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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27章

小说: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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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流呼出一口长气,心中却并没有减轻什么,反到是重重的失落。在碧儿的心中,他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恩人?”君问天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在你夫人故世的那一天,草原上不是刮了场怪风,我被风卷到了草原深处,昏睡了一天一夜,摔得连从前的什么都忘光了,韩少爷在来飞天堡吊唁的路上发现了我,把我救回飞天堡。那天,我娘亲还打了我,我蓬着个头,被拉着去见你,你说我该去找个大夫看看。”

“你莫名其妙对我吼了一通什么。”君问天全想起来了,心中一下释然,好笑自己刚才想歪到哪里了,“如此一说,我还得多谢江流呢!若不是江流救回你,我怎么能娶到你呢?”

“咦?”碧儿倏地抬头,想不到君问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娶她好象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幸好之前知道他是个精明冷酷的商人,现在才有很好的定力,不会把他的每句话都当真。

韩江流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回味过去,等于就是自己亲手把碧儿送给了君问天。上苍给他机会的,连碧儿都给的,是他顾了什么君子道义,才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当时没想到舒二小姐会成为飞天堡的夫人,缘份的事说不清。”他是哑巴吃黄连,泪往肚中咽。

君问天轻笑,他一直都不是个幸运的人,现在老天终于要眷顾他了。

“我说呢,碧儿待人都不是很友善,为何对江流一幅温和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宠溺地瞟了眼开始脸慢慢涨红的碧儿。

“什么意思?讲得我好象很凶,我待谁不友善了?”碧儿眨了眨眼,责问道。

“江流,你看她这个样子叫温柔吗?”君问天嘴角勾起一抹爱怜的笑意。

韩江流痛苦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这一幕看在他眼中,就是新婚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越发映照出自己的可悲、可怜,他不能再坐下去了,尽力挤出一丝笑,“心中记挂着你们今天来大都,没看天色,就直接跑过来了,耽误你们用膳,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今天我先告辞。”

“君总管已经吩咐厨房在做菜了,一起吃点才回吧!”君问天挽留道。

“是啊,外面很冷的,刚下过雪,路也不好走。”碧儿也在一边帮腔,不想和他这么快就分离。

“所以更要趁早走啊,再晚些,就更不好走了。”韩江流拱拱手,把刚刚解开的斗蓬又披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了。

君问天和碧儿见他这样,只得送他出花厅,一掀棉帘,碧儿不禁打了个冷颤,风冷如寒剑,迎面袭来。

“少爷,夫人请你去她房中一下。”一个小丫头踉踉跄跄地从小径上跑过来。

君问天皱了皱眉,“江流,恕不远送,改日再聚。”

“你我老友,无须如此见外。代我问夫人安好。”

“好的,碧儿,你回屋去,我一会就回来。”君问天看着冻得直发抖的碧儿,柔声说。

“喔,喔,你别管我,快去,不要让婆婆大人着急。”

两个人站在雪地中,目送君问天走远。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终于给了她和韩江流独处的时光,虽说很短暂。

“我送你到大门。”碧儿呵了呵手,陪着韩江流默默地向大门走去。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风刮起树上的残叶,四处飘零。

如果可以,他好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暖她、疼爱她;如果可以,能抛下一切,不做什么君子,他抢了她,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分离。可以吗?看着她冻得脸青紫紫的,一句关爱的话,他都要考虑半天。“不要送了,外面冷,还是回屋去吧!”他万念俱灰地闭了闭眼,手握成拳,命令自己要有理智。

“没关系,就一点点的路,冻不死人了。”她嫣然对他一笑,压低音量,“你大冷天的跑过来,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韩江流自嘲地一笑,永远直率的碧儿,让他心疼情动的碧儿,为何要让他看到她这么与众不同的一面呢?“嗯!”

“担心我会和君问天有什么,愁得茶饭不思、整夜不眠,直把自己憔悴成这样?”她清眸含笑,和他打趣。

韩江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韩江流,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林妹妹,你唯一的林妹妹,我不懂什么闺阁礼仪,也不是没见过俊男、没被人追过的纯蠢少女,在这里,只有你给我那种温暖的感觉。也可以这样说,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莫名其妙落在这里不是件坏事。韩江流,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她没什么恋爱经验,也说不来惊天动地的恶心情话,这种表白就是她的极限了。再落落大方,还是有一点羞涩,一抹红晕悄然在脸颊散开了。

“问天是我的好友,我们这样做,好吗?你和问天继续处下去,说不定你会发现他比我好?”韩江流言不由衷地怅然看着前方。

碧儿突地停下脚步,在她鼓作勇气的表白之后,怎么会是他摇晃不定的结果,心中蓦地一酸,“韩江流,如果想让自己死心,不需要找借口,你可以自动忽视我说过的任何话。确实,我现在是君问天的妻子,让你这样等着是不公平,也违背了你做人的原则。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接受。你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轿?”她无措地直搓手,忙把话题转开。

“真的能把你忘记,我会这样痛苦吗?”韩江流闭上眼,恨不得捧心在手,“从飞天堡回到大都这一路,直到现在,我快被妒忌失去了控制,睁眼闭眼都是你,你是一棵草,已经深深扎在我心里,拨都拨不去了。我。。。。。。怕我等不到二年后,就撒手西去了。妹妹,想个法子,好不好?可不可以把协议提前结束,如果是有关银子还是别的,都让我来,你在他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如坐针毡、如坠油锅。”

碧儿噘起嘴,想到自己让他如此痛苦,刚才的酸楚转换成一种不舍的甜蜜,她怎么能怀疑韩江流对她的心呢?“今天本来有个机会的,可惜被君问天破坏了。我想。。。。。。。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韩江流。。。。。。。”两个人恰巧走到院中的一棵大树下,后面跟着的丫头又离得远,她撒娇地看着他,“好想吻你。天气这么冷,如果身边有你,该有多幸福。。。。。。。我们依偎着,一起看书,一起听雪从树上落下来的声音,我给你讲我梦里的往事。。。。。。。”

“不要再说了。”韩江流颤栗着,他可怜的意志已近失控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他会劈头盖脸吻下去的,而那样的结果将是毁灭性的,“一定要有个法子,中止那该死的协议,我来想办法。妹妹,为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我不再胡思乱想了。。。。。。。等我消息。”他摸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包,“我特地让人为你做的。”

“是什么?”女人收到意想不到的小礼物时,就会格外开心。

“回去再看。别冻着,快回去。我骑马来的,韩府离这儿就两条街,不远的。”

碧儿小心地把手绢包藏在袖中,心里暖暖的。手衬了衬,好象是个发夹、梳子之类的东西。

韩江流跃上马,灰暗的心情终于泛出点霞光,他急急地跑来,碧儿猜对了一半,是想确定碧儿的心意,还有。。。。。。。四海钱庄正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他人生中一次极高极难的一个坎。

没有碧儿的爱,他可能就迈不过去了。现在,他气清神定,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碧儿说了,她是他唯一的林妹妹。

二十,愁坐对云屏(上)

韩江流怕惊着父母,从后门悄悄进了府,系好马,掸掸斗蓬上的积雪,大步向自己居住的庭院走去。韩府,虽比不上君府的富丽,却比君府多了层雅致。父亲总说,做的是整天盘算着钱的行当,回到家,再对一室的物欲横流,那心里何时有个清静时。

韩府院中只有四株植物,梅兰竹菊,老园丁知道老爷的喜好,用了心的培育,如今棵棵早长得婆娑硕大,不管在韩府的哪个角落,轻轻一嗅,就是缕缕清香扑鼻。

韩江流穿过竹林,抬头看到自己的书房有灯,一怔,脚步加了快,带着股寒气推开房门,差点把房中的烛火惊灭。

书案边,韩庄主与夫人云氏相对而坐,眼中泪光闪闪。

“爹、娘!这么晚还没歇着吗?”韩江流故作轻松地一笑,脱去斗蓬挂好,把手放在火盆上烘了烘,“我去君府看看问天兄,他和夫人今天刚回大都。”

“晚膳也在君府用了?”云夫人背过身,悄然拭去眼中的泪,疼爱地看着独子。说来真是奇怪,十八岁嫁到韩府,十九岁生下江流,以后就没再怀过孩子。韩府偌大的家业,一个孩子稍显单薄,她鼓励老爷纳了两房妾,没想到,不谈儿子,连个小姐也没生得出。这下,江流更是捧在掌心中的宝,一家人呵着护着,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这孩子天生的谦谦君子,老爷说他太仁义,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对朋友、客户,总怀着一颗真挚的心。

韩江流等手烘暖了,拿下炉中温着的茶壶,给爹娘各砌了一杯。“陆员外今天又来了吗?”

韩庄主闭了闭眼,叹了口长气,才几天,原本富态的脸瘦得颊骨都出来了。“不止是他,陆小姐也一并来了。”

“陆小姐?”韩江流询问地看向娘亲,“不是说已经嫁人了吗?”

云夫人的泪又出来了,“和你原本有婚约的是陆家大小姐,确是成亲了,今儿来的是二小姐,方十四岁,叫陆小可。陆老板说要遵守当初的婚约。”

“他的用意不是这一点点吧!”韩江流俊容一凝,冷冷地说。“他们先背弃了婚约,那就说明婚约无效。爹爹,犯不着多虑,这件事上,你不要让步。”

韩庄主闭上眼,苦涩地摇摇头。

十年前,四海钱庄和陆氏当铺旗鼓相当,各自掐着大都城一半的银子流通,面子上一团和气,甚至还定下儿女婚约。背后却是各自作战,唯恐一不留神,被对方算计,所谓先下手为强,他为了打败齐头并肩的陆氏当铺,托一个江湖朋友拿了块家传美玉去陆氏当铺,等当银到手之后,又让朋友找人把美玉盗出来,接着,江湖朋友去陆氏当铺赎回美玉,陆氏当铺一夜之间毁为一旦,举家连夜逃出大都城,那份婚约当然名存实亡。他把那块美玉当作谢礼送给了江湖朋友,谁知他某天喝醉,醉后得意地把这事抖露出来,恰巧被有心人听到,陆老板不知用了多少银子把那块玉弄到手。一个月前,陆老板拿着那块玉,敲开了韩府的大门。

说什么已无益,就象咽喉被人紧紧掐住无法动弹。四海钱庄拿出一半的资产,让陆氏当铺重新开张,没想到还不够,陆家看到了如今已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韩江流,硬要重续婚约,不然,他就要说出事情的原尾,让当年陆氏当铺的悲剧地四海钱庄重演一次。

韩庄主硕大的年纪,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击,四海钱庄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威望,得到多少商贾以及皇族的信任,事情如果抖出来,将会声誉扫地,就是老天也会束手无策的。

除了屈从,还能如何呢?

“爹,你说话呀!”韩江流看到父亲只是流泪无语,娘亲也是泣不成声,心中瞬时冰冷一片,眼前一黑,黯然地跌坐在椅中。

“如果没有四海钱庄,我们会怎样?”他仰天自问。

韩庄主双唇哆嗦,“我们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隐姓埋名,永不踏进大都一步。”

“那还不算太坏。”韩江流自我安慰地轻笑,心中蓦地下了一个决定,“爹、娘,你们没觉得陆老板在得寸进尺吗?一个人积压了十年的怨恨,靠银两是弥补不了的,他一点一点的会把我们逼上绝路,不然怎能善罢甘休?爹爹,你让一次两次有何用,而且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是人能过的吗?谁会知道陆老板下一次又会想出什么样,长痛不如短痛,爹、娘,舍不得也要舍,我们错在前,就要面对错误的后果。离开也许就是解脱,有我在你二老身边,至少会有个安逸的晚年,我不想你们在一把年纪之时还受这份煎熬。”

“江流,你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做个贫民、村夫?”云夫人惊声问。韩庄主整个人全呆住了,身子僵硬地直起。

韩江流温和一笑,“能和家人、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心里快乐就够了。”

“你不是安慰爹爹的话?”韩庄主问。他是老了,富贵如云烟,做什么都是想给儿子留个坚实的后垒。

韩江流坚定地点头,“爹、娘,这事不要放在脸上,陆老板来,提什么要求,不要答应得快快的,不然他会起疑心,过个两三日,再应了他,好象是无奈之举。暗地里托个可信的人把外面的一些银子转到安全之处,差不多时,我们就走吧!”

“这么大的府第呢,说不要就不要吗?”云夫人张眼窗外,雪光映着的花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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