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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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男看了银票一眼,目中露出欣喜之色,然后用凌厉的目光看向莫爸爸,这一看,令莫爸爸全身颤抖起来。
“莫老头,你养了个好女儿,这次算你走运!”他将银票装入口袋,又对御谦说:“御老板,打扰了。兄弟们,我们走。”
“马老大,慢走,慢走……”莫爸爸连连点头哈腰。
直到一大群人离开,歌剧院里静了下来,莫离才虚脱般坐在椅子上,额上满是冷汗,一颗心仍跳得飞快。
小冬不断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喃喃:“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莫爸爸仍哈着腰,在御谦面前赔笑说:“谢谢御老板,谢谢。”
“不用谢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赌了。”御谦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莫爸爸一直“是”个不停。
莫离霍然站起来,厉声说:“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还不快滚!”
“对不起,打扰了,那我先走了。”莫爸爸哈着腰说完,然后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当那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时,莫离又再虚脱坐下,头伏在椅背上,肩头轻颤,站在她身旁的御谦能听到低泣声。
小冬对御谦使了个眼角,然后出门去办事了。
偌大的歌剧院,一下子全静了下来,只剩下站着的御谦,和坐着的莫离。
御谦坐落莫离对面,沉默了半晌,终于说:“莫离,别难过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莫离缓缓抬起头来,泪水迷离,她望着御谦,足足有一刻钟,才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爸爸?有这样的家庭?”
一张纸片
“人的出生是没有选择的,但你可以选择未来的路怎么走。我想经过这一次教训,你爸爸再也不敢胡作非为的了。”御谦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说。
“御谦,你对我那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她又再哽咽了。
“你好好地唱好好地演,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别哭了,把妆都哭花了。”御谦用手帕轻轻地为莫离擦去眼角的泪。
“我不哭,我要坚强,我们继续排练吧。以后我们要好好地表演,要赚很多很多钱,我们在舞台上唱一辈子,好不好?”莫离握住御谦的手,一双泛泪的美眸,祈盼地看着御谦,流露出深情。
“只要有人听,我们就一直唱。”他笑了,因为有人跟他一样,都那么喜欢唱戏。
“谢谢,谢谢你,那些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我又没催你,慢慢来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你一定要对我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御谦站起来,俯首看着她。
“我知道。”莫离站起来,投进他的怀里再次哭了,但这次哭是高兴,并非伤心。
御谦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呵着,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莫离的痛苦呢,两个同是天涯沦落的人,更应该互相帮助。
他没有见过父亲,至于母亲,从来都是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她自己的故事里,任御谦怎么哭,怎么闹,甚至以跟同学打架的方式想要引起母亲的注意,但母亲也从不理会。
从小,看着别人有父母牵着手去逛街,去玩,从来,他都是一个人;别人都有兄弟姐妹,而他,总是说兄弟姐妹只是负累,自己一个人更好,其实他的心里强烈渴望着亲情,只是用各种藉口掩饰自己空虚的心罢了。
莫离的悲伤处境,令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更令他对她惺惺相惜。
……
飞飞在街上转悠着,心里却越来越焦急,跟丽沙分别以后,她就在这条街上一直转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恐怕家里人已经知道她还在上海了,所以她不能去任何熟人那里,甚至她不能随便在街上逛,有人的地方,她都很危险。
雪飘飘而至,如洒盐,如满天飞絮,风声呼啸,天地间像是织成一道雪帘,令人无处可逃。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冽然映着自己的影子,心里一片茫然。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一个一个地消失不见,只有一两个残疾的行乞者,在屋檐下倦着身子。
一张纸片从风中飞来,正好贴在飞飞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人倒霉起来,总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连一张小小的纸都如此欺负她。
飞飞心里低咒了一句,拿下脸上的纸,正要撕个粉碎时,忽然目光凝住了。
纸上,是一则招聘广告,最重要是管吃管住那几个字,令飞飞的心里动了一下,以前,她或许会很不屑地将广告纸撕了,但现在,她需要一个住的地方,一份工作,一个自力更生的新生活。
第一份工作
看了上面的条件,基本符合的,她想,去碰碰运气吧。常言道:马死下地走。又有言道:骑驴找马。不管是什么工作,都得先做着再说。
按照上面写的地址,飞飞找到了那个地方,抬起头来,只见凤凰大酒楼几个金漆大字非常亮丽。
“你好,我找这里的负责人。”飞飞扬了扬手中的广告纸,礼貌地向门卫询问。
由于不是正餐时间,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门卫看了看她,说:“你是找工作的吧?”
飞飞立刻笑着点头:“是的,请多多关照。”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芬姐,她是负责楼面这一块的。”
门卫带着飞飞上楼去,来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推开一道门,但里面没有人,门卫对飞飞说:“你先在这里等着,芬姐可能是在厨房里,我会跟她说的。”
“没问题的,谢谢。”
门卫走后,飞飞打量起办公室来,一套名贵的办公椅桌,桌上摆着厚厚的文件、电话等;后面是一个红木书柜;旁边有一个酒柜;一套会客沙发,上面摆着茶具;一个观赏鱼缸,里面有几尾色彩斑斓的金鱼。
飞飞想,有这样的摆设,看来此间的主人并非一个俗人。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飞飞连忙站好,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身穿着合身的红色旗袍,一张精致无瑕的脸,远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玫瑰香水味。
她也正打量着飞飞,脸上带着一种惯有的笑容,问:“听发仔说,你是来找工作的?”
飞飞连忙点头:“是,我看到广告纸说这里招人,就来了,我需要一份工作,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那女人见飞飞一直抓着衣角,很紧张的样子,便说:“坐吧,喝不喝茶?”
见那女人坐下,飞飞也坐了下来,心中的紧张也消除了不少,微笑说:“不用客气了。”
女人用眼角看了飞飞一眼,说:“我是负责楼面的,别人都叫我芬姐。”
“芬姐,你好。”
“你有做过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学的。”
“你几岁了。”
“我十五了。因为家道中落,所以要出来工作养家糊口。”飞飞顺口掐来一个谎言。
“看你这模样儿,也不像是吃得苦的人,做我们这一行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我什么都愿意学的,只求芬姐能让我留下来。”
芬姐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我们要请的人,做的工是很杂的,下单,端茶递水,传菜,有时候还在到厨房去帮忙,你做得来吗?”
飞飞连连点头:“我可以的,可以的。”
“那你就留下吧,我让金银花给你安排一下住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御八,别人都叫我八妹,谢谢芬姐,谢谢。”
“你跟我来。”
就这样,飞飞找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别看芬姐的江湖地位高,人长得漂亮,打扮又华丽,其实她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飞飞是这样下结论的。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芬姐将飞飞交给金银花,金银花是一个年轻的侍女,是芬姐的堂妹,也是芬姐的得力助手。
金银花带着飞飞来到后巷子里,那一排的房子,便是凤凰大酒楼的员工宿舍。
“八妹,以后你就住这里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我就住在你隔壁。”金银花很热情。
“谢谢金姐。”飞飞打量着宿舍,虽然是旧旧的房子,但光线足,通风好,看起来挺清爽的,还有简单的床和桌子等家具。
“你看有什么要添置的,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就到酒楼去学习怎么工作。”
“明白。”
金银花离开后,飞飞开始收拾房子,她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出门,所以非常简单。
整理好住处好,飞飞没事,便到酒楼去看别人是怎么招呼客人的,有时见楼面没有,有客人要点餐,她便走过去跟客人聊起来。
芬姐在暗中看着,这个八妹如此好学,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留下这个女孩是对的。
到了晚上,飞飞对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了,晚上的侍应也都纷纷来上班了,客人也多了,客似云来,侍应在客人之中穿梭,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有些工作飞飞还不会的,金银花总会在她身旁提点她,令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一直工作到零辰,客人才逐渐少了,侍应们也能喘一口气了,站了一个晚上,飞飞的腿都酸得快发麻了,她坐在休息室里,一动也不动。
“很累,是吧?”金银花问。
飞飞微笑着点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这样,以后慢慢习惯就不累了。”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女子,都是做侍应的,其中一个说:“总算都走光了,我们也可以歇一下了。”
“金姐,这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飞飞微笑着说:“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叫我八妹就行了,多多关照。”
金银花说:“她比你们都小,所以你们要罩着她。”
“我们会的啦,金姐。大家都是姐妹,为了赚两餐而已嘛。”
“八妹,你以后要跟她们多学东西,这个高妹叫小静,矮的叫小慧,胖一点的叫小明,瘦一点的叫小倩……”
金银花一一为飞飞介绍,飞飞一一跟她们打招呼。
正在这个时候,经过的芬姐在外面大说:“你们都进来了,那谁照看外面啊?”
“小容在外面。”小慧回答说。
“你们休休息是休息,有客人了要出去招呼啊。”芬姐搁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众人伸出头去,望着芬姐离开,直到看不见人才安心,小慧叹气说:“都快打烊了,哪里还会有人来啊。”
“做老板的都一样性子,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看着这群非常活跃的姐妹,飞飞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原来外面这些普通的打工者,比她所想的要好相处多了。
她们都是出生在贫苦家庭的人,个个都是那么善良快乐,即使她们天天泡在灯红酒绿中,却仍有一颗纯洁的心。
加场了
做侍应并不可耻,任何工作都不可耻,三十六行,行行可出状元,可耻的,是那些伸手问父母要钱才能过日子的人。
凤凰大酒楼的格调高,收费也高,不是普通市民能消费得起的,所来进来的人,都是些商贾或者达官贵人,素质也都挺高。
就这样,飞飞在凤凰大酒楼开展了新的生活,姐妹们有的上日班,有的上夜班,因为飞飞是孤家寡人,所以金银花要求她天天上夜班,她也答应了。
上夜班时下午三点钟就要到酒楼帮忙打点了,但真正忙起来,是在晚上六点以后,直到十二点打烊,有时客人喝多了或者未走,侍应也要跟着留陪。
每天下班后,飞飞才洗澡上床睡觉,基本上她每天都要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起床,有时候实在太累了,连午饭都懒得吃,睡到三点钟才起来去上班。
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有时候站得累了,或者被客人刁难了,躲在厕所里哭,她便会想回家,想起妈妈,想起那温暖的床,那美味的鲍参翅,但她又想到了得来不易的自由,为了争一口气,她都是咬着牙齿硬撑过去,把眼泪往肚子里吞了。
慢慢地,她开始习惯了,也不再觉得那么累了,而且交了一群很好朋友,这是她最近最为开心的一件事。
……
中午起来到酒楼里吃过饭以后,姐妹们便会开麻将台,凑在一块打麻将,她们打得很少,都只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