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宫婢有喜-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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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兰修仪心中惊涛骇浪,完全没有平常的冷漠刻薄,谋害皇嗣的罪名只可大,不会小,先德妃和林婕妤都是前车之鉴。
人是她的,可命令她从未这样下锅,一定是有人利用了这个宫女。还真是蠢,当初怎么没找个伶俐一点?!
王充媛亦是一时有些愕然,从容不迫跪地道:“皇上明察,此时与臣→文¤人··书·¤·屋←妾没有半分关系。”
贵妃屏住嘴角将要扬起的笑容,淡淡道:“这燕窝粥只经过两个人的手,但熬粥的过程中却又一段时间的空挡,是以这素雅轩里的人都有嫌疑,方才那两人一间招供是兰修仪与王充媛安插。在素雅轩的,不知道这件事何解?”
兰修仪抬头看了贵妃一眼,微有骇色,道:“臣妾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她是臣妾安插。在柳良人宫中的人了。此等性口雌黄的狗奴才,合该拖出去打死。”
不能认下,反正现在有王充媛垫背,她一定要撇清关系,让王充媛一个人去伤脑筋就足够了。
那宫女见兰修仪不仅否认,还要打死她,想到刚才在外面挨的板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惶然道:“兰主子,求求您别打死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奉您的命令监视柳良人,确实没有给燕窝粥下药啊。”
见兰修仪冷冷的别过脸不理她,她慌忙爬到贵妃跟前,哭着求道:“贵妃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过……”
贵妃一声呵斥,打断了宫女的哭喊:“放肆,皇上跟前也是你能哭闹的!”使了个眼色,边上便有宫女上前来讲扯着她的人给拉走。
那宫女被贵妃给震住,缩着身子不住的发抖,泪水不断往外流,偶尔也只是看看脸色发冷的兰修仪,怯懦的模样看着令人有些反胃。
赵凰凌见这些宫女只一味哭泣,更加厌烦,起身道:“这里交给贵妃了,朕只要答案,柳良人生了之后派人来通知朕。”说完甩甩袖子直接走人。
此时,王充媛满脸愧悔难当,非常爽直的认下了这个柳良人宫中的自己人:“这个宫女确实是臣妾的人,只是臣妾从未指使过她下药,一切与臣妾无关。”
说是王充媛的人的宫女也还算冷静,虽然心中惧怕,但没有像之前那个那样哭喊,只是磕头道:“奴婢没有动过那碗燕窝粥,请贵妃娘娘明察,奴婢在素雅轩当差以来,从未做过愧于心的事情。”
贵妃目光在王充媛脸上轻轻一转,见她只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不觉摇头道:“就算这两个奴才没有,但兰修仪、王充媛,你二人已经触犯了宫规!”
王充媛眸光倏然一亮,仿佛被点燃了火苗的蜡烛,略带惊喜道:“臣妾知罪,望贵妃娘娘从轻处罚。”
兰修仪咬了咬牙,脸色愈加难看,逼视着那个自称是她的人的宫女道:“臣妾只有一句话,这个宫女,臣妾不认识,也未曾见过。”
她也不说是栽赃,只是一口咬定这个宫女不是她的人。
那宫女见自己这样被抛弃了,按捺不住怒气,悲声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兰修仪说谎,奴婢真的是兰修仪的人,奴婢有证据!”
闻言,贵妃心中一动,朝边上的宫女说道:“你,带着她去将证据拿来。”说完,转而看向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宫女,道:“若是本宫发现你撒谎,诬陷妃嫔,后果不会是你想承担的,明白吗?”贵妃话说得和气,然而话中之意不容置疑。
那宫女吓得冷汗直流,慌忙叩头谢罪不已:“奴婢知道,奴婢没有撒谎。”
兰修仪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心中懊悔,早知道就和王充媛一样,直接认了算了。若是闲置发现那宫女是她的人,那么她的嫌疑将最大化。
不行,不能让自己落入别人的陷阱。
许嫔面容露出一丝浅浅的哀伤与不屑:“没想到柳良人这小小的素雅轩都有不少背弃主子的人啊。”
说完这话,她想到了自己的潇湘楼,虽然有些钉子已经被她给盯死了,只不过瞧着今天这状况,她回去还得严审一番。
宋贵人望着门口点一点头,回转身去,忽然失声道:“也不知道柳良人是怎么熬过这九个月的,这么多人盯着了呢。”
贵妃冷冷的瞥了宋贵人一眼,吓得宋贵人一个激灵,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柳良人是在庄妃宫里,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庄妃怅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产房里的情况如何了。”
子曰一直都是看戏般的存在,一碗燕窝粥,这么多漏洞,到底是别人害了柳良人,还是柳良人自己害了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小巧冰豆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3╰)╮
☆、第067章 漪澜宫
蓦然;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行了个礼,走到贵妃身边耳语了一番。贵妃垂眸看了那托盘神色一变,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立即站立到一旁去了。
随后贵妃便唤来一名太医,让他检查那托盘上的东西;掀开白布;赫然是一叠燕窝。太医掰开闻了闻;又要了杯白水浸泡;研究了好一会儿;眉头一蹙,弓身禀报这燕窝确实是被麝香浸染过;只是手法很高明,一般情况下不容易发现。
贵妃当即命人去查这燕窝的来历,以及经手的人。
庄妃慨叹一声,痛惜道:“这柳良人也太不小心了,有了身孕,吃食应格外小心,居然连最平常的的东西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大意了。”
李容华神色顿了顿,仰起脸庞,语气中难掩哀戚之情,道:“庄妃娘娘也别怪柳良人了,方才太医不是说了么?不容易被发现,这可不是疏忽大意了。”
许嫔‘嗤’的一笑,含了一缕微带讥讽的笑意,道:“不容易发现也不是不会被发现,说到底还是柳良人没将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
听着她们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贵妃遏制不住怒气,皱了皱眉头,放下茶杯厉声道:“事情还未明朗,柳良人现在还在里面生孩子,这里容不下你们说三道四,若是不想待,都各自回宫去。”
子曰也是有些郁闷的,每次妃嫔生产都要过来,然后听着她们酸气十足的唇枪舌战,这种事情,她怎么都习惯不了。
人群中,贤妃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游离天外一般,魂不守舍。她很少在众人面前有这样失魂的神色,众人说完片刻,她依旧怔怔出神,仿佛在思思索什么难言之事一般。贵妃不觉诧异,轻轻咳嗽了一声,唤道:“贤妃,你怎么了?”
贤妃须臾才回过神来,面颊有浅浅的苍白之色,掩饰着迟疑道:“臣妾只是担心柳良人而已。”
恭嫔轻轻舒了口气,叹道:“都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子曰虽然服用了强身健体丸,但好歹也是被折腾了那么久,加上现在是都半夜时分了,沉沉睡意袭来,她略显困倦道:“生孩子短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的都有,产房那边无事,想来柳良人还在奋力生产。”
恭嫔难得听到子曰安抚的话,目光亦落在她身上,含笑道:“恩,我也只是跟着心急罢了。”
许嫔眸色微微一亮,语气却是懒懒的说道:“生孩子可不能心急,想当初林婕妤生二公主,可是用了三天的时间,现在想来,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
恭嫔闻言一怔,眼中憎恶之色愈来愈深,道:“死者已矣,请许嫔慎言。”
欣贵人瞬间眼圈已经红了,低声道:“林婕妤姐姐已经去了,理应得到安息,二公主现在也是恭嫔姐姐的孩子,许嫔姐姐别再说以前的事儿了。”
许嫔眸光在瞬间黯然了下去,转瞬失去了光芒,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道:“想不到欣贵人对林婕妤害真是情深意重,刚才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说完朝着欣贵人‘哼’了一声,眼色不善。
欣贵人随即一脸的仓惶失措,低低啜泣不已道:“臣妾只是尊敬各位姐姐。”
许嫔还想说什么,贵妃似笑非笑,微有清冷之色,道:“这大半夜的,许嫔精神还真是不错啊。”语毕微有黯然之色,长长叹息道:“这生孩子还真不好拿捏时辰,麝香本宫也还没找出来,既然许嫔这么精神,待会儿你就到外面去,在产房门口等着,柳良人何时生出孩子,你就何时离开!”
许嫔倒吸一口凉气,起身诧异道:“贵妃娘娘!”这大冷的天气,让她在外边站着,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贵妃略带恬和微笑,脸色一抹难言的倦色,轻轻道:“好了,柳良人生产,来看过也算是尽了心意,都散了吧。”说完厉色瞄了许嫔一眼,许嫔骇然惊惧,连连退步,低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子曰振了振神,终于可以离开了,同其余的嫔妃们一同行礼后,她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外走。
就在此时,一名嬷嬷行色匆匆的进来,微微低着头,声音急切而又慌张道:“娘娘,柳良人恐怕是难产了,太医问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间紧迫,还请娘娘早做决定”
霎时,贵妃脸色脸上带着一抹焦灼烦恼的神气,思虑片刻,道:“若是真是只能保其一,那就……保孩子。”说完,她便让身边的宫女去一趟未央宫,告诉皇上这个事情。
柳良人家族没什么分量,位份又不高,宠爱更是或有或无,现在情况急,贵妃是可以做主的,到时候让人给皇上报个信就可以了。
看不惯柳良人的听到此言,都不由得露出一抹微小的喜色,而那些想得长远的,则是为柳良人感到悲哀,不禁想到若是自己,真是后脊发冷。
瞧着人群里的女人各自神色忡忡,贵妃一向高傲的面容露出一丝浅浅的哀伤与不屑,道:“怎么,你们认为本宫这个决断有问题?”
在场人之中,无人敢质疑贵妃的话,而她们都清楚,在后宫,女人只是繁衍子嗣和供皇上玩乐的工具,再者,就是稳固家族地位的因素,她们没有选择。
贵妃起身,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冷冷的笑容,道:“相信皇上若是在此,也会和本宫做一样的决定。”话落,她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妃嫔们也略略回神,各自往外走,因贵妃留下了自己的人,许嫔不敢抗命,只得走到产房外等着,双眸盯着产房的房门,流露出一丝阴狠的情绪。
寒冷的夜晚,让子曰的困意消散了不少,方才听到贵妃保住孩子,她心中说不出的涩意,这个生孩子拿命博的年代,真是悲哀啊!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今天躺在产房里的是她,赵凰凌是会保孩子,还是会保大人呢?
她的心态鸵鸟了,不想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怕自己失望,或者是心灰意冷。缓缓的吐了口浊气,她便放空脑袋,回到寄畅园后,倒头就睡了。
冬天的早晨,又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子曰十分惬意的睡了个懒觉,即便是醒了也没起身。因为昨晚弄到那么晚,李嬷嬷也没有唠叨,倒是安安从太后那里被抱回来,放到子曰身边,子曰窝在被窝里和他玩耍。
拿着做的识字卡片,子曰教安安认上面的字,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安安已经认识了百分之八十,这点让子曰很欣慰,更加乐此不疲的让工匠多做一些,然后继续教给安安。
子曰半靠在床上,安安的小身子窝在子曰怀里,子曰每拿起一张木片,安安就指着上面的字和画念出来,然后扬起小脑袋看着子曰。若是正确,子曰就会给他一个微笑,然后继续拿下一个,若是错的,子曰就会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告诉他正确的读法。
就在母子俩寓教于乐不亦乐乎时,鱼服走了进来,子曰见她神色有异,将安安放到边上,告诉他先自己玩一会儿,拿了个老虎的布偶给他,然后下床随意披了件斗篷,踱步到边上的椅子旁坐下道:“怎么了?”
鱼服道:“素雅轩刚刚传来消息,柳良人拼死生下一位小皇子,听来人说,柳良人身子无大碍,就是日后怀孕会困难一些。”
挑了挑眉,子曰心道:这柳良人还真是福大命大,昨天那么紧迫的状况,都能生下孩子,身子还无大碍。
见鱼服说完神情依旧凝重,子曰心下先沉了一沉,哑声道:“还有什么事情?”
鱼服抿了抿嘴,嘴角突地一弯,几乎不能相信,惊喜的低声说道:“奴婢打听到,贵妃娘娘好像抓到害柳良人的凶手了,大概是贤妃娘娘。”
子曰眉间一动,沉默良久,道:“贤妃?这件事宫里人都知道了吗?贤妃一心想要抱养柳良人的孩子,怎么会下这个手去害柳良人?”
鱼服听完她的疑虑,缓缓道:“奴婢有认识的人在漪澜宫,那个小姐妹也看奴婢是寄畅园的才说的,贤妃娘娘去了漪澜宫一趟,细说什么不清楚,至少贤妃娘娘出来的时候好似哭过,神色有些不同寻常。”
子曰神色淡然了下来,伸手拨一拨桌上的茶杯杯盖,皱眉道:“贤妃去了漪澜宫,一是想抱养柳良人的孩子,二是在柳良人事件上有嫌疑,哭着出来,不代表什么,这两者都有可能。”
鱼服闻言摇摇头,道:“奴婢方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