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略-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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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你也跟着疯?”明祯帝看到妹妹也冲动起来,一把抓住她握簮的手怒吼道。
“皇兄,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只有朵朵一个女儿,她若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义……”嘉元公主挣扎着,目光越过兄长落在拓跋晏那张冷峻的俊脸上,“当年我欠了你母妃一命,今儿个我们母女俩都陪给你母妃,阿晏,这回你满意了吧?不再记恨我这个姑姑了吧?”
“胡闹!”明祯帝终于震怒道,一把夺去妹妹手中的簮子,两手握住她的手,朝儿子大声道:“阿晏,过来。”
拓跋晏站在那儿不动,这在他的眼里纯属于一场闹剧,他的姑姑嘉元公主看他的目光很是复杂,里面什么情绪都有,但就是没有后悔二字。
“阿晏,你是要为父开口求你才行吗?”明祯帝的眼睛不再闪着慈父的光芒,这会儿他端的是一个帝王的姿态。
拓跋晏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方才移步走向床前,目光清冷地看着被杨右相抱在怀里阻止了自尽行为的杨朵朵,看着头发凌乱的她一脸渴望地看着他,他的眉头一皱,“表妹,何苦这样傻?你明知我情于你,这样苦苦相逼于你于我都非幸事。”
“五表哥,你若心里真没朵朵,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为何就不肯给朵朵一个亲近你的机会?”杨朵朵伏在父亲的怀里嘤嘤地哭道。
明祯帝叹息一声,一把拉住冷静下来的妹妹往屋外而去,嘉元公主没有挣扎,只是被兄长拉着的手微微发热,一如她此刻跳跃的心。
回廊下,近秋的天气很是凉爽,嘉元公主抬头看向兄长英俊的侧脸,“皇兄,请你成全朵朵的心愿吧,她这孩子太倔了,也不知道像着谁?我们拓跋家自古以来都出痴情种,我不想因我的原因让朵朵失去了幸福的机会。”她如幼时拉住兄长的衣袖,“皇兄,我也想借此机会修补与阿晏的关系,就当我在赎当年的罪,你就为我们姑侄二人做一次和事佬,就当妹妹求求你了……”
明祯帝一回头就看到妹妹的头顶,那秀发还是如孩提时那么浓密亮丽,但其中微有银光,看来是早生华发了,再看到她拉着他衣袖的依赖的表情,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一片。
如儿时那般伸手轻抚妹妹的头顶,“你呀,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皇兄……”嘉元公主听到他这妥协的话,鼻子一酸,竟是伏到他的怀里痛哭出声。
兄妹俩再返回屋里的时候,看到杨朵朵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拓跋晏,兄妹俩都是无声地叹息一声。
“阿晏,朵朵是真心爱慕你的,为父希望你能敞开心怀接纳她……”很是艰难,但是明祯帝却仍是开口了。
拓跋晏就知道任何人只要与嘉元公主对上,最终胜利的人都会是嘉元公主,嘴角冷冷地一撇,“父皇,您忘了,儿臣已有正妻,朵朵是姑姑的爱女,儿臣身边已没有位置容纳她……”
“让你王妃让位不就行了,她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嘉元公主立即道,但在触及到侄子冷得似要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住了口。
“姑姑,侄子已有心爱的妻子,请勿说这些寒人心的话。”拓跋晏正色道,“我就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我妻。”
明祯帝听到儿子掷地有声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许的不舒服,那个南齐公主的影响力出乎他的预料,开始怀疑他之前的行事是否出了差错?原本对于将朵朵许给儿子,他抱着成全妹妹的心愿而行事,现在他已是在以自己的意愿为出发点。
“嘉元,让阿晏抛弃妻子娶朵朵不现实,这样吧,若是朵朵能接受,那就以侧室的身份嫁给阿晏,这样一来阿晏出不算负了对妻子的许诺,又能让朵朵圆了心事不再寻短见。”明祯帝道,这会儿他记起了阮妃的建议,看来还是可行的。
嘉元公主急着想反对,她的女儿屈于任何人下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一个南齐来的女人,“皇兄……”
明祯帝轻拍了一下妹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嘉元公主方才住口不再提反对意见。
杨右相感觉到怀中的女儿身子颤了颤,遂一脸怒容道:“臣不赞同,这是对臣一家的侮辱……”
“父皇,儿臣也不赞同,道理同于姑父。”拓跋晏立即抓住杨右相的话去推。
明祯帝的眉头一皱。
杨朵朵却在接到母亲眨眼示意下握紧拳头,道:“皇舅,只要能伴在五表哥的身边,我不计较身份地位,正室也好,侧室也好,不过是世人眼中的名份而已。”
“好,还是朵朵看得明白。”明祯帝道:“此事就如此办,择日为阿晏与朵朵举行盛大的婚礼。”
第201章 北魏有媳(3)
李凰熙的预感很灵,到了傍晚时分,就听到明祯帝宣她觐见的旨意。爱残璨睵
夏荷一面给她换衣物一面道:“奴婢的眉头今儿个跳了一下午,公主,怕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到时可咋办?”低低的声音代表着她的不自信,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自责不已,若不是她,她的公主还是那高坐云端的人儿,不用在这儿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李凰熙坐在菱花镜前再一次整理妆容,拉了拉立领,微昂着头道:“夏荷,你要记住一条,即使跌落梧桐枝,你都要记住你还是凤凰,不是草鸡。”
夏荷愣了愣,遂点了点头。
公主的意思她明白,山不转人转,凤凰高贵的不是在身份,而是在欲火焚身之时还能涅槃重生,这才是凤凰区别于草鸡的所在。
李凰熙背着双手走出来,外头宣她觐见的太监抬眼看她,本想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但是触及到她威严的双眼,那话儿又怎么都吐不出口,竟怔在当地。
“还不带路?”李凰熙回头喝了一声。
那太监方才如梦初醒,暗骂自己不济事,自我厌弃着在前领路。
月明星稀的夜晚,到处一片凄清,屋里坐着的两人都沉默不语,拓跋晏看着窗外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床上的杨朵朵拿眼偷瞄他俊美的侧脸,一颗芳心跳得更快,恨不得现在就投进他的怀里一番浓情蜜意。
只是,她不能现在这样做,还不到时候,好不容易让皇舅留他下来陪她,她不能弄砸这次机会。
“五表哥,你是不是很恨朵朵用这种方式留下你?”杨朵朵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道,说话时,鼻子抽泣了一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拓跋晏转回头看着她,这回没有再遮掩脸上的讽意,他离得远远地看着这个表妹,上一世的时候没见到她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果然世事时移,“表妹现在再说这个岂不是很可笑?”做都做了,还要问人家恨不恨,真有够无耻的,“表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可你了吗?你未免太过于天真,你的感情对于我而言是一种负担,只因那不是我期待的,杨朵朵,我不知道说你傻还是天真为好?”
“五表哥何必拿话挤兑我?”杨朵朵扬起来的小脸一白,但仍可见到斑斑泪痕,声音凄楚地道:“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五表哥,朵朵不至于如此下贱……”似再也忍不住那伤心,她掩面痛泣。
拓跋晏的眉头皱了皱,依然圈着双手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去安慰痛泣出声的表妹,她这戏越做越上手了,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杨朵朵没等到预期中的安慰,掩在手下的脸微微失望地皱了皱,随后又鼻子红红地抬头看着离得远远的拓跋晏,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何必站得那么远?她的心里此刻酸酸的难受,“五表哥,有些话朵朵不吐出来心里不快,你……你过来这儿坐与朵朵说话,好吗?”她的手拍了拍床沿旁的椅子,一脸希冀地看着心上人。
拓跋晏的眉头依然没有解开,杨朵朵有什么话要与他说?看那样子似不想让人知晓,半晌,他才抬脚走向她,且听听她说什么吧。
他面无表情地挑了张离杨朵朵不近又不远的椅子坐下,没有坐到杨朵朵轻拍的椅子上,冷声道:“有什么就说吧,你声音再小我坐这儿也能听到。”手指打了个响指,示意外面的人守好门。
杨朵朵掩下眼里的失望,深呼息一口气,来日方长,她不能急于求成,用帕子按了按仍发红的眼睛,“五表哥,不是朵朵面皮厚要赖上你,是……”她似一副为难的面孔,咬着手中的帕子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拓跋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手下文,终究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想听,你好生歇息吧,我走了。”
“五表哥?”杨朵朵忍不住唤了他一声,“你若就这样走了,朵朵也活不成了……”
“你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拓跋晏回头半分感情也不带地看着她。
杨朵朵叹息一声,“五表哥,在你的心目中朵朵就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吗?朵朵不怪你如此看我。其实我……我也有难处,你可知……可知我也是被逼才这么做的,我也不想让自己如此不堪,明知你心系于你妻子的身上还下贱的要赖上你……”她的哭声又渐响。
拓跋晏审视着杨朵朵,想要知道她说的话可信度有几何?拿自杀威胁他父皇下旨赐婚的人是她,现在又在装什么无辜?
杨朵朵再道:“五表哥,你不信我吗?”
“你让我如何信你?表妹,还有何等人能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你别把我当傻子耍,这么些年我人虽然不在大魏,但是对于这儿发生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是堂堂嘉元公主的女儿。”拓跋晏讥嘲出声,要找理由为自己脱身也要找个像样点的。
杨朵朵两眼失神地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五表哥,你不懂,你不知道世上还有那等母亲,她从来不爱你,只会逼你做一些你不愿的事情……”她越说神情越黯然。
拓跋晏的眼里闪过一抹荒谬的感觉,他的那位好姑姑会逼女儿用这种方式来巴住男人?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嘉元公主一直是要强的,哪怕当年他将她暗害他母妃的证据摆在父皇的面前,又当面与她对质了一番,依然没能扳倒她。
杨朵朵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不信,脸色不免有几分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怕是不知道我娘她……她一直爱的人不是我爹,而是……”半晌都吐不出人名来,思忖片刻,狠狠心道出父母的秘辛,“皇舅。”
拓跋晏这回是真的吃惊地看着杨朵朵,他一直以为嘉元公主插手兄长的后宫是权利欲在做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桩见不得人的丑闻,那两人是嫡亲的兄妹,这是没有半分做假的。父亲再不济也是他的生父,遂他严厉道:“杨朵朵,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不是你能拿来脱身的借口,传出去皇家的颜面都会扫地。”
杨朵朵哀凄地再度摇摇头,“我没有说谎,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你可知我的父母从来不同床,你可知当年就是她逼我嫁给了不愿嫁的人……这一切的林林总总,都源于她对皇舅那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一次她看得出我对你的情意,在我遭到你的拒绝之时打算放弃的时候,她就安排我这样做,”顿了顿,“她打算籍由我嫁给你这样的事与你修补两人的关系,让皇舅重新再宠信她,娘她还有什么做不出?”
拓跋晏对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心里对于她的说辞开始衡量孰真孰假。
杨朵朵看他没有口出恶言,心里一喜,她终于走对了棋,遂再接再励道:“五表哥,你现在明白朵朵也是身不由己吧,你且放心,朵朵有自知之明,即使依母意插到你与姐姐之间,我也不会破坏你们两人的感情,只求五表哥能给个地方朵朵落脚,能给口饭朵朵吃,朵朵心愿足矣,必定会跪于佛前为你与姐姐念经祈求长命百岁。”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这一番话更是低到了尘埃里面。
“表妹说得真是动听,只是那个人再不好也是你娘,她又岂会不顾你的幸福?你这样说置她于何地?”拓跋晏冷笑道。
杨朵朵叹息道:“那是表哥不了解她冷漠的本质,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只因我是我爹的女儿……”
烛光在灯笼里似乎无风而动,李凰熙看得有点痴迷,上座的明祯帝看到她这个反应,不由得重重咳了一声,这南齐的公主在他面前都敢走神,真是半点都不怕他吗?他心里有几分不悦以及不平衡。
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方才又放宽神色,又再道:“你也别忧心,你是朕承认过的儿媳,就算阿晏再娶朵朵为侧妃,也不会对你构成威胁,朕知道你的出身也极尊贵,配阿晏是半分也不差的。本来朕也不打算遂了朵朵心愿,可没想到那个傻孩子居然寻短见,你让朕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就为公爹着想一二吧。”停了一会儿,又安抚般道:“朕知道委屈你了,回头朕会给你补偿……”
“再大的补偿就能抵得我的丈夫被别人分享吗?”李凰熙冷冷地道,“公爹你此举不是在安慰我,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