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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月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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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你现在搬回去,爹娘还是会把你送回来的,何必白费力气呢?”始影赶来劝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这算什么婚姻?丈夫在洞房花烛夜就离我而去,有丈夫等于没有丈夫一样,难道你还要我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她仍坚持不改决定,把银梳往梳妆台扔下就走。

“柔儿,爹娘派人去找管朗回来了,你再忍忍吧!”始影急忙追上去牵拉住她的手。

“他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之所以不回来还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柔雁用力甩开姐姐的手,厌恶地怒视着她。“放心好了,我一定,他就会回来了!我把两个男人都让给你,不再跟你抢了,这样你开心了吗?”

始影怔怔地傻住。

“柔儿,不要这样胡说!”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柔雁冷笑,旋即踱步离去。

始影心乱如麻地呆立当场,管朗的赌气、柔雁的任性,让他们四个人的婚姻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她都已经认命了,到底还要她怎么样?

黄管朗仰躺在浴池里,尽情地放松自己,蒸腾雾气结成水珠凝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雾气氤氲,热水荡漾,水中浮浸着各色鲜艳花瓣,香气缥缈,与肆意在水面浮动的发丝牵连、纠缠。

今天的他没有醉,双眸清醒,思绪却麻木。

彻底放纵够了,也荒唐够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只是回家以后,看到始影,他能心平气和、无动于衷地喊一声嫂嫂吗?

他缓缓把身体沉下水面,让水没过他的头顶,再起身时,水流淋漓的发如漆黑的流泉,潺潺轻泻。

披上一件单薄的纱褛,他听见白色水气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二少爷,外头有人找你。”梦兰来到他身旁低语。

“不是说了,任何人来找都说我没来过这里吗?”他面无表情地说,任湿濡的黑发披散在肩背。

“可是这人有些特别。”梦兰的媚眼透着一丝古怪。“他说他是你的哥哥。”

“我哥?我哥那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可能踏进妓馆一步的!”他忍不住大笑。

“他说是二少爷的哥哥,不过我们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倒像是二少爷的弟弟。”梦兰格格娇笑。

“弟弟?”管朗困惑地蹙了蹙眉。

“是呀,一个很俊俏的小郎君。怎么二少爷府上净出些美男子呢?”

管郎愈听愈疑惑了。

“请他进来。”他倒要看看这个俊俏小郎君是谁?

当梦兰把个头娇小的年轻男子领进来时,管朗不禁震愕地盯着他……不,是“她”!

“二少爷,你们慢聊,有什么事叫唤一声。”梦兰微笑地转身出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注视着她。她身着男装,戴着男帽,清纯中透出天然质朴,和他记忆中的谷始影有些不一样。

“我来请你回去。”她的表情苦涩,虽然只见过管朗一面,但是那一面却在她心头深深扎下了根,让她日夜想过一遍又一遍。

眼前的管朗比起她记忆中的模样更加迷魅惑人。

她飞快地低下头不再看他,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能再让他扰乱自己的心。

“府里都没人了吗?竟然劳驾嫂嫂亲自出马。”他轻佻地笑着。

听到“嫂嫂”两个字,始影的心口泛过一阵酸楚。

“仆役们请不回你,难道非要爹娘亲自过来找你,你才肯回去吗?”她力持镇定。

“就算要找,应该也是二少奶奶,我的新娘子来找,怎么也轮不到嫂嫂你呀!”他慢慢朝她走近。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柔雁的性子骄矜,你让她到这里来找回丈夫,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他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慢慢地把她逼到了墙角。

始影深深吸口气,低头掩饰慌乱的神色。

“逃避不能解决事情,既然木已成舟,我们也只能面对接受。你是我的小叔,柔雁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们可以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她无比恳切地说着。

管朗放声大笑。

“你真的这么想?嫁给我大哥很幸福快乐吗?你们算是一对恩爱夫妻吗?”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颈际,令她微微颤栗。

“你不可以碰我,我是你嫂嫂,不能胡来!”她惊慌地闪避他的触碰。

“有什么不可以?”他挑衅地对上她的慌张,一手扯下她的帽子,丝缎般的黑发顷刻披泻而下。“在这儿,我不认你是我的嫂嫂,你也可以不认我是你的小叔,我们做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

始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诱惑她、勾引她?!

“要我回去可以,只要让我抱你、让我吻你,我就听你的话回去。”他的声音轻柔得好似枕边细语。

始影的心急遽地跳动着。

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只需往前一步,就可以投入他坚实的胸膛里。她看见那双炯炯黑眸中有狂野的光芒,几乎把她烧融。

“不行……”她软弱地摇头,眼神迷乱怔忡。

管朗俯身贴近她的脸蛋。

“在这里,我跟你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有男欢女爱,没有身分地位的阻碍。”他伸出指尖轻触她白皙的脸颊,知道自己在玩火,但他就是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念头。

“我……做不到。”踏过那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她不能被诱惑。“我已经是你大哥的人了,我不能做出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来。”

管朗面容一紧,双眼散放冷冷的火光。他知道始影已经是大哥的妻子,也明白始影的身子不属于他所有,他无权干涉她和大哥的闺房之事,可是他就是难以忍受,有股不知所以的无名火在胸中狂烧。

“你知道刚刚的话对我是一种刺伤吗?”他咬着牙欺近她。

他结实高大的身躯带给始影极大的压迫感,她紧张地缩着肩头,想从他怀里逃开。

蓦然间,他将她压在墙面与他的胸膛之间,恼怒的吻沉重地侵略她的唇,她慌惶地推抵挣扎,却被他的双臂轻松箍住,动弹不得。

他的吻是发狠的掠夺,把所有的不甘心和烦躁的妒意,全重重发泄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刻意让她痛,让她明白被刺伤的感觉是怎样。

始影如何不明白?她自己也是那样痛着啊!自从新婚之夜过后,她就尝到了身心不能自主的痛苦,此时此刻,她所爱的男人正紧紧抱着她,狂炽地吻她,绝望的饥渴将两个人的感情压迫到了堕落沉沦的边缘。

始影视线迷离,微微低喘。

这是她要的男人,是她要的吻,即使他要她的身子,她也会毫不考虑地奉献出去,但他终究不是她的丈夫,这不过是一场恍惚的美梦,一旦无情地清醒了,会将两个人一起撕个粉碎的。

痛楚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入嘴里。

管朗尝到了咸咸的泪,微愕地退开来,凝视着浴水的黑眸,和被他彻底蹂躏过的殷红双唇。

“影儿……”他怜惜地捧起她的泪颜。

这一声轻唤让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决堤。

“你还是……喊我嫂嫂吧,小叔。”她空洞哽咽的嗓音冻住了他的心。

两人之间的身分将是一直存在而不能改变的事实了,只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不会做出后悔莫及的错事。

管朗蹙眉闭紧了双眼,嘴角露出苦涩的笑。他重重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与思绪。

“好,嫂嫂,我会回去。”

始影微愣,抬眸看他,看见他眼中深沉的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低头拭去眼泪,回身缓缓走出去。

管朗怔然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外。

第四章

管朗一进家门,在院中见到父亲,还没请安就噼啪先被打了一记耳光。

“跪下!”黄昭瑞一声怒叱。

管朗微愕,依言跪下。

“传杖!”

仆役们不敢违命,立即取来棍棒。

“把衣袍卸下。”黄昭瑞怒瞪着管朗。

管朗闭眸咬了咬牙,缓缓地脱下衣袍,露出背脊。

“给裁打!”黄昭瑞毫不留情地朝仆役下令。

“可是老爷……”手握棍棒的仆役们,从来没有杖打过少爷,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给我狠狠地打!”如雷般的暴吼,吓得仆役们惊惶失措,连忙听命。

虽然仆役们举起棍棒朝管朗的背上打下去,但都是重重提起,轻轻落下,没人敢用真力。

黄昭瑞看出仆役护主,更加怒气冲天,他大步冲过去夺下其中一个仆役的棍棒,重重朝管朗的背上一棍棍打去,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管朗痛到几乎无法吸气,浑身颤栗。

仆役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谷始影搀扶着黄夫人匆匆赶来时,看见管朗背上满是杖痕,一片血肉模糊,登时吓得魄飞魄散。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黄夫人心下痛惜,大哭着扑wωw奇書网过去抱住管朗。“已经够了!难道老爷想把他打死吗?”

“不好好痛打他一顿,他永远不把我这个爹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就算今天回来了,你敢保证他明天不旧态复萌!”黄昭瑞大声骂道。

“教训几下也就好了,你把儿子打成这样,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好呀!”黄夫人看着管朗惨白的脸,心痛不已。

“我没把他的腿打断已经够好了!再跑,我就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黄昭瑞怒哼一声,把染血的棍棒丢开,大步离去。

“快,快去把严大夫请来!其它人过来把二少爷搀扶回房!”黄夫人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扶起来。

始影担忧地靠过去轻轻扶住他,见他唇色青白,冷汗涔涔,稍稍一动,背部裂开的伤口就会渗出血来,她看得好心疼、好难受,不知道自己把他找回来,竟会害他遭受一这样的毒打。

“你撑得住吗?”她忘情地抽出绢帕给他拭汗。

管朗淡漠地瞥她一眼,手掌微微使劲将她推开。

他疏离的态度立刻在两人之间拉开无形的距离,始影瞠眼呆站着,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伤。

“始影,娘送管朗回房去就好,你跟着过来好像也不太方便,要不要先派人通知柔雁回来?管朗还需要她照料。”黄夫人柔声嘱咐她。

“是。”她的心里百味杂陈,被摒弃的疏离感强烈啃蚀着她的心。

柔雁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只有她能理所当然地守在他的床榻旁,而她的身分,使得她必须要谨守伦常分际,不能触碰禁忌。

管朗趴卧在床上让严大夫疗治,背部剧烈疼痛,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灼烧,但却及不上他心中狂炙燃起的怒火。

黄夫人和柔雁就坐在床榻前,关心着他的伤势,贴身婢女春蕊忙着在伤处挑起木屑,始影和珍棋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旁。

“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严大夫一边开立药方,一边说道。“我开了祛瘀止血的方子,可内服也可外用,内服初时,忌食生冷、瓜果,外用则以清香油调化了,以鹅翎掸敷,约莫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

“多谢大夫。”黄夫人松了口气,回头吩咐珍棋。“珍儿,你送严大夫出府,顺道照方抓药回来。”

“是,娘。”珍棋从严大夫手里接下药方。“大夫,请。”

“你们也都出去吧。”珍棋和严大夫一走,管朗也立即送客。

“管儿,你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娘让厨子去给你做来。”黄夫人心疼地握着他的手。

“我什么都不想吃,娘回去歇着吧。”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黄夫人知道儿子当众遭杖打的羞辱,心里一定万分委屈,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管儿,你要能睡的话就好好睡一下,娘先回去了。”黄夫人怜惜地轻抚他的头发。“柔雁,管儿就交给你看顾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看顾!柔雁也出去,你们统统出去!”他恼火地大喊。

管朗突然爆发的怒气吓住了始影,她看见柔雁紧咬着嘴唇,脸色异常难看。

“我不出去!我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儿,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我要被你赶出去!”柔雁从小娇贵悍烈,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柔雁,少说几句!”黄夫人喝斥着。“管儿,你也不许要脾气,要是让你爹知道你把柔雁赶出房门,他不知又要怎么罚你了。”

“他要罚便罚,反正我在他眼里比个下人还不如!”他森然冷笑,眼中没有一点情绪。

自小,他就不是言听计从的孩子,性子桀骜不驯,从来不肯接受父亲的操弄和安排,因此父亲对他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睨视,见了他不是打就是骂,父子之情一年比一年冷淡。

“不许这样说你爹,他怎么会把你当成下人对待?他打你也是为了你好。”黄夫人软语相慰。

“驴子不走,确实要抽几鞭子才行。”管朗冷笑。“还是应该说,他把儿子当成傀儡操纵更贴切些?只是我这个儿子没另一个儿子听话罢了。”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你爹打得你还不够疼吗?”黄夫人气急地跺脚。

“他看不惯我最好把我打死算了,反正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他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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