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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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他们恨不得把我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他们根本不会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想要什么,只希望我能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他们搓圆捏扁的。”
除了对歌剧的追求以外,御谦对生活从来都是无欲无求,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波澜不惊,可是有这么一刹那,他竟然被飞飞那种受伤的目光刺痛了。
这种心疼的感觉同,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令他几乎要乱了方寸,想去保护她,却又不敢靠近她。
飞飞唇边的笑意渐渐四散开来,那笑容渐次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眼底掩不住那种凄楚的冰冷:“你不会懂的,你怎么会懂?你只是一个戏子,除了演戏,你还有什么?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她讨厌他的冷漠,恨死他的冷漠。
冷漠虽然不像刀般锋利,不可以杀人,但冷漠可以伤人,飞飞的心就被这种冷漠伤了。
不知何时,她竟变得这么脆弱,喜怒无常,往往一句话,竟能给她带来那么多的感触。
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微角微动了一下,说:“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若是心里难受,可以说出来,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牢骚发完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人生不是只有悲伤。在很多地方,有的人连饱饭都吃不上,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过?”
飞飞笑了,笑得比冬日的阳光更灿烂,寒风都为之而止步。
御谦又瞧得痴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的笑如此让人心动,御谦突然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御谦并没有回答,一脸沉静,只是招了辆黄包车,两人比肩而坐,飞飞不停地问要去哪里,御谦被问得烦了,侧过脸冷冷说:“八小姐,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不会害怕
“请叫我飞飞。”她纠正说。
“好吧,飞飞小姐,既然你跟我出来了,就安静一点吧,好吗?”
他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也很久没听过这么多话了,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只有在练戏的时候,跟莫离相处多一点,他极不喜欢多话的女人,笑骂由人,沉默是金,潇洒地做人。
“偏不,我这个人生来就不说话就不舒服,你要是觉得烦,就把耳朵塞住。”
御谦真是拿她没办法,真有想过要把耳朵塞住的,可是现在黄包车上,找不到可以塞耳朵的东西。
飞飞看到他一脸屈憋的样子,更感得意,继续说:“人多说一点话其实并不坏,像你这种闷葫芦,我想没有人愿意很你做朋友,因为会觉得很闷。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别人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戏台上的他,千般面孔,动情地演绎着人生百态,百种歌喉,演唱着人情离愁,每个形象都堪称经典。
戏台下的他,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眉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神忧郁深沉,像是凝着永恒,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失败,害怕被人拒绝,她没有那个脸皮。
御谦轻描淡写地说:“明白的人会明白的,不明白的人不需要明白。”
他的侧脸,美得令人不敢多看,从来不知道,上帝可以把人造得这么美。上帝真是不公平,给他一张堪称完美的脸,范表的身材,艺术的天赋与才华,谁不嫉妒?
“我觉得你这种态度是不对的,那我问你,我现在在想什么,你想到了吗?”她叉着腰,很不服气地说。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却淡淡地说:“你现在想,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飞飞叫他猜,却没想到他一猜就中了,勉强扯起一丝笑意:“你这个人,太□□道。”
他也不反驳,只望着前方,又陷入了沉思,他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啊,飞飞实在被打败了,只得长叹一口气。
突然前面一辆受惊马车经过,车夫被吓了一下,一时没跑好,车子倾了一下,“啊!救命!”的一声,飞飞整个人扑到了御谦身上,轻颤的唇擦过柔软的唇,全身的血在一瞬间凝固了。
御谦抱住受惊的她,感觉她全身僵硬,便将她搂得更紧了,幸好只是一样子,车子就恢复了稳定。
“吓着你了,没事吧。”他俯首望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儿,眼神越发的温柔如水。
“没事,我像那么胆小的吗?”她以笑掩饰心中的惊慌。
“不像。刚才不知道谁在鬼叫鬼叫的。”他轻轻一笑,却不知秒杀了她多少的细胞。
“那是正常的反应嘛,这并不代表什么,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我就更不怕了。”
她一直记得他所说过的话,有他在,无论遇上什么事,她都不会再害怕。
摆正……态度?
意识到过于暧昧,御谦这才放开她,整理好衣服,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飞飞是彻底的挫败了,真不想去理他,但她就是个沉不住气,静不下来的人,叫她静下来,简直就是受罪,心里像有几万个蚂蚁在爬呀爬的。
她嘟着嘴抱怨说:“喂,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都这么倒霉?上一次从车上摔下来,这一次又差点被摔,我们是不是命中相克的?”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嘴里轻轻哼着小调,悠然自得。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烦躁地扯着他的衣袖,厉声问。
“我的名字不叫喂!”
飞飞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久久才缓过气来,郑重地说:“御谦,御先生,御老板,你说为什么我一碰到你就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他淡淡地说:“你摆正你的这种态度,用另一个角度去看事情,或者有惊喜。”
“摆正……态度?”飞飞沉吟着,仔细咀嚼着这话的意思。
不久,车夫载着他们出了城,来到了一间村庄,路边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七村”,飞飞用心记下了这个名字。
到了村子以后,御谦和飞飞便下了车,他带着她走了一段小路,黄泥路,两旁有着干枯的杂草,秃顶的大树,虽然是冬季,没有绿草红花的芬芳,却有一种乡士的芬芳。
“这里挺漂亮的,只是……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御谦声音仍是谈谈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觉得你应该有点风度吧,御先生。你对我哥都不是这样的,别人都说你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绝世佳公子。”
他对她的态度是否有点不一样?是否有故意针对她的嫌疑?他心里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如果有,他一定改。
穿过一个湖,前面有一所房子,房子门前栽种着几株梅竹,此时正是梅花绽放的季节,远远看是雪白一片,走近了,便能闻到一股幽幽的花香。
这个村子里的房子,几乎都一样,黑色的瓦,白色的墙,会令飞飞觉得特别,那是因为御谦走进了那房子的院子里。
飞飞跟着他走进去,好奇地左看右看,又忍不住问:“这是哪里?你干嘛走进人家的房子?”
从外面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一点声音,飞飞在心里认定,这间屋的主人不在家。
她又想,这间屋的主人会是什么人呢?地上,有几年黄叶,北风吹一下,叶子就懒懒地动一下,屋檐上,能看到蛛网,这里的一切,飞飞瞧着都挺有趣的。
从小到大,她都住在楼房里,总是被佣人打扫得一尘不染的,花院里所种的花木,也都是人工栽培的名贵品种,而这乡村,却有另一种不同的风情。
御谦向四周扫了两眼,然后推门进屋,是大厅,分只扫了两眼,便走出门,走到另一门前,推门进去,是厨房。
他打开灶上的锅看了看,空的,又打开米缸,还是空的,他站在厨房中央,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当然要吃的
飞飞看着就觉得奇怪,本不想开口自讨没趣的,又实在忍不住要问了:“御谦,这里难道是……你的家?”
“你说呢?”他挑起眉说。
“像,但又不像。”她认真地回答,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说像又不像呢?”他望向她,目光中有一份索求的探知。
她不回答,骄傲地双手抱胸,仰着小脸取笑他:“你也会问为什么呀?”
“你回不回答,我都无所谓。”说着,他转过身去,打开碗柜,发现里面有一袋面条,便取了出来。
套上围巾,洗手,洗锅,烧水……他竟然做起了煮男来。
飞飞不禁怀疑,他还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不过,她很享受看他在厨房中忙碌的模样,那是有别于戏台上,却同样迷人的风姿,男人可以洗手作羹,而且作得那么美,他绝对算是天下第一人。
“你在做什么?”她从他身后探出个头来问。
本来,他不回答是她预料中的事,但他却回答得很干脆:“面条。”
“我正好肚子饿了。不过,你这是第一次请我吃东西,只吃面条,好像有点不够意思吧?”看着那清汤挂面,她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只有这个,吃不吃由你。”
飞飞吃瘪,吐吐舌头,仔细参观起厨房,其实厨房没什么好看的,极简陋,一眼就能把里面的东西看过来。
很快,御谦便做好了,三碗热腾腾的面端上桌,他热切地说:“饿了吧,可以吃了,尝尝我的手艺。”
“别的我不敢说会煮,但这面条,我也会煮,你跟我说手艺?”
御谦只笑不语,递给她筷子,飞飞是实在肚子饿了,也不客气,先喝一口汤,再吃面。
这味儿……她惊讶了,明明只是一碗普通的面,她却觉得出奇的好吃,很快,一碗面便下了肚子,她又端起另一碗,御谦却抢过她手里的碗说:“这个不能给你吃。”
飞飞瞪他:“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啊,怎么说,过门都是客人吧。”她还真没见这么小气的男人。
“对不起呀,你要是实在饿,这个给你吃。”御谦看了看自己吃了一半的碗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她的意见。
见飞飞没回答,他立刻红着脸说:“当我没说过,等一下我带你到城里去吃个饱。”说着,便低下头继续吃面。
飞飞看他吃得有滋有味,伸手去抢过他的碗:“谁说我不吃,我当然要吃的。”
吃完后,御谦开始收拾碗筷,但最后那一碗面,他始终没动,只是用盘子盖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碗柜最上面那一层去。
走出厨房后,御谦干净斯文,一点都不像煮男,一层阳光洒在他身上,极度耀眼,让他看来高大神俊得像神话中的王子,虽然离得很近,但飞飞却又觉得他离得很远。
“我们得走路出去,这村里是没有黄包车的。”他微低头时,脸上没有了那层光环,有的只是平易近人的温柔。
迷迷糊糊吻上她的唇
飞飞吐了一口气,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嘛,她把他看得太高了。
“我想在这里多留一回,难得看到这么清静的地方,其实你别看我这个人平时很多话,除了说话的时候我很吵,平时我很喜欢静的啦。”
御谦白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嘴上却说:“我是怕你沈小姐待不惯这种地方。”
“不会,无论什么地方,有你在就是好地方,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你煮的都好吃。”
飞飞走近湖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望着湖中绿水,有微风吹过时,波光粼粼,美得眩目。
御谦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对着绿湖说:“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即是空,色即是色,你心里想到什么,便是什么。”飞飞垂下头,脸微微泛热。
御谦愣了愣,缓缓坐到她身边,侧过头问:“那是什么?”
“笨蛋!”飞飞轻斥了一句,便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她的目光无意地落入一个窗子里,竟然看到窗子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女人,身上披着件带补丁的棉衣,正埋头执笔,不停地在写着什么。
飞飞看得呆了,她一直以为这房子里没人,乍看见有人,她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