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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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世界再度变得清冷悄然,变得黯然无光,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乎要教人为之窒息。
她低垂螓首,晶莹的泪珠,凝聚在她的眼眶底,一颗颗,丝毫不沾长睫直接滴落在石地上,渗成了一圈湿痕,湿痕一圈圈重叠,终於晕染成一大片。
该做的她都做了,现在除了哭,她还有什么办法?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无助地扬起螓首,泪眸望著他离去的方向,不争气的泪水滚落颊边,心里好茫然……
……
《帝女奇缘》频收捷报,票房一片大好,为了庆功,宋世杰请全剧组的人到大荣华去吃喝玩乐。
鲜花美酒,衣香鬓影,前来参加的人们无不摩拳擦掌,希望能够藉这次机会,与新一代的上海大亨宋世杰取得良好的互动,如此一来,说不定能够在他们行走商界时,有更好的助益。
宋世杰的眼睛,看来就像神父的画像的眼睛,那种高高挂在教室后面、前面,然后不论你走到教室的哪个角落,那双眼睛好像随时都会跟着你似的,那般令人不安。
宴会的小小角落,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点心,数量之多,几乎将桌子全占据。
她冷眼看着一旁忙着热络交际的人们,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如此美味的点心一点兴趣也没有。
“唉……”她实在忍不住叹气,今天才知道,在这之前,她真的是白折腾了,她在大荣华三年多,居然不知道这里的点心堪称人间第一美味,心里不禁又喜又悲。
宋世杰演讲过后,又轮到御谦,飞飞早就声明了,她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出席这种活动可以,但有条件,宋世杰不能要求她做任何事,所以演讲这种事,不会有她的份。
她那双流露着浓浓思绪的大眼,若有所思地凝着在台上演讲的御谦,他很英俊,却不是那种傲视他人,有逼迫感的俊,而是一种令人舒服,文雅,却又有所距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俊。
御谦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到角落上,见飞飞一直在专注地吃东西,一双眼目显得更为深幽。
宋世杰悄悄地坐在飞飞身旁,轻轻地敲敲她面前的桌面说:“是谁让你这么不自在么?”
“哪有?”飞飞违心地笑笑。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怎么,跟御谦吵架了?”宋世杰问出心中疑虑。
飞飞塞了一块糕点到嘴边,却又放下,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说:“你这话问得搞笑了,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
宋世杰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们那点事情,休想瞒得过我。”
飞飞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说:“多吃点,少说点。这点心真是一流的。”
宋世杰嘴里塞满了粉粉的东西,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她。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飞飞掩嘴偷笑,却被宋世杰拿开手,塞了一块糕点到她嘴里算是复仇。
真是童心未泯,没亲眼看见的,谁相信平时一本正经的宋先生竟然会这么淘气,飞飞直翻白眼说:“小气鬼!”
“你捣蛋鬼!”他嘴里还有东西,却不服气地回应她。
“你叫我捣蛋鬼?那我就捣蛋给你看。”飞飞手里沾了些白色的奶油,说是迟,那时快,就涂在了宋世杰的脸上。
“好啊,你还敢对我动手。”宋世杰也拈来一些各色的奶油,涂在飞飞的脸上。
两人对望一眼,大笑起来,结果一嘴的粉喷出来,喷得满桌子满身都是。
整个舞厅的人突然都静止下来,齐齐往这边看,这将会是一个珍贵的记忆,有谁看过鼎鼎大名的宋老板和如玉小姐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人间何需再有烦恼
这时,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直飘进来:“宋先生,我是不是来迟了。”
大家朝着声音的发源地往外望,只见走进来一个艳光照人的绝代佳人,只见她婀娜身姿,包裹上华丽艳红的长款旗袍,搭上一貂皮披肩,华贵油然而生。
抬眼看她的长相,她明眸妩媚,美艳不可方物,气质犹如天成,高贵而不可琢磨。
这应该是个大明星吧,但偏偏飞飞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心里想,还有她不知道的明星吗?
站在前面的人已经向那女子行礼了:“林小姐好!”她都只是轻轻地颔首,神情极其从容。
宋世杰起身谦恭有礼地说:“欢迎林小姐大驾光临,令大荣华蓬荜生辉。”
林昭然踩着高跟鞋盈盈走来,看了看宋世杰,又看了看飞飞,说:“看来我是错过了一件好玩的事。”
“失礼,失礼!”宋世杰尴尬地笑笑。
林昭然的眼神,最后凝在飞飞的脸上,敛衽笑道:“这位,应该就是鼎鼎大名是如玉小姐吧?”
她说得是这么温柔客气,飞飞也不敢失礼于人,连忙微笑说:“我是,不知林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哦,如玉,我忘了跟你介绍,她是林市长的千金,人长得漂亮,还非常能干。”一旁的宋世杰连忙笑着说。
“原来是市长的千金,失敬失敬。”飞飞站起来行礼。
林昭然嫣然一笑说:“如玉小姐,你的电影演得真好,我看了还想看。承蒙宋先生的厚爱,请我参加这个宴会,我才能与你这样的大明星零距离接触。”
“过奖了,能在这里见到林小姐,是我的荣幸。”
大家都以为,两个女人走到一起,必然是争艳斗丽到争风吃醋,没想到这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竟然惺惺相识,识美女重美女起来了。
御谦坐在另一个角落,离飞飞最最远的那个角落,一脸泰然自若、云淡风清的神情,轻轻啜着杯里的饮料,可是眉间那隐隐显现的垂直凹痕,还有眼下的微黑,都显得多愁而忧郁。
林昭然跟飞飞聊了一会,便熟络起来了,两人相处才知道,她们的性格是如此相像,都是不拘小节,不爱计较,能玩能闹的人,在舞厅这种地方,为的就是玩得开心。
两人越谈越觉得投机,宋世杰在一傍倒成了给她们倒酒的酒保,根本插不上话。
酒过三巡以后,林昭然拉着飞飞沿着舞厅走,所到之处,人们都恭敬地给两人施礼,最后,林昭然停在御谦面前,吃吃地笑着说:“御先生,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御谦抬头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又垂下头来剥花生,淡淡地说:“林小姐,我这不是不知道你要来嘛。”
“现在知道了,又该如何?”林昭然调笑着,坐在他身旁,又拉飞飞坐下。
“那……咱们干一杯。”御谦举起酒杯,轻浮地笑笑。
他很少喝酒,但在这个圈子混的,多少得喝一点点,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你一杯酒就想打发我了?”林昭然笑得天真妩媚。
御谦自个把酒干了下去,目光迷离地看着她问:“不然呢?”
“陪我跳一支舞。”她拉着他,走向舞池。
在走过飞飞身旁时,御谦的目光变得深沉,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很快他便重将注意力放在林昭然身上。
灯光一下黯淡下来,只留着银蓝色的淡淡光线,这样的光线,更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氛。
“御先生,今晚让我们尽情地跳一支舞吧!”林昭然笑意盈盈地说。
音乐音乐悠然响起,这是英国贵族舞会常用的音乐,跳上华尔兹,说不出的华贵和典雅。
“请!”御谦一个鞠躬,伸出手来,优雅如王子。
林昭然瞪大美眸,痴痴的望着他,一颗心就此沦淊。
没有过多的思考,御谦的嘴角一提,欣然牵过她的手,身体靠了过去,一股清新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林昭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很不现实。
腰身一紧,一只温暖的大手拂上,两人的距离迅速被拉短,在迷蓝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肩膀上,英俊的脸往她的耳畔靠,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潇洒的舞姿飘然欲仙,博得众人欣赏的目光,甚至有人围作一个圈,为他们的舞姿喝采。
飞飞若有若无地抬头看一眼,苦涩地笑笑,这才是真的郎才女貌,这才是真的天生一对,好像他注定要跟美女配在一起,任何类型美丽的女人都能跟他合衬。
她自斟自饮起来,只是感到口渴,需要不停地喝水,至于好不好喝,那都不重要了。
一曲完毕,灯光蓦地大亮。
闪耀的灯光下,御谦牵着林昭然的手接受大众的注目礼,林昭然表现得很淡定,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
林昭然高兴地拉着御谦回到了原位坐下,她拿起杯子咕噜地就喝了一大口酒,太喝了。
飞飞从容地微笑说:“你们跳得很好,很美。”
“不如你跟御先生跳一支舞吧,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想看你跳舞的。”酒意上脸,林昭然的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她笑意甚浓的目光看着飞飞。
“我舞跳得不好。”飞飞淡淡地说。
林昭然愣了半秒,才说:“如玉小姐真爱开玩笑,你若是不会跳舞,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跳了。”
御谦这才坐下,冷冷地说:“林小姐,这你就说对了,她还真是很喜欢开玩笑的。”
林昭然的目光在身旁两人之间绯徊,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如玉小姐是不想跟御先生跳吧?”
“聪明,你又说对了。林小姐真是我的知音,你就别小姐小姐的叫了,直接叫我如玉就行了。”飞飞拍着林昭然的肩朗声说。
她极欣赏林昭然的为人,虽然是大家闺秀,却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娇气,反而豪气干云。
“那好,我叫你如玉,公平起见,你就叫我昭然吧,昭君的昭,然后的然。”林昭然爽朗一笑。
两个女子一拍即合,飞飞想不到今晚有个意外的收获,这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开心的一件事。
灯光迷人,乐韵醉人,把酒谈欢,人间何需再有烦恼。
有他在,总能安心
深夜,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飞飞从车上下来,被夜风一吹,酒也醒了几分,感觉到有点凉意。
“小心呢。”宋世杰还不放心地嘱咐一句。
“干爹,你慢走。”
跟宋世杰挥别完后,飞飞就上楼去,用锁匙打开门,她在卧室里休息了一会儿,便上楼。
卧室很暗,她打开灯的一霎,却吓了一跳,一个男青年蜷缩在□□,正眼神绝望的看着她。
她的心缩了一下,酒意全醒,这个时候,如果大喊大叫或者厉声斥责的话,一定会引起相反作用,她拼命地叫自己要冷静,颤声道:“你……你还不回家睡觉?”
哪知她刚一开口,那男青年就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喊:“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骗我?”
飞飞糊涂了,问:“怎么了?”
“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会嫁给我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的每首歌我都会唱,你的电影我都看的,我每天抱着你睡,你知道吗?”男青年竭嘶底里地叫喊,似乎要喊出全身所有的力气。
飞飞终于有点懂了,这是一个歌迷。对一个明星来说,热情的歌迷固然是保持人气不可缺少的,但过火的行为有时也会变得非常可怕。
“你……叫什么名字?”飞飞远远的站着,不敢前进一步,也不敢后退半步。
“我叫周靖。”男青年的情绪也稍微冷静了些。
“你父母呢?”
“我爸爸去了外国,只剩下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飞飞一直耐心地跟这个男青年聊,等他情绪平伏后,劝他以后不要再这样,然后让他走了。
关上门后,狠狠地锁上,倚在门后,她筋皮力尽,刚才她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窗外,是寂静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所有人都在梦乡中,只有她一个,孤影自怜,眼中泪渗。
原来,就算让她拥有了全世界,她依然只是一个孤独的人,永远孤独。曾经以为,有人爱着她,她爱着对方,就是幸福,但冷静下来想想,她始终孤独无根,就像一根浮萍,漂到哪算哪。
她坐在电话旁很久了,望着电话,却不敢拔,这个时候,她怎么敢打电话到丁家?
终于,她拔了一组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她想开口,可鼻子里涌上一阵酸楚,声音就有些哽咽了,鼻息变得极沉重。
“飞飞,是你吗?”御谦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