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曾爱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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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自私的林菲想了整整一夜，也没想出一个无私的点子，于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只好硬着头皮去M大，她打算借着和董宇航聊天的机会，打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男生宿舍，上午十点多，董宇航说他最近在画一个什么图纸的作业，是两个人一个小组，在自习室和图书馆完成都不大方便，会影响别人学习，所以这会儿大概正在宿舍里赶工。
林菲到了宿舍门口，抬了抬脚，还是放弃了踹门的打算，轻轻且含蓄地敲了门。
门开了，是那个之前缠着林菲要电话的男生，他那时自我介绍过，但是林菲早把那名字忘了。他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林菲：“呀，这不是林菲嘛，这么有空，找宇航吗？”热情地让了让身子：
“宇航在画图呢，进来吧，菲菲。”他倒比林菲还自来熟，这一声菲菲叫得，林菲身上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进了宿舍，林菲愣住了，董宇航正坐在宿舍的书桌边，桌上摊着图纸，果然是在做作业，可是让林菲愣神的，是坐在董宇航旁边的那个人，项玲。两个人挤在小小的书桌边，身体都快融为一体了，远远看上去，还真是好不鸳鸯戏水，亲密无间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林菲的脸上瞬间结了冰。
【7】
……》
“林菲，你怎么来了？”董宇航回过头，忙站了起来，笑着朝她走过来：“你病刚好，天气又冷，怎么不好好躺着？”
“病好了，躺不住了，出来随便走走，就走到这儿来了。”林菲本想对他发火，反问他，别人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但是看见那叫项玲的，在董宇航身后，一脸探究而戒备地看着自己，便压下了火，她才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胡搅蛮缠的样子呢，于是一脸无所谓的笑：“你在忙吗，董宇航，那我不打扰你了，再到别处走走去。”
“我不忙，不忙，你不要到处走了，别吹了风。”董宇航的声音越来越小，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项玲：“要不，项玲，我们改天再……”
“没关系的宇航，你有事我们改天再画好了。”项玲见董宇航看她，懂事地站了起来，熟悉的小心翼翼的笑容挂在那张清汤寡水的脸上：“反正作业也不急着交，我们改时间再约好了，这位是……”一边说，一边用打量的目光看林菲。
林菲看着项玲的脸，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别看这女生薄皮小眼土里土气的，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董宇航就柔情似水楚楚可人的模样，一看自己立刻就戒备森严，充满了敌意，双面人一个。
林菲挺直了腰杆，既然有人要把自己当成假想敌，那她也就配合一下好了。林菲虽然在董宇航面前看上去娇小了些，但一米六八的个子，在一般的女生面前都能高出不少，更何况，她不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不知比这个项玲强上多少倍，她一点也不惧怕她的打量。那项玲在林菲这儿碰了钉子，便收起了那不是很友善的目光，‘温顺’地低下了头。
“哦，这是林菲。林菲，这是项玲，和我一个作业小组的。”董宇航简单地介绍了下，对项玲笑了笑：“那就抱歉了，我们换个时间好了，麻烦你白跑一趟了，项玲。”
项玲眼中滑过一丝失望，轻声说：“没关系。”低着头，擦着林菲的肩膀走出了宿舍。
项玲走后，那个给林菲的开门的男生打趣董宇航：“宇航，你伤人家项玲的心了。”
“呵呵。”董宇航淡淡地笑了笑，不予置否，搬过椅子给林菲：“坐吧，喝水吗？”
“不喝。”林菲没坐，而是好奇地走到他的书桌边，看着那张画满诡异铅笔线的纸：“董宇航，这是什么东西啊？”
“哦，建筑图纸。”董宇航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回答道。
“我怎么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林菲郁闷地咬着手指。
“呵呵，你又不是学建筑的，看不懂是很正常的啊。”董宇航温吞地笑。
“那……”林菲嘟着嘴，转过身，仰着头看他：“刚才那女的能看懂吗？”
“你说项玲啊？”董宇航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她和我是一个班的，也是学这个的，当然能看懂了，这图是我们俩一起画的啊。”
林菲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项玲和董宇航懂的东西，她不懂，她竟然不懂！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能聊的话题，她就不能聊。这让她越发觉得，董宇航和项玲属于一个世界，而她，是个局外人，是个连高中数学都学得一知半解的笨蛋。可分明，是她先认识董宇航的啊。
林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不高兴，她总是会很容易就把自己的主要目的给忘掉，沉浸在突发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拔。
“咦，菲菲生气了？”董宇航宿舍的那个‘色男’又好事地凑了过来，绕到林菲面前：“菲菲怎么不高兴了？”
那男生名为刘浩，许是因为个性原因，被同宿舍的人赐名为耗子，自我存在感异常的强，林菲根本没有办法将之视若无物，索性直接当成撒气桶：“干你屁事儿？”
“和我的屁没什么关系，和我的心有关系啊，菲菲不高兴了，我会心痛的。”耗子捂着心口窝，‘痛苦’地说，这种男生林菲见多了，周正就是一个。正因为见多了，所以林菲很自然而然就和他‘一见如故’起来，撩起闲来和周正一样，尽逞口舌之痛快。
林菲和刘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董宇航完全插不进话，他也没有要插话的打算，默默地拈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林菲和刘浩斗嘴的空隙，不时瞄董宇航一眼，只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眉宇不时微微地趸起，不论她和刘浩说什么‘香艳’的话题，他都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林菲渐渐觉得心情更不好了，她是来找他的哎，他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漠然呢，把她丢给一个神经病的舍友，他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束起’看起书来，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于是林菲不再搭理刘浩了，径直走到董宇航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董宇航被突然‘袭击’，动作停滞了几秒才缓缓地抬起头，迟疑地看着林菲：“怎么了，林菲？”
“书呆子。”林菲不高兴地嘟着小嘴儿，看着董宇航黑幽幽的眼仁，向她散着询问的光，不知怎的，他那副表情，就是能恰到好处地平息林菲所有的怨愤，她败下阵来，撇着嘴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委委屈屈地说：“我饿了。”如果说项玲是双面人，那林菲肯定就是个十足的精神分裂。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董宇航这才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林菲才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他的存在感。
“带我去你们学校的食堂吃饭吧，我还没吃过M大的食堂。”林菲向来很喜欢主导，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吃‘随便’的女孩子，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提出意见，另一个人负责拍板，推来推去的话，林菲会抓狂。
“好吧，你多穿点。”董宇航点点头，从一旁拿过一件自己的外套，递给林菲，林菲一看，是项玲给他买的那件，本想说我才不稀罕穿，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犯不着为了项玲那种女生和他生气，那也太看得起她了，于是便无所谓地接过来，往身上一套。
【8】
……》
到了食堂，董宇航先给林菲找了张靠窗的干净桌子，让她坐下，他自己则挤进了拥挤的人流中去排队打饭，林菲坐在椅子上，不时伸头朝董宇航的方向看一眼。
正是午餐的时间，食堂里的人很多，可偏偏她每一次看过去，总是能第一眼就看到董宇航的身影。
刚刚认识的时候，林菲对董宇航的印象，就只是一个‘土’字便可囊括一切，如果硬说他有什么优点，那只能说，这个土里土气的男生，真是有一双黑得不真实的眸子，那样的清澈干净，看着他的眼睛，你会觉得，空气也跟着清新，泛着一股植物根茎的气息。
随着后来的逐渐接触，他的聪明，他的内敛，都让林菲对董宇航有一种想要接近，但是又自觉不大可能的残念。他和她之间，仿佛从来都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她爱热闹爱交际，而他似乎只喜欢一个人独处，并习惯性地拒绝别人的进入，每当她试图靠近他，他的那种抗拒总是会让林菲有一种被嫌恶的错觉。
林菲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惹人讨厌，她秉承着，董宇航只是太内向，不好意思和女孩子亲近罢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对性别之差视而不见的。而现在呢，上了大学之后，经历了这阵子频繁的接触，林菲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个发现就是，董宇航好像多少变了一些。当然，他大多数的时候，还和从前高中时代无异，安静，不多话，人多的场合，习惯微微地沉着头，表情稀少。但是莫名的，你会觉得他自信了很多，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内敛中带着一股无可言述的坚定。林菲想，那或许就是属于M大的学生才有的底气和优越感吧。
做为一个普通院校的学生，林菲对此非常的羡慕，还有，董宇航能有现在的变化，她也真心地替他高兴，因为她知道他配得上这一切。
董宇航端着两个快餐盘走了过来，将一个放在林菲面前，林菲看了看，糖醋排条，一个炒得很养眼的青菜，一份冬瓜汤，荤素搭配，很是得宜，再看看他的那份，则简单了很多。
“你平时就吃这个么？”林菲说话间，夹起自己盘中的排骨，往董宇航的盘子里塞。
“不用，你吃吧。”董宇航笑笑：“我吃过早餐了，还不太饿。”
“是项玲给你买的早餐？”林菲想起上午去董宇航宿舍的时候，他仿佛连头发都没梳，肯定一早起来都没离开过宿舍，他吃过早餐了，那肯定是别人给买的喽。
“恩，她早晨顺便带过来的。”董宇航没听出林菲的话中有话，木讷地点点头，见林菲半晌没反应，才又补了一句：“我们宿舍每个人都有份的。”
“那她还真是体贴哦。”林菲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董宇航没再答话，闷头吃饭。
吃过了午饭，林菲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太阳挂在头顶上，中午的气温还算适宜，林菲记起出门前王薇薇拜托她带几包卫生巾回去，便拖着董宇航陪她逛超市。
到了女性用品专柜前面，林菲扭头看了看董宇航，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站在哪里，高大的个子，傻乎乎地立在她身后，林菲忍着笑，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要不你在这儿站着等我一会儿。”
董宇航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询问的目光，不解风情地看着林菲：“没关系，我来帮你推着车子。”说完，抓着推车的手仿佛还紧了紧，以表达自己的立场。
林菲更加乐不可支，和董宇航在一起，她的聪明和智慧总是那么的无法掩饰，他总是非常配合地上演她想要看的戏码，将他自己一次次地推入尴尬，真是太好玩儿了。
既然他难得这么坚持，林菲就不再勉强，抬腿走向货架。
林菲站在货架前，‘认真’地看着一排排的‘商品’，故作认真筛选的模样，身后推着车子的那个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终于恍然大悟，呈现装死状态了，林菲觉得自己的脸就快要因为憋笑而憋得烂掉了。她一只手无意地搭在了一包卫生巾上，试图撑住自己随时有可能因为按耐不住狂笑而倒塌的身体。
“这个不好。”她的手被人轻轻地拿开了，林菲即将要崩溃出来的笑声，也被蓦地抽走了，她诧异地瞪着眼睛，回头过。董宇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其平淡地看着她：“女孩子不要用这种。”
“呃……”林菲难得地在董宇航面前红了脸，咬了咬下嘴唇，尴尬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这种含药物的，对身体不好。”董宇航没再看林菲，视线在货架上扫了扫，随手拿起一包，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这个，林菲。”
林菲目瞪口呆地从董宇航手里接过那包七度空间少女系列卫生巾，丝薄日夜用混合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它还在自己的嘴下边，而不是掉到地上了。
一直到结账走出超市，林菲还是没有办法说话，董宇航这回是不是也太仙儿了，他懂数学懂建筑图纸也就算了，这种东西他都要懂？这男生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
许是感觉到林菲突然不说话很不对劲，董宇航提着袋子，站在原地等她走上来，问：“怎么不说话了，林菲？”
“没怎么，就是懒得理你。”林菲不耐烦地摆摆手，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
“哦。”配合地也噤了声，沉默地提着林菲购买的两大口袋生活用品，跟在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