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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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贼也是件蛮辛苦的事情啊!
丁梓秋有些为自己的想法哑然失笑,目光落在会英的身上,他正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拨弄着门上的铁将军。可来回弄了几次,门却是纹丝不动。
“好了没啦!”丁梓秋有些不耐,伸手在会英的后脑上敲了一记,低声喝骂,“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开门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看来公子我真该换个小厮!”
会英“哎哟”了一声,伸手揉揉自己的脑袋,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缩着脖子看着丁梓秋,结结巴巴的道:“公,公子,糟了,这钥匙,似,似乎打得不对啊!”
“什么?”丁梓秋几乎是要跳了起来,瞪着眼睛,似乎下一口就要将会英吃掉,“我早知娘要换的新锁,昨日不是跟你说了,你没照我的法子打过?”
“有啊,当然有。公子,”会英一边委屈的缩着脖子小声回答,一边就紧张得看着丁梓秋随时可能挥起来的拳头,“有了姨娘的吩咐,府里自然没人敢收我的银钱买通的,所以我是照着公子教的法子,趁孙婆子不备,将钥匙印在软泥上,再悄悄拿出去让制锁师傅依模子制的。只是回来的时间晚了,孙婆子晚上守得紧,早上又一直替公子守在厅外,没来得及试试。”
会英着急的解释,还生怕丁梓秋不相信,说完,还将钥匙举了放在丁梓秋的眼前,瞪圆眼睛,信誓旦旦的加了一句,“真的,公子。”
“真你个头!”丁梓秋的拳头终于还是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一个趔趄,“笨死了!我不管,我一早吩咐过你,你现在就是用撬的,也得给我把门撬开,我要出去!”
“啊?撬,撬?”会英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撬!快点!”丁梓秋冲着会英就是一脚,大声的吼了一句,“去找东西来撬!要么,就把门给我砸了!”
会英吓得一个哆嗦,“这要给大人知了,会,会打死我的。”
“你不把门给我弄开,公子我现在就打死你!”丁梓秋的表情,完全不象是在开玩笑。
会英无奈,伸指冲着门锁指了指,“公子,我,我还是再试试吧?再不开,我再,再撬。”
丁梓秋己经恨得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的几个字:“还不快试!想站在这里等我娘来么?”
“哦,哦。”会英连声应着,忙举着钥匙,哆哆嗦嗦的转身去开门。可是任他在心里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土地佬儿都求了个遍,并没有什么神能听到他的祈求,而且越是紧张越是出错,最后连钥匙都掉在了石阶上,滚到了草丛边,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寻着。
丁梓秋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压过他手中的钥匙,低喝,“滚开!我自己来,你去寻个厉害东西,若再打不开,你就给我把门撬了!”
“啊?”会英苦着脸不敢动,“真,真要撬啊!公子,我,我也不会啊!爹妈没教,也从没干过这种事啊!”
“你若不现在就去,我,就让你见不着明天的日头!”丁梓秋恶狠狠的冲着会英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看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手托锁,将脸凑近,试着开门。无奈,他的运气也并没有比会英好到哪里去,这钥匙倒是能插进锁去,却正扭也不行,反转也不动,显然是钥匙配差了。
试了几回以后,丁梓秋终于泄了气,恨恨的将钥匙往地上一摔,还气冲冲的踩上几脚。转头就见着会英双手捧着一把园中用的铁锹,犹犹豫豫的不敢靠近。
丁梓秋冲会英努了努嘴,瞪了一眼,自己则向后退了一步,“撬。”
“公子……,”会英只嘟嚷了一句,后面的话便扼杀在丁梓秋杀人的目光中。他只好哆哆嗦嗦的挪了近前,又转头看了丁梓秋一眼,更加绝望:公子的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想反悔的意思,反而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话。
谁叫偏生是这个时候?公子是赶着要去见姚三姑娘。会英在心里一声哀嚎。他感觉得出来,公子眼中的意思,是想一口吞了自己,然后再嚼上几嚼,最后“卟”的一声,再恨恨的吐出几口骨头渣子,说不定,还得象刚才对那无辜的钥匙一样,再恨恨的踏上几脚,再用力的转上几转,直到把自己的那点骨头渣子压进那石子路中去。
会英给自己的想法吓得双脚发颤,象堆泥似的就要瘫了下去,硬是在门前哆嗦了半天,却是连铁锹都举不起来。
“死开啦!”丁梓秋终于不耐,一把夺过会英手中的铁锹,顺便对着他踹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跌倒在地,会英倒是舒了口气。回来若真是追问起来,好歹不是自己动手砸的,罪也轻些吧?所以他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也不喊疼,在离丁梓秋一步的地方站定,紧张的看着他。
丁梓秋高高举起铁锹,发狠瞄准了门上的铜锁就要打了下去,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做什么呢?还不住手!”
这声音吓得丁梓秋都是一个哆嗦,最先的想法,就是真被发现了。别的倒不打紧,今年的万花节可真就泡汤了。脑子里想着如何应对,手中的铁锹却是举着半天没有放下来。
会英倒是先反应过来,也不敢看来人,转身“扑通”就跪了下来,带着哭腔的道:“饶,饶了我吧,是,是……,我,我……”
会英低着头,“我”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不能说是自己的错,也不能说是公子的主意,要说什么?会英没了法子,只得趴在地上,低头,身抖如筛糠。
第一百三七章 王棣棠
之后并没有如丁梓秋所料,出现陆姨娘那尖锐高亢的怒骂声,反倒是一片安静
丁梓秋垂下手,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将面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这才笑着转向来人。谁知,这一看,让他立时火冒三丈。
来的人,不是陆姨娘,却是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年龄与他相仿,穿着如他一般的白色长袍,玉冠素发,除了腰间坠着的一块绿玉,便再没别的装饰,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可脸上的表情,让丁梓秋直想冲去打上一拳。
男子略歪着头,斜睨着丁梓秋,一边嘴角略略上扬,似笑非笑的,满脸的嘲弄,见丁梓秋看他,这才走前了两步,看了一眼丁梓秋扔在地上的铁锹,鄙夷的一笑,“原来丁三公子还有这嗜好啊!”
眼前的这人,丁梓秋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来客中的哪家公子。丁梓秋皱眉,道:“我没空跟个女人瞎磨叽。没事一边呆着去。”
“女人?”来人似乎没有明白丁梓秋话里的讽刺,转头看了看,又笑向丁梓秋,“哪来的女人?难不成,陆姨娘来了?”
虽然知道他是胡说,丁梓秋还是忍不住抬眼往他身后看看,见并没有人,这才舒了口气,不再理来人,过去踢了会英一脚,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起来,也不看清来的什么东西,瞎跪的什么?去,把门给我弄开。”
“哦。”会英忙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铁锹。看看丁梓秋又看看来人,见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他也只好两步一挪的往门边去。
“你敢撬我就大喊。”男人说着讨厌的话,看起来却是满脸笑意。
“你敢!”丁梓秋跨上一步,怒视着他。“你敢喊我就打落你的牙!”
来人却毫不示弱,也跨了一小步。他比丁梓秋略矮上一些,所以微扬了头。毗了牙,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你打来试试。我喊得陆姨娘来。你就甭想出门。万花节啊。就等着看花谢吧,您哪!”
“咝!”丁梓秋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几欲冒出火来,右拳紧握,却是没法子往那可恶的脸打下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丁梓秋先示弱,眼看着巳时将近,和墨兰约着呢。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个闲人瞎耗。只得松了拳,向后退了一小步,道:“你要如何?”
男子也收起脸上戏谑的笑意。正色看着丁梓秋,道:“丁三公子不记得我么?”
丁梓秋眉尖微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没好气的道:“这么张普通的脸,谁能记得?”
“我去叫陆姨娘。”男子转身欲走。
丁梓秋横跨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好好,是张英俊不凡,神勇威武的脸,行了吧,不过,管你是谁,我真赶着出去,要什么,你快说。”
这人却不答,笑着往会英手中一努嘴,“你就用这笨法子出去?想引人过来,不如弄得动静再大一些?”
“你倒底想说什么?”丁梓秋终于不耐,吼了一句,忽然“啊”了一声,伸手往他脸上一指,“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王知县的二公子,王,王,”
“王棣棠。”男子接上。
“对,王棣棠,真女人的名字。”丁梓秋嘟嚷了一声,心里犯着嘀咕,这人他倒是见过几回,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所以他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会子怎么这么精神?
“陆……”王棣棠转头作势要唤,便被丁梓秋打断。
丁梓秋语气之中颇为无奈,冲着王棣棠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真麻烦。王兄,王兄!算我怕了你了。我真赶着出去呢,快说吧,你要怎样,不如,你就当未见,该干嘛干嘛去,改天,改天我一定请你喝茶!”
丁梓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见王棣棠笑而不答,以为这是默认,忙往右方一指,“你是走错了吧,那里,茅房在那里。然后,你往那里,沿着那石径,穿过那里的百两金园子,就能到大堂。”
王棣棠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记性好的可不止丁兄一人呢,不过是条小路,我来时来了,回时必不能错。”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丁梓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往一边拉,“那你快回去,免得王知县等急了,知县夫人也来了吧,我见着了,省得一会子寻你。”
“呀,说的是。”王棣棠忙止住身形,一伸手拍了拍后脑,“真是,被你胡搅蛮缠了半天,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娘若找来,可真是糟了。”说着,王棣棠冲着丁梓秋瞪了一眼,“我若被禁足,那可都是你的错。”
“禁足?”丁梓秋哭笑不得,敢情这家伙跟自己一路货色。心里也有了几分明白,“你也是要溜出去吧。你是客人,可以直接走前门。”
“当然要出去。”王棣棠一边答着,走上前一指托起门上的铜锁看了看,“不是溜出去,谁走后门?前门我娘让守着呢。”
原来是同道中人!丁梓秋舒了口气,走上前,看了看铜锁,无奈的道:“别看了,试过好多回了。谁让我跟我个笨小厮!连弄把钥匙的事情都办不好!回头一准换个!”说完,还恨恨的瞪了会英一眼。
王棣棠回过脸,道:“所以说么,我平日最听不得我爹爹说教,可他说得最有道理的一句话,我倒是记着呢。我爹说,凡事得靠自己,靠山山蹋,靠人人倒。”
“什么意思?”丁梓秋一头雾水。
王棣棠得意的摊开自己的双手,在丁梓秋面前握了几握,又收了回来,道:“这门我能开。”
“你能开?”丁梓秋大喜,一手拽过他的衣袖,急道,“能开快开啊,时辰真的晚了。回头我一定重重谢你。”
“怎么谢?”王棣棠并不急着开,歪过头看他
真要命!丁梓秋暗呼,怎么急病遇着个慢郎中?急着摆手道,“随便,随便。想要什么都依你。”
王棣棠一笑,伸手自腰间摘下那块玉佩,没见着他怎么的一弄,“叮”的一声,玉佩下端竟弹出一根略扁的银针来。
“哇,你,这……”丁梓秋惊得半晌合不拢嘴,看看银针,又看看王棣棠,敢情这小子就是个惯偷啊!
“厉害吧。”王棣棠得意的冲丁梓秋扬了扬眉,转身就去拨弄门上的铜锁,嘴上也不空着,“我娘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怎么关都关不住我,靠的可不就是这个!要溜也得本事,谁能象你笨的,操那么大个家伙?哈哈。”
王棣棠嘲笑的话音才落,就听见“叮叮”的声音,铜锁果真卸在了他的手中。王棣棠手拿着晃了晃,“开了。”
丁梓秋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谢他,拔腿就要往外去。
“等等。”王棣棠比他更快,一步就拦在他的面前,抵住门,“答应我的事儿呢?”
看着紧靠在王棣棠身后的大门,丁梓秋急得直挠耳,“好啦好啦,快说快说。”
“咱们一起去吧?”
王棣棠没头没脑的话,让丁梓秋摸不着头脑,“去哪?”
“中环花市。”
丁梓秋一惊,停了动作,“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王棣棠一边低头将玉佩收了,仍挂回腰间,一边答道:“万花节,你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是去花市,又是去哪儿?西园县里最有名的,不就是中环花市?用脚也能想出来的事儿啊!还问!早听说你聪明,我看真是……啧啧,”王棣棠抬眼摇了摇头,“真是耳闻不如一见。”
“那么聪明,你自己去!”丁梓秋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声,“自己没腿么?”
“我自己去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