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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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去了!”回话的却是个男声,带着浓浓的嘲讽戏谑的味道。
听这声音,丁梓秋没有回身也知道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仗着爹疼娘爱的,从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心里不快,干笑了两声,转过身去,“呵呵,是三弟啊?今儿个这么早起?”
他这话一出,秋兰的脸上又是一阵飞红,偷偷的抬眼看向丁梓秋。可惜她被丁梓楠挡着,除了那片白色衣角,她是什么也见不着。原本站在她对面的墨兰,位置却是刚刚好,此时正瞪着大眼盯着丁梓秋,微张着嘴,脸上露出惊奇之色
这让秋兰又急又恼,再顾不得装着矜持,向旁边跨了一大步,再一抬眼,正撞上丁梓秋投来带笑的目光。
黑黑的眸子在看着她,话是回着丁梓楠的,“我是早了,哥哥却是晚了!今儿这么得闲?看来,父亲大人在哥哥的襄助之下,花溪郡果然国泰民安啊,弟弟我这就去给父亲大人道喜去!”
“咳咳,”丁梓楠又作势咳了两声,陪了个笑止住他,“我这就去了!这点小事,何需劳烦父亲大人?这就去了,去了。”
说完,目光还恋恋不舍的在秋兰身上打了个转,才大步离去。
丁梓秋也不再理他,走上前去,冲着丁玉竹一笑,便转向秋兰,觉着她似乎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略带着些疑问道:“你是姚三小姐?”
墨兰还沉浸在看到美男的惊愕当中,反正他也没看自己,便索性瞪着眼睛看个够!这是男人么?长相却比女人还娇媚几分,他的模样与丁玉竹有几分相似,可二人站在一起,丁玉竹的相貌倒显得平庸无奇起来。
这时听了丁梓秋对秋兰的问话,她却又是一惊:曾听杜鹃说,这个丁三公子是哭着闹着要娶她的,那日从薜藔的话里听来,似乎坊间还有两人暧昧的传言。可如今,这家伙却是连自己的样子都不知道,那为何非得娶个被休二嫁的女子?真是因为丁玉竹说了什么?说的什么能让他为之赌上自己的一生?
再看秋兰的表情,脸红的跟火烧了似的,面对着丁梓秋,期期艾艾的开不了口。墨兰忽然明白过来,心里暗笑:丁梓秋,才是秋兰的目的!
思暮己久的人就站在眼前,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着话儿;让秋兰感觉象在作梦似的;心也咚咚直跳,紧张得只敢低头盯着他墨色的布靴。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抬了眼,正准备回答。
第三五章 美丑之争
丁梓秋却己经等的不耐烦,转身朝向丁玉竹,冲着她做了个得意的鬼脸。秋兰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好不懊恼:谁叫刚才自己那么胆小?错失那么好的机会!
秋兰的反映,丁玉竹却是司空见惯的,谁叫他长着个“倾国倾城”的脸呢?冲着他无奈的一笑,这才指向墨兰,道:“哥哥认错了!这才是姚三小姐!那是姚四小姐!”
“恩?”丁梓秋显然因为自己的错认吃了一惊,用目光向丁玉竹再确认了一次,这才定格在墨兰身上,眉头越拧越紧。不会吧?这个花枝招展,脸上的粉比墙还厚的女人是自己要娶进门的妻子?
墨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表情,更说明自己今天作战成功。反正是故意来找碴的,眼前又是难得一见的美男,不看白不看,!
于是她也肆无忌惮的与他四目相对。琴室内鸦雀无声,气氛很微妙。
忽然丁梓秋面色一凝;转过脸怒吼了一声:“丁玉竹!你找死!”
墨兰本与他对面静静站着,这时冷不丁被他吓得一抖,脱口而出,“有病啊,你!”话才出口,她己经后悔,自己本来就是来装丑装傻装没用的,怎么能无端挑事呢?但愿他没听懂才好!
可丁梓秋己经听懂了;弃了丁玉竹,对她怒目而视,眉心拧得象打了个结似的,“什么?有病?骂谁呢?丑女人!”
墨兰心中火起,虽然是丑,可这样当面说出来,这家伙也太没礼貌了!转念又想,算了,反正本来就是来现丑的,丑就丑吧,只要不嫁给这混蛋就好!好吧,我忍!在心里打爆你的头!这边劝着自己,那边忍得几乎咬碎银牙!
“怎么?”见她表情僵硬,脸色铁青。丁梓秋仍是不依不挠,鄙夷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她,冷笑着咂舌,“啧啧,你家是穷的没衣服穿了么?非得披了件被单出门?”
深呼吸,深呼吸!好吧,我忍。墨兰心里默念;不知不觉已是双拳紧握。
丁梓秋却是更加嚣张,一只指头挑起她的衣袖,拎在手里晃呀晃呀,“还有,瞧这料子,姑娘当被子盖也不嫌咯得慌么?姑娘若真是无钱添衣,在下倒可以发发善心,施舍姑娘几个衣裳钱!”
再忍!为了那张退婚书,为了陆姨娘,我忍!此时的墨兰都有些佩服起自己的忍功。给人面对面戳着鼻子骂,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姓丁的,下次再碰见我,你就死定了!
秋兰却“卟哧”笑了出声。虽然她早料想墨兰的衣服不会被人看好,却没想到能被丁三公子如此嫌恶。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谁叫她不长脑呢,也不看看要去的什么地方!
丁梓秋回头看了她一眼,微扬着嘴角含笑。这笑落在在秋兰眼里,却是眉眼含情,莫非是属意于自己?她一时心猿意马,不能自持,忙又低头掩饰。
丁梓秋一扬眉,仍是看向墨兰,没有再说下去。
墨兰长舒了口气,完了吧?忍够了吧?
谁知丁梓秋忽然伸出食指,在她脸上一划,然后将白白的指尖伸在她眼前,“你的脸是不能见人么?还是黑得象夜叉?瞧你这粉涂的,抹墙也够了!”
太过份了!敢碰姑奶奶的脸!墨兰心中怒吼,强忍住的怒气一下子喷涌而出,猛的朝他挥出右拳!
见她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拳己经冲自己挥了过来。丁梓秋一惊,侧身闪过,在墨兰的身侧站定。看着她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好一阵意外。他原本觉得自己受了戏弄,只想骂骂她解气,却没想到她竟二话不说挥拳便打!
丁梓秋这边还在愣着,脚上却实实的挨上了一脚,疼得发麻。再看时,那丫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满头的金饰乱晃,脸上的粉“扑朔朔”直掉!
丁梓秋好一阵恶心,咬牙切齿的,“你敢打我!”
“为何不敢?”墨兰冷笑着看看自己的粉拳,“你敢再说,我就敢再打!”
呀?墨兰给他骂得一直没开口,这一开口,石化了一屋子人!
“姐姐!”秋兰微怒,出言喝叱,“怎可对丁公子如此无礼?”
墨兰虽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己经无法挽回。这样得罪了丁三退婚的话,回去要被姚老爷责骂了,自己倒无所谓,就怕连累陆姨娘。本来计划得好好的,都怪这家伙突然冒了出来!
心里越想越怒,也就再顾不得许多,强忍了许久,这时话便如连珠炮似的轰了出来,“如何不可?这家伙就是欠揍!可惜了的披了一张好人皮,说的都不是人话!”
“有趣有趣!”出乎众人的意料,丁梓秋反而大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姚三小姐的真面目,除了面目可憎还粗鲁无礼!”
“你呢?除了长相妖孽还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长相妖孽?”丁梓秋一愣,这是个什么新鲜词儿?
“哈哈,”墨兰得意的抚掌大笑,“还孤陋寡闻!你一大男人,长得面若桃花,男不男女不女的,可不就是妖孽?还在这里自鸣得意,真正笑死人了!”
她的解释丁梓秋倒是听懂了。他一向以自己相貌为荣,见过他的女人,哪个不为之倾倒?怎么到这丫头嘴里就成妖孽了?丁梓秋暴跳如雷,大喝了一声,“好个没教养的丫头!你可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居然口出秽言!说什么妖孽?简直一派胡言!”
墨兰“呵呵”一笑,低头轻轻拂着衣袖,似乎是嫌恶他刚才碰着弄脏了似的,然后才抬眼看他,“原来丁公子还知道有教养二字啊?果然是出于书香之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啊,佩服佩服!”
丁梓秋愣住,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脸上竟闪过一丝难得的美丽?不对,不对,一定是自己给气糊涂了!
又见她满脸讥讽;让他更加恼怒,俊脸涨得通红。可却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应对:是呀,自己刚才将人家的外貌说得那般不堪,现在又说的这话,可不是骂了自己没教养?
一旁的丁玉竹本来是看着热闹;这时见哥哥已经处了下风;忙凑进来做个和事老:‘好了好了;真是无趣!难得我今儿个心情好;用凤吟为你们奏上一曲
第三六章 我不会
丁玉竹出了声,丁梓秋才想起这个始作俑者对于她好心出来打圆场毫不买帐,恶狠狠的瞪着她,“丁玉竹,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你不是说这个女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寻?结果呢?不过是个又丑又俗的母夜叉!
说完,他斜睨着墨兰,看着她紧握双拳怒气冲天,似乎下一刻又要冲上来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好笑。那张修饰夸张的脸,配上那双灵动晶莹的眼,看上去也不那么讨厌了。他甚至开始有些好奇,这张脸,如果卸去外面的浓妆,会是个什么样子?
没待墨兰发飚,丁玉竹己经冷笑,瞟了墨兰一眼,“哥哥怎么能怪我呢?哥哥这不见着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寻!我可是有说错?若不是哥哥自己执意要让父亲为难,母亲伤心,又怎么会又如此闹剧一场?哥哥不喜欢,退婚便是,无端端的何故迁怒于人?”
什么意思?墨兰有些听糊涂了,再顾不得生气,带着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丁梓秋。不是说丁三是丁家最受宠的儿子,除了庶子的身份,他所拥有的一切,却是比嫡出的哥哥还要多的?那这说的又是哪般?
丁玉竹的话,显然是戳中了丁梓秋的痛处,他面上青筋暴露,转眼又瞥见墨兰探究的眼光,心下更怒,冷哼了一声,拂袖欲去!
“丁公子!”秋兰一时情急,向前迈了一小步,拦住他的去路。
“恩?”丁梓秋一阵意外,止住身形,垂眼看着她,强压怒意,“何事?”
“哦,我”秋兰涨红了脸,她本也是一时着急,将他拦了下来,这下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
见她的样子,他的心中己有几分明白,八成又是被自己的“美色”所迷的吧?他脸上一阵得意,忽然又阴暗了下去,“妖孽”?
“哦,我的意思是,”秋兰终于鼓足勇气,微抬起头,也只能看见他的胸膛,又忙低下头去,声音小的象是蚊子叫,“我的意思是,丁姑娘琴艺超绝,丁公子何妨留下一听?这样走了,岂不可惜?”
琴艺超绝?墨兰快要笑了出声,第一次见面,你就知人琴艺超绝?这样的借口你也想得出来?再看看丁梓秋,他的脸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根本没看秋兰一眼她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可惜啊,明摆着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姚秋兰,你惨咯!
丁梓秋冷着脸正要拒绝,刚好碰上墨兰投来似笑非笑玩味的目光,心中无名火起:这个女人也希望我赶快走吧,我偏不如你的意!
瞪了墨兰一眼,他忽然又笑得阳光灿烂,优雅的一拂长衫,转身在秋兰的身边站定,正对着墨兰,道:“既然四姑娘这等温文素雅的女子开口相邀,梓秋又怎可拒绝?”
边说着边侧了身,弯下腰,用衣袖将身后的长椅很夸张的拂了几下,然后向秋兰做个了“请”的姿势,斜眼瞟着墨兰,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四姑娘请坐!”
秋兰害羞的低着头,冲他福了身子,“多谢丁公子!”然后扭扭捏捏的在他的身侧坐下。
哟?墨兰见状浑身一抖,那个酸哟!直酸得她龇牙咧嘴,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见丁梓秋正歪着头,用嘲弄的目光看着她,她便索性冲他一抬下巴一扬眉,挑衅的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小步,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丁玉竹,“丁姑娘请!我洗耳恭听!”
“啧啧啧,”丁梓秋一边摇头啧着舌,然后轻轻的在秋兰身边坐了下来,冲着她微微一笑,才转身丁玉竹,“你开始吧!我也洗耳恭听!”
丁玉竹心里本也有些不快,瞧了二人的样子,还是摇摇头,在“凤吟”前坐了下来。十指轻拈,美妙的琴声缓缓倾泻而出。琴音或而低亢或而悠长,或而高歌或而低诉。连墨兰都不禁赞叹,客观的说来,丁玉竹确实佩得上“琴艺超绝”这四个字的。
这是墨兰第一次听古琴演奏,竟然被它深深地打动了。现代她所生活的地方,隔壁是一间不大的琴行,墙上就挂着一只古琴。她每次上班经过,都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它。五根弦的,豆红色,她记得很清楚。
那古琴静静的在那个位置挂了很多年。她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现在却替它惋惜起来,为何它痴痴等着,却没有寻到一个识它懂它的人?原来它的声音竟可以如此动人心弦。与它的沉稳相比,钢琴的声音就显得那么浮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