做最虔诚的持诵之人……你们帮帮我;先离开一会儿;不要看我溶化前的丑陋模样……”
对于嘉斡上师最后的要求;林轩与格桑齐声答应;深鞠一躬;并肩后撤;暂时退出八卦阵。
多吉措姆斜靠在一堆玛尼石旁边;精神倦怠;不住地打瞌睡;就快坚持不住了。
“怎么样?”看到林轩;多吉措姆重新振作起来。
“嘉斡上师要自己考虑一些事;让我们先出来。”林轩简单解释。
天就要亮了;一切惊世骇俗的大事;都在暗夜里进行完毕。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出现在外地游客面前的;仍旧是沉默屹立的极物寺;供他们游览参观。
游客永远只能看到某些东西的表面;实质真相;只有那些真正的高手才能一一揭示。
“你怎么会在这里?”多吉措姆对格桑的出现感到诧异。
林轩编了个谎话:“嘉斡上师让她来的。”
格桑点头:“没错;是嘉斡上师叫我来;并且开启了我的智慧。”
由一个聋哑女摇身一变为能听、能说、能笑的正常女孩子;让多吉措姆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格桑好几眼;才回过神来。
林轩记起了《极物之国》古卷和夹页里的贝叶地图;顿时又有些头大。幸好这些怪事是在八卦阵中发生;骆原之流好事之徒没机会掺合进来。否则的话;只怕局面更乱。
“林轩;借一步说话。”多吉措姆凑过来。
林轩点点头;向格桑笑了笑;然后跟随多吉措姆向右走;到了另外一堆花花绿绿的玛尼石旁边。
今晨风大;玛尼石上空悬着的经幡上下翻飞着;像一长串躁动的蝴蝶。
“我一直守在这里;总觉得好像要出大事。”多吉措姆低声说。
林轩苦笑不语;大事已经发生;只不过处于八卦阵外的人不知道而已。
多吉措姆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慢慢展开;送到林轩面前。
那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笔迹纷乱的图画。画中是一个巨大的恶魔;它有着九个头、九条尾巴、十八只手、十八只脚;昂然矗立在群山之中。它的动作甚为奇怪;正将自己的九只手伸进九个嘴里;看样子是要大口撕咬吞下。
“这是嘉斡上师画的;从骆原那里回来之后;他在我的住处停留了一阵;画了这幅画;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说自己的修行已经结束;非但不能获得‘虹化飞升’;追赶许多前辈们的身影;而且要经历修行者的噩梦随风而化;随水而溶;沿着地脉流入不知名的九幽之下。修行者都知道;在各种死亡方式上;虹化最为尊贵;天葬第二、水葬第三、土葬第四;火葬第五;这些都能够使人保留完整的灵魂;获得下一次的转生机会。至于溶解;则不在正常的死亡渠道之内。我看得出;他很难过;万念俱灰……但他没告诉我;这幅画究竟有什么意义。”多吉措姆困惑地说。
嘉斡上师的死亡不可避免;但是林轩觉得;死亡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一个人以“山水双休”的方式艰难活着;不饮不食;也不新陈代谢;就像一颗水生植物一样。那种“非人”的生存状态;有意义吗?
“自杀的恶魔?”他也看不懂那幅画。
藏传佛教典籍中;曾记过无数魔怪的出现;但无一例外的;它们是被英雄杀死;而非自残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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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大豹子卡米扬
“对方已经到了极物寺最低处的僧舍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他。我觉得;抓到他们两个;就能弄清到底是谁对极物寺偷窥觊觎了!”林轩说。他的嗅觉无比灵敏;听风辨物;就像亲眼看见一样。
黎明之前最为黑暗;但林轩相信;自己一定能突破黑暗;找到最后真相。
“嘉斡上师到底怎么了?”多吉措姆惴惴不安地问。
林轩想了想;索性坦白说实话:“他的情况不太好;只怕熬不到日出。”
多吉措姆的脸唰的一下变为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师;不要多想;有些事想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要想振兴极物寺;就得把两山两湖的秘密弄清楚;才能让本寺香火鼎盛;成为一方大寺。”林轩说
“眼下该怎么办呢?”多吉措姆问。
“坚忍、坚守就足够了;你和格桑守在这里;我到本寺最低处去抓那两个人。”林轩故作轻松地回答;虽然明知困难重重;但人生没有捷径;只能一步步走。
“可是;玛尼石阵中的嘉斡上师他……”多吉措姆修行多年;早就练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但一想到“溶化”的凄凉惨景;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绝望之色。修行者的思想境界高于普通人;但仍然没有脱离“人”的思维模式。他们不怕死亡;怕的是留给这世界的最后形象惨不忍睹。
“大师;嘉斡上师让我跟格桑退出玛尼石阵回避;也是不想让大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