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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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个没脑子的。罢了。罢了,”湖阳公主挥挥手,“本公主都吃饱了。现在弄来这些做甚?看着碍眼,都扔了吧。”
碧瑶应了,挥手示意提花篮的宫婢出去,自己便仍侍立于湖阳公主身后。
湖阳公主瞥了地上跪着的周舫之一眼,余怒难消,嘟嚷道,“本公主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周公子所长?读书,也未见得你有功名,不过摘朵花儿的事情,公主殿里随便找个宫女都能比你做得好。本公主难得想起那么些个好词儿,还都送了给你。你就这样来报答本公主?真扫兴!”
周舫之就算明知道湖阳公主是在故意为难于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一味磕头称罪,直到湖阳公主消气。起来的时候,周舫之的额头己经磕红了一片。看着余人窃笑的眼光,周舫之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湖阳公主状似无意的往殿门口微转眸子,正见一宫婢不露声色的往内招手。她便皱眉向墨兰道,“本公主现在心情不佳。听说你能弹得一手好琴,不如,弹一首给我舒解舒解,如何?”
墨兰忙出列行礼,微颤着声音,回道。“请公主恕罪,民女来时伤了手,实在无法抚琴。”
“伤了手?”湖阳公主更为不悦,皱紧眉头,声音也是一紧,“怎么伤的?早上见还好好儿的。”
“民女……”
墨兰再拜,话还没说完,俪兰己经出列拜下,面色惶恐,颤声道:“请公主恕罪,请容民女解释。是民女一时不慎,出门的时候,想替三姐换根合适的簪子,这才伤了三姐的手,姚家姐妹亦可作证。三姐的伤,并非她有意为之,请公主明查。”
湖阳公主这才面色稍缓,轻叹口气,“真可惜,本公主今儿就想听曲子。”
俪兰忙道,“民女也粗通琴艺,且与三姐是同一个教习师傅,自问琴艺与三姐不相上下,公主若不嫌弃,民女愿为公主奏琴。”
“这……”湖阳公主看向墨兰,面露难色。
俪兰又拜:“求公主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民女替姐姐奏琴。”
“也罢,本公主权且一听。”湖阳公主无奈点头,先让墨兰起身回座,再吩咐碧珠去取琴。
俪兰谢过回座,含羞带怯的看向对面端坐的魏槿。而魏槿的模样,就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含忧的目光都在墨兰身上。
俪兰咬牙,心底一声冷哼,纤指微颤,悠扬的琴声便自指尖流泻而出。
湖阳公主与墨兰相视一笑,果然,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昭兴帝此时才从兴和殿出来,象平日一样踱往公主殿,忽然想起今日公主有宴,笑了笑,转身欲走。这时,空中隐约传来一首熟悉的曲子,这首曲子,他己经好久不曾听过。
“春江花月夜。”帝伫足,喃喃自语。
“皇上……”赵公公上前,正想说些什么。
帝抬手止住他的话,自己则闭了眼,仔细聆听,动情时,竟跟着曲调轻哼。
昭兴帝当然分辩的出来,这首曲子并非当年他的爱妃孔贵人所奏,因为弹奏技巧实在差得太多。只是这首曲子随着孔贵人的逝去,而随之埋藏在他心底,久得他似乎都己经忘记。这时突然听见,往日的一幕幕又跟着翻上心头。
一曲终了,帝仍微阖着眼,兀自伫立。
赵公公弓着身子,小声问道,“皇上,可要奴才去瞧瞧?”
帝睁眼时,眼角竟有些湿润,摇头叹息,“看样子,朕真是老了。一首曲子,也能让朕如此感慨。”
赵公公忙道,“皇上正当壮年,如何谈老?只是皇上对孔贵人情深难忘,这是孔贵人为皇上所作的曲子,当年日日为皇上所奏。皇上这时听来,当然感慨。皇上,这曲音听来,倒来女子所奏,奴才去瞧瞧可好?说不定,当真是孔贵人托生而来,专为解皇上相思之苦。”
昭兴帝似心有所动,往公主殿门方向看着,笑向赵公公,却有些言不由衷,“蠢奴才,托生之说,你……也信?爱妃……”
帝忽然笑容顿敛,面色微变,声音也有些发颤。
赵公公见帝有异,忙沿着他的目光看去,面色也是一变。
两名女子正一前一后的从殿门出来,往右边的游廊而去。前面的女子,看打扮,是公主殿的宫婢,后面跟着的,是一名年轻女子,虽看不清样貌,但身姿阿娜,长相必不会差。
更让赵公公惊喜的是,她居然穿的一身碧绿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显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当年的孔贵人,就是以这样的一身装扮,将圣宠拢于一身!借着灯影,隐隐绰绰的,倒真似孔贵人一般。
“皇上,”赵公公面带喜色,轻道,“奴才就去问问,刚才那首曲子,可是那姑娘所做。”
帝不答,便是默允。
赵公公行过礼,喜孜孜的大步跑了几步,追上那两名女子,即认出领路的是公主的贴身宫婢,碧珠。
碧珠见到赵公公,慌忙行礼。俪兰虽不知是谁,也只得跟着行礼。
赵公公往俪兰身上上下打量,心头暗喜,虽不算倾国之色,但贵在小巧清新,穿的这身衣裳,将肤色映衬得如象牙一般白皙,故作镇定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惹人爱怜,果真有几分孔妃当年的风姿。
“碧珠啊,“赵公公看向碧珠,又接着往俪兰身上一转,道,“我适才听到那首春江花月夜,是谁所奏?”
碧珠忙行礼回话,“回公公,便是这位姚姑娘所奏。”
“哦?”赵公公原来总也睁不开似的三角眼里忽然放出光来,又打量了俪兰一番,点头赞道,“不错,真不错。”
虽然不知眼前的公公是谁,不过看碧珠恭敬的样子,俪兰猜想,眼前的公公必不是个普通角色,忙行礼谢道,“谢公公谬赞。”
“不错,不错,也懂礼。”赵公公满脸赞许之色,向碧珠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儿虽不比皇宫,但是规矩还是要的,平民女子不可乱走哇!”
碧珠回道:“回公公,姚姑娘是公主请来的客人,喝茶时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刚巧有人带了衣裳给她换上,偏偏又不合宫里的规矩,公主这才让奴婢将姚姑娘送出宫门,让她先行回去。”
“哦,”赵公公点头,冲碧珠一使眼色,“姚姑娘就交给我吧,你且回去公主那儿,省得公主使唤找不着人。”
碧珠会意,才应了声,便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哎,”俪兰才喊出一声,意识到叫喊不妥,很快收了声,忐忑不安的看向赵公公,“公公……有何吩咐?”
赵公公满意的点头,绕到俪兰身后又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向她拱手,“恭喜姚姑娘。”
“恭喜?”俪兰给弄得一头雾水,迷茫的看向赵公公,“敢问公公,喜从何来?”
“姚姑娘别问了,总归是好事儿。将来,姚姑娘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赵公公。”赵公公说完,神秘的一笑,召过一旁侍立的两名小公公,在他的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又冲俪兰讨好的一笑,转身快步离去。
小公公上前向俪兰行了礼,态度十分恭敬,异口同声说道,“姚姑娘请随奴才来。”
俪兰看着赵公公离开的背影,见他急急的往远处一个负手伫立的身影而去,她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宫里的男人,不是公公,便是……皇上!不过,这时并没有时间容得她再做思考,一名小公公又在催促,另一小公公己经在前带路,“姑娘请随奴才来,切不可误了时辰。”
俪兰无奈,往远处灯影下的男子再望了一眼,见他此时己经回过身来,似是看向她的方向。她便赶紧低了头,快步随小公公而去。
第二百五十章 终身难嫁
俪兰凌晨的时候才由宫里的公公送回姚家。不过,姚家人前天己经得了宫里的信儿,所以也不惊讶于她的晚归,只是姚家众人看她的眼光里,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二太太当然是高兴的,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许就要当娘娘了,可不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从昨晚上得了信开始,二太太便顿觉走路都生风,看人的目光也高了几分。
俪兰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感觉又是混乱不堪。她首先意识到的是身体的变化,对于她这样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这种变化,无疑是羞于出口的。而下身的疼痛,更让她烦燥不安。
昨天夜里的一幕幕尚在眼前。帝在她耳边喃喃轻语,宽厚温暖的手掌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使她甘心臣服于他的身下。想起帝的温言软语,俪兰不禁一阵面红耳赤,羞涩里又带着些许期盼;又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曾与她温柔缠绕的男人,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而且,他给了她许诺,或许,今日之后,她,也可以为天下女人所仰望?
俪兰想着,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不自觉的将手心握成一团,葱管般的指甲便深深的陷进肉里。顿时,她的心里被一种扭曲的快感所填满:到时候,她,姚俪兰,飞上枝头的那一刻,她便要将她姚墨兰捏在手掌心,狠狠的捏,狠狠的,捏到她想求饶都叫不出声来!
姚墨兰!俪兰的心头一震,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趿了鞋就往门外跑。许是身份真的不同了。往墨兰园里的一路上,却没有人再敢拦她。
墨兰正在与杜鹃说笑,俪兰冲了进来。迎春自然是拦不住她的,只能一脸惊慌的看着墨兰。
墨兰笑笑。向杜鹃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妹妹说说话儿。”
俪兰的表情。如同发现猎物的狮子,眼睛瞪得骇人。二话不说,一扬手,狠狠的冲着墨兰挥来。这巴掌,却没能象她预料的一般,发出任何的声响,反而是她的手被墨兰捏在掌中。疼得她龇牙。
墨兰将她的手甩开,冷笑,“姚俪兰,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动手动脚。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真卑鄙!”俪兰向后退开一步,揉着手腕,咬牙瞪她。
“彼此彼此,”墨兰淡淡一笑,“我说过,妹妹的恩情,我定会好好儿的,报答!”
俪兰冷笑,“你认了。对吧?是你!什么春江花月夜,根本就不是要给魏公子听的。”
“春江花月夜?那是什么?”墨兰的唇边漾起嘲讽的笑意,微侧了脸看她,“妹妹别开玩笑了,那么优雅的玩意儿,只有妹妹这么优雅的人才衬得起。我可不会弹琴。一点儿也不会,别说那么长的曲子了,我是连那些音符都认不齐的。魏槿知道,他才不会拿这事儿来为难我。”
“所以果然从头到尾,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引我去行宫,故意让我弹奏那首曲子,故意让皇上……为什么,姚墨兰,你会这么狠心?”俪兰说着,又要上来厮打。
墨兰轻易的就将她推开,敛了笑,冷冷的道,“设局?我可没那本事。是妹妹生得倾国倾城,才能让皇上动心。至于原因,那是跟妹妹学的。以前不理你,只是因为懒于争斗,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对杜鹃的狠,我忍了,你在大娘面前的挑拨,我也忍了,可一可再不可三,你居然联合周舫之,加害老太爷,再毁我的幸福,我若再忍,哼,那我就不是姚墨兰!”
俪兰愣住,向后退开几步,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仰天大笑,甚至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忽而,又猛的收了笑,目光凌厉的看她,“姚墨兰,你算得真好。是,如此一来,我不能再奢求魏公子。可有件事,你似乎忘了。那个男人,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将我推到他身边,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会将你如蚂蚁一般,狠狠的踩在脚底?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姚墨兰,我发誓,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魏槿,魏大公子,”
俪兰还是第一次这样恨恨的说起魏槿,想起昨天最后见他的那眼,他那疏离的眼光,她的心就象被千万条虫子噬咬,让她疼得直掉眼泪,她不禁也将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他,跪在我的面前,象乞丐一般向我讨饶,后悔他今日所为的种种!”
墨兰无所谓的笑笑,“随你,前提是,你得有那本事。”
墨兰的反应有些出乎俪兰的意料。在墨兰的眼里,居然看不到一点儿她想要的恐慌,或者挫败,这让她隐隐不安,“你……不信?皇上己经给我承诺,明日会带我回京,给我名份。”
“哦,那么,恭喜你。”墨兰看她,仍是一脸淡然,笑容里却带着难以掩去的揶揄。
俪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姚墨兰会将她推到这一步,就绝不会忽略她心里的恨意。她顿时没了底气,“你……做了什么?”
墨兰摇头,“我没做什么。你虽然自恃心思缜密,却最终不过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皇上的承诺?呵呵,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多情?皇上南游,半年有余,身边却只肖贵妃一人,哼,你就没有想过,一路之上,如你一般的女子又有多少?稍顺眼的,便留夜临幸,这样的女人,皇上真能个个带回宫?皇上愿意,太后也不能允!这样的女人带回宫,有损皇上威仪。这些女人,被皇上临幸过的女人,结果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