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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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谦起身,走到油灯前,将灯罩揭开,将报纸放在火上面点燃,老旧的报纸烧得特别快,火苗蹿得长长,一下子就蹿到御谦的手上去了,御谦连忙松开手,报纸掉在地上,火仍燃得旺,直至燃为灰烬。
莫离惊愕地看着,她的眼里尽是燃着的火苗,她呆若木鸡。
御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吹熄油灯,搂过莫离说:“夜深了,睡觉吧。”
□□,莫离睡不着,吞吞吐吐地问:“你为什么……”
“这事以后别提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什么都不想。睡觉吧!”
“嗯!”她轻应了一声。
夜,十分寂静,不知道是谁先转过背去的,最后,两人背对着背而眠。
两人都鼻息很沉,似是睡着了,其实两人都满怀心事,谁也没睡着。
报纸烧了,往事一切都埋葬了,但他心里的东西,永远都还在那里。
原来当年她是这么努力的找他,只是当年他一点都不知道。
她现在哪里?她过得还好吗?
这些年来,他将她、将所有的往事都压在心底,只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全新的生活。莫离待他好,他不能一再的辜负她了。
如今,一切太平,她也许很幸福的地某个地方生活着。往事别再提起,人生太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还留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飞飞,原谅我的自私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吧。
小少爷
阔别八年的故土,如今繁华依旧,踏上码头,往事,就如影片般在脑内乍现。
上海啊,还是一样繁华,那熟悉地味道从风中飘来,飞飞深吸了一口气,好香,那是她最爱的味儿。
“小少爷,慢点!”玲玲一边提着行李,一边追着御慕荣跑。
慕荣一个老虎跳跳到母亲身上,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惹得飞飞尖叫,责备说:“你这个调皮的孩子!”
他一脸正经地说:“妈妈,这个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吗?”
飞飞骄傲地回答:“是啊,这里就是上海。”
宋世杰走上前摸摸慕荣的头,叹道:“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个地方还是没变样。”
说话间,有车开到码头,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说:“宋先生,请上车!”
宋世杰扶着飞飞上车,慕童一到车上便生龙活虎,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四处看,对周围一切陌生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
宋家在上海的宅邸,在战火纷飞的时候也保持毫发无损,这里的工人还是原来的那些,这里的装饰还保持着原有的风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般。
飞飞激动得眼里有泪花,抚着那木门,那石桌,那沙发,她曾经在这里第一次叫宋世杰为干爹,晃眼间,却已七年了。
慕荣在沙发上打滚,又看看桌上的留声机,墙上的吊钟,他问:“妈,为什么没有电视?”
飞飞板起脸说:“小孩子看那么多电视干嘛?看书去。”
慕荣噘起小嘴喊道:“不要!书有什么好看的,我就要看电视。”
“慕荣别吵,外公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好不好?”宋世杰慈祥地上前哄说。
“不嘛,上海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香港。”慕荣撒起泼来,坐上沙发上双手双脚乱蹬。
飞飞霍然站起来,冷着脸说:“御慕荣,你敢再罗嗦试试?”
慕荣果然被吓得不敢出声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得不得了。
飞飞双手叉腰,怒瞪着他,厉声说:“你敢哭试试?你还是个男孩嘛,动不动就流眼睛。你别姓御了,姓猫姓狗算了。”
孩子他爸要知道有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不气死才怪。
“哼,谁稀罕了!”慕荣抬头瞪飞飞一眼。
“你……”飞飞气得火冒三丈,大喊道:“玲玲,我帮拿条棍子来。”
宋世杰连忙护住慕荣,抱着他匆匆上楼去:“我们去看房间,飞飞,这点小事就算了。”
“这不是小事,他越大越野了,干爹你别总宠着他。”飞飞对着楼上直嚷。
进入房间关上门,宋世杰才把慕荣放下来,慕荣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眨着眼睛笑着说:“还是干外公对我最好,我爱死你了。”
宋世杰直翻白眼,指着他说:“臭小子,你可不能老这么惹你妈生气,她真要打你,我也帮不了你。”
慕荣嘟起红红的小嘴,埋怨说:“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亲生的,动不动就骂我。”
“她这是恨铁不成钢。她其实是最疼你的,你有时候得顺着她,让她开心开心。”宋世杰点着慕荣的鼻子说。
“知道啦,罗嗦。”慕荣学着大人的口吻说。
他转过身去打量房间,可爱的小床,还有书桌,书架,床头上还有洋娃娃,他并不喜欢洋娃娃,因为他自认是男子汉,可又总是喜欢抱着洋娃娃睡,因为妈妈也喜欢抱着洋娃娃睡。
吸引他目光的,是墙上的一幅图,那是一上宫鬓华服的女人,她妆容明艳,一身华贵,最重要的是,她酷似他妈妈耶。
“外公,那是谁,为何跟妈妈长得那么像?”慕荣指着墙上的女人问。
“那就是你的妈妈啊,漂不漂亮!”
“好漂亮,就是差一点点温柔,她若是有罗婆婆和外婆那么温柔,就完美了。”慕荣侧着脸,很认真地说。
宋世杰摸摸头,笑着说:“傻孩子,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为什么没有?”慕荣好奇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
“因为……”宋世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好摸摸他的头说:“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慕荣撇撇嘴,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区别,大人不会回答的时候,总会拿这句话来搪塞小孩。
长得真像御先生
飞飞一直有沈斌和其他沈家人在这边的消息,全都多亏了宋世杰,他在这边的人脉很广,只可怜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御谦的半点消息。
飞飞安顿好之后,决定带慕荣出去走走,让他多长点见识。
她牵着慕荣的手在前面走,玲玲跟在后面照顾他们母子,走近市集,忽闻一把又响亮又明朗的好嗓子,扯开叫卖:“大西瓜哩大西瓜,薄皮沙瓤甜赛蜜的大西瓜……”
慕荣站住不走了,扯着母亲的衣角撒娇说:“妈妈,我要吃西瓜。”
“那就去看看吧。”
飞飞牵着慕荣走近那卖西瓜的档儿,那是一个中年汉子,满头大汗地推着三轮车沿街叫卖,飞飞从后面叫住他:“卖西瓜的,等一等。”
那卖西瓜的立刻停了下来,吆喝着:“卖西瓜咯……”当他回头看到飞飞时,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呆了。
飞飞立刻认出他来了,失声呼道:“秋凰先生,是你?”
秋凰见到飞飞,就如同见到鬼一般,推着三轮车飞快地跑了。
飞飞一脸疑惑,曾经风糜万千少女的电影明星秋凰,今天竟然在街头卖西瓜?真的是他吗,还是她认错人了?
慕荣问道:“妈妈,那个人为什么不卖西瓜给你?”
“他……可能急着回家吃饭,他妈妈在家等他回去吃饭吧。”飞飞瞎编了一个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慕荣竟然相信了,他又说:“既然卖西瓜的走了,不如我们吃蜜瓜吧。”
飞飞轻笑着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吃吃吃,就知道吃,就是怎么吃也不见你长点肉。”
慕荣骄傲地说:“干外公常常说,我是爸爸妈妈的优良品种。”
“少贫嘴了。带你去六舅家,记得见了六舅要有礼貌,要问好。”
“喔!六舅长得什么样子?靓不靓仔?”慕荣仰着头,一本正经地问。
“没礼貌,小孩子不可以问大人靓不靓仔。”飞飞轻斥责他。
“那一定很丑的啦。话说,我们这样走,走到什么时候?”慕荣走累了,就粘在母亲身上再也不肯走了。
“没多远,前面就是了。”飞飞用一贯的口吻说。
“妈妈说的没有多远,就是好远好远,妈妈要是说快到了,就是还有几个时辰才到。”慕荣仔细分析。
飞飞真是被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气晕,直翻白眼,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玲玲蹲下身子说:“小少爷,来,玲玲姐背你。”
飞飞叹了一口气说:“玲玲,你别太宠他了,再这么宠他,他连路都不会走了。”
“玲玲姐疼我,才不像你,狠心的像巫婆似的。”慕荣得意地朝飞飞做了个鬼脸,爬到玲玲的背上。
“玲玲姐也很辛苦呀,你怎么老是欺负她,小鬼头,下来!”飞飞作状恐吓他。
“是玲玲姐要背我,我才不下。”他更得意了。
“好啦好啦,前面有黄包车,我们坐黄包车过去吧。”
玲玲虽然没有埋怨半句,但飞飞还是不忍心看她如此辛苦,叫了辆黄包车前往。
飞飞和玲玲坐在黄包车上,让慕荣坐在飞飞的膝盖上,黄包车夫拉着车缓缓前行,但有好几次,他总是回过头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飞飞,看得飞飞心里直发毛。
那黄包车夫是位长相粗野的彪形大汉,不断地偷偷端详飞飞,飞飞直担心是遇上劫匪了,黄包车夫突然开口问:“你是如玉小姐吗?”
飞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如玉?”
“当然,我可是你的忠实歌影迷,我家里还有你的唱片,《小情歌》我也会唱几句。”
“我早就不唱了。”
“是啊,你和御先生都退出了,真是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真正会唱歌和演戏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虚浮了。”
飞飞叹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世界变了,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如玉小姐会复出吗?我和身边很多的人都很喜欢你的歌,还有电影。”
“不会复出。不过我打算转做幕后的工作,将来大家还有可能看到我制作的电影。”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能看到御先生和如玉小姐演的《金枝玉叶》那就更好了,大家盼到脖子都长了。”
“这……我会考虑。”
慕荣好奇地侧着脑袋问:“妈妈,这位叔叔是谁?”
飞飞笑着,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是妈妈以前的一位朋友。”
那黄包车夫笑着说:“原来你和御先生的小孩都那么大了,小孩真乖巧,长得真像御先生。”
飞飞腼腆一笑,不再说话。
黄包车夫停下车说:“如玉小姐,盐行到了。”
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
慕荣兴奋地蹦下车,玲玲先下车,掺扶飞飞下车,飞飞抬起头,看着在阳下光闪闪生辉的盐行两个大字,牌匾挂得老高。
“盐行?妈妈,这就是舅舅家?舅舅是卖盐的?”慕荣真是一个好奇宝宝。
“别光站着,进去啦。记住妈妈刚才教你的了没有?”
“记得了,要有礼貌嘛。”
进到店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忙碌着把一包包盐往里搬,除此之外,看不到有别人。
三个人站了一会,小伙子总算是发现了他们,见他们穿得一身高贵,不敢怠慢,便问:“请问你们有事吗?”
“我找沈斌。”飞飞微笑着说。
“我们老板在楼上,我带你们去吧。”小伙子双手在裤子上摩擦着,殷勤地说。
“不用了,你忙吧。我们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说着,飞飞领着慕荣、玲玲上楼梯,站在楼上的走廊,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到沈斌正伏在案前看账本,那种严谨的态度,好像一个人。
没错,沈斌现在这个样子,让飞飞想起了沈震东,爸爸的办公室也是这种摆设,办公桌也是那个位置,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复制品似的。
慕荣不够高,怎么踮起脚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推门进去,见到沈斌,便大喊一声:“舅舅,舅舅,你请我吃西瓜好不好?”
突然听到人小孩子的叫声,抬起头来,见到一个七、八岁模样,长得十分机灵的小男孩,便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舅舅,你是我的六舅舅,我妈说的。”慕荣的声音充满稚气。
沈斌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记忆之中,他并没有这么一个外甥,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