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妈说了声“八小姐,早!”,然后进去开始收拾房间。
陈妈后面跟着的任雪娴说:“陈妈,你给八小姐收拾好衣服,还有我准备好的糕点,记得给她带上了。飞飞,你快点梳洗一下,就准备出门。”
“不用跟爸爸道别吗?”飞飞继续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任雪娴诧异地看着飞飞,奇怪了,怎么一觉醒来不哭也不闹,真是太反常了,难道是昨晚突然想通了?
“估计是不用了,听陈妈说,你爸爸昨晚没回来过夜。你大娘天天吃斋念佛,你也不必去打扰她了。”
“那就省事了,反正我也不想见他们。”飞飞对这个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宅院深深,人情冷暖啊。
任雪娴观察了女儿半天,吱吱唔唔地问:“飞飞……你真的愿意去大不列颠,真的……不需要考虑了吗?”
“妈,我不是答应过你的吗?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会好好读书,不辜负你的期望。”才怪!飞飞在心里偷偷加了两个字。
见女儿一脸虔诚,任雪娴再也不作怀疑,亲自动手为女儿收拾东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在家里跟六哥道别后,飞飞就叫六哥不必到码头去送了,以免途增伤感。
所以,到码头送行的人,只有任雪娴和陈妈,陈妈在后面提行李,飞飞和母亲拥抱后道别后,就上了船。
来送船上船的人真多,有很多都是全家大小来送一个人,女人们哭哭啼啼的,就像生离死别一般。
飞飞突然觉得妈妈很无情,她从来就没哭过,第一次送她上船的时候,也只是叮嘱几句挥挥手,然后目送着她送去。
飞飞站在船头对任雪娴说:“回去吧,这里风大。陈妈,快点送我妈回去,路上小心。”
“八小姐,你也要自己小心,保重!”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尽管海风很大,很冷,但任雪娴还是站在原地,她要亲眼看着船开离才放心回去。
飞飞早知道妈妈就此一着,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有人下船着,她缩着身子跟着那人下了船,慢慢地离开了码头。
她走到大街上,回头看一眼站在码头上的妈妈,不禁掩嘴笑了。
任雪娴还在那里站着,望着船越开越远,她一颗心也放下了,难得这次离开时,飞飞不哭不闹的,看来呀,她这个女儿真的长大了!
而她却不知道,船开出了海,往西方去了,而飞飞却没有上船。
飞飞在街上左晃右晃,饿了,就买个包子吃。她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有了自由身,紧张的是她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既要可以生活,又不能让家里人发现。
她所要好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酒肉朋友,而且都是高干子弟,跟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要是敢住朋友家,不就等于告诉沈震东她没去大不列颠嘛。
同学也不行,很多都是几年没联络了,突然跑到人家家里,她怎么好意思嘛?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走着走着,飞飞就走到了人民南路,忽然心里有了一个好主意。
一路上,飞飞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她突然出现在御谦面前,他会有什么表情呢?会高兴吗?
来到钟情大剧院,驻足看了好久,她也不能确定御谦见到她会是惊还是喜,所以她不敢去敲门。
会不会太唐突了?这样去打扰人。
到了这里,她突然觉得没有了勇气,她怕遭遇拒绝,所以,她转身离开,决定另觅住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了她:“这位小姐,你又来了,今天我们御老板在呢。”
飞飞回过头,艰涩地说:“我……”
“他现在在练戏,我带你进去吧。”
欧伯太热心,飞飞根本拒绝不了,她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拒绝,所以,她就跟随着欧伯进去了。
“御老板在里面练戏,你自己进去吧。”
“好的,谢谢你。”
飞飞轻手轻脚地走进化妆间,只见御谦正在对着镜子,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做什么,却做得很入神,飞飞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一点声音都不出。
她走到他后面,看着他做的动作有趣,原来他在对着镜子练发音。
御谦练得很认真,突然看到镜子里出现另一个人时,吓了一跳,蓦地转过身去,沉声道:“你什么时候站这里的?”
“刚来……我刚来,嘿嘿。”飞飞嘻皮笑脸说。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
“有有有,只是你自己太投入了,所以没听见而已。”飞飞始终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为圣言。
御谦看到飞飞时,虽然在责备她,但心里是欢喜的,恍如梦境一般,她脸上的笑虽然刻意,但并不惹人厌,相反地,这种稚气未脱的俏皮,显得可爱,她长长的眨毛像扇子一眨一眨的,充满了灵气。
他配得上你
发现自己失神了,御谦连忙板起脸来说:“一大早的,这里没戏听,你来干什么?”
“我特意来看你,每想到你竟然说出这样话来,你不知道这样很伤害人吗?”飞飞骄纵地朝他一吼。
她的话令御谦感到好笑,讽刺说:“你坚强得像石头,谁能伤你?”
飞飞不甘示弱说:“人人都说御老板温文尔雅,我看那都是装出来了,戏子最会什么,不就是演戏咯。”
“对不起,我不是轻易演戏的,我按钟收费的。”
“哼,古人说得没错,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下了台,就是六亲不认的。”飞飞冷哼一声,心里突然感到后悔了,后悔到这里来。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会介意的。若没有其他事,请你离开,我很忙的,没时间陪你闲聊。”御谦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打开,开始将心思转移到文字上。
书里是他正在学的一段新戏,但隐约闻到身后飘来的淡淡花香,他心绪难平,书里的一个字都无法看进眼里。
飞飞从后面静静地打量他,他清俊而洒脱,俊得不像人间之物,但偏偏让她遇上了。
“喂,你别不理我嘛,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飞飞走近他身边,软声说着,心里的不安使她连说话听起来都是那么不肯定。
他看着书,一个一个地念着词,试图不受她的影响,但心乱如麻,念的词卡的卡,错的错,听得飞飞捧腹大笑。
御谦突然丢下书,霍然起身,大声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你别生气了。”飞飞止不住笑,便咬着手指,狠狠地咬着,直到痛了才放开。
看到她那个傻样,御谦“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然后低笑着,招手让她坐下。
飞飞脸微微一红,到底还是坐了下来,本来是想求他收留的,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相看沉默了一会儿,御谦淡淡地问:“沈斌很忙吗?没跟你一起来。”
“他很忙。”她回答得也淡漠。
“哦,丁先生怎么没陪你一起来?我听沈斌说你们订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御谦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但心里却有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心情。
他知道了?他不在乎,他恭喜她。
飞飞只觉得无与伦比的失落,竟然是一种清晰易辨的伤痛,她眉目黯淡了:“没什么可恭喜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自然不过了。”
御谦目光一闪,嘴角往上一扬,说道:“丁先生是个好男人,他配得上你。”
“这还用你说吗?地球人都知道。每个人都说华伦好,他有学识有修养有事业,家境好,他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反正所有男人梦想的东西,他身上几乎都有,所以,别人会觉得是我配不上他,你说是不是?”
“他好,你也不错,正好天生一对。”他淡淡地说着事实,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但心里,却有些难过。
不知者无罪
“你也觉得我跟华伦是天生一对,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也许只有我自己不是那样想的,我也想那样,可是我强迫不了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在我心里,华伦就像我亲爱的哥哥一样。你说,我亲爱的哥哥突然变成了我的丈夫,我要怎么接受?我接受不了。”
飞飞慌了乱了,朝御谦惊惶地大吼,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不安,她颤抖着,突然觉得特别冷。
她太激动了,双肩在寒风中抖动着,显得很无助,她在难过?
御谦看向她,才发现她的眼里有着雾灿灿的泪光,心被揪紧了,但他没有经验,怎么去安慰一个伤心欲哭的女子。
他的一句话,触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弦,她的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崩溃了,她的坚强塌陷了,那些不能对人说的心里话,她也吼了出来。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憋得快死了,就连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说,无处发泄。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办不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微垂着脸,耳下一对坠子,沙沙地打在她的围巾上,泪水不再受控制,一颗一颗地落下,打在她天蓝色的衣服上,水迹清晰可见。
“我该怎么办?”她凄然地问自己。两年没哭过了,今天却在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面前掉了泪。
她并不爱哭,一直都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却原来真的有事上来,只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御谦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在她身旁递上手绢。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来她如此多的感触,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飞飞迟疑着接过手绢,手绢很干净,还留有淡淡的兰花香味,一颗眼泪滚落在上头,瞬间就不见了,更大一滴眼泪落下来,接着又是一滴……一颗颗像溢彩的流星划过。
御谦瞧着难过得不能自抑的她,轻轻问:“八小姐?”
“谢谢你。对不起,我失态了。”飞飞擦去眼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双眸子显得盈盈若秋水。
“是我不好意思才是真的。”
“不知者无罪。”哭过以后,飞飞的心情好多了,她打算振作起来,以后的路还长着。想到此,眼角眉梢又露笑意。
御谦终于体会到,沈斌说得真没错,飞飞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我通知沈斌来接你回去吧。”与飞飞单独相处,御谦总觉得有些不妥,他自己倒没什么,但人言可畏,就怕损了飞飞的声誉。
飞飞连忙叫住大声他:“不要,不要通知六哥,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御谦拒绝不了她的请求,心软了。
“谢谢,谢谢你让我留下,我会乖乖的,不会打扰你的。”飞飞深怕他不信,恨不得指天发誓来保证。
御谦“嗯”了一声,走回梳妆台前,拿起书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坐在一旁的飞飞,说:“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到处走走,但别乱出声。”
讨厌他的冷漠
飞飞点点头,示意知晓,心里好兴奋,悄悄走出了化妆间,走到戏台上,高兴地在上面转圈,不停地转,裙子舞动,直到转晕了,她一记车身卧鱼,好晕好晕。
台下,没有观众,没有掌声,但她觉得好满足,好快乐,原来在戏台上表演自己,可以是那么自信的。
晕眩慢慢散去,她缓缓张开眼睛,剧院的屋顶好高好高,是三层楼的高度,唯美的建筑,金碧辉煌的装饰,令人仿佛置身于华丽的宫廷中。
“你在干什么?”御谦修长的身段站立着,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卧在台上的她。
飞飞吓了一跳,连忙翻身起来,扁着嘴说:“你这是在玩报复啊,来了也不吭一声。”
御谦已经习惯了她的刁蛮,垂眉顺眼地说:“我这不是吭了声了吗?八小姐,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她唇边浮起一个凄然的微笑:“你是不是看着我不舒服,你是不是非常讨厌我,所以一直想着要赶我走?”
他心里烦乱不安,赶紧回答说:“没有的事,我是怕你父母会担心你。”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他们恨不得把我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他们根本不会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