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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54章

小说: 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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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莫轻,哪有你今天,连你都是你老爸的,你的钱当然也是你老爸的。”莫爸爸一把推开莫离,扑到□□去,将□□散落的钱和大洋装进木匣子。


    莫离拉扯着他,大喊:“你要干什么,不准你碰我的钱。”


    莫爸爸突然停手了,他回头去看莫离,问:“你不是重新跟御谦在一起了,那小子拍电影红了,什么时候给老子送礼金过来?”


    莫离怒说:“没红,你以为红是那么容易,你说红就红。我现在就是看还有一点积蓄,想个办法让他红起来。”


    “你呀你呀你,猪肉吃多脑子变笨了,哪有女人倒贴给男人钱花,我真是白养你了,也不见你对我那么孝顺。这钱,我先没收了。”


    莫爸爸合起木匣子,提起就往外走。


    莫离急急追上去,拉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你不能拿走,那是我仅有的钱了,我有急用的……”


    莫爸爸抬起脚狠狠地踹开她,骂道:“贱女人,下作的妈妈养出下作的女儿,倒贴男人的烂货,不要脸!”


    骂完后,莫爸爸捧着钱匆匆出门去。


    莫离趴在地上大哭起来,一时间将一腔苦水全倒出来,哭尽了多年的委屈。


    莫妈妈闻声走过来,发现自己的爱女趴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仿佛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弯下身子抱着她,痛心地说:“莫离,是不是你爸爸又问你要钱了?”


    “妈,妈……”莫离已泣不成声。


    “那个畜生,最近赌瘾又起了,我是管不住他了,只是辛苦了你。”莫妈妈眼里满是泪光。


    莫离紧紧拥着妈妈,哭得像个小孩般,一边哭一边说:“妈,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他把我的钱全拿走了,叫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莫妈妈一阵惊惶,无助地呜咽,悲伤地说:“莫离,是妈妈害了你,妈妈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我可怜的孩子。”


    “妈……”母女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她真的好狠

一大早,飞飞还在睡梦中,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起床,抱怨着说:“谁啊,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开了门,可把她吓了一跳,她万万想不到,来人竟然是任雪娴,她倚在门上,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她的母亲,那真是她的母亲吗?她怎么变得如此苍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艳照人,她已经完完全全红颜迟暮,她已是一位老妇人。


    飞飞全身的血液如被抽干了一般,全身麻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任雪娴本来是带着一肚子怒气而来的,看到一脸清瘦,身形窈窕的女儿,穿着一套可爱的花花睡衣,稚气不减,怒气竟一点一点地在减退。


    这对三年不见的母女,就那样呆立在那里,半晌后,飞飞终于说:“请进来坐吧。”


    这淡淡的一句,其中蕴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现在,她可是见了自己的母亲都不敢喊一声。


    还记得小时候,她一见到妈妈就粘在妈妈身上不肯离开,不停地在妈妈身上磨啊蹭啊,可如今,女儿长大了,反而与母亲疏远了。


    任雪娴跨进屋里,看看了四周的摆设,所用的家具用品还算得上体面,只是东西摆得乱七八糟,完全像一个小孩的房间嘛。


    两人相对无言,飞飞从花瓶里摘下一朵花捏在手心里,就像捏着自己的心一般,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我逼着沈斌说的。”任雪娴的声音对飞飞来说,是多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飞飞心里暗骂:好你个沈斌,竟然出卖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雪娴只是淡淡地看飞飞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说:“我逼他说,他实在没办法才告诉我的,不过我没有告诉老爷这件事。”


    飞飞笑了笑,母亲虽然老了,但精明却没减啊,飞飞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懒懒地说:“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任雪娴突然微微一笑,深深凝着飞飞,慈祥地说:“飞飞,回家吧,我还是你的好妈妈。”


    她目光里的深情,把飞飞吓了一跳,但她的那句话,却让飞飞激动起来,飞飞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小腿,笑着说:“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回去吗?那个家容得下我这种人吗?还是……你想让我跟你一样,给那一家子像狗一样当佣人?”


    一句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任雪娴的脸上,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怒喝一声:“你放肆!”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如果不是真的,你又何必如此生气?”飞飞挑起眉毛,皮笑肉不笑。


    “如果不是你惹你爸生气在先,你爸也不会那样待你,你现在不懂得反省,反而把一切责任都怪在别人身上,这就是你老师教你的强词夺理吗?”任雪娴冷笑。


    “我老师教我不要屈服在传统礼教之下,要思想开放,大胆革新,要扭转女子的地位,女人并不比男人差,我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你老师没教你到舞厅去做下贱的小姐吧?我们沈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女性的尊严都给你丢尽了。”任雪娴扬声说。


    飞飞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窗边,指着那一排排的新建楼房,还有车水马龙的大街说:“妈,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再是帝国主义了,现在世界已经变了,死守着你那种女人只能依靠男人的古老思想,只有死路一条。”


    “世界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人人皆娼吧,你这是为你自己的堕落找借口。”任雪娴狠狠地挣开飞飞的手,一双眼睛怒得仿佛要冒出烟来。


    飞飞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沉沉地倒在沙发上,大喊:“朽木不可雕也,我跟你说话真累,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那就别解释,别编那么多谎言来掩饰,你会轻松一点。”


    飞飞反驳说:“愚蠢!我问你,在舞厅里唱歌跳舞就是不干不净了吗?那些唱戏的,拍电影的都是不干不净的吗?那你跟男人打麻将,是不是也是堕落?”


    “你……”任雪娴全身气得发抖,奔过去拖着飞飞大声说:“你马上跟我回去!”


    “我不走,死也不回去。”飞飞大喊着,抓住沙发的扶手。


    “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去,平时我就是太放纵你了,才让你变得如此堕落,我实在不应该让你读书,把你都读傻了。”


    “我没傻,傻的人是你,老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固步自封,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有空应该多读点书,活到老,学到老。”


    “你还有理了你?不跟我回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省得给我丢脸。”


    任雪娴大吼一声,从桌上抄起一根长长的洞箫,狠狠地往飞飞身上抽去。


    那一棍打在飞飞的背上,令飞飞意想不到的是,母亲真的舍得打她,而且是这么狠,这么用力,痛得她恐慌地尖叫一声。


    她心中的怒潮再次涌起,她歇斯底里喊道:“这话三年前你就跟我说过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你不能碰我,你也没有资格碰我,三年前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你还有什么权利来管我……”


    任雪娴打红了眼,她手里的棍子又狠又急,像雨点一样落在飞飞的头上和身上,她左右的闪避都抵不过她的迅速,有好几棍子抽在她的脸上,由于痛,更由于愤怒,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她拚命的叫骂,自己都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我今天就把死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打死你……”


    她真的做得到,她真的好狠。


    到最后,飞飞也不反抗了,只是在那里流泪,任她打,任她骂,飞飞静静地说:“打吧,打吧,我现在就把一切还给你,这条命是你给我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要我跟你回去,我做不到。”




她不值得

“好,很好,我打死你!”任雪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也没有怜惜之情,是愤怒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


    华伦带着早点,满心欢喜地来找飞飞,远远就听到楼上传出吵架声,他抛下点心,飞奔上楼去,见飞飞门外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那吵闹声就是从飞飞屋里传出来的。


    他惊慌失色,狠狠地拍门,大喊:“飞飞,开门,出了什么事?快开门!”


    他等了好一阵子,只听见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他的心更慌了,用脚踢门,用身体撞门,撞了几下,门被撞开了,


    只见任雪娴头发凌乱,又目悲愤,一棍一棍地打在飞飞身上,每打一直,她目光里的悲愤会增加几分。


    飞飞倦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双目充满了惊恐,那露在衣服外的手臂一青一紫的,不堪入目。


    华伦飞扑过去,抢过任雪娴手中的长箫,抱住飞飞,挺肩将她护在怀里,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伯母,你冷静一点。”


    任雪娴一脸挫败地倒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华伦检查飞飞的伤势,心疼地看着她一身的伤,怜惜地说:“飞飞,飞飞,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飞飞轻轻地摇头,扬起一个凄然的微笑,紧紧依在他胸前,寻求一点安慰,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华伦,你终于来了。”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他拥住她。


    任雪娴突然坐直了腰板,注视着华伦说:“华伦,你可知道这个死丫头做了什么丑事?你别护着她,她不值得。”


    华伦沉声说:“伯母,你是飞飞的母亲,我尊重你,但你实在不应该对飞飞下那么重手的,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虎毒不吃儿啊,况且是人。就连是一个旁人,也打不下手,怎么会自己的女儿如此残忍?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商量解决的呢,非要喊打喊杀的。


    “华伦,你是不知道,你是太善良了,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比我更生气。”任雪娴看了看华伦,目光又移到飞飞身上,幽怨狠毒。


    华伦坚决而肯定地说:“伯母,我都知道,不就是舞女嘛,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舞女也是一种职业,职业无分贵贱,又不是去偷也不抢,更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飞飞没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太迂腐了。”


    那一席话,让任雪娴突然沉静了,毫无反驳之力,飞飞偷偷地注视着她的脸上,有种受伤的倔强,华伦的话伤了她的心,她全身颤抖得厉害。


    华伦意识到自己的说话太重了,改用柔缓的声音说:“伯母,飞飞是个好孩子,她没丢你的脸,更没忘记你的教诲,她一向洁身自爱,我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也许你不能理解她做的事,我们也不敢求你理解,只希望你能消消气,不要再恨她了。”


    飞飞拉着华伦的衣袖,虚弱地说:“华伦,别说了。”


    华伦俯下身看向飞飞说:“飞飞,我听你的,我不说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忍着。”


    他抱起她,心急如焚地大步往外走去,他心里的痛不比飞飞身上的痛少。


    屋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任雪娴一头撞在沙发靠背上,那靠背是软的,人撞上去根本不会痛,但任雪娴泪流满面,懊悔万分地说:“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如此报应……”


    窗外,华伦和飞飞远去的身影,她模糊的感到,自己跟他们之间有了距离,而这种距离已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


    那晚莫爸爸拿了钱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莫离也没有太注意,眼不见为净,她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免得给家里惹祸。


    几天来,莫离努力登台演出,就是希望多赚些钱。她除了每晚在歌剧院唱,有时还会给别人家唱堂会,她知道钱的重要性,有时候,一文钱能难倒一个好汉。


    市道不好了,唱堂会也没价钱了,现在的人都爱听舞曲和小情歌,歌剧的年代已去,不再吃香了,她也只是勉强能维持生活。


    突然有一天,一群粗壮的大汉持刀棍闯入了莫家,把莫妈妈吓得半死,莫离挺身而出,将那群人喝住:“你们找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你就是红玫瑰吧?你爸和勾栏院的春春借了我们钱庄的一千个大洋卷款潜逃了,拿的就是这房子还有你和你妈作抵压,现在要么还钱,要么就去做妓。”为首的大汉凶神恶煞地说。


    “他凭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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