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飞看得呆了,她一直以为这房子里没人,乍看见有人,她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御谦走过来,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看到屋里的女人时,更加温柔了。
半晌后,他走到湖边,又再坐下,拾起一块石子,扔下湖里,激起一片片涟漪。
飞飞在他身旁坐下,拾起一块小石在手,左看右看,缓缓说:“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是早猜到了吗?是我妈。”
尽管猜到了,但听他亲口说出,飞飞还是感到惊讶,又问:“要不要叫她出来吃面?”
他沉声说:“你千万别去,她最讨厌别人打扰她写作,她发起脾气来,很可怕的。”
“有你可怕吗?”她仰起小脸看他,突然坐的石头不稳,她跌向他,正好被他接着。
她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了,她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再失控,他身上有种淡淡的薄荷味,她不敢呼吸,怕一呼气,眼前的一切就会破灭,她也不敢看,那张脸有着致命的诱惑,她甚至不敢动,心里好紧张好紧张。
她闭上那盈盈的美眸,御谦一颗心仍乱如麻,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迷迷糊糊地吻上她的唇。
今日这一吻,令她显示出情迷意乱,忘了自己在何地,身子软软的,只觉得这感觉陌生到了极点。
飞飞闻着那男性独有的气息,只觉得像是梦里曾经经过这一场似的,仿佛天荒地老,也只是像是一个恍惚,他已经放开了手,像是有几分歉意,又目中深情无限,只是看着她。
一直以来,她跟华伦虽然是青梅竹马,是华伦却是很守旧的人,除了牵手,不敢轻易冒犯她,对她非常敬爱尊重。
御谦忽然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懊悔,他蓦然站起身背着她,冷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一步一步向前走
御谦忽然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懊悔,他蓦然站起身背着她,冷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飞飞“哦”了一声,站起身跟着他离开,最近还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走路出村,一路上遇到几位长者,御谦都很有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
“对了,你妈是个作家吗?”回去的路上,飞飞又充分发挥她小麻雀的特色,缠着御谦问个不停。
“是啊,她执起笔来,不分昼夜,废寝忘食。”
“那她出过很多书?”
“出过几本,《心梦》、《千结》、《花非花》……这些,我看了一些,有一些没看。”
“哗,都是名著,我的同学都追着看,不过……我也没看过。”飞飞的嘴角扯起虚假的笑意。
“她写作要求很好,有时候写了几天,觉得不满意,又重写。她不喜欢出门,平时又不会照顾自己,她的一生都活在她自己的故事里,我说接她到城里住,她说住不惯,我说请个佣人来照顾她,她又说太吵。我实在拿她没办法。”
飞飞合着手,满脸憧憬地说:“她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很随性,很单纯,就像个小孩一样。”
御谦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儿子也是这样啊,有一句话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吗?”
“我只听过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暗喻她读书不认字。
“反正意思都一样嘛。对了,你父亲呢?”
御谦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怔了半晌,才缓缓说:“死了。”
飞飞先是目瞪口呆,然后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没事,反正我也没见过他,对他没感情,所以想起也不觉得伤心。”御谦脸上泛起轻浅的笑意。
回到城里时,已经黄昏,冬日的太阳斜斜照在这个古老的城上,不由得带了几分惨淡之色。
自从认识御谦以后,他的绝世翩翩风度,让飞飞一度认为他一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疼爱他的父母,他的童年一定很幸福,他的事业一直很顺利,但今天,她突然明白,也不是每件事,因果都能挂勾的。
御谦从小就失去父亲,也得不到母爱,他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向自己的理想进发,得到今天的功成名就。
她不同得对他的佩服有多添了几分。
回到钟情大剧院以后,御谦开始了排戏,练唱,准备晚上登台的事。
晚上,莫离早早来了,今天她煮了几个茶叶蛋给御谦送来,御谦每次都跟她说别送东□□了,但她每次都有借口送的,而且是变着花样送,每天都不一样,往往到了最后,御谦也只得妥协了。
“莫离,你的脚好些了吗?”御谦关心地问。
“好了,你看。”说着,莫离跳起舞来,这时御谦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缎子旗袍,在灯光的映衬下,一张脸更是娇艳可人。
“那就好,明天我们就可以排《牛郎织女》。”他等好久了,一直好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
不可以,也不可能
“没问题。时间差不多了,我给你上妆吧。”她将御谦按坐在桌子上,将胭脂水粉盒一个一个打开,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香味。
莫离的热情让御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不用了,让小冬给我上就行了。”
“我在当然早我来做,这事一直都是我在做的,我不想假手于人。”
御谦说不过她,只好轻轻闭上眼睛,任莫离在脸上涂画,脑里浮现起今天吻了飞飞的那个情形,他每次静下来,脑里便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他现在只有不停地想着唱戏的事,才不会想到她。
回来之后,他就进入了练戏的状态,都忽略了她,像她这样的小麻雀,总是静不下来的,现在这么静,恐怕是她觉得这里没意思,就自己回家了。
回家了也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妈妈那样对她,只是为了她好,她还有疼她的哥哥,还有丁华伦,她会幸福的。
莫离细细地为御谦上妆,她爱极了这张脸,因为紧张,手有点抖,一道眉要许久才画好。
“你我好比牛郎织女度鹊桥。”
戏台上的莫离,穿着男装,却妩又媚,风情万种。
御谦却笑:“你呀!”
“梁兄。”
两人相对望合唱:“过了河滩又一庄,庄内黄犬叫汪汪。”
莫离笑得娇俏:“不咬前面男子汉,偏咬后面女红妆。”
御谦憨厚地唱道:“贤弟说话太荒唐,此地哪有女红妆?放大胆子莫惊慌,愚兄打犬你过庄。”
“好!好!”
精彩的表演,引来一片片热烈的喝彩。
落幕后,后台,御谦和莫离在卸妆,飞飞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热乎乎的包子,笑着说:“唱得太好了,辛苦了,吃点东西吧。”
“你……怎么还在?”御谦脱头冠的手停在半空,惊愕地看着她。
“我刚看完戏,觉得肚子有点饿,然后出去买了包子,一起吃吧。”飞飞打开油纸包,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御谦嘴里。
御谦本来是有很多话要问的,但热乎乎的包子这么一塞,暖意慢慢地在全身融开,竟有一种淡淡的幸福。
“莫离小姐要吃一个吗?反正我买了很多。”飞飞自己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才问莫离。
莫离只是看着御谦,不明白从何时起,御谦和飞飞的关系竟然如此好了,心里瞧着不舒服。
“飞飞,你怎么还不回去?”御谦问。
“我以后就住这里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瓦遮头就可以了,我会找工作,自己养活自己的。”飞飞在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御谦断言说:“开什么玩笑?你住这里,不可以,也不可能。”
“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御谦,我们总算朋友一场,你不会忍心我流落街头的吧。”飞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伤心得连包子都吃不下了。
“你好好的有家不回,你流落街头干什么?”
“我是有家不能回,我妈非要把我送到大不列颠,她送我上船,我从船上逃下来的,你说我能让家里人知道我没走吗?”
送你回家
“那你也不可以住在这里,这不是你该住的地方。”
剧院了只有他和看门的欧伯两人住,若是她住进来,这事传了出去,那些流言斐语必然会将她毁了。
飞飞也不是不懂这些,但她始终认为这件事能瞒天过海,就算有个万一,她也不担心,反正她正好不想嫁给华伦,藉了这件事让丁家退婚,未必不是好事。
“这地方那么大,为什么我住不得?我有手有脚,又不用你养,你穷操什么心?你不会那么没有同情心,见死不救吧?”飞飞连珠发炮地说了一大堆理由,真要让她说,她的理由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御谦眼角抽搐了一下,厉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我说不走就不走,赖定这里了。”飞飞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抱胸,小脸仰起,硬是和他扛上了。
莫离终于听清了情况,走到飞飞身边,微笑说:“八小姐,不回家可不是一个好女孩哦。”
飞飞答道:“好女孩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做好女孩?”
莫离问她一句话问哑了,就这种素质的女子,真不知道御谦为何对她百般忍让,跟她说话简直是气死人了。
“这里没有地方给你住,没有柔软的床,没有温暖的被子,你一定住不习惯的,流浪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莫离再笨,也能看出来这个沈八小姐对御谦有意思,这也难怪,像御谦这么优秀的男人,谁人不爱?
只是,御谦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刁蛮任性、娇生惯养的小姐,他也非常不屑与权贵攀亲,御谦喜欢的女人,应该是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的,会在他身边跟他分享快乐,分享难过,默默地支持他,而这个女人只有她——莫离。
“人活着,什么都得试一试嘛,你们别把我看成是温室里的小花。我已经看过了,阁楼上有几间房,我可以先住在那里。”事实上,飞飞已经将行李搬上去了,这叫先斩后奏。
“御谦习惯一个人住,你会打扰他的。你一个大家小姐的,你不介意,别人还介意。”莫离还真没见守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子,别人都说洋人思想特别,看来真不假。
“你们的思想有问题,想太多了,什么也别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飞飞拍拍莫离的肩,豪迈地说。
御谦霍地站起来:“什么就这么定,我还没同意。你是要自己回去,还是要我通知沈斌,让他接你回去?”
飞飞跄踉地退了两退,直直地凝视着他:“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回去了,我妈一定会送我去大不列颠的,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你忍心看我那么惨吗?”
“不忍心!可我必须这么做。你就认命吧。”
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拽着她的肘子就往外走,飞飞推他,却推不开,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他冷声说:“送你回家。”
心,迷乱了
听到回家二字,飞飞全身一震,打了个冷颤,双脚死死地定在原地大喊:“我不要,你放手,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本来我也不想管你的,但现在非管不可了。”他突然飞快地将她扛起在肩上,她的身材很娇小,很轻,很柔软,像扛着一团棉被似的。
“放我下来啊!你……你耍流氓,我要叫非礼了。”飞飞一面挣扎,一面叫,便挣扎既挣不脱,叫也没力气了,她的拳头打在御谦身上,竟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闭嘴!你敢再叫试试看,再不乖乖的听话,我……我就要打你屁股了,你信不信?”
御谦的好性子给她的任性磨光了,发起怒火来一张脸阴郁得吓人,眼神更是凌厉,令飞飞再也不敢哼半句声,只能默默地由他摆布。
御谦奖她丢在停在剧院门口的黄包车上,自己也上了车,然后对黄包车夫说:“去沈府。”
飞飞想□□的,但看到御谦正用冷竣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下子将话吞了回去,她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本来,她以为御谦会她是不一样的,可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原来一直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御谦只是把她当朋友看,对她好也只是出于对朋友的责任,没有她所想的那种意思。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