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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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溜回厨房去,定了定神,一颗心却始终没法平静,她知道御谦是来找她的,也许御谦已经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卖给六哥了,既然被他发现了,她就得勇敢地去面对这个事实。
打定主意后,飞飞紧握着拳头,要出去跟御谦说清楚,但她刚走出去,发现御谦正缓缓抬头望向这边时,又吓得缩回墙后面,耳朵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八妹,那三号台又在催了,你还不快去。”金银花拉过飞飞叫道。
“马上去。”飞飞连忙转身去端菜出去。顾不得许多了,反正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
御谦上楼后,便看到沈飞飞了,看她闪闪缩缩的,也没有多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灯光照来他脸上,俊美无与伦比。
人们侧目看他,议论纷纷,他依然不为所动,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先生,你的百花酿豆腐。”飞飞恭喜地端上菜,更是赔笑着。
那三号台上是两个中年男子,穿得一派正经的,此刻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那酒瓶子已经半空了,两人的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突然,一个男的捉住飞飞的手:“小姑娘,过来陪爷们喝一杯。”
飞飞吓了一跳,连忙挣开他的手,但男人的力道太大,加上酒劲,她根本挣不开,被用劲一拉,就跌入那男人的怀里,那满身的酒气,令飞飞恶心得直想吐。
“放手……”飞飞吓得花容失色,大喊。
跪下来叩头道歉
“喝一杯嘛,大爷又不是没有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那男人已喝得醉薰薰的,色眯眯地望着飞飞,端起酒杯直往她的嘴里灌。
“大爷,我不会喝酒的。”
“你骗不了我,这酒楼的服务员,哪有不会喝酒的,来,喝一杯嘛。”
男人乘势搂住飞飞的小蛮腰,直灌她喝酒,飞飞紧紧闭着嘴,男人便用一张臭哄哄的嘴去吻她的脸,飞飞只能左右躲着,大呼大叫着。
看到这种状况,在楼面的几个侍应都吓得慌了,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臭哄哄的嘴就要吻上来了,飞飞侧过头时突然看到御谦竟然坐在那里神态自若,她急得泪水自眼里滚了出来:“御谦,救我!”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谁也救不了你。”男人的大掌托着飞飞的后脑,一张腐皮脸直凑向飞飞。
飞飞避无可避,突然抓起男人的手狠狠咬下去,男人惨呼一声,痛得松了手,飞飞就趁着那个机会飞奔而去,躲于御谦背后。
男人看着手上带着血痕的牙齿印,勃然大怒,一边起身追过去一边大喊:“臭婊子,你敢咬你大爷,看大爷今天怎么教训你……”
看到那男人双目充满怒气,吓得飞飞双腿发抖,噤若寒蝉,直叫道:“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教训你,我这杜厉山三字倒过来写。”男人一个纵身扑过去。
飞飞吓得魂都飞了,但看御谦竟然毫无出手之意,她连忙拔腿奔开,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男人一边跑一边喊,飞飞一连跑了几个圈,脸色气喘的,快要跑不动了。
这时,三号桌的另一个男人奔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飞飞,将她压倒在桌子上,八号桌上的菜,散落了一地,坐得近的人都纷纷往后退,生怕累及自己。
这时金银花从后门冲出来,一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奔过去说:“两位爷,有什么事慢慢商量。”
那个男人死死地反扣着飞飞的手,抬起头问金银花:“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金银花极低声下气地说:“我是,你先放了她,有事可以慢慢商量。”
“这贱人咬伤了我大哥,这事应该怎么说,你得给我们兄弟俩一个交待。”男人说话时口水花喷喷的,全喷的飞飞身上了,飞飞巨厌恶,简直快被那臭气薰死了。
可知道,若是她老头子在这里,这两个臭男人早就被剁成肉酱了,哪还留得他们在这里撒野。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这医药费算我的,另外,这餐算我的。这样的处理,不知道这样处理,两位爷可满意?”金银花哈着腰赔笑说。
“让这妞儿跪下来叩头道歉,从我跨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否则,我叫兄弟来把你们这凤凰楼给拆了。”男人叫器着,松开了手。
飞飞脱离了魔掌后,飞奔到金银花身后,脸色苍白,全身仍颤抖个不停,颤声说:“金……金姐,救我……”
哪来的疯子敢扫了本大爷的兴?
“跪下叩头道歉,快!”那个叫杜厉山的男人随手抓起一个酒瓶,狠狠敲在桌上,碎了一大半,还在半截握在手里,带着齿印,像锯子般锋利。
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个人,金银花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望向飞飞,轻轻摇摇她的衣袖:“八妹,你就向两位爷认认错吧……”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杜厉山全身都散发着森冷之意,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地盯着他,他那样子就像是困境中的野兽,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爷说你有错你就是有错,你也不看看我杜厉山是什么人,知道这北区是谁说了吗?”
“杜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八妹,快向杜先生道歉,八妹……”
飞飞虚弱而急促地呼吸着,突然大吼:“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这上海滩是可以大石压死蟹——以势压人吗?”
“不道歉,我今天就把这凤凰楼烧了。”杜厉山脚一踢,便把桌子踢翻,身子一闪,闪到了飞飞身后,将半截玻璃瓶子指向她娇嫩的脖子。
沉默了半天的御谦,突然站起来,大拍一下旁边的桌子,巨声响起,但不及他狂怒的声音:“哪来的疯子在这里撒野,敢扫了本大爷的兴?”
他的嗓子又亮又脆,声如裂帛,豪气干云,额头上青筋迸出,他如盖世之大英雄,浑身都显霸气。
杜厉山两兄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吓到腿都软了,傻傻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金银花颤颤抖抖说:“御……御老板……你别冲动……”
飞飞也惊呆了,从不知一向文质彬彬的御谦,发起怒来,竟然是如此可怕,虽然害怕,但对他的男子气概,震惊之余,有几分佩服,眼神中交错复杂。
“还不放人,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御谦阴沉的眼神一凛,冷冽地扫过杜厉山两兄弟的脸。
杜厉山颤声说:“御……御老板,我们兄弟不知道御老板在这里。”
御谦叼着一根雪茄,冷冷地说:“现在知道了吧,这个场是我罩的,你们敢在这里闹事,你们是混哪里的?”
“是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我们该死,我们马上走……”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御谦森冷地补上一句。
那杜厉山两兄弟竟然吓得屁滚尿流,逃似的连滚带爬奔下楼去。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小明,小慧,快点收拾一下,大家别慌,没事了。”金银花指挥呆站着的人干活,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
在这个动荡的上海,这种小插曲随处可见,人们也习以为常了,无论多大的事,只要一过,人们照样玩乐,吃饭的还是吃饭,工作的还是工作,得过且过。
桌子被扶了起来,御谦静静地坐在那里抽着雪茄,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沈飞飞,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飞飞余悸在心,始终垂着头,不敢去迎接那炽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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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我扛着
金银花笑容可掬说:“御先生,我们现在马上给你把菜换上来,你稍等。”
说完,却不见御谦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金银花感觉到飞飞与御谦的微妙关系,立刻拉着飞飞来到御谦面前说:“八妹,刚才幸好御先生出面救了你一命,你还不快点谢谢他。”
飞飞终于抬起头,怯怯地望了御谦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又缩了回去。
“八妹,你招呼御先生,我进厨房看看菜好了没有。”说完,金银花识趣地走开了。
在场的人都偷偷地瞄向八台,想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偏偏两个主角像没事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终于,还是御谦先开口了,他冷声道:“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御谦,御谦回瞪众人一眼,那些目光又赶紧怯怯地收回去。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飞飞冷冷地回他一句,转身就走。
御谦突然捉住飞飞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就走,说:“跟我走。”
“你放开我,我凭什么跟你走?我在上班。”飞飞挣不开他的钳制,被他拖着走。
“有什么事我扛着。”
他拉着她一直在无人的街上奔走,夜深的街,只有昏黄的街灯,和随着他们的影子,还有他们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飞飞无法忍受这种被牵制的感觉,狠狠地甩开御谦的手,嘶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凭什么帮我出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任性吧,任性吧,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给别人融了?”
御谦狠狠地瞪着她,他极讨厌任性的女人,本来他大可以转身就走,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反正出了事也与他无关,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害怕她受伤的眼神,他发现自己在乎她,他好恨这种陌生的感觉。
“那也是我姓沈的事,与你姓御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讨厌看到你,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飞飞掩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叫喊。
御谦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想理你的,你这个笨蛋非要出现在我视线之内,你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做,非得给人家去端盘子,你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是犯贱关你什么事了?难道你就不犯贱吗?你不犯贱你管我干嘛?”
“就算一条狗一条猫有危险我也会去管的,我只是看着你是沈斌的妹妹才管你,否则像你这种笨蛋,死了也不觉得可惜。”
“那你就让我去死啊!我怎么笨也比你冷血无情的好,你看到我被人欺负,你还在那里悠悠闲闲的看着,我求你救我,你一声不吭,你还配做人吗?你根本就只是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的人,别跟人说你认识我,丢我的脸。”
飞飞颤着身子,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扑向御谦,抡起拳头狠狠地捶着御谦的胸,恨不得把他打扁,可她那力道对御谦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闹够了没有?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御谦擒住飞飞的手怒喊。
“不要你管,放手!”飞飞狠狠地踩他一脚发泄心中不满。
御谦痛得抱着脚直跳,心里咕咕嘀嘀地埋怨着,抬起头来便看到飞飞正用一脸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怜惜来:“别玩了,该回家了,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不适合你,你根本就不会保护自己。”
“我不要你管,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家出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大不列颠安安心心地在念书,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丁家少奶了,我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放弃一切,可是却出卖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往事一幕幕心酸地涌上心头,滚烫的泪水便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
御谦将她拥入怀里,听到这一番表白,一颗心再难平静。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没想到飞飞是为了他而离家出走,他还如此责怪他,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他用自己的大衣将她包入怀里,飞飞顿时觉得暖暖的,她低泣着,淘气地将眼泪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泄愤。
御谦连忙递过手帕,责备说:“别往我的衣服擦,多脏啊。”
“我就擦,就擦,谁让你故意欺负我,故意看着我被别人负责。你知道吗?我刚才吓得冷汗都出了一身,我以为自己死定的。”飞飞娇嗔地说着,再次倒入那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他紧紧搂着她,她的发轻轻擦着他的下巴,微痒酸涩。
“那你以后还出不出卖我?”她仰起小脸直视着他。
“这哪算出卖啊?你在凤凰楼也不是个办法,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你。”话一出,他连自己都惊呆了,何时,他变得这么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