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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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孩子已醒。她连忙打开门冲进房里,只见孩子早已跌落在地,正强烈不满地悲声发泄着。叶之心为之一揪,将儿子抱了起来,发现头皮碰出一个包来,她百感交集,紧抱着孩子忍不住抽泣着。她怀着赎罪的心情拉出乳房,让孩子*着,孩子的哭声止住了,过了一会将*吐出又哭了,可能是头摔痛了。叶之心痛地轻拂着孩子的头皮。孩子哭哭停停了许久,终于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叶之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去做午饭。她心情不好,简单地做了面汤。见庄成尚未回来,就抱着睡醒的孩子在院子里转一转。刘大姐见叶之,说,叶之,孩子快会走了吧?叶之说,会牵着走一两步。刘大姐说,真快呀,那时你来钩花的时候还腆着大肚子,一转眼孩子都快要走路了。不过叶之,别光顾着忙孩子,自己的老公要看好。男男女女的打麻将打这么晚,你也不管管。深更半夜的总听到他的脚步声从我门前走过。刘大姐说着,瞟了她的对门一眼,仿佛是暗示叶之什么。聪慧的叶之马上会意了大姐的用意。她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叶之抱着孩子回到宿舍,瞻前思后。刘大姐对门住的是一位其夫已赴美国芝加哥的女人,叶之只听说这个女人*成性,并未在意她的存在,似乎她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叶之只知道这个女人叫白露,在外贸局一个下属单位当部门经理,长相一般。听说他的丈夫是在一气之下赴美的,因为白露和他的手下通奸许多人次。叶之所知道的就这些。叶之想,庄成不至于和这种女人乱搞,她和自己比有何优势?不就经济条件稍好一点?与众不同的是她室内早早就装了空调。庄成回来了,舀了面端上桌。他吃了一口说,怎么这么咸?这么难吃?并用筷子敲着桌子。叶之说,我放了虾米,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庄成说,你吃吃看,你自己吃吃看!
叶之强忍着性子说,庄成,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吃,下回我用心学做好吃点不就行了吗,有什么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庄成不语,吃了起来。叶之看看床上的孩子,把气压了又压。庄成变了,变了一个人。她突然想起昨晚她在爱抚他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手从身上拿掉。叶之以为庄成打麻将累了,没在意。可现在她觉得并非偶然。叶之无精打采地吃着面,面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见得比以前做得差。吃完面,收拾一下,叶之告诉庄成,孩子从床上滚下来摔了一个大包,看来没人守着孩子是不行的。庄成立刻发火道:我知道你就想找一个保姆,过去人家养几个孩子也没有一个找保姆,还不是照样把孩子养大了。叶之火了,说,过去是过去,一生一大堆,活下几个算几个,过去的女人有几个有工作的?而现在不同了,养一个孩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总不能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去上班吧,我若被炒了鱿鱼,你能养活我吗?就算你能养活,就凭你对我这样,我也应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好吧,不找保姆可以,从明天起你来带孩子,不然一人带一天,凭什么我也工作,你也工作,孩子就应该我一人承担?你还要给我脸色看,你整天深更半夜的,都到哪里鬼混去了?你有那么多的精力,就不能用来帮帮做些家务?你别以为我没听到风言风语!庄成一怔说,不想过你给我滚!人家说,我对你太好了!叶之说,我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好,我滚,我永远不进这个家门,我受够了!你太自私了!你只懂自己要怎么舒服、悠闲,你就没替别人想一想!叶之冲出房门,被庄成一把抓住。叶之执意要走,庄成执意不让,说,要走把小孩带上。叶之依然要冲出门,庄成一急,";啪";的一声给叶之一个响亮的耳光,叶之脑袋一震,双耳嗡嗡地呜叫。
庄成望着自己挥舞在半空中的手发呆。叶之走了。
离开了孩子的叶之,心绪不宁,如万箭穿心,让她整日坐卧不安。第二天上班时,她悄悄回去看儿子,发现婆婆来了。她顿时心中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个星期过去了。庄成没来叫叶之。叶之多么想他来把自己叫回去,因为她实在放心不下孩子,才一个星期她人瘦了一圈。想想这段婚姻她百感交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将选择一个爱家爱孩子的丈夫。
十天过去了。庄成来接叶之。庄成一到叶之家,就冷冷地说,回去吧!尽管如此,叶之也顾不得许多,二话不说下了床。庄成骑着自己的车先走了,叶之下楼推上自己的自行车赶了回去。床铺显得很零乱,叶之收拾着。庄成脏衣物堆成一堆,叶之准备洗涤。她将庄成的衬衣口袋掏净。一张发票,引起她的注意,是南风宾馆的发票,票值55元。再一看客户名字是白露。看来庄成与白露的关系已非同寻常。
但庄成不会和她结婚。这个女人比他大4岁。这是叶之的判断。白露勾引了丈夫。白露正处于性饥渴状态。那么庄成为什么愿意上勾呢?叶之想,除了有钱外,她那有席梦思床和空调,舒服。有时人性也许就这么简单!有道是提奸捉双,自己不能盲目下结论。庄成下班了。叶之说,庄成你来。庄成来了,说,什么事?叶之说,这张发票怎么回事?庄成显得没有心理准备,说,哦,是住宿发票。叶之说,没错,是住宿发票,白露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庄成略一思索说,是她表弟从外地来看她的住宿发票。叶之说,那怎么到了你的衬衣口袋里?她表弟是男性,怎么可以写女性的名字?庄成说,这我怎么知道?她只是说,这张发票给我看能不能报销。叶子说,不对,显然不是你的名字,你单位肯定不能报销。庄成说,她给我我也没想,就放在口袋里,我也没想去报销。你不信,咱们去问她。庄成说着拉着叶之就走。叶之说,免了,免了,问她还不如问我自己,你好自为之吧。这回我相信你!叶之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理智地处理这件事。她只是想提醒庄成的行为,她是一个知识分子,她不愿像泼妇那样大呼小叫,说到底是她爱这个家,更爱孩子,她不想破坏它,只想维护它。女人的本能在她身上显示着。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普通家庭妇女,她们的本能都是一样的。然而叶之忘了,恰恰是这种识大体讲礼仪的女人往往要吃大亏,往往不能给丈夫施加压力,将非分之想扼杀在初步阶段,让他收敛。她没有悟透,男人是不自觉的动物,而女人是自以为是的动物。叶之想,女人有时候当泼妇不是,当贤妻也不是,左右不是人。可悲的是丈夫连窝边草也吃吗?
庄成收敛了几天,不再很晚回来,大约10点多钟他就返回。叶之总是在他回来之前煮了点心等他。他想庄成偏瘦,应让他胖一点,对他好以点。
庄成回来了,叶之连忙端出热腾腾的点心说,吃一点吧,你大概也饿了。庄成吃了。第二天庄成不吃了,说,实在吃不下,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朋友聚在一起,总是要喝点酒吃点配料的。你以后别再煮了,早点先休息,不要等我。叶之说,你总是晚晚地归家,社会治安这么乱,我放心不下,以后别再这样了。庄成脸一变说,你总不能把我整天绑在裤腰带上吧,这还像男人吗?叶之一怔,面对庄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了伤害。她说,我什么时候把你绑在裤腰带上了?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点?好像生儿育女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个家只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窝。你每天到凌晨以后才回来,不仅把我吵醒,使我不能好好休息,而且你自己的身体长久下去怎么受得了,你太有精力了。你有这么多的精力,是不是应该帮做点家务?庄成说,你没听说吗?男人做家务会忧郁而死。庄成振振有词。叶之说,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全世界是不是一夜之间要死一大片男人?庄成说,做女人,青菜(随便)一点!你能干什么,女人就是要比较辛苦。你跟男人比什么?男女是没法平等的。你就是这个命,别怨了。叶之说,这个命也是你成全的!我知道在男权社会里男女没法平等,我也没有要求平等,也不敢要求,我只是让你有责任心一点。女人不是天生就该受苦!庄成听后哼一声说,像我这样的男人还难找,有的男人让你哭都来不及。叶之说,那正是你最近交际的一些男人,而不是所有的男人。
孩子被吵醒了,被争吵声吓得哇哇直哭。叶之抱着孩子,不禁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孩子脸上,孩子吮吸着,觉得味道不对,又哇哇地大哭起来,叶之赶紧给孩子喂奶。
由于没有帮手照顾孩子,叶之一直不敢给孩子断奶。吃奶毕竟方便得多,工作、家务劳累一天的她,不可能半夜起来备点心给孩子吃。她的梦想是等孩子大了好好睡上一夜完整的觉。
高芬姐的爱情秘笈
高芬姐的爱情秘笈
单位来了一位大姐,叫高芬。其实她人长得不高,圆圆的脸和蔼可亲,齐耳短发,很有亲和力。叶之觉得和她天生有缘。高大姐心地善良,看叶之精神不好,人消瘦了一圈,就自己煲了汤舀一茶缸,带给叶之吃。叶之有什么心里话就向高大姐倾诉,从中获得点人生的经验。叶之在养儿方面有什么困惑,总是请教高大姐,高大姐也都尽心指教。叶之和大姐同一个办公室,可以说高大姐是补了黄青的缺。高大姐听叶之说起她和庄成的结合时,表示赞成,她和丈夫早年到贫困县工作,工作了多年,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如今丈夫已年届半百,要求回故乡海城。她说,我们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存款。生活总是这样,怎么样也是过,只要知冷知热就是幸福,平安是福。她的话说到叶之的心坎里。比起高大姐她的磨难少得多,幸福得多了,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但她想起庄成,一丝阴影掠过,还有白露,他们的关系自己不敢十二分地确定,但一些迹象不能说是空穴来风。
晚上孩子睡了,叶之上床休息,庄成无聊地趿拉着拖鞋";啪啦";、";啪啦";地也上了床。他们*,他说老婆我爱你。叶之的脑海又闪现一丝阴影,说,如何爱?庄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庄成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显得有了点幽默。之后他将她搂在肌肉凸起的臂弯里。叶之见庄成有心事的样子,说,你好像又在盘算什么?庄成眨动着眼皮说,现在都进入了90年代了,许多人都纷纷下海。我也想下海算了。你看,我们连起码的生活起居的环境都没有。叶之说,下海也许会较快地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但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不是连连听说下海者背巨债跳楼的事吗?有的虽没跳楼也被呛个半死不活。想想我们的工作,有些人还羡慕得要命,人就是不知足。这段时间,我的思想也有些动摇,看身边的一些下海者都能大干一场,充分展示自己的人生价值,不能说没想法。庄成说,我的几个同学,夫妻采取一人下海一人保留公职的办法。这样可以旱涝保收不至于太被动。叶之说,你真的要下海?庄成说,还没想好,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叶之说,我没那胆量,就目前我带孩子都带不过来呢。庄成说,我有一个同学在外贸局下属当总经理,我曾和他探讨过你的情况,他说,如果你下海,可以到营销部门当经理,还可以马上分配一套二房一厅的套房。这个待遇挺优厚的,你想去吗?叶之说,我没想好,再说,我现在的工作很平稳,又是我的本行,我喜欢的职业。庄成说,我是男的,在机关混,还有点希望,你是女的希望不大,你看女干部提上去的比例是少之又少。你的个性清高,仕途基本没戏。
叶之知道庄成说得也没错,但他毕竟不敢用自己做赌注,却要妻子打冲锋,叶之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庄成躺下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
这几天叶之确实在考虑自己的选择,何去何从。就目前的情况看,自己是不适合下海的。自己爱艺术,又有一份工作,不想为了一套房子去冒险,确切地说是不想去于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而且是降格当职员。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庄成。庄成说,害得我浪费了两瓶好酒。叶之说,活该,你并没有事先征求我的意见,就私下把我给卖了。庄成说,瞎说,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叶之想想也是,他并没有强迫自己去接受,但他已经是按照叶之会接受的情况去实施了行动。
孩子不仅会跑了,说话也说得可爱,嗲声嗲气的让叶之心生许多爱怜。叶之到本系统幼儿园打听了一下,最小也得1岁零6个月才能人园。孩子再等几天,就可以入园了,这让叶之除掉了一块心病,她上班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孩子要人园了,总得取个名字。叶之抱着字典找了几天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