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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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一身红绸长缎,胭脂绯红,体态倩盈,羞涩待放地站在他身旁。
行过一连串仪式后,便拉开桌子,准备开席了。
温丽媛面泛红光,面噙微笑,像一只花麻雀般在人群穿梭,面对一群阔太姐妹的赞誉,她的笑容更甚了。
席子流开,人们都纷纷找位置坐好,头盆端上来,大家正要动筷子时,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来迟了吗?”
这个声音实在比美味佳肴来得更有吸引力,令人不由得齐齐往门外看,只见一对俊男美女出现在门口,男的一身黑身简单高雅的西服,女的一袭纯白的洋裙,再配上一身光彩夺目的钻石,不禁令人侧首。
飞飞和御谦的到来,令华伦觉得惊讶又难堪,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温丽媛先是一愣,随即迎了上去,笑道:“原来是沈小姐和御先生来了,失迎了,请往里面坐。”
在座的人无不知道华伦和飞飞曾准备结婚的事,如今她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宾客们窃窃思语,而任家的亲戚更有开始表示不满的了。
丁爸爸连忙迎上去,沉声问飞飞:“你来干什么?”
飞飞把红贴子递给他说:“你们这么好心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不来呢?”
丁爸爸看到贴子,立刻明白过来,瞪了妻子一眼,又对飞飞和御谦说:“两位既然来了,就是我们丁家的客人,请进去坐吧。”
飞飞礼貌地说:“不了,我来只是想当面恭喜你们。”
这时,华伦走了过来说:“飞飞,里面坐吧,别站在这里。”
新娘也追了上来,紧紧地挽着华伦的手肘,一脸幸福地倚在他肩上,似是要向飞飞□□。
“不了,我来就是想跟新郎新娘说一声恭喜,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婚姻幸福。”飞飞落落大方地说着。
御谦实在要为她在表现喝彩,这种事情,换着是他也未必能这么淡定。原本还担心怕她会应付不来,现在看来担心实在多余。
“华伦,恭喜你。”御谦面带微笑地说。
华伦没答话,他拿开新娘子的手,拖着御谦往外走,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这大喜的日子,新郎怎么就拉着一个男人跑掉了呢?
飞飞就站在那里,任凭别人怎么看,她都不怯场。反正她没做亏心事,别人爱说什么都由别人说去,她已经学会用平常心去对待一切事。
相比起屋里的人满为患,屋外静悄悄的,华伦将御谦拉到外墙屋角的一处,御谦挣开他的手,怒道:“你拉我到这里来干嘛?我告诉你,若今天不是在这里,我一定揍你。”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为我所做的事感到抱歉。”华伦愧疚地说。
“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跟飞飞说。”御谦冷冷地说。
“是,我知道,我伤害了她,我不敢求她原谅。我们两次结婚都没结成,冥冥中注定的,是不可强求的。”华伦垂着头,万般无奈地说。
“事在人为,别拿老天来当借口。”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想拜托你,好好照顾飞飞,你们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她的,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样都好,反正是我背叛她在先,无论她将来跟谁在一起,我都会衷心地祝福她。”
几分钟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宴会大厅,御谦和飞飞很有默契地挽起手,两人相视一笑,御谦温柔地说:“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飞飞娇羞一笑,更显娇美。
华伦的一双眼直直地盯在飞飞的脸上,也不管新娘子气得快要吐血,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不管宾客们讶异的目光。
御谦的眼中仿佛只有飞飞一个人,视全世界于无物,他深情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飞飞“嗯”了一声,抬起头微笑说:“祝新郎新娘新婚快乐,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飞飞与御谦仰首挺胸,大步走出了宴会厅,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作了一场梦一样。
车上,御谦一边开着车,还不时留意旁边飞飞的表情,她一脸恬淡,不哭不闹,冷静得不正常。
他忍不住问:“你不难过吗?”
她轻笑一声,反问:“我为何要难过?”
他想了想,半晌,又说:“你不问我,华伦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她胸有成竹地说:“不用问我也知道,他说对不起我,让你照顾我之类的话。”
御谦瞪着她,就像瞪着一个狐狸一般,惊讶于她居然答得分毫不差,若不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一定会以为她在一旁偷听了。
她又笑了笑说:“你很奇怪我是怎么猜得这么中?”
他点点头。
“我说你怎么变笨了呢?我跟他认识了十几年了,他脑袋里有点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也许他也并不是那么爱我,只是把习惯当成爱,而我对他,也许只是一种依赖。”她望着前方,幽幽地说。
闻言,御谦的一颗心飞扬起来,他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是笨,我听说恋爱中的人都会变笨。”
飞飞侧着脸看向车窗外,背对着他,不敢让他看到自己一张脸热得火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般。
这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在那秋天的岁月里,他们携手游遍上海,在青山绿水里,唱着欢快的歌,歌舞厅、电影院、咖啡室……处处都留下了身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时间走到了深秋时分。
忽然有一天,飞飞接到了宋世杰的电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飞飞如约而至咖啡室,久未见面的宋世杰坐在靠窗的位置,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仍是那么风流倜傥。
“干爹,让你久等了。”飞飞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坐下。
“精神不错。”他看向她。
“还好啦。干爹也越来越精神,越来越英俊了。”
“你这孩子就爱逗我开心。我最近可忙了,你又不过来帮帮我。”
“干爹做的都是大生意,我可不懂。”
宋世杰垂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说:“听说日本人要打过来上海,飞飞,不如你跟我回香港吧,我是真心把你当亲女儿看的。”
“干爹,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相信只要咱们中国人团结一致,一定能将日本人赶出北平的。”提起抗日,飞飞精神激昂,全身热血沸腾。
“不管这个传闻是真是假,香港那边都比较太平。如果说上海还有什么是我最想带回去的,那就是你了,飞飞。到了香港以后,我保证你在那边的发展一定会比这边更红。”
宋世杰的手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咖啡,但一双眼睛却瞬也不瞬地凝着飞飞的脸。
飞飞喝了一口咖啡,缓缓说:“干爹,我和你不一样,上海是我的根。”
宋世杰点点头说:“我明白的,这个地方有太多你割除舍不下的东西。”
飞飞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看看窗外,美丽的上海日益繁华,一江浦江水,哺育了两岸多少代人?
“除了这件事之外,其实干爹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的。”宋世杰又说。
飞飞望向他,问:“什么事?”
“我想来想去,觉得《金枝玉叶》还是你最适合。”
她面有难色:“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只管拍戏,其他的事,我会替你摆平的。”
“干爹,我真的可以吗?”
现在,不止别人,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传媒不断地抨击她,说她是借宋世杰和御谦上位,见到有钱的男人就想攀,是个朝三暮四、贪慕虚荣的女人。
宋世杰的脸色陡然一沉,严肃地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说完,他丢下一张大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干爹生气了?为什么生气?飞飞的脑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
回到家里,飞飞打电话将今日在咖啡馆的情形告诉了御谦,说完以后,飞飞心里总算轻松了些。
挂完电话后,飞飞觉得无聊,便打开留声机,放着一些老旧的音乐。
有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感?
半个小时以后,御谦出现在飞飞的眼前,飞飞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的心说想见你,我的腿就不听使唤地迈进来了。”御谦看着她的脸庞,痴痴地说。
“少贫嘴,拿那些骗无知少女的话来骗我。”飞飞别过脸去,每次看到他,总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奇怪!”
飞飞连忙回头看他:“什么奇怪?”
他摇头晃脑地说:“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奇怪了,说假话有人相信,说实话偏偏没人相信。”
飞飞回过意来,恨恨地瞪他,冷声说:“我不理你了!”
说着,大步往房间走去,御谦连忙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说:“好了好了,我跟你开个玩笑嘛,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讨厌你。”她冷冷地瞪他。
“有人告诉我,当一个姑娘说讨厌你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喜欢你的。所以你讨厌我,我是不会介意的。”
瞧他那得意的样子,飞飞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御谦抱着脚痛呼出声,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就是了,我说正经事。”
她冷冷睨他一眼:“你还会有正经事?”
“其实我今天来,要跟你说两件事。”他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她不禁也重视起来。
他拉着她到沙发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说:“先喝杯茶,再听我慢慢说。”
“你说话跟我喝茶有什么关系?”
他抓抓脑袋:“好像还真没关系。”
他拿起茶杯,将茶喝了,说:“第一件事,是我希望你拍《金枝玉叶》。知道为什么宋老板想来想去还是找你做女主角吗?”
她摇摇头。
他接着说:“因为只有你才真正称得上金枝玉叶,漂亮,有气质,这样的角色唯有你能演。”
“我真的很漂亮吗?”飞飞向他猛眨眼。
“当然。”他望着她的眼睛,陷了进去。
她一掌打在他的鼻头上,怒道:“漂亮也不用你说。”
“好,我不说你漂亮,不说你有气质,说你是个丑八怪……”
“御——谦——”她狠狠地瞪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御谦故作害怕,双手掩着耳朵,缩着身子,恐惧地看着她说:“我不敢了,女侠放过我吧。”
“哼,你是故意耍我的是不是?”
“我哪敢?好了,言归正传,我和宋先生都希望你出演,当然,我承认我自己有私心,如果没有你在身旁,什么戏我都无法演好。”
听到一番告白,飞飞涨红了脸,侧身背对着他说:“你老是耍我,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他大胆地抱住她的纤腰,将脸埋进她的头堆里,闻着淡淡的幽香,轻轻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非相信我不可。”
他在她颈后说话,那呵出的热气令她的脖子痒痒的,她连动都不敢动,问:“那你说的第二件事呢?”
“可是你还没答应我要出演《金枝玉叶》?”
她直翻白眼,推开她大喝道:“你这个笨蛋!”说着,气冲冲地跑回房去了。
就在她要关上门的时候,他追上进去,她只有放弃关门,慵懒地倒在□□说:“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个笨蛋。”
“可笨蛋想看你。”他凝视着她,认真地说。
“你很烦耶。”她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好吧,你觉得我很烦,那我就走了。”说着,他真的往外走。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至门口,关上门,再无声音,飞飞的心里一颤,这个木头,真的就这样走了?
她连忙跳下床追了出去,拉开门,便听到留声机里传出乐声:“梁山伯一心要把英台访……”
多么熟悉多么怀念的声音,是歌剧,御谦的歌剧。
只见御谦正站在阳台上,蓦然回首,微笑看着她,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