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狂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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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凤轻尘轻挑剑眉,兴味浓郁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沈云溪淡声向凤轻尘问道:“王爷觉得她们待在王府是为了什么?”见凤轻尘询问的望着她,她起身,缓缓走向窗边,说道:“她们不单单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且还希冀得到王爷你的宠幸。是以,若是王爷来了这碎玉轩,也就是粉碎了她们这个念头。到时,我这碎玉轩的人便为成为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后,回身看着凤轻尘,“我这么说,王爷可明白?”
凤轻尘微抿唇角,起身走到沈云溪身前,仗着身高优势,他举高睨着她,修长的手指缠绕起她脖颈处的一缕青丝,目光辗转而下,他说:“既如此,本王就将她们全数撵出王府,这样就没人针对王妃了。”
他的嗓音,透着他独有的磁性,蛊惑力十足。
说完,他抬起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窗外,那弯衔月宁静的镶嵌在光无辽阔的星河里,皎洁的月柔柔的洒了一地,绽放着属于它的光芒。
这般月色映衬下,他那深壑的眸轻扬,凉薄的唇浅浅勾起,滑出一道斐然的春色。
听着他蛊惑的话语,看着他荡着柔意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沈云溪恍惚有一种被宠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昨夜,他那憎恨的神情还无比清晰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沈云溪望着他,没有逃避他满是柔情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然后,樱唇轻启:“王爷确定这样做了,云溪就没有敌人了?王爷可别忘了昨夜那袭击云溪的黑衣人,他明确的点明他的目的,是你的女人。你若是如此高调,只会更快的将我推上风口浪尖上,而并非简单的众矢之的。”
说到这儿,沈云溪顿了顿,眉头微蹙,“亦或者说,这才是王爷你的真正目的?利用我引黑衣人再次出洞?!”
凤轻尘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眸子,这会儿却已变得阴霾冷凛,墨黑的眸子带着无比深邃的幽暗逼向沈云溪,缠绕着她脖颈处青丝的手也停了下来,瞬时而上,桎梏着她光滑的下巴:“你竟敢怀疑本王的初衷?!”
他的动机虽也不纯,但却也并非拿她当箭靶使!
沈云溪嗤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钳制,说道:“昨晚,乃至今天早上,王爷都恨不得想要云溪死,只半日未见,王爷便说出截然相反的话来,难道王爷以为云溪会完全不怀疑王爷,而欣然接受?”
听着沈云溪的话,凤轻尘深壑眸子里的寒意缓缓退去,然后他说:“若是本王有意拿你当箭靶使,昨晚本王又何必下命令让龙九必定护你周全?这般做,本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填事?”
沈云溪微微一怔,是啊,她险些将昨晚龙九护她一事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想来,事情就更不通了。她只能说,眼前这个男人……真难以令人捉摸!
她说:“王爷,就算如此,云溪心中依旧心存疑虑。云溪不相信昨日在王府门前发生的事,王爷当真是想考验云溪。若是我相信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我很蠢!”
凤轻尘淡笑,一眨不眨的低凝着沈云溪,轻声说:“如果本王说,今天回去后,本王仔细想了一通,你并没有欠本王什么,本王却那般对你,觉得很是亏欠于你,所以想要补偿你。你可信吗?”
此时的凤轻尘,少了在战场上的残暴,少了平日里的冷酷,他放低姿态,语带诚恳望着他,完全不像沈云溪之前所见过的凤轻尘。
这样的他,让沈云溪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有那么一瞬间,让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凤轻尘。
而曾经所听见的那些传言,不过都是一些假象。
只是,她沈云溪也并非是一个那般天真的人,她不会相信这两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时冲动而为,她相信在这后背定有着她并不知晓的事情。
虽然,她现在还并不知晓。
兴许,是她太疑心,但她不认为有时候人多一分心思有什么不好。
是以,她说:“王爷的话,云溪暂且听着,我想如果王爷真心怀亏欠,通过日后的接触,我会明白的王爷的心的。只是,还请王爷不要逼迫云溪才好。”
凤轻尘似乎很喜欢挑眉,此刻听了沈云溪的话,他又挑高了眉头。
顷刻,他轻轻抿了抿薄唇,说道:“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本王会让你相信的。”
“我期待着。”沈云溪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见那衔月已上柳枝头,她便回头,对凤轻尘说道:“王爷,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了这话,凤轻尘亦是转头看向窗外,然后赞同的说道:“呃,是不早了。”话虽如此说,但脚却半点未动。
沈云溪斟酌几许后,问道:“轩外,可有人等着王爷?”
“没有,本王独自来碎玉轩的。”凤轻尘回道,但,下一秒,他修长的腿向前一迈,便来到沈云溪身前,手指再次纠缠上沈云溪胸前的青丝,神色极尽魅惑的道:“夜色已深,王妃我们上榻休息吧。”
说完,拉着她的手便要向床榻而去。
第二十一章 同床共枕
沈云溪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了抽出手,淡冷的道:“王爷,难道方才的话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凤轻尘回身,瞥了一眼空了的手,然后掀目询问的看着她,灯光下她的脸上尽是防备,他轻启薄唇,说道:“莫非你以为本王要与你共枕?”
沈云溪抿了抿唇,答案不言而喻。
见此,凤轻尘唇角微勾,似有无奈,然后他说道:“本王本是让你上床休憩,不过算了,你去给本王准备两条被褥吧。”说完,他便转身靠坐在了房中的椅榻上。
沈云溪见此,秀眉微蹙,唤道:“王爷?”
凤轻尘抬起头,看着沈云溪面带狐疑之色,他轻轻一笑,这样的笑,当真是让女人见了都要觉得惊艳万分。
还有,那重重的震惊。
这模样,若是让外人看了,还当真是不愿相信的。这传言中残暴不仁的天祁国战神,曾几何时,会露出如此令人惊艳的笑。
是以,看见如此模样的凤轻尘,也难怪沈云溪会有那一瞬间的闪神。
凤轻尘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姿态极尽优雅,望着沈云溪,嘴角含笑的说道:“王妃如此神情,是心存奇怪,还是甚感失望?”
沈云溪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不明白。不明白我们的话既已说明白了,王爷为何还要留宿碎玉轩。”
凤轻尘轻叹一声,说道:“本王原本以为王妃这般神情是失望未与本王同床共枕,没想到竟是如此想法。看来,该是本王失望了。”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脸上当真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来。
这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的人。可是,那墨黑的眸底,却仍旧含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见凤轻尘如此说,沈云溪并未有任何的言语和其他神色,只站在晕黄灯光下看着他,静等着他后面的解释。
然后,就听凤轻尘淡声说来:“其实,本王坚持留在碎玉轩,并没其他深意,只是想告诉这王府中对你不敬的人一些暗示,让你日后在府里行走做事便利些。”
换句话说,就是帮她坐稳王妃这个位子。这样的话,听来那般令人动容,可是,却选错了对象,或者说,选错了时机。
若是,没有昨天的不愉快,也许情况也会不一样,但有些事情既已发生,便不会那么容易抹去。就仿若那一张平整的纸,在折叠一次后,再抚平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更何况,王妃这个位子她并不需要,但此刻她又并不能否了他。因为,就算她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方才话已讲明,他坚持这么做!!
既如此,她便如了他的意。更何况,这事对她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坏处的。
之前有那番众矢之的的话,不过是想探出他的目的罢了。此时,他已表明,她又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就只得暂时顺了他。
有句话叫‘日久见人心’,那她就看他今日这番改变到底意欲何为。
如此想着,她便向凤轻尘点了点头,“王爷请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取被褥来。”
说完,便径自转身跨门而出。
身后,凤轻尘仍旧靠坐在椅榻上,他深邃的目光追随着沈云溪远去的身影。
笑意,在沈云溪身影末去的那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修罗般俊美冷硬的面庞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而他那阴冷孤傲的眼底也已被戾气填满。
沈云溪,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否则就不好玩儿了!
半盏茶后,沈云溪抱着被褥回到房中,凤轻尘见她进来,面上眼中瞬间恢复成她离去前的模样。
“怎么不叫院里的丫环?”凤轻尘一面说,一面站起从沈云溪怀中抱过已到她额间的被褥,放在桌上,语调虽仍旧有些清冷,但细听却能听出里面富含的关切之意。
“没必要,小事而已。”沈云溪似仍旧不适应这样的凤轻尘,微微愣了一下应道。然后,抱过一床被褥,开始动手铺椅榻。
很快的,床便铺好了。沈云溪抬头对凤轻尘说道:“王爷请休息吧。”说完,她便转身走向床榻,不再多说。
看着和衣躺在床上的沈云溪,剑眉微蹙,修长的手指指着椅榻,说道:“让本王睡椅榻,王妃难道不会觉得不妥?”
沈云溪一面盖上被褥,一面掀目看他,摇头道:“这不是王爷自己要求的吗?”简单的一句话,便将问题抛了回去。
凤轻尘闻言,抿了抿唇,似很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向椅榻。
沈云溪淡淡的看了凤轻尘一眼,然后内侧而睡。
桌台上,火烛随风摇曳,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在屋中晕染出一片昏黄的光亮。
许久之后,凤轻尘睁开深壑的眼眸,看着那端床上向内而睡的沈云溪,轻问道:“睡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沈云溪淡淡的声音才响起:“没有。”
屋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机不明的人,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入睡?!
凤轻尘轻嗯一声后,房中一时又陷入寂静。
火烛快要燃尽时,他又问道:“宁梦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嗯……”沈云溪似并不想说什么,只轻嗯了一声,然后不等凤轻尘再开口,她又说道:“王爷快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至于,宁梦的案子,到出结果的时候我自会叫上王爷的。”
弦外之音,已然很明显。她不想再与他多说,聪明如他,自是明白万分。
凤轻尘望着她的后背,眉心微蹙,没再说话,可那墨色的眼眸却深沉得可怕。
……
清晨,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桂花叶缓缓飘落进屋,在晨光的照射下格外妖娆。
沈云溪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心,许是因着凤轻尘的卷入,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连几时睡的都不知道。
“小姐。”门外传来双儿的敲门声。
“进来吧。”
双儿端着脸盆,推门而进,见沈云溪连带疲惫之色,她一面将脸盆放在盆架上,一面问道:“小姐,昨夜睡得不好?”
第二十二章 欺软怕硬
沈云溪站起身,“昨晚房里不知道从哪跑来一只猫,吵得我睡不着。”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盆架前洗漱。
“猫?我怎么没看见?”双儿皱着眉头,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似方才这话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她说:“对了,我刚在外面看见王爷了。小姐,王爷来找你的吗?”
沈云溪洗脸的动作顿了下,心下念道:“刚刚? 难道凤轻尘刚走?”
她本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待她熟睡后便会自行离去,却不想竟然会待到天明才走。
毕竟那椅榻并不是睡觉的地方,想他堂堂瑞王爷何时会屈就在一张小小的椅榻上,但随即一想,他又同身为天祁国将军,在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比这可要艰苦许多,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了。
沈云溪正寻思着,身后便传来双儿狐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