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血色蔷薇(Bloody Rosa)-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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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中午。

“戈洛利亚学长……”纲吉惊恐地看着一头冲进自己的教室顺便还反锁了门的某个银发家伙。

“哟，阿纲君！叫我戈洛利亚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嘛。”回头确认没有人看见自己的踪迹，银发某人松了口气地向纲吉打个招呼，随便找了个座位不客气地坐下，丝毫没有自己可能不受欢迎的自知之明。

“这次……又是什么？”吞口水。纲吉清楚地知道一定是戈洛利亚又做了什么惹怒云雀学长的事情才会被一路追杀至自己的教室来避难。

“我想想哈……”抬头冥思苦想了一阵，戈洛利亚露出一个没心没肺极其欠扁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极限地忘记了。”

“……”你该不会是被山本和了平大哥附体了吧！眼含热泪无语望苍天的纲吉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自从认识了这些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家伙之后，他的吐槽功力正在极限地上涨中。

“好啦，那种小事不必追究啦。要不要吃炸虾？”在人家的教室中大大方方地掏出午餐便当开吃的某人好心地询问。

“……不用了。”正待吐槽的纲吉脸色突然一变，脚步不受控制地后退，“戈洛利亚……你身后……”

“……啊？”茫然地回头，正对上某双漂亮的丹凤眼，难得盛满了温柔笑意的黑眸此时看来却令人脊背发凉……戈洛利亚几不可见地僵了僵，而后坚定地转回身继续自己的午饭大业，嘴里还鸵鸟地念着，“幻觉这是幻觉全都是幻觉……”

“哇喔……你很闲么。”温柔的语气与抽出拐子顶在银发人后颈上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怎么？决定老实交待刚才翘课干什么去了吗？”

“幻……”鸵鸟不下去了的某人长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说恭弥啊……我知道你吃醋是爱我的表现啦。可是我都发誓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请你不要像怀疑丈夫外遇的妻子一样没完没了地拷问我的行踪好不好？”

囧……这种时候还敢说这种话，戈洛利亚你果然是真的猛士！←某纲内心。

“哼……”冷笑一声，云雀丝毫不为所动，“别以为这种拙劣的手法能激怒我。你说是不说？”

“说，当然说！”感到后颈处的拐子蠢蠢欲动，戈洛利亚忙不迭地坦白。只见他咬了咬嘴唇，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其实……人家只是想看看小恭弥为我吃醋的样子啦，谁叫恭弥平常都对我这么冷淡……人家、人家好寂寞的哟……”撅嘴撒娇不说，还蹙起眉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青筋）”深呼吸，“……（青筋青筋）”再次深呼吸，“……（青筋×N）”终于爆发，“混蛋你给我去死吧！！！”

大囧……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结果云雀最后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

其实，那问题的真正答案不过是戈洛利亚在从里包恩处得知犬和千种越狱成功之后通信去确认，顺便询问那个让他一直挂念的人的近况罢了。

而之所以死活不说实话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曾经对骸承诺过，有些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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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尾声
就这样，经过一次次的追捕、一场场的闹剧之后，戈洛利亚与纲吉等人迅速混熟到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拿对方来当替罪羊的程度，换句话说，成为了朋友。

就连对于原本觉得很可怕的云雀学长，在多次见识到戈洛利亚不怕死地惹怒他的经过之后，纲吉也能稍稍褪去恐惧之心，用相对正常的态度对待他了。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戈洛利亚会讨厌我们的呢。”某天放学，和戈洛利亚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的纲吉突然感慨。

“嗯？我为什么要讨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啊……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是很讨厌黑手党。毕竟，我的养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也被抓去做人体试验……”何况还有骸……

“果然吗……”稍微有点失落。

“但是，我并不讨厌阿纲啊。”虽然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继承人，但是……“你和那些黑手党不一样……其实，阿纲你并不适合做黑手党。”和那些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人形兵器比起来，你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了，就像明净而无垠的天空。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改变黑手党这块毒瘤，以你那能够包容一切罪恶和丑陋的广阔大空般的存在。

“嗯嗯？”太过跳跃性思维，有听没有懂。

“呵呵……放心吧，为了解救阿纲你将来成为黑手党老大的悲惨命运，我会力劝骸大人对你出手的。”戈洛利亚回过神来，冲着纲吉不怀好意地笑笑，“不过不保证他会听就是了。”

“什么？！你这家伙竟然想对十代目不利！”冲动的炸弹狂人立刻像只猫一样炸了毛，“身为左右手的我一定会保护十代目的！”

“狱寺你是复读机吗？每次都只会说什么‘十代目的左右手’之类的……”以戈洛利亚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禁黑线。

“哈哈哈……”山本爽朗的笑声。

“……”跟戈洛利亚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纲吉已经十分明白此人的恶魔性格和腹黑程度，最重要的是，此人说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心血来潮时说反话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所以他可不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戈洛利亚会尽量劝六道骸不要对他出手？可也不能肯定这就是反话，毕竟戈洛利亚是六道骸的同伴而且痛恨黑手党……这么纠结地想着的纲吉顿时觉得自己真的纠结到不行了。

“草食动物们……很高兴的样子么，不过群聚是违反并盛风纪的！你们想被咬杀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众人再次体验被石化冷冻的经历。

“啊，恭弥！”唯一不怕死的戈洛利亚挺身而出，有点懊恼地一拍脑门，“晚饭是吧……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这就回去做。要吃什么？”说着顺手拉起云雀就走。

“……鱼生和芥末。”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群聚的纲吉等人，云雀还是不加反抗地任某人将他拽走。

身后几人内心或多或少松了口气，凝视着银色和黑色并肩而去的背影的眼神溢满感激和崇敬之情，只差没烙上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

戈洛利亚，你是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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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欢笑也有泪水，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可以称之为——幸福。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这样平静而温馨的日常生活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狠狠地、狠狠地打破，撕扯成千万片碎片，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

指环争夺战结束后，名为戈洛利亚的少年，失踪。

得知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力量拼命寻找着少年。

然而当他们最终根据六道骸提供的情报攻进抓走了少年的黑手党家族总部时，看到的却是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的屋子，充斥了血与火的凌乱的房间，以及被燃烧殆尽有如干尸的成堆尸体……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最先冲进总部的两人之一，操控着暗黑斗气的六道骸，在用幻觉结成的冰强行灭火后，就因为使用力量过度而陷入了昏迷。至于另一人，杀红了眼的云雀恭弥，则在看到了墙角的一样东西后，不知不觉掉落了双拐，颤抖了身体。

“戈洛……利亚……”相识了六年都没怎么好好叫过对方的名字，此时却伴随着喉咙深处涌出的鲜血一起滑落。

随后赶到的众人，看到的就是被冰冻的屋子，倒地的紫发女孩，以及跪在地上任凭血液由嘴角滴落的黑发少年。

而顺着云雀的目光看过去，所有人都看到了——

墙角一件并盛中学的校服，在周围血色的映衬下，干净得、令人作呕。

……

三天后，戈洛利亚的葬礼在并盛举行。

由于现场尸体太多而且大多被烧毁到无法辨认的地步，所以葬礼的棺材中只有一套并盛中学的校服和在整理遗物时找到的一些银发，代表了这人曾在世上生活过。

葬礼当天，六道骸和云雀恭弥都没有来。来的人当中，许多人都痛哭失声，包括了刚跟少年认识不久的泽田纲吉等人。而更多的人，则是默默地将头偏开，仿佛不愿被那代表了死亡的纯白刺伤双眼。

云雀旷课几天不见踪影，回来后看到群聚的众人也没说“咬杀”；纲吉在家发了很久的呆都奇迹地没有人打扰他；蓝波难得地安静了一整天；狱寺虽然没说什么脸上的悲伤却是谁都看的出来；平日开朗的山本也只能勉强笑着去安慰别人；京子和小春哭花了脸；就连一贯斯巴达且喜欢耍弄纲吉的里包恩，都出奇地没有掏出爱枪说“敢不做就毙了你”而逼着纲吉去做这做那。

只是所有人都没再提过那天的事情。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仿佛那天见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种禁忌。

无形、无言、无法碰触；不必、不能、不堪回首。

……

是的……就在那一天、那一刻开始，那满屋满墙、满眼满心的鲜血与灰烬，就成为了所有人记忆中，永不褪色永不凋谢的——

血色，蔷薇。

……


——Bloody　R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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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番外们的群聚地
第6章　69番外（上）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和他都只有八岁。

那时候他和许多其他小孩子一起被带到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体实验室，作为实验材料。

集装箱的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大力将他推出了集装箱，没有准备之下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鲜血从擦破的膝盖上滴落。

没有人理会他，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刻，就连小孩子都变得分外冷漠和残忍。在内心中苦笑了一下，他慢慢蜷起受伤的腿想要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

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还好吧？”并没有多少感情却因为环境的冰冷反而让人感觉分外温暖的声音。

然后他抬起头，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孩子。

银色的短发凌乱地翘着，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然而扶着他的双手却是不可思议的温暖和稳定。

将他扶到墙边坐下为止，那孩子都没再说话。
他也没有。

“……你的眼睛，我看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在他靠着墙快要睡着的时候，右边竟然又传来了声音，熟悉的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

下一刻，他下意识地躲开伸向他眼睛的手。

那只手因为他的躲闪而略略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伸过来按住了他偏开的头。

这种程度的力道根本无法禁锢他，只要他想的话，也没有人能够碰触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躲。

“不要动。”微微加重了的语气，“我刚才看见你右眼里有东西……可能受伤了。”

他猛地僵住。

“……”伸手拨开他额前的蓝发，注视着红色的右眼，“东方的文字……「六」？”生涩地念出那个发音，那孩子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你看得到？”太过震惊让他脱口而出。他明明有在右眼上用幻术遮盖啊，这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孩子怎么可能看到？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沉默了一瞬，那孩子收回放在他头上的手，转回头继续抱膝坐着，和之前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而他注视着那孩子的目光则变得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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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计算时间成了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即使如此，他也清楚地知道，来到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除了隔三差五会有人来带走一些孩子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光临这里。

第一次有人来的时候，他看着被带走的几个孩子只是不解，或许是他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自从上次的眼睛事件之后就再没和他说过话的银发孩子突然开口，“他们是被带去做人体实验的。”

见他转过头，那孩子继续淡淡地解释，“这里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体实验室，这个地牢里的所有人，包括你我，都是实验的材料。基本上每天都会被带走几个人去做实验，而且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嗓音，声音小得只够他们两人听见，“所以如果有办法的话，就赶紧逃吧。”说完他就回归自己惯常的坐姿，仍是一脸没有表情，丝毫看不出刚才说了什么惊人的言论。

“……那你呢？”第二次了，一向长于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