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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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贵妃缓缓起身道:“皇上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上天必定保佑的我朝。”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臣妾这段日子听闻皇上想让谨相新年后就实行变法?不知可有此事?”万贵妃轻声问道,她见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眯,便又轻声道:“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只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来问问皇上,臣妾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
天顺帝淡淡的道:“你担心也正常,毕竟谨夜风年岁还小,只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她的本事朕也看到了,让她去做那件事情,朕很是放心。”
万贵妃轻声道:“臣妾知晓谨相之前南下赈灾之后,皇上就对谨相寄予厚望,但是这件事情有关国本,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天顺帝微微有些恼怒的道。
万贵妃轻声道:“细细说来,谨夜风也是因为臣妾的一句话而被皇上点为状元,虽然他事后解了前朝留下的三把锁,行事也颇为小心,做人也极为周全,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做的也不算太过妥当,得罪了不少的朝臣,而皇上欲让他行的事情,更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天顺帝扭头看着她道。
万贵妃缓缓的道:“如今这后宫里四下都传闻说她是臣妾的人,是臣妾将她捧到那个位置的。”
“谁在胡说八道?”天顺帝的龙眉微皱。
万贵妃轻声道:“皇上万万莫要动怒,臣妾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大,皇上还是换一个老成一点的臣子去处理比较妥当。否则日后不管谨相的事情做得如何,臣妾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天顺帝听到原委后淡淡一笑道:“爱妃,你真是的一个细心谨慎之人,说你和谨夜风有关系的人不过是胡乱猜测的罢了,你根本就不用理会他们。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朕还不知道吗?又岂会误会于你?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万贵妃微微一笑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否则若是传下去,臣妾只怕还得成为一个妖妃了。”
天顺帝的眸光一片幽深,当下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想的那些啊,终究只是小女儿的心思,这国家大事从来都不是儿戏。”
万贵妃知道这句话不能再答了,当下微微低着头道:“臣妾来伺候皇上更衣吧!”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他昨夜里回来的太晚,又吹了一晚上的风,如今头还微微有些痛。他将眼睛微微闭上,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个姿色平平的女子,她昨日里最后在他的耳畔说的那句话,如今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淡淡的香气拂过。
万贵妃微微低下的眼睛里有了一抹高深莫测,人言皇恩难测,在这深宫里的女子,除了需要恩宠之外,还需要极为精明的头脑,懂得自保之策。
她知道天顺帝当初对她点谨夜风中状元之事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天顺帝是个心机深沉的皇帝,而且心思多疑,谨夜风如今已将左相之位坐稳,天顺帝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怀疑,一旦有了怀疑,她就首当其冲。
而今日里她说的话不是让天顺帝打消怀疑,而是告诉天顺帝她的忠心,并以此和谨夜风彻底划清关系。
这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一旦新法开始实施,谨夜风必定会被众臣所弹骇,就算是谨夜风有法子自保,天顺帝不降罪谨夜风,她也会被牵连,与其呆呆的被牵扯进这件事情,日后被祸害到,倒不如早早的和她划清界线,从今往后她就再也没有她的烦忧。
她的恩宠是谁都不能抢走的。
正月十六的早上,天顺帝坐在龙椅之上,威严无比。
明云裳和路之谦站在百官之首恭恭敬敬的朝拜,她的眸光一片幽深,却冷静无比。
她如今站在这大殿之上,就再也不是昨日里和郁梦离看花灯泡温柔的柔弱女子了,她是百官之首,杀伐决断绝对不能留一分情面。
这也是她的人生,她要平平安安的走完这段历程,早早杀了容景遇那个浑蛋,然后脱离整个朝庭,和她的阿离过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
今日里满朝上上的官员来的极为整齐,就算是平日里从不参加早朝的容景遇也来了,他今日穿了一品太傅的官袍,不再是雪白,而是绯红色。
明云裳不是太习惯看到穿其它颜色的容景遇,这般看着他,似乎比之前单薄了不少,只是纵然那官袍的颜色很是成熟稳重,这样穿在他的身上依旧显得有如谪仙。
她自初四那日见到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样的容景遇实在有些不太正常,那满是洁僻的色彩竟消失了不少。
容景遇对于她的打量,却是无动于衷,那张脸依旧儒雅淡然,却多了一分死一样的沉寂。
最让她奇怪的是,郁梦离今日竟也来上朝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来,只是想起红依曾对她说过的话茬儿,她的心里顿时满是温暖。
从今往后,这片朝堂,这片江山,这条曲折的人生路,她就要和他一起走了!
她喜欢这样的和他一起面对所有一切的感觉,只是心里对他的身子却满是担心,他身上的寒毒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能除尽。
天顺帝淡淡的道:“谨相,你可有事要奏?”
明云裳出列道:“微臣认为新年新气像,我朝那些陈年的旧习,也该做一些调整了。路相,劳烦你呈上本相让你写好的变法提案。”
路之谦闻言愣了一下后道:“谨相何是交待本相做那变法提案之事?本相认为,如今我朝欣欣向荣,实不宜变法!”
他这一句话倒有些出乎明云裳的意料之外,她突然想起那一日路之谦写的几个字,到今日里她算是明白了一些,原来路之谦的意思是忍她忍到正月十五,过了十五之后,就定要想法子将她拉下马。
她知道路之谦敢这样说必定连当日里听到她说那件事情的大臣一并都收买了,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路相记性不好也不妨事,本相这里有些东西想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微臣再往下说。”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几本泛黄的折子,早有太监走了下来,将折子呈上去递给了天顺帝。
天顺帝打开折子看了一眼,顿时眸光一片幽深,只是面色却并没有丝毫改变。
明云裳看到天顺帝的表情,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是她处在天顺帝的位置,看到那些东西都未必能如此平静的对待,这个皇帝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她单手负在身后道:“年前皇上便问微臣变法之事是否可行,微臣当时回答皇上是有势在必行,因为如今我朝虽然看起来是国泰民安,可是在副表像之下却暗藏祸事。”
路之谦冷笑道:“谨相这话当真是有失偏颇,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条心,皇上受万民景仰,国内一片平静,又岂有谨相所说之祸事?反观谨相,一意变法,也不过是因为在朝中没有根基,想做些哗众取宠之事来讨皇上欢心罢了!”
明云裳微笑道:“路相是我朝老臣,行事自当端正廉洁,本相虽然位稍高于路相,却也算是路相的晚辈。这数月来,本相和路相一直都还算相处的和睦,也多亏了有路相的辛苦教导,若说本相有那样的私心,一则显得路相太无容人之量,再则只怕也和路相有脱不了的干系!毕竟那变法之事,是皇上首肯,而且之前路相在文武百官前也是认同的?怎么?如今不过过去数月罢了,路相就想全部否认吗?”
路之谦不理明云裳,而跪倒在天顺帝的身前道:“微臣知道皇上在谨相的劝说下是动了变法之心,微臣之前也的确在大殿之上说过要行变法之事,可是那件事情细细算来根本就是谨相的一个圈套,她为了拖微臣下水,故意以言词相诱,微臣也是被她所害。皇上,谨相巧舌如簧,实不是我朝之福,只怕还是一个大的福端!”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只觉得这个路之谦倒真是一个脸皮厚到极处的人,已经一把年纪了,竟还学如此无奈之术,当真让人看不起。
天顺帝淡淡的问道:“路爱卿是想说朕不会识人吗?”
路之谦朗声道:“微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谨相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纵观她南下赈灾之事,虽然事情是做好了,可是手段暴虐,又哪里是一个读圣贤书的的书生所能做?再则她一入朝便解开了前朝留下的三道题,虽然是尽显聪明和才能,可是皇上为何不想想,那三道题是前朝留下的,她一介书生又不是锁匠,又岂能得开来?所以微臣觉得,她根本就是前朝的奸细,妄想混进宫来误导皇上。用那三道题铺路,再借变法之事说事,其间怕是想要亡我苍澜!”
明云裳暗叹路之谦实在是想像力丰富,而且也深谙为官之道,他说的那件事情,可以说是所有皇帝的死穴。纵观中国的历史,只要前朝以及谋反的事情扯上一点关系,就没有一个人不倒大霉。
她扭过头看着路之谦道:“路大人言之凿凿,好像还有证据在手一般,劳烦示出!若是没有的话,今日里本相必不会与路大人善罢甘休!”
路之谦冷冷一笑道:“本相做事,从来都不会无中生有,皇上请看!”
天顺帝对于这件事情也一直存有几分疑虑,路之谦一提出来,就更添了一些担心,见路之谦的手里的呈上东西,便让太监给呈了上来。
明云裳心里有些好奇,这路之谦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想弄死她?她的眸子里也有了一分怒气,暗骂这个千杀的浑蛋,枉她之前还想着要饶他一命,让他以后为她做事,如今看来,这些想法可以全免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可以说件件都是要人命的。
对敌人心软,就是为自己攒下杀机。
路之谦看着明云裳道:“谨相做事之所以如此狠厉,只怕和乐教脱不了干系!”
明云裳听到乐教两字,心里顿时一呆,她这段日子特意留意了乐教的动向,如今的乐教一直盘附在苍澜王朝的西北方向,相传那里是乐教的总舵,而那个地方,也是整个苍澜王朝最乱的地方,传闻之前秦州的叛乱就是乐教挑起的。
在京城中,凡是有人和乐教染上关系的,大多都以一叛党抓了斩首。
明云裳虽然知道这些厉害关系,也对自己的事情有诸多怀疑,但是却还是有很多地方吃不准,若是乐教让天顺帝如此忌讳,为何容景遇和战天南在听说她有可能是乐教公主的女儿后都动了娶她心思?这中间又意味着什么?
明云裳的心里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几分惧意,一个猜想冒进她的脑海,她忍不信扫了容景遇一眼,却见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却有了三分恼怒,看着路之谦道:“乐教?本相不明白路大人是何意思?我一介书生,又如何会与乐教的人扯上关系?”
路之谦冷笑道:“这件事情谨相还是不要问本相,问你自己最清楚!”他扭过头看着天顺道:“皇上,微臣呈上来的信件是探子打探西北的军情时无意中截下来的,皇上可以细看,上面有文字细说到谨相之事,说是要尽力协助谨相把事情做好,这样复国才有望!”
明云裳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乐教和前朝又有什么关系?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路之谦又道:“谨相不要告诉本相你根本不知道乐教的事情,若真不知道,本相也不介意告诉谨相,乐教前任教主就是前朝太子!”
这个消息,可以对明云裳而言实在是个了不得的大消息,前乐教教主是前朝太子,如果她的娘亲是有水云轻的话,那么她岂不是前朝的皇室中人?靠之,有没有这么夸张?
明云裳最初以为路之谦不过是为了害她而在胡扯,可是她却突然想起安静波曾说的话,乐教中人一直想办法从安静波的手中夺回《定国策》,她之前还在想,乐教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可是如今细细一想,很多事情在这一刻似乎是串成了线。
明云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为这个猜想感到吃惊,只是转念又想,前朝亡国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了,那些事情只怕也路之谦胡说八道编了来害她的,乐教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们想要复国简直就是东方夜潭,最重的是,那些事情和她可没有半点干系!
明云裳又微笑着问道:“路相原来不止对朝堂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对江湖中的事情也一样有所涉猎,本相佩服的紧。只是本相只是一介书生,对乐教的事情完全不知晓,本相知道路相一直对皇上任命本相为左相之事大为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路相如此陷害于本相是不是太缺度量!”
“本相一心为皇上以及时苍澜王朝,决不敢有半分私心!”路之谦轻声道:“本相除了截获到那封书信之外,还截获了谨相的回书!”
“呈上来!”天顺帝大声道。
明云裳心里也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给乐教的人回过信呢?只是转念又想,这朝堂的倾轧之事,从来都不是少,路之谦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