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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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伦斟了茶后,独坐一旁,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沈斌感觉到他们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目光一闪说:“好喝,是清明雨前茶。”
“六哥什么时候对品铭这么有心得,就连雨前雨后都能看出来。”飞飞闲闲地打趣说。
“你六哥还有很多忧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飞飞也尝了一口茶,很香,入口甘甜,她说:“我还记得第一次喝这种茶,是我从爸爸的书房偷来的,后来我就常常到爸爸的书房去偷茶叶,最后被他发现了,他就送了我整罐茶叶。”
一瞬间,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这样一句话,便勾起了每个人心底的往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对那个人的特殊回忆。
飞飞深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才说:“六哥,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帮我交给我妈妈。”
沈斌捏着轻飘飘的信封,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呢?我知道你还是很关心四娘的。”
飞飞摇摇头:“如果她想见我,自然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她不愿意见过,那……我也不会怪她的。”
“飞飞,无论以前爸爸做过什么,如今他已驾鹤西去,你也应该放下了。”沈斌拍拍飞飞的背,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早就放下了,就让往事都随他去,尘归尘,土归土。”飞飞垂着头,发丝掉落垂在她两边的脸颊,遮盖了她的神情。
“你会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信我会帮你交到,相信四娘会明白的。”沈斌笑了笑说。
“那就拜托六哥了。”华伦温文有礼地说。
沈斌站起来,拉着华伦往房里走,大声说:“你们俩的礼服还没给我看,参观一下你们的新房。”
“我能说不可以吗?”飞飞跟在后面不满地说。
“不能。”沈斌径直走到主人房去,看了第一眼,便“哇”地叫了一声,一跳就跳到大红色的软□□去,大大咧咧地摊在□□,大叫舒服。
飞飞推推他的胳膊,大喊道:“知不知道新床不能乱睡了,快起来,给我起来……”
“哈哈,瞧你紧张的,我听说新人的床要用童子尿尿过,愚意婚姻幸福美满。”
“去,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飞飞刻意地板起脸不满地说。
“婚礼打算怎么办?”
“简单点,只是个仪式罢了,然后请亲戚朋友吃上一顿。”
“一切都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六哥的,请尽管开口。”
“哥,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总之到了那天,招待宾客的事你就全部给我搞定就是了。”
“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沈斌夸张地轻叹起来。
“六哥,什么时候你给我找个六嫂,让我也苦命苦命?”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不想找啊,只是找不到嘛。”
“你找不到?据我所知,那些约你的名媛淑女都排到街尾去了。”
“我看得上的,别人又看不上我,别人看上我的,我又看不上。”
“你就别挑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年纪了?”
“哟!还没结婚,就扮老成教训起我来了?”
“总之呢,我比你年纪小是事实,我比你早结婚也是事实……”
“喂,你们俩别闹了,换衣服,出去吃饭。”华伦在外面大喊。
“大猪头,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飞飞将沈斌揪起,往外推。
看到两个人吵吵闹闹,华伦不禁叹气,这兄弟俩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老夫人快不行了……
信递出后,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响应,但谁也不提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喜的日子,宋世杰主动借出酒楼让飞飞和华伦摆酒,更为此将酒楼装饰一新。
早上十一点,酒楼装扮得喜气洋洋,新郎新娘和亲戚好友站在门口迎接来宾,华伦一身黑色的西服,温文尔雅不减,飞飞一身大红妆,珠光宝气,笑意盈盈,更引来记者的疯狂拍摄。
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金、红交织的丝线在衣上绣成独一无二的美丽绣彩,不禁眸儿漾着羞涩喜悦,唇瓣也轻轻扬起,散发着新嫁娘的害羞和愉悦。
来宾陆续到来,沈斌里里外外地忙着招呼,来的都是新郎新娘的朋友,而两家的父母与亲人并未有到场。
十二点后,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飞飞焦急地往外望,路的那头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
华伦在她身旁轻声说:“别着急,伯母一定会来的。”
飞飞的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点点头说:“再等一会。”
又过了一会,一台黑色洋车停在门口,车上走下一个艳光照人的美女,她盈盈走向新郎新娘笑着说:“恭喜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昭然。”飞飞与她轻拥抱。
林昭然递给飞飞一个精致的盒子,仍然面带微笑着说:“这是御谦送给你们俩的,他说祝你们白头偕老,他今天有事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飞飞望着那个盒子,颤抖着接过,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华伦微笑着说:“林小姐,里面请。”
沈斌从里面走出来,见外面已经没有客人了,而新郎新娘已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在飞飞旁边轻说:“客人都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还有一个人没来,再等等吧。”华伦说。
“不等了,这新鞋子不好穿,站得我的脚都疼死了。想必大家也饿了,进去吧。”
就在飞飞拉着华伦和沈斌进去时,沈斌的眼神突然望向远处,凝住了。
飞飞和华伦也连忙往回望,便看到任雪娴正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她一身红色旗袍,乌黑的头发上别着一支珠钗,脚下踩着一双绒布黑色高跟鞋,像是刻意装扮过一番。
“妈!”飞飞奔上去,扑进母亲的怀里,顿时热泪盈眶。
任雪娴眼睛湿湿的,却笑着说:“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应该开心。”
飞飞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泪一边笑:“开心,我很开心……”
华伦走上前去说:“飞飞,伯母,我们进去吧。”
沈斌戏谑地笑说:“还叫伯母,该改口叫岳母了。”
华伦腼腆地笑笑,过去扶着任雪娴说:“岳母,你慢点走。”
任雪娴是从心里喜欢华伦,如今终于看到他们结发,心里无尽欣慰,总算是了了最后一桩心愿。
席上,客人如众星拱月般将飞飞簇拥着,纷纷举杯庆贺,飞飞难以拒绝,喝了不少酒,一张脸喝得戏通通的。
宋世杰今晚也极开心,自从认识飞飞以后,他把飞飞视为掌上明珠,客人敬酒,他豪气一发,来者不拒,仰脖见底。
酒过几巡,沈斌也有些微醉,他对华伦瞪眼说:“我现在就把我的宝贝妹妹交给你了,如果你敢对她不好,我……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可以对自己不好,但绝不会对飞飞不好,飞飞你说是不?”说着,甜甜地搂过飞飞的肩显恩爱。
飞飞如吃了蜜糖般甜,正要回答时,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奔到华伦身旁气吁喘喘地说:“大……大少爷……老夫人……”
“小禹,你怎么会在这里?”华伦望向那个不速之客,正是他家的仆人。
“老夫人快……快不行了……”
闻言,华伦脸色大变,一把揪住小禹的衣襟,连忙问:“你说什么?说清楚!”
小禹颤声说:“老夫人喝了砒箱,快断气了,老爷让我请大少爷回去……”
华伦全身的血仿佛被一下子揪光了,他霍然站起来往外奔,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飞飞,飞飞也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牵着手飞奔而出,飞快地上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呆愣地一厅宾客。
一个选择
飞飞和华伦随着小禹赶到丁家,一直跑到房间,只见温丽媛躺在□□,一张脸苍白似雪,旁边的丁爸爸急得团团转,一见到华伦便迎上去,急切地说:“华伦,你回来就好,快点救救你妈。”
华伦往床边扑去,只见床头对下的地上躺着一个瓶子,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散落……
“妈,我带你去医院,你撑着点,一定会没事的……”华伦抱着温丽媛大喊。
温丽媛费尽力气挣开他,见到飞飞一身红妆,更是激动地大喊道:“你滚啊,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不要你管,让我死好了,让我死好了!”
“妈,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华伦既心痛又生气。
温丽媛硬生生地说:“自己的儿子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死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反正我也看不见了。”
“我求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若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华伦无助地跪在床前。
“妈老了,不死也没用了,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妈不会妨碍你选择自己的路,妈是真的老了,不死也没用了。”温丽媛叹息着说。
“妈,我不准你死,你死了爸爸怎么办?我和弟弟怎么办?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他痛心地抱着她大喊。
“我不要去,我不要活着,我不要看到我的儿子背叛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她挣扎着,乱挥乱舞着手。
“妈,你为什么这样逼我?”华伦流下了辛酸的男儿泪。
温丽媛冷冽的目光扫向飞飞,长手一指,大声说:“你只能在我与她之间作一个选择。”
“妈……”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他选择?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妈就帮你选择……”
“不!”华伦大喊一声,一只手缓缓地扯下脖子上的红色领结,缓缓说:“妈,我答应你,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都听你的。”
“你会怪妈妈吗?”温丽媛怜惜地摸着他的脸问。
他摇摇头:“妈,我都答应你了,我们快去医院吧。”
飞飞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一袭红衣只觉得分外刺目,华伦的话句句嵌入她心中,刺得她痛得麻木。
“我要她也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跟她不许有任何瓜葛。”温丽媛的目光直瞧向飞飞。
飞飞的脸色霎白,当华伦回过头来,乞求地看着她时,她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嘴唇颤抖着开口:“我……我答应……我跟华伦从此不相往来……”话未说完便哽咽了,她掩着脸往外飞奔出去。
华伦起身欲去追,却被丁爸爸拦住了:“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
华伦泪流满面,认命地说:“我答应你们,什么都答应你们……”
他的父母用冷冰冰的双手,将他和飞飞的这段缘分生生地撕开了,他知道,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他跟飞飞的缘分就此了断了。
从此,他的人生,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飞飞,对不起……
一千句一万句的道歉,都无法令他原谅自己,无法挽救她的伤心。
……
飞飞一直奔拼命地奔,她不知道要奔到哪里去,只知道一直地往前跑。
她一袭红衣随风飞舞,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人群中更是引人注目,不少人都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她满心的悲伤,什么都看不见。
一直奔到大桥上,她脚心不稳跌了一跤,趴在桥面的人行道上,她伏在地上,终于痛哭出声。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桥上车来车往,但人行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空气中流动着的热风在吹。
飞飞一直趴在地上哭泣不止,泪水和汗水把头发沾湿,乱蓬蓬的结成一团。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哭得脸上的妆模糊一片,红的红,黑的黑,活像个大花猫似的。
她不知道,也不管,只是扶着桥的栏杆,对着如带般的大江大喊一声:“啊——”长长的一声,仿佛要将她全身的力气都发泄出来。
昨晚喝得醉薰薰的,早上十天多钟醒来时头痛得要死,然后又拿起酒
今天是飞飞和华伦的大喜日子,即使御谦没有打算亲自去道贺,而且礼物就托林昭然给飞飞送去,尽管他很刻意地不去记这个日子,但它仍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