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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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在跟花说话。”
飞飞调笑说:“说什么?说花儿呀,请你让我摘吧,我摘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目光含笑说:“没错啊,真聪明,你跟我真是心有灵犀。”
这个地方很美,有山有水,不知何时,小草已经悄悄冒出了头,枯树也长出了芽儿,他们,也像那绿色的植物一样散发着勃勃生机,
如蝴蝶般,奔走在林子里,他们享受着生命,青春和彼此那梦般温柔的情意。
飞飞知道御谦的歌喉很好,却不知道他唱小曲儿也唱得那么好,他坐在大石上,唱起了小曲:天上白云飘荡,地上人儿忙……
飞飞笑着,把手伸进溪水里,是暖的,搅起数不清的涟漪,再把水撩起来,浇在水上,又是一片波光粼粼。
歌声在山间婉转幽柔,他轻声低唱,余音在林间袅袅盘旋,久久不散。
她站起身来,只见天上云轻轻,风淡淡,水盈盈,她的眼眶湿润了,他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仰着风,衣袂飞舞,心已经飞起来了,他们醉在湖光山色中,醉在歌声间。
她心中柔情万千,仰着头去望他,是倒着看,却是仍是心动:“为什么你可以唱得这么好?”
“你喜欢听,我就为你唱一辈子。”
他的呼吸温暖地拂过她的脸,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说:“其实我也喜欢歌剧,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们一起唱《梁祝》一起唱《牛郎织女》。”
她憧憬着,与他在台上一唱一和,与他在台上翩翩起舞……
“小傻瓜,你现在已经唱得很好了,不一定要上台唱,我要你只唱给我听。”他自私地,不想别人看到她的美丽,他自私地希望,她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飞飞心中有一种怅然,但用微笑掩过了,她含笑说:“你说得对,我又不是靠卖唱来吃饭,我若不出去工作,你也会养我的,对不对?”
“那你就不要去工作了,我去跟你爸爸提亲,然后我们结婚,生一大堆孩子,我们教孩子们唱歌剧、跳舞……”
这辈子,有你,够了
飞飞娇羞地别过脸去:“你想太多了。”
“不多不多,想得来就差不多了。”
飞飞突然想起了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知道她和御谦在一起,会同意吗?
一定不会!爸爸是个很古板的人,他很注重门当户对。就拿二姐月月来说吧,月月在念书时有一个很要求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有志的画师,沈震东就是嫌那男子家里穷,硬将一对爱侣拆散了,逼着月月嫁给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吴志成。
那个吴志成花天酒地的声名远在外,月月抵死不嫁,还为此割脉自尽,最后被救了过来,还是难逃逼嫁的命运。
吴志成升了官,接替了他爸爸的位置,月月也成了公安局局长夫人,可她这个夫人下面,还有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一大堆,吴志成的红颜遍天下,月月忧郁成疾,未老先衰。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表面的风光掩饰不住她苍陈的心,她的苦要向谁倾诉?
这件如果摊在飞飞身上,她一定不会向命运屈服的,就算死,她也不屈服。像二姐那样痛苦的活着,她觉得,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
她无法理解二姐的做法,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当事人,又或许是因为她太年轻了。
御谦发现她眉间有一丝怨气,急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飞飞摇摇头,看到他为她焦急,心里一暖,报以他一个微笑,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戏唱得那么好,是天生的吗?”
他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哪有天生这回事?一个人如果不努力,再好的天赋也是白费。努力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我就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没有天赋,努力也是白费。我觉得上天很不公平,它太宠爱你了,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叫人妒忌死了。”她笑得有点稚气,嘴角弯弯地上扬。
“我有什么可让你妒忌的?”御谦脸上恍惚地笑着。
“多了去了,你长得太好看了,连女人都会妒忌的,连男人都会着迷的;你的才华太多了,我却是怎么努力都学不来。”她抑郁不乐地说。
御谦见她这么浅嗔薄颦,那一种妩媚娇俏,动人心弦,也禁不住微笑起来。
“傻瓜来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不想的。而且,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所以,我的骄傲也是你的骄傲。”他宠溺地吻着她的秀发。
“嗯,拥有你,我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她脸一红,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我很幸庆我所拥有的,但我最庆幸的是拥有你。”
飞飞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心,御谦也不约而同地拿出红心,看着对方的手,他们相视而笑,飞飞觉得有点讶异:“原来你一直带着。”
“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永远都会带在身上。”
飞飞没有疑惑,因为她也会一辈子带在身上,原来爱是那样美妙,早在不知不中,他们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了。
两人漫步在树林里,牵着对方的手,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小时候,我常常爱做梦……”
飞飞俏皮地打断他的话:“白日梦。”
“是啦,白日也梦,晚上也梦,我喜欢去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喜欢唱各种各样的歌,你知道,歌曲可以代表着一种心情,让不快乐的人变得快乐起来,让沮丧的人变得坚强,戏台是我最大的梦。”
“你的梦一定会实现的。你想知道我小时候有什么梦吗?”
“什么梦?”他问。
飞飞呵呵地笑:“我小时候的梦,就是……希望做一个女强人,不再受人欺负,我要保护我妈妈,我要拿枪上前线,保护我们国家和人民。”
御谦也笑了:“你这个梦还挺厉害的嘛。”
飞飞自豪地说:“当然,不过现在太平盛世,也不再需要打仗了。小时候看我爸爸有那么多属下,个个都叫他司令,是很威风的。”
“有他们的努力才换来太平盛世,所以我们应该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并不幸福,我爸爸很花心,他有很多老婆,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自然不受宠。在那个家常常受人欺负,所以她希望我能多读书,自强自立。”说到动情处,想起很久没见过母亲的,飞飞的眼睛湿润了。
御谦将她拥入怀里,柔声说:“飞飞,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绝不会另娶。”
“如果你敢另娶,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杀。”飞飞的眼中有泪,却闪着异常用倔强的光芒。
御谦正在发愣时,飞飞又被上一句:“但我知道你绝不会那样做的,你善良得连一蚂蚁都舍不得伤害,你更不会伤害我的。”
“这辈子,有你,够了。”御谦将她拥得更紧了,认真地凝神着她的眼睛。
两人都笑了,天上的太阳仿佛也在笑,风更柔了。
……
御谦和飞飞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御谦亲送飞飞到凤凰楼去上班,两人依依惜别一番,御谦才回钟情大剧院。
但令御谦意想不到的是,他一进门就看见沈斌在那里等候,他心里吓了一跳,脸色霎白,难道沈斌已经知道了?
沈斌看见御谦回来,殷切地迎上去,笑道:“看见我有那么意外吗?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御谦扯动嘴角,勉强笑笑。
“你的脸色不太好。”沈斌注视着他的脸。
御谦连忙心虚地别过脸:“没什么,可能是刚才出去吹了风。”
“去哪了?你让我好意外,我以为你只知道宅在这个大剧院里,外面的一切是与你无关的,没想到你也会穿得那么帅气的出去,跟女孩约会?”
御谦大步走在前面,说:“外面冷,进屋里说。”
两人走进化妆间,沈斌打量地看看四周,说:“你那朵红玫瑰也不在,很难得哦。我以后加场以后你们都会很忙,没想到都是游韧有余。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再加场?”
见沈斌没有提起飞飞有事,御谦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又不是缺钱用,不会为了量而放弃质的。”
闻言,沈斌从心里佩服御谦,他的手在梳妆台上慢慢掠过,说:“不知你听说没有,对面街正在装修,好像说要开一个歌剧院,到时候,唱的也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御谦从容地笑笑:“这有什么,我可以唱,别人也可以唱,他唱他的,我唱我的。”
沈斌挑眉瞪他:“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御谦大笑:“我这个人呢,什么都有,但你所说的危机感,我还真没有。如果有人觉得歌剧是好演的,那是对的,但有人想要翻版我独创的歌剧,也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观众接不接受?”
沈斌凝视了他半晌,摇摇头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自信,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就别再想了。”御谦难得悠闲地跷着二郎腿,拔弄着额前的头发,又说:“对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沈公子吹来了?”
“我是为了看你从洋行里偷溜出来的,再不来,你御公子可要把我给忘了。”
沈斌在洋行工作,也就月底月头比较忙,其他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由的。
“啧啧,你别这么幽怨的表情嘛。”御谦慵懒地笑笑,一双黑眸添了三分的美意。
沈斌看得闪了神,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美,史上的潘安,恐怕也不过如此吧,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自信自己是不可复制的。
半晌,他察觉到自己过分沉醉,连忙别开脸,说:“什么时候到我家去搓麻将,我四娘最近心情特别不好,你可以帮我劝劝她吗?”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我怎么劝?”御谦感到他这话可笑,却笑不出来。
“谁不知道你御先生那张嘴反应灵敏、幽默风趣,能把天上的小鸟都哄下来。”
这样的夸耀,并没有让御谦感到开心,如果他真的有本事,他应该去跟沈斌,跟沈家,跟天下人说他喜欢飞飞,要跟飞飞在一起,求他们把飞飞嫁给他。
可是他不敢,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无论他怎么有钱,怎么诚心,他只是一个戏子,一个戏子又怎么配得上一个富家小姐?
沈斌的脸黯淡下来:“四娘本来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但自从飞飞离家出走后,她就整个人变得沉默了,有时候几天都不说一句话,我看着她那样都觉得揪心。”
御谦忍不住问:“四太太的身体还好吧?”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飞飞如果知道四娘为她茶不思饭不想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飞飞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她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离家出走。”
沈斌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太任性了,一点都不考虑家里人的感受,华伦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很伤心,可派了很多人出去找,把整个上海都翻转了,就是找不到一个小丫头。”
只是高兴,太高兴了
御谦的内疚感在加重,看到每个人都为飞飞的出走而难过,他明明就知道飞飞的消息,他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沈斌又说:“四娘她挺喜欢你的,你若有时间,过去陪她打打牌吧。”
“好,我有时间就去。”
沈斌拍拍御谦的肩,嘴角扬起了笑容:“谢了。不过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是跟红玫瑰小姐去拍拖了吧?”
“小道消息你也信?”御谦眯细了一双灵灿的眼眸。
沈斌戏谑地看着他,调侃说:“我是不得不信,看你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是爱情的滋润了。”
御谦沉吟了半晌,才说:“我是有个女朋友,但不是莫离,我跟莫离只是好朋友,你可不要乱说。”
沈斌从桌上拿起一枝道具红玫瑰咬在嘴里,半眯着眼睛说:“敢情我们的御先生不喜欢风情万种的红玫瑰,喜欢清纯一点的?你的真命天女是什么样子的,哪天带出来让我瞧瞧?”
御谦故意逗他一下:“就你那样,我怕会把人家姑娘吓跑。”
沈斌抬头挺胸,一脸神气地说:“我可是上海最有风度的翩翩贵公子,想追我的姑娘从东浦排到西浦去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