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狂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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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嘭”的一声碎响,扰乱了夜的宁静。
沈云溪心下一惊,循着声音望过去,借着月光,隐约的能看见前方凉亭中一抹人影。她本不是好奇,多管闲事的人,但此刻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往那凉亭缓步走去。
离凉亭越近,酒的味道就越发的浓郁。待沈云溪走进了,低头看着地上那满亭的酒瓶时,她不禁皱了皱眉,竟敢在这宫中酗酒,也不知是谁有如此大的胆量。
趴在石桌上的那已经醉酒不醒的人似乎知晓沈云溪心中的疑问一般,竟**一声,微侧过了头,将他邪俊的侧脸暴露在了沈云溪的眼前。
沈云溪皱眉看过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她基本没有未做任何的思考,脚便飞快的向亭外移去。
然而,刚走出凉亭,她又停了下来,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微凉的夜色中,耳边除了风的声音,还有亭中那人难受的嘤呜声。
沈云溪渭叹一口气,终是转过了身,重新回到那人的身旁。
她有些粗鲁的踢了那人大腿一脚,说道:“喂,醒醒!这里风大回屋睡吧,小心感冒了。”这话一出,沈云溪方才惊觉,她之所以会返回的原因竟是如此,这似乎超出了她原本设定的界限。
她这一脚似乎真的不轻,那醉梦中的凤轻尘忍不住剑眉微蹙,嘴里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没了声音。
沈云溪几乎是用尽了耳力方才将他那一句轻浅的话听了清楚,心下猛地一震,但却似乎又觉得听得并不真切,他说:“娘,您踢疼尘儿了。尘儿疼……”
话中的委屈和脆弱,沈云溪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忍不住涌出一阵酸楚。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有关他克父克母的传言,低头看着他邪俊的侧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脆弱,她不禁向着,在那传言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她微不可闻的谈了口气,此刻她要做的似乎并不是瞎想,而是怎样叫醒这个醉鬼,然后扶他回屋。
如此想着,她便收回了飘走了思绪,转眸看向趴在石桌上的人,却撞上他幽深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有些慵懒,但却有着说不出的迷人。
沈云溪一震,涌入她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他刚才是装醉?
但,这个念头还未成形,就被凤轻尘说的一句话打破了,他说:“你不会走了?所以来接我回家来了?”
沈云溪又是一怔,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中何意,待她想起他这仍旧在说怀疑她与萧逸寒一事时,顿觉气恼,正欲开口还击,但桌上的人却向一边倒去。
她不想管他,但行动始终与思想并没有在一条线上,还未下决定,她人已经先于思想奔了过去,只可惜,不但没接住人,反而被他一绊摔倒在了地上,只听右手拐咯吱一声响,她暗道,坏了!脱臼了!
沈云溪忍着手拐处的微疼,正欲站起身,耳边竟听到一阵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脸,在夜色隐藏下瞬间变得绯红,该死的,竟然压在了他的身上。
月色下,沈云溪望着身下的人,竟忘了起身,就那样趴在他的身上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这个令人甚至有些生厌的男人。
第六十六章 思绪万千
凤轻尘的脸被酒意染得韵红,闭上的睫毛,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脸颊边的青丝沾了些许酒渍,有一酒滴顺着他深邃的轮廓划过修长的脖子,淌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
下一秒,沈云溪震住了!
借着亭外的月色,沈云溪在他性感的胸膛上竟看见一道深深的伤痕,手,指不由自主的触摸到那道伤口,从伤口形状看,是被匕首所伤,那人似要将他置于死地!
但,更让沈云溪紧蹙眉头的是这道伤口竟紧挨着心脏,仅用匕首就能伤他至此,想来那人并不简单,依着他的脾性,那人很有可能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否则,论他的手段,其他人又谈何容易那般挨近他而伤他至此?
“沈云溪……”突然,凤轻尘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带了酒醉后的低沉性感。
他没有睁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许是被他这声音蛊惑了,也许是月太美,沈云溪倏地一怔,连起身的动作都忘记了,未受伤的手有些艰难的撑在他身侧,而后回过神来,低头诧异的望着他:“嗯?”
好半响,他都没有再说话。在沈云溪以为不会回答她的话,刚才那一声不过是她自己幻听罢了。正欲强撑起身时,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沈云溪,你别想着逃,你是逃不了的。”
他睁开了双眼,眼,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好似怕她听不见似的。
这语气,这神情,都让沈云溪狠狠的一震,她惊愕的看着他,似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刻,沈云溪禁不住有些怀疑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是不是太偏激了?
许是因为新婚第一天他那般所为,模糊了她的眼,她的心,以至于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思考过他所说的每一句,只每每抱着讥讽不屑的态度。想着,那些不过是他的计策罢了。
虽然,她一直都想不通他会对她存有什么样的坏心思。但此刻想来,那种不纯的心思似乎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毕竟,她已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了。
在这些天里,有时候他脸色虽不那么好看,但每每都是被她激的。若不是她固执的认为他心思不纯,他们之间或许可以相处得很融洽。
也许,她应该静下来好好正视他们的关系,而不是一味的将他排挤在外,甚至生出要离去的想法。
沈云溪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收回心神再看向凤轻尘时,就见他不知何时又闭上了双眼。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见此,沈云溪无奈了笑了笑,然后忍着手拐处的疼痛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有些沁凉地上的凤轻尘,回身,亭外漆黑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想来,她唯有回永宁殿搬救兵了。
但,想着秋夜微凉,他又这般酒醉,沈云溪便俯下了身,艰难的将他扶起,坐靠在石凳上,以免躺在地上受了凉。然后,方才转身出了凉亭。
沈云溪回到永宁殿叫了两三个太监,将凤轻尘扶回了清心殿。
待他躺在床上后,沈云溪便遣了太监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床边照顾凤轻尘。
酒醉后的人,总是难以伺候的。沈云溪都耐心的在一旁照顾着,但到最后许是真的太累了,竟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连手拐处的疼痛都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床上的人已经不知所向,沈云溪皱了皱眉,然后快速洗簌一番后便去了永宁殿。
在殿外,恰巧遇见了崔御医,她便扶着受伤的手,迎上前去,说道:“崔御医,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崔御医和蔼的笑着道:“王妃不必如此客气,有事尽管说就是,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做。”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手脱臼了。”沈云溪扫了一眼脱臼的手,说道。
“怎么如此不小心?”许是因着昨夜在医术上的深谈,崔御医有些关切的问道。沈云溪笑了笑没有回答,见此,崔御医也没再多说,与她一起走进殿内,经过他一番推拿之后,沈云溪手,终是复位了。
待两人走进后殿的时候,皇太后已经醒了,施礼后沈云溪坐在床边,为她号脉。
“皇太后,今日觉得可要好些了?”沈云溪一边号着脉,一边浅笑着向皇太后问道。
“好多了。”皇太后笑了笑回答,唇角仍旧有些苍白。
沈云溪轻嗯一声,收回了手,说:“皇太后的病并不严重,皇太后不必忧心,只管放宽了心,依着我开的药方服用,假以时日便可康复。”
“好好好!”皇太后很是兴奋的应道,看着沈云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
她正欲开口,这时就有宫女前来禀告说:“皇太后,瑞王爷来了。”
皇太后转头,浅笑着道:“让他进来吧。”
那宫女应允着退了下去,好快的凤轻尘便走了进来。昨日的那身绛紫色长袍换下,身着玄色衣袍,许是醉酒的缘故,他眉宇之间带了几分疲惫,说出的话有些暗哑,他走到皇太后身旁,说道:“皇太后,今天可好些了?”
一听这话,皇太后便笑了,还意味深明的看了眼一旁的沈云溪,她说道:“尘儿跟云溪不愧是一对儿,连问的话都一模一样啊。”
听了皇太后的话,凤轻尘转过头来,望向沈云溪,眼中所流露出的目光似在说明他并不知道她也会在这里,神情依旧淡淡的,好似昨晚凉亭的那一幕完全没有发生一般。
沈云溪见了,心下一凉,刚才宫女通报时,她还绞尽的脑汁的想着有了昨夜那件事情,今早他醒来看在她躺在床边应是知晓她昨夜照顾了他一宿,她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但现在看着他如此神情,想来刚才那些想法不过是多余了。
想想也是,他们之间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然后,她微低下了头,对皇太后说道:“皇太后,臣妾去御药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完,也不等皇太后应允就冲冲向她施礼后转身出了永宁殿。
第六十七章 断绝关系
望着沈云溪离去的背影,皇太后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收回目光看向凤轻尘问道:“你跟云溪闹别扭了?”
凤轻尘眸光薇沉,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沉默的站在那里,背影僵硬。
见他不答,皇太后又道:“尘儿,虽然我与云溪相处时日不多,但我也能看出她是个好孩子。民间的那些传言听听就罢了,别放在心上,好好的待她,万不要辜负了她。”
这传言自是指的那克妻一说了,显然,皇太后对他俩之间的恩怨并不知晓。想来,他也瞒得极深。
“皇太后的身子要紧,就不必烦心臣的事了。我心里有数的。”凤轻尘抿了抿唇,说道,说出的话虽然依旧淡淡的,但却少了那份冷意。只是显然的,他并不想与皇太后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
只是,皇太后在说到‘传言’二字时,他的眼神明显暗了暗,许是想到老王爷老王妃了。
皇太后自是聪明,知晓他并不想多说,也就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数就好。”然后向他挥挥手,“跪安吧,下去忙军中的事就好,不必挂心我这个老太婆。”
“是,皇太后请照顾好身子,臣就先告退了。”凤轻尘微低下头,应道。然后,后退几步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他渐去的背影,想着已去故的老王爷和老王妃,皇太后微叹了一口气,随后,闭目休息。崔御医在一旁看着沉思几许,但到底是主子的事,他一臣子万不敢妄言。
沈云溪端着药汤回殿让皇太后服用了药汤后,就扶着她回了临华殿,又对她叮嘱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后她方才离开了皇宫。
走出宫门口,看着听见宫门外,斜倚靠在马车旁那玄色身影时,沈云溪猛地一惊。
那男人本就一身高傲冷然,此时悬在头顶的灿烂阳光晕染在他慵懒的身姿上,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幽静脱俗的味道。
不可否认,在她端着药汤回殿时,没有看见凤轻尘她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可又不得不说,她也是有点点的失望的。
此刻看见他静待在宫外,她心中除了惊诧之外,还有点点的不知所措。
她屏住心神,深呼一口气后,极尽寻常的缓步向马车走去。
待她走到马车前,正欲张嘴,凤轻尘就淡冷的抢先说道:“你不用误会,我并非特意等你,而是在出宫时恰巧被皇太后身边的太监看见,便告诉你就要离宫,所以我才会等在这里。”
说完,不等沈云溪反应,凤轻尘便径自转身上了马车。
态度,冷淡。
沈云溪愣在原地,目光不由得变得有些暗沉,就算此刻太阳高挂也没能温暖她的心,耳边是她临走前,皇太后对她的掏心之言,她说:“云溪,夫妻之间重在理解,贵在坦诚,心中有事不要闷在心里,多与尘儿说说,不要离间了夫妻俩的感情。”
此话,现在听来沈云溪只觉得有些好笑。皇太后的话自是没有错,甚至颇有道理,在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