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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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李氏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平时在家孝顺公婆那是没有二话说,就是老胡氏在外也没有说过她一句不是。但是若说到遇人处事,在一群村妇之间,那泼辣劲也是堪有对手的。
“人是我打的,不关嫣儿什么事!”凌婉歌这时开口,而她此话一出。林家其他两个兄弟倒是愣了一下,本来这也不干他们家的事情。原本老三照顾他们的也挺多,刚才他们也来不及插上话。
此时听凌婉歌这么说了,却有些不知道站在哪边了,最终决定,观战好了。
“你儿子嘴巴不干净,骂我家相公,我抽他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至于你媳妇儿,是她自己想打我,没有打着,栽进粪堆里的,就更是与人无尤了!”凌婉歌轻撇了那胡氏一眼,又说:“这个疯婆子一出来,什么也不问,就冲上来打人,我看不过去,就顺手推了她一把!不然要是无端伤了人,我怕伤了你们兄弟和气!”
凌婉歌三言两语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却绝口不提林阿明是如何数落林颖嫣的事情。更不提,她其实也是被林颖嫣的热心肠给感染了,不过借题发挥一下而已。
毕竟袁锦熙在这村上住了这些年,喊他傻瓜的人太多了。何况,他中毒的时候确实是很傻很天真!
凌婉歌话完,当场一时间陷入沉默。
林大伯是听凌婉歌出来承认,知道自己错怪了自家兄弟,当即懊悔不已。再看儿子被打的肿起的半边脸,亦是心痛不已。加上他之前那些骂林天福的话已经出口,一时难以收回,便左右为难又气又恼,不知要如何解这尴尬。
却不觉得如果自己的婆娘把林颖嫣给误伤了,这个一向好说话的三弟又能把他们如何。
“他说你家男人什么了?你至于把他一个好好的人抽成这样子吗?看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恶毒霸道!”转了几转,林大伯终于找到说辞,当即又转尴尬为愤怒,瞪向凌婉歌。
凌婉歌却是看着林大伯无所谓的一笑:
“我就是恶毒霸道了,我今个儿还就放话了,我不招惹事端,你们谁没事也别给我触霉头。以后谁再敢到袁家的园子里撒野揩油,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指向地上抱着头已经说不出话的林阿明,扫了一眼人群:
“这一巴掌真的是很轻了!”
凌婉歌这气势夺人的一宣告,在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也皆被怔住。
林大伯一开始也是一怔,继而见凌婉歌打了人还如此嚣张,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缓过一口气,指着凌婉歌道:
“走,跟我去族长家!让族长问问这是你家长辈教你的?就是阿明说你们几句怎么了?人说长兄为父,别说他只是说你们几句,没有把你们怎么了!就是他真打了你,那也是长辈的教诲,作为小辈,你们就该受着!”
林大伯义愤填膺的对凌婉歌说完,又转向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你们大伙儿说说看,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老林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当年他们孤儿寡母的投亲而来。还是我爹收留了他们在家里住着。后来还给他们姓袁在村里打通了关系,让他们家在这村尾盖上了房子!这房梁还是我家三儿亲自上的呢!”
说着又冲到林天福跟前,拍着他的肩膀道,指着凌婉歌骂道:“我家兄弟住的近,看得最清楚,让他给你们说说:要不是靠着我们老林家照顾,你们孤儿寡母的早饿死了!哪能安然度日到今天,能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进门?你们倒好,如今不但恩将仇报,还差点让我们兄弟生了误会。还把兄长打成那样子,你们你们——”说着说着便是一阵急喘,好像真的是被凌婉歌的大逆不道气的不轻似地。
胡氏便在一旁跟着哭天抢地的喊起儿子的名字,好像她儿子真被打死了一样。
凌婉歌看了看这两夫妻,却是笑了。说真的,长这么大,她形形色色的人多见过,却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睁着眼睛颠倒黑白,还能说得头头是道的人。
“大哥,做人要凭良心讲话!”林天福却是拂开了林大伯的手,严肃的道。
林大伯一听林天福这话,便觉着这个弟弟不想站在自己这边,可是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哪里说错啊?当年确实是他们老林家收留了袁家母子,只因为袁母本来是老胡氏姐妹唯一的女儿。因为在其他地方无亲无故,所以来了西林村找他们。
他们老娘,老胡氏便经常把这话挂在嘴边,让他们平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袁家拿,反正没有他们家,也就没有袁家,那是袁家欠他们的。
而今凌婉歌居然打了他儿子,简直是反了天了!
林大伯一时间吃不准自己三弟是不是还在生气他嫂子进门骂的话,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要拿人家女儿的命有什么不对,便看着林天福道:
“难道你想说袁家母子不是咱爹收留的?”话出口林大伯突然自己就如醍醐灌顶,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林天福道:
“你别说,当年爹娘是拿你那点工钱接济他们家的,全部是你的功劳!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哥几个在田里拼死拼活的,哪有三儿你的今天!”
“袁家嫂子确实不算是我爹娘收留的!”林天福却是提高了声音坦诚的望向众人,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般。稍微垂了头,闭了闭眼,才又抬起头来,大声道:“各位乡亲们,我林天福这二十几年来四处漂泊讨生活,后来年岁到了,娶了嫣儿她娘。继而在城乡间的打拼努力,付出的辛苦,你们是看见的!
而我的妻儿在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你们也是看见的!个中缘由我不说,想村里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林天福顿了顿,林大伯一听自己三弟说这话,便变了脸色当即呵斥道:“三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天福却是淡淡的看了林大伯一眼,缓了下情绪又道:“就在四年前,我家嫣儿突然得了疾病,差点没了,想来有些人还是记得的!”
“对,这事我记得,当时三儿家的媳妇问我家借了一个鸡蛋,说是打给生病的嫣儿吃的。后来却还了我三个,我当时纳闷了好久呢!”有个婶子当即附和了一句。
“亏得大妈的鸡蛋!”林天福感激的望了那婶子一眼,而后又道:“当时我是真的拿不出一个铜板儿给女儿看病啊!”
林天福说到这里,人群里便又哄闹开了。
有的后来的媳妇子在外村都听说过林天福二十几年的好手艺,着实不相信,他居然没有一个铜板!
而村里住的久的,却是记得的,便絮叨开了:“那年我记得好像是嫣儿她奶奶赌输了钱,被隔壁镇的李天霸追债,差点被砍死。还亏得天富大冬天的跪在地主家门前两天两夜,才提前预支到了工钱还上了债,谁曾想,这边债刚刚还了,嫣儿就病了呢……”
“谁说是病了,分明是欣月和阿明打闹,不小心把欣月推进湖里。然后阿明吓傻了,嫣儿去救人的,结果阿明回转过来,只顾着把欣月抱回家,却不理嫣儿。这孩子可怜的,浑身湿冷,后来还是我当家的路过湖边把她送家去的呢!当时那丫头冻的只剩半口气了,后来恶寒上身,这才差点没了!”
“你们一说,我道想起来了。也是那段时间,有天我在地里挖白菜,还听见嫣儿她娘在胡大嫂家哭呢,说是问她借点银子给嫣儿看病。结果胡大嫂却说没有,那时我还纳闷呢,我明明上午还看见林大伯美滋滋的提着几两肉回来呢!要不是那个时候猪肉稀罕的很,我还真忘的一干二净了!”
“咦!原来这林大伯家人这么黑心眼啊——我听说,当时阿明娶媳妇的聘礼钱还是三叔出的呢……这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听着这些话,有的年轻的媳妇子也跟着愤愤不平的道。
“我就纳闷了,这家人心眼是怎么长的?不都夸这林大伯家夫妻二人心善,收养了欣月吗!可是好歹也是养女,能比自个儿弟弟的女儿还亲?何况,他们平时多是受的三叔家的照拂……林奶奶平时也是……疼欣月疼的紧!”
“各位——”林天福见引起大家的回忆,便已经够了,今天本来也无意跟自家兄弟纠葛这些旧账。
见村民们都看了过来,才又说:“正好那个时候,袁大姐来了咱们镇上。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二话不说,就给了我十两银子买米抓药,还帮嫣儿看诊治疗。三天三夜都守着嫣儿,我家嫣儿这才挺过来!”
“十两银子?!”一听这话,村民们忍不住就是一阵唏嘘惊叹。
只因那个时候在南临的金钱换算,一千文约等于一两银子。如果三个铜板可以买一个馒头的话,一两银子对于一个有田地的农户来说,可以几个月也花不完。
这个远房来的亲戚居然二话不说,就给了十两银子,怪不得平时嫣儿经常往袁家送东西呢!
“而且盖房子的事情,原本是因为袁大姐与族长认识,特别让我爹在附近帮忙找认识的人张罗的。后来阿武阿文在镇上读书,也是袁大姐帮忙去跟族长说。让他跟城里打的招呼,这事儿二哥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天福说到这,看向自家一直沉默的二哥,林家老二却是不自在的闪了闪眸光,忙应是。林天福便又道:
“当时,我们老林家也是收了袁大姐不少好处的!之所以没有说,是我给的注意,担心他们孤儿寡母的被贼人惦记上。往后爹娘见了外人,也只说是我们老林家照顾的袁家。”
“还有这事?你看看,我就说你爹娘偏心吧,你还不信!这么大的事儿,你这当老大的居然不知道!”胡氏听到这里,顿时就跳了起来撕扯起林大伯来,林大伯也是愣住了。而胡氏的重点却不在这里,骂完自己男人,胡氏又指向林天福道:
“好你个老三,平时人还说你们兄弟几个里就属你最老实——老实说,你们私藏了多少银子?爹娘又偷偷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还有没有把长兄长嫂放在眼里啊?”
还抽空骂向凌婉歌不怕死的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你给我等着,我们家欣月被吓病的药钱可还欠着,等会儿还有我儿子媳妇,以及欣月今天受惊的帐,我会好好跟你算。不行的话,咱就官府去说话!”
林天福一听这话,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李氏厉害,走过来一把挥开胡氏乱戳的手对着她的鼻尖骂道:“你脑子被屎壳郎给滚了吗?你怎么不问问这几年婆婆欠的赌债,我们家跟着还了多少?!你也想想袁大姐家这些年被你们坑蒙去多少东西,他们家可怜的阿熙看病,这不断的药钱又吃去多少?
就是人家有,又干你们家什么事?!何况人家这几年没有什么生计,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该给亏空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一个京里来的媳妇子,为着一些野菜跟你们争的面红脖子粗的。你们不要脸,人家读过书的却还怕理你这等无赖呢,这不是生活所迫给你们逼的吗!
要我说,今天阿明被打,也是被你们给惯坏的!说是欣月被人家吓病了,自己孩子不照顾好,知道她受不得惊还不让她在家待着,还让她到处乱跑?你说你拿欣月的事情找过村里多少人家麻烦了?你还敢去官府,就不怕人家反告你个讹诈!”
“你——”胡氏被李氏这么指责,居然一句话回不出来。气的当即就想动手,但看自己矮小的个子,显然不是五大三粗的李氏的对手,便是一时噎住,脸色铁青的瞪着李氏:“袁家那两个煞星究竟给了你们家什么好处,让你们胳膊肘拐成这样,你这俩黑心肝的夫妻要和外人合着伙儿的来欺负自个儿的亲哥嫂?当年要不是你大哥,你们家能有今天吗?”
“我说是:人在做,天在看呦!就是亲爹妈,三儿这几年为老林家做的,也够还几辈子的恩情债了!”这时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了,跟着哄声道。而有一人带头,后面的议论便不绝而来——
“就是,听说林老太这几年赌输的银子,那堆起来可以买下咱们整个村了,可你们看老三这土墙……啧啧!”
“大伯你也是,平时你们家有个事儿,老三家也没有少给你们花银子。你们也摸摸自己的良心,自己又那件事做的对得起老三家了!”有年纪大的长者便忍不住数落起了林大伯
“我可听说,欣月的身体本来就弱,后来因为受了寒伤了元气,就怎么也养不好了,就是自己待家里也是会时常犯病的……”
“受了寒气?可不就是他们家阿明推她进的湖里!作孽噢!”
“也没有见着他们家多疼欣月啊,不是说她病着吗?我昨个儿中午还看见这丫头在她奶奶家帮她奶奶剥毛豆,逗的林老太直笑呢!这孩子都生病了,都不知道心疼孩子,让她休息休息,还让她做活啊!”
“切,谁知道他们家当初收养欣月是安的什么居心呢……”
“哎,那丫头晕那儿了,你们看!”这时议论的村民里有人一声惊叫,而后大伙儿才发现,林欣月不知何时已经晕在小李氏脏污的裤子上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