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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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挡在门前,然后低低的说着什么。他比芙蓉足足高过一个头去,虽然是微低了头朝向芙蓉,墨兰还是清清楚楚的看着了他的脸,就是刚才骑马差点踩伤自己,尔后打马离开的那个男人!
果然是个人渣!墨兰暗骂,大白天的,刚才急得象去投胎似的策马狂奔,原来只是色心难忍!
他忽然抬了眼,朝墨兰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墨兰心一动,这双眼睛,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她在丁府见过,当时他就是这样一副高不可攀的表情,魏家的儿子,魏大人叫他槿儿,魏槿!
哼,坏东西!墨兰冲着他站的方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站在芙蓉面前的魏槿忽然觉得如针芒在背,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抬眼向周围看了一眼,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正消失在巷角。有些熟悉的身影,是错觉吧?他微微皱了皱眉,收回了目光,垂眼看向芙蓉,声音冷得象是刚从冰窖里出来,“我弟弟呢?说。”
第五六章 周舫之
芙蓉回了房,吩咐丫环退了下去。关了门才要转身,却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扎扎实实的抱住。男人将脸贴了上来,一边在她的身上乱摸,一边急切的小声叫着,“芙蓉,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宿!我想死你了,总该轮到我了吧!”
芙蓉脸色一变,忽然又轻叹了口气,将纤纤十指轻覆上男人的手,忽然一用力,将他的手掰开,紧接着向前跨了一大步,很熟练的就脱离了他怀抱。才一转身,脸上一扫阴霾,又恢复了一贯娇媚的笑容,对着男人盈盈一拜,“芙蓉见过魏公子!魏公子可有阵子没来了!”
被她强行推开,魏柯很不高兴。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贿赂了老鸨,还躲在她屋里等了一个晚上。这边正要发作,一抬眼见了她的笑,骨头又酥了大半。
“好好,别那么多虚礼,办正事要紧!可不好久没来,想我了吧?哈哈!”魏柯带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淫笑,伸手将芙蓉拉了起来,一抬手就将她整个儿的横腰抱在了怀中,急步走到床边,将她扔下,自己就扑了上去。
魏柯贪婪的在芙蓉的樱唇上吮吸,双手更是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探索。不一会的工夫,床上的芙蓉己是酥胸半露,魏柯也是欲火焚身,气喘吁吁。
忽然,“咚!”的一声巨响,门被猛力的踢开。魏柯吓了一跳,手中未停,转头正要发火,见了来人的脸,象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吓得连放在芙蓉玉峰上的手都忘了收回来,全身却是己经萎了,“大,大哥!”
魏槿一步跨了进去,脸上是快要杀人的表情,老鸨跟在他的身后,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干着急的直搓着手。
魏槿却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冷冷的看了魏柯一眼,便将身体半侧过去,道:“穿好衣服,跟我回去!”
此言一出,魏柯如蒙大赦,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慌乱之中有一只鞋子竟不知去向。他来回找了几遍,仍是不见,只得战战战兢兢的看了魏槿一眼。
魏槿仍如雕像一般的站着等着,没有看他,只是双拳在身侧紧握,浑身都散发着杀气,吓得魏柯就要瘫了下去,又找不着鞋,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直转,不知如何是好
芙蓉倒是比他冷静许多,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容的将衣服整理好,然后弯下身子,从床底下掏出魏柯的一只黑布鞋,一只手指拎着。魏柯面上一喜,伸手正要接过。“扑”一声轻响,鞋子被芙蓉掷在了他的面前。
魏柯一愣,看到芙蓉唇边不屑的笑意,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也没时间想得这些,赶紧捡起穿上。又再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确定己经整齐,这才转向魏槿,毕恭毕敬的站着,讪讪的道:“好,好了,大哥。”
魏槿不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魏柯心惊胆战的微弓了身子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门“砰”的一声在他们的身后关上,门后,芙蓉发出一声冷笑,“贱男人!”
门口又传来老鸨刺耳的声音:“丁公子来啦!”
出了青柳巷,墨兰瞧着时间己经差不多了,便转了头,仍沿着原路出了蕹菜街,上了主道。又走了一阵子,右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棵苍翠挺拔的老槐树,她知道,自己己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据杜鹃所说,这棵树是老太爷回乡归老时,先皇所赐,周老太爷亲手所植。虽然植在路中,却为周家所有,世代供奉,是周家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而它的存在也确实很引人注目,它树身粗壮,冠盖如云,枝上黄丝带缠绕,树下以青石为栏,栏前摆着香案,案上敬着香火,处处都昭示着它的身份高贵不众不同,与着身边其它同类有着天壤之别。
树身之后,藏着一条不算太宽的小巷。杜鹃的图画得很清楚,墨兰几乎是没费一点儿功夫,就己经绕过了周家,来到了后山脚下的扬公庙现在可能不是烧香的时节,扬公庙里倒是没什么人,来来往往的,也就是几个悠闲着的香客,没人注意她。
扬公庙背倚青山,四周绿草如荫,清风徐徐,倒真是一个舒心的所在。顺着蜿蜒的白花石子铺成的小路走下去,转过一片竹林,又走上很长的一段台阶,前面就是一大片葱葱笼笼的青山,山脚下有一棵高大的歪脖树。
树下一个年轻人正襟危坐,还是那身青衣。面前的石桌摆着一架棕红色的古琴,他正低头凝神轻抚琴弦,微曲着的身影似乎诉说着无限的心事。
周舫之!墨兰忽然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咚咚”的能听见声音。她犹豫着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周舫之出了神。她不禁问自己,我来这里要做什么?见来他又要说什么?
周舫之象是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忽然转了脸向这边望过来,一眼便见着踌躇不前的墨兰。他冲着她冁然而笑,虽然笑容里带着些苦涩,可更多的还是开心和释然。
他随即站起了身,迎着墨兰走了过来,走得很快很急,却在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墨兰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清新俊逸,只是有些过于清瘦,就更突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大而有神。
墨兰下意识的低垂了眸子,不敢直视他的眼。她心中有愧,无法和他对视,她甚至希望这一刻自己就是那个真正的墨兰,这个周舫之看起来就是那种为相思所磨的男人,他的脸,看着让人心疼。
“兰妹!”周舫之忽然一声轻呼,将她揽臂入怀,双唇在她耳鬓轻磨,喃喃低语:“我等了你许久,以为你不会来了,我想你。”
墨兰又是一阵心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应该推开才是!在他的身后,她抬起双手,忽然又感觉到他臂间的力量,她还是不忍心的将双手垂了下去。以后也许没这个机会了,就让他搂着一会吧,这个身体,原本就属于他爱着的那个女人。
第五七章 过去的算了吧
拥着她静静的站了许久,周舫之才放松了手臂,垂了眼看着她,温柔的将她一丝有些凌乱了的鬓发抚了在耳后,深情的轻唤:“兰妹。”
墨兰向后了一步,避开了两人间足够暧昧的距离,抬了眸子看他,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只能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快步向石桌那边走了过去,边说道:“我走累了,咱们坐着说吧”
“哦,好。”周舫之一愕,墨兰给他的感觉,怎么象是突然陌生了许多,说话快而果决,不象原本那副犹犹豫豫,话只说三分的样子。而且,眼神里没了对他的仰慕与期待,这让他感到失落,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墨兰却是己经在桌前坐了下来。走的时候不觉得,这时才发现两只脚又酸又疼。算来,靠着这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她从来也不曾走这么远!想到才越发觉的疼了,墨兰侧下腰去,隔着裙子在自己的小腿上揉着,这样能让它舒服一些。
周舫之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很自然的伸手就去抓她的脚,“走得累了吧?我替你揉揉。怎么自己就来了呢?”
“不用不用,我没事。”墨兰慌忙的将脚往回收,躲开了他,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周舫之又是一愕,讪讪的收回了手,起身在墨兰身边坐下,苦笑着说道:“兰妹,你可是在怪我?”
怪?墨兰一怔,这话从何说起?自己并不知他们之间的来龙去脉,杜鹃也说得不清不楚。他的问话她本也不好应对。这时面前现出丁玉竹的脸,她趾高气昂的说话语气,就象周舫之与她之间有着什么纠缠,他的休妻难道另有隐情?心里怀着疑问,所以这时墨兰也不多话,只冲周舫之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为何要怪?”
没有从她嘴里得到他想要的谅解,周舫之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垂下了眸子,“你怪我也应该,我对不起你。”
墨兰的心“突”的一跳,对不起?果然!
“我答应与你共赴黄泉,你我却还活着。”周舫之的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垂下头去,过了一会,才又抬起眼看她,“在太守府门前,迎春告诉我,你那日为人所救,幸亏老天有眼,我们还能见面。”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墨兰心头一阵错愕,事情并非她所想的她疑惑的看了周舫之一眼,他一脸的欠疚,欲言又止。墨兰忽然又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唱的孔雀东南飞么?只不同的是,前世墨兰应了誓言,选择了“举身赴清池”,而本该“自挂东南枝”的他,却选择了背弃誓言苟且偷生!所以他才说的“对不起”!
墨兰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碧空,几朵白云正慢慢悠悠的向远方飘去。她不由一阵长叹,墨兰啊墨兰,你现在是哪里的一缕孤魂?
见她轻叹,周舫之知她心中不悦,轻轻的将她摆在膝上的柔荑握住,柔声道:“兰妹,我知道,这样苦了你。只是,你瞧,这可不是老天怜悯我们么?咱们都还活着,还能象以前一样见面,你再等等,我总能将你再迎回周家!娘那边,己经有些松口了,你再等我些时日。”
不必了!墨兰冷哼,这时的心里就象堵了一块大石般的难受。她倒不是怪周舫之,本来么,双双徇情就是不智之举,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自己借着墨兰的身体活了,他也就没有再死的理由。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看着周舫之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这样说来,这个男人就没什么好同情的了,就这样结束最好。
墨兰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仍是交叉着摆在膝上,目光则落在面前的古琴上,淡淡的说道,“我不怪你,你别放在心上。就象你所说的,现在咱们都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周公子,以前的事咱们都忘了吧,好好的过完以后的日子。”
“兰妹!”周舫之一阵激动,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几欲泣下,“我知道你在怪我!你,你”他突然抓起墨兰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一边哽咽道,“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墨兰用力将手抽了回来,“你冷静些,我真的不怪你。”
“真的?”周舫之大喜过望,带着探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见她正在看他面前的古琴,便有些讨好的说道:“我特意将你的琴带了来,我为你奏上一曲,如何?这是你的曲子。”
也不待墨兰回答,周舫之双手轻拈,美妙动听的琴音便自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墨兰止住了嘴边的话,静静的倾听。这首曲子她没有听过,悠扬细腻,很好听,只是听起来有些哀怨,凄婉。
周舫之此时专注于琴上,动作优雅,看起来越发俊逸。墨兰忽然想起了在丁府的情形,忍不住说道:“丁玉竹。”
周舫之脸色微变,琴声戛然而止。
墨兰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说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不过,看着周舫之一脸的狐疑,目光在她的脸上打着转,似乎想看出什么似的,她的心里又有些生气,便接着问道:“我前几日见着丁玉竹,她总提起你,你识她吧?”
“哦,怎么这么问?你不是也识得她的?”周舫之收回了目光,脸色也恢复正常,作势轻掸了自己的长袍,看在墨兰眼里,这个动作就是在掩饰着什么。可他的回答听起来又很天衣无缝,“我自然识得。你也知的,我身为太守府主簿,平日里就常出入太守府,识得太守千金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哦。”墨兰凝眉。
“而且,”周舫之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也知道,丁家与周家渊源颇深,娘亲又甚为喜欢她,所以常有些往来,这个,你需得体谅一二。”
“哦。”墨兰又只应了一个字,心下释然,也是,自己也不打算跟这个男人怎么样,前世墨兰己经不再了,自己弄清这些个做什么?
墨兰微微一笑,道:“过去的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得看着往后。迎春没跟你说吧,我失”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远处一声带着疑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