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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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不识字,只是站在旁边看他全神贯注工作的模样,在这个时候,才是他最真的模样,最美的模样。
在吃饭的时候,莫离便有意无意地问起:“准备拍什么剧?”
“《千古词帝》关于南唐李后主的故事。”御谦只顾吃饭,也没抬头。
“李煜?听说书的说过,李煜虽是帝皇,却晚境凄凉,偏生逢唐朝最没落时。”莫离无限感怀。
御谦怔了一下,也叹道:“是啊,李后主在政治上无疑是失败的,但在词坛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他还精通韵律文均善绘,才华不凡,实在是可惜啊。”
“一个人的出身是没法选择的。”莫离说出一句非常精僻的话来。
御谦细细嚼着她的话,又说:“其实他不然,在这个世上,比他不幸的大有人在,往另一面想,其实可以很快乐地怀念他。史上的大周后周娥皇,就如天仙一般美,他与大小周后的风韵事,亦被世人传为佳话。”
“周娥皇是美,这样的古典美女,谁个能来演?”莫离眼波流动,笑容嫣然。
“莫离能演。”御谦打趣说。
“要放在十年前,莫离还真能演,可惜岁月不饶人,师哥,你就别拿我来取乐了。”
“其实这两个演员,飞飞打算招募新人,那都是花瓶角色,难度不会特别大。”
“你跟我说,我也不懂,我给你盛汤,你要多喝点,补补身体。”
莫离走进厨房去盛汤,御谦趁这个隙儿又捧着剧本看起来。
可怕的想法
飞飞没催御谦,他也没回公司,安心在家里改稿,直至到几天后,将稿全部审过之后,才回到电影公司去,交给飞飞。
飞飞看看剧本,又看看站着的一脸泰然的御谦,说:“这几天你为什么没有到公司来报到?”
“我在家里很努力很用功地看了这篇稿,有些地方作了修改,我第一次做这种工作,请你仔细过目。”
飞飞看着他坦诚地说完,敲了敲桌面说:“我是问你为什么没来?”
上司要兴师问罪?御谦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答道:“家里的环境比较清静,所以对工作效律会有所提高。”
飞飞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话,又说:“你看我这个办公室静不静?”
她不会是想把办公室都让给他来坐吧?
他老实地说:“是挺不错的。”
“那好,你要是觉得外面太吵了,可以到这里来工作。这稿呢,我会重新看一遍,我给你一份人员表,你帮我落实一下,招考的事,你也要着手准备。”飞飞很公式化地说。
御谦缓不过来,愣在那里。
飞飞瞪他一眼说:“还不快去,还傻愣愣的干嘛?”
“是,我马上去。”御谦急急忙地拿着人员表走出去。
飞飞打看翻看了一下修改过的剧本,但另有心事缠绕,无法安心,她放下剧本,起身走了出去。
……
莫离的烟瘾越来越重,无法自拔,她越来越害怕御谦会发现,她不能失去御谦。她怕死,她舍不得就这样死,如果她现在死了,立刻便会有人取代她的地位。
她掂着御谦的照片仔细地看,他无可挑剔的俊俏脸庞,带着无邪的笑容,他曾是以绝代风华之姿傲视着世界。
光阴一去不复还,人皆有生老病死,还得认命,她知道其实御谦是很爱惜自己容颜的,他可以穿粗衣劣布,但他要涂最好的面膏,有时候他会莫名地在脸上涂上脂粉,问她美不美?
尽管经历了很多,但他的容颜没变,仿佛连老天都特别眷顾俊的人,这样的他,是否能承受得了终有一天自己衰老的面容?
莫离握着照片,一双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脑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竟然想与御谦同归于尽,是疯狂的嫉妒,她不能忍受他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她不愿自己离去后,独留他一个人在世间?
头好痛,她现在需要鸦片,只要有了鸦片,人间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
她半躺在□□,抽着鸦片,方眨眨眼,精神抖擞起来。
令她想不到的是,会突然有个人闯进来,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她竟然是沈飞飞。
沈飞飞一身蓝缎子绸衣,年轻,活力,还是那么青春飞扬,相较之下,莫离一身粗布,面容瘦削,在她面前自形愧移。
莫离现在还不能自卑得太多,她急忙把鸦片烟收好,飞飞一步蹿上去,质问她:“这是什么?你抽鸦片?”
“没有!不关你的事,你出去。”莫离恼羞成怒,大喝。
“御谦知道你抽鸦片吗?”飞飞看到莫离枯瘦的模样,与当年风情万种的红玫瑰俨然如同两人,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你怎么地可以随便进别人家里来,出去出去。”莫离像赶苍蝇一样赶飞飞,却不敢看飞飞的眼睛,她害怕面对她。
“我看门没锁,所以……”
莫离收好鸦片,将沈飞飞往外推:“出去出去,快点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莫离的力气好大,沈飞飞无奈地被推至门口,她说:“莫离,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谈的。”
“你想跟我抢师哥,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现在是我的丈夫,这里就是我们的爱巢。”莫离连珠发炮地说了一大串,更显得她心慌。
原本,她还抱有希望的,但当她见到沈飞飞时,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换个位置来想,如果她是个男人,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飞飞的,飞飞仍迷人,而她已是糟糠。
“我要说的事,跟御谦无关。”飞飞强调说。
莫离的心一震,却故作不懂,不耐烦地大喊道:“走走走,快走!”
飞飞拿出一个黑水晶石问:“莫离,你认得这东西吗?”
莫离的脸瞬间苍白,她跄踉倒退了两步,难道沈飞飞发现了什么?
她不断地在心里叫自己镇定,莫离,镇定,镇定点,她不会知道的,不可能的,只要死不承认,谁能拿她怎么办。
于是,莫离强作镇定下来,淡淡地说:“不认得。你别在这里捣乱了,我知道你想离间我和师哥的关系,可我们的关系是你离间不了的。”
飞飞面不改色问道:“当年我父亲发病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
莫离死死握着拳头保持镇定,那指甲都插到肉里去了,血丝在淌,她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的心是凉的。
“沈飞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诬蔑我?看不出你是个心肠如此歹毒之人。”莫离咬着牙根在冷笑。
“真的有诬蔑吗?你为什么不敢仔细瞧瞧,我手上拿的是什么?”飞飞直盯着她的眼睛,没放过一丝表情。
“哼,我对你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你要再不走,我叫巡捕了。”
飞飞一听,反而笑了,嚣张地叫道:“你叫呀,叫呀,这里有人抽鸦片,我倒想看看巡捕房的人管不管。”
莫离恨恨地瞪着她,申明说:“我没抽大烟。”
“没有?没有你敢让我进去搜吗?”飞飞挑眉说。
“凭什么给你搜,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对你抽不抽鸦片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水晶石?”
莫离被她逼急了,见旁边有一个扫把,便拿起扫指着飞飞大喊:“你快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飞飞怕了她的武器,一直往后退,退到院门外,上了车,冲莫离大喊:“别再抽鸦片了,害人害已。”
莫离反驳说:“我没抽,你别含血喷人了。”
“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御谦。”见她死不承认,飞飞怒了。
“你别白费心机了,师哥才不会相信你的话。滚,快滚!”莫离大喊着,一记直捣黄龙,将手里的扫把甩出去,眼看就要打中飞飞的车,车子迅速开车驶离现场。
该相信谁?
回到公司,飞飞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今天和莫离争吵的事,她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爸爸死时,莫离到底在不在场?她是不是凶手?
她心里烦躁得无法工作,站起来想出去走走,见影棚的那边,御谦正在和几个人商量着什么,他说得很投入,旁人听得很认真,飞飞心中暗叹,谁遇上御谦这样的人,是那个人的运气。
只是,莫离太不懂得珍惜了,她居然堕落得去抽鸦片,难怪御谦会问干爹借钱,依照御谦的性格,如果他为了自己的事,就算是死也不肯向人借钱的。
莫离抽鸦片的事,御谦一定还蒙在鼓里,她蹙起眉头,不知道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他知道,又会作何反应?
飞飞内心挣扎得厉害,突见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御谦一张俊美的脸庞,他微笑说:“飞飞,你找我?”
飞飞摇摇头,又连忙点点头说:“你没事了?”
“对呀,人都走光了。下班时间了。”御谦看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忘了时间。
“噢,这么快。”飞飞望处门外,看不到有阳光,但天色尚算明朗。
“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多陪陪慕荣。”他对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笑容太美,让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他已走到门外,她喊住他说:“等等。”
“有事吗?”他回过头,脸上再次扬起微笑。
飞飞暗骂了一句,为什么他总笑,难道他不知道他笑起来很能杀人吗?
沉默了半晌,她终于说:“莫离抽鸦片,这事你知道吗?”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怎么可能?”
飞飞平静地说:“千真万确,只要你平时多关心她一点,留意她一点,你不难发现,她整个人都变了样,那都是鸦片害的。”
御谦不断地摇头,喃喃道:“你说的不是真的,不可能!我每天跟她在一起,难道我还不比你清楚吗?”
“我不骗你。”
她的眼眸,清澈得如一泓秋水,御谦从倒映中可以看到自己慌张的脸,他镇定了一下,说:“你去找过她?”
飞飞点头,老实承认。
“你找她干什么?”他反感地问。
“我……我……”飞飞吞吞吐吐,说不出理由来。她总不能跟御谦说她是去找莫离对质的,在这件事还没水落石出之前,是绝不能说的,特别是对御谦。
御谦望着飞飞,感到很失望,他冷冷地说:“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你明白的。”
飞飞答不上话,哑口无言。
他最后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转过身,绝然离去。
……
在回家的路上,御谦想了很多,想起他转身时,接触到飞飞那受伤的眼神,他的心仍在痛。
他对她冷酷无情,他是迫不得已的,他不怕接近她半分,他是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强,会再度深陷于她的感情旋涡里。
他想起飞飞的话,他否认得太快,心里其实是害怕,害怕她说的是真的,害怕莫离会骗他,他不愿相信他不愿去听。
他又想到了莫离,这些日子,莫离的行为确实变得好奇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似的,他心里早有疑问,只是基于夫妻的信任,不便追问。
莫离真的变了好多,她夜里常常被恶梦惊醒,容易心慌、发怒,有时候明明是大热天她却要穿很多衣服,她的眼睛不复以往的亮丽,常常目光发直发呆……
虽然是这样,但他仍不愿相信莫离会背着他抽鸦片,鸦片是害人的东西,莫离不会那么傻的。
只是,飞飞也没必要骗他。
他该相信谁?
飞飞走了后,莫离就一个人坐在屋里,脑海里又浮现起沈震东死时的情景,他一直喊她救他,他用哀怨绝望的眼神死盯着她,那是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眼神。
她伏在自己的双膝上哭了,沈震东的名字就如一个梦魇,一直缠绕着她,从未离开。
为何?他都死了那么久,还一直缠着她?她已经得到报应了,她已经被他搞得身败名裂了,这些还不够还这笔债吗?
她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沈震东,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求你放过我吧,别再缠着我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窗外,天色暗沉,风吹着窗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