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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没事偷着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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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浩瞧着老头是真难过了,给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不这样,咱们找人去他们厨房瞧瞧。如果真有活天鹅就买来放生,要没有咱们就走?”
  徐老先生点了头,又愤愤的加了一句,“有死的就报案!这太恶劣了!”
  丁浩点了头,眼睛一转就想出点子来。他指名让李夏去找,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在场的就李夏一个黄毛,完全可以装作外国友人,借着语言不通、不认路混进后院去。
  保险起见,丁浩还是问了一句,“李夏,你知道天鹅长什么样儿吧?”
  李夏连连点头,他这几天做梦都是天鹅,“知道、知道!老师很仔细的讲过!”
  丁浩放心了,让李夏放聪明点进去,别惹起麻烦。李夏平时打工的地儿也挺乱,各种酒吧、场子的都去,这时候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没一会儿就看清楚回来了,“老师!没有天鹅,后面只有几只家养的鹅。”
  徐老先生放了心,招呼李夏坐下继续吃饭,“那就好,你们快吃,吃完咱们去找找看。”
  李夏一听,脸色就发苦,拿肉汤拌饭吃了两碗,又抓紧时间喝了一壶热茶。旁边那几个学生跟李夏一样,还有个把自己随身带的瓶子空出来,倒了热水进去,贴身揣好。
  半个小时之后,丁浩明白他们这样做的重大意义了。
  徐老先生依旧没找见天鹅,保护区方圆几十公里,无边无际的芦苇荡,荒草摇曳。冷风嗖嗖的刮过,带起老头厚厚的围脖,徐老先生站在母亲河边上诗兴大发,咏诗一首,“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面前的黄河处于冬季,几乎都要断流了,一半黄沙一半水的缓慢流淌而过,都能瞧见底下淤积的厚厚河床。
  徐老先生也觉得这个不太应景,于是换了一首抒情的,“让我在这里谛听黄河母亲的心跳,唱出我们的赞歌!啊!黄河!让人永生难忘!”
  丁浩跟李夏站在旁边冻得直打哆嗦,搓着手脚来回蹦跶,一个说,“老师,咱回去吧?”
  一个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老师,我冷。”
  另外几个也缩着脖子,在衣服领子里试图取暖,眼巴巴的瞅着徐老先生默默的请求。他们刚跟老先生不久,这会儿也不敢多反抗,把希望都压在丁浩跟李夏身上了,丁浩是脸皮厚,李夏是天生瞧不出人脸色,这俩在前头带头劝着,他们也能早回去点。
  徐老先生怀里揣着学生贡献的热水瓶子,嘴上还在教训他们,“没出息,没出息!文人的风骨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丁浩冻得发蔫儿,这还不忘了嘴贫,“老师,我是理科生……”
  李夏也举手回答,“老师,我好像是外国人……”
  后边几个里出了叛徒,咬着耳朵嘀嘀咕咕,“哎,李夏拿了助学金的吧?”
  另一个捂了耳朵,立刻点了头,“就是就是,奖学金有外国人的份儿,助学金可没有……上回老师让他抄关于候鸟的诗词,他也说自己是外国人没抄来着!”
  “是啊!就他没抄,还是我替他抄的哪……过分,忒过分!”
  “就是,就是!”
  丁浩这多亏了白斌临走的时候给的那件外套,不过就算这样,也冻得也不轻,一张嘴就哈出一口热气来。他年轻倒是没什么,有点担心徐老先生年纪大了不抗冻,瞧着那边徐老先生已经咏叹完一遍,又从春天重新开始歌颂,忍不住扶着老头的手往回走,“老师,春天的事儿,咱们还是等春暖花开了再来说吧。”

  我爱你

  丁浩陪着他们回来,一个多小时的路途,徐老先生怕李夏自己开车累着,换了一个学生去替他。老先生穿的棉服厚实,倒也没怎么冻着,拿望远镜瞧了这无边荒野,直跟他们念叨湿地生态的意义。“这是难得的财富啊,现如今都搞开发,这么大片保护区可是少见……”
  后面几个年轻人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了点头附和,“对对对,真难得!”
  徐老先生很高兴,这几天教学楼里设备还没配齐,正好不用上课,立刻提议了,“那咱们明天还来啊?我照片还没拍好哪。”这还念念不忘他的白天鹅。
  后面几个立刻沉默了,挤在后排车座上一边取暖一边岔开话题,这个夸‘你的领子真好看’,那个立刻说‘你的鞋擦的挺亮啊’……绕老绕去,没人敢接徐老先生的话茬。
  丁浩也不跟他们掺和,他鼻子冻得有点发红,白斌给拿的大衣还算厚实,这会儿还没冻透。费力的从衣服兜里掏出几块糖,没等往嘴里送就被李夏他们盯住了。
  李夏个子高,饿的快,看见糖肚子咕噜就响了一声,“丁浩,我也要。”
  旁边几个瞧见了立刻跟着学“师兄,我也要……”
  丁浩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把剩下的放在李夏手里让他们分了。他兜里有零食的习惯还是白斌给养成的,白斌知道他在外边不老实吃饭,总是在他兜里塞几块牛肉干、巧克力什么的,手随时插。进兜里,总会有点小惊喜。
  日子久了,这都成了习惯。
  丁浩侧头瞧着窗外荒凉的一片,半人高的枯黄芦苇成片的连起来,瞧着没个尽头,就这么一直一直延续到天际。偶尔能见着一两个养虾人搭盖的低矮房屋,还能提醒他这里是有人烟的。
  再一次回来这里,明明一样落后的地方,却给他不同的感受。
  在D市第一次瞧见白斌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是这个季节吧。天气又冷又干,风一吹过牙齿就要打颤,他死要面子,非要穿一件小皮衣跟着丁远边来野外考察。
  那个时候的丁浩不学无术,来这儿的目的不纯洁,他是想来这里吃大雁的。
  李盛东跟他吹过,说他们上回来D市在保护区里开车追兔子,还偷摸儿顺了两杆猎枪打鸟儿。
  他眼馋了,也想来这儿追兔子打鸟,他一直听人说天上的大雁好吃,想尝尝新鲜。
  瞒着丁远边开车出去,绕着路跑了三圈儿愣是没敢进去。保护区太大了,他不敢一个人到里边,可犟脾气上来,又不肯白来一趟空手回去。
  就这么一直绕,一直绕,汽车没油了。
  他来的时候开的是辆破桑塔纳,汽车都报警了,那油表还显示有三分之一没用呢!丁浩气的踢了这破车一脚,带着点希望打火,启动一下,那破车居然还能晃悠着走两步,可也只是两步,马上又熄火了。
  就这么走两步,休息一下的,挨到最近的加油站,离着有一百米的时候,在十字路口彻底的熄火了。
  他站在路中间左右为难,推不过去又挪不动的,更要命的是,车上连个可乐瓶子都没有,想要临时装点汽油回来都不成。最后,只能把车扔在路中间跑去买汽油。庆幸的是这地儿荒凉,路上一时半会不会有车经过,不然他那车横在路口早就给撞了。
  加油站很简陋,是他瞧见过最简陋的地方儿,竟然连个卖矿泉水饮料的都没有!这边就两个大妈,穿着带有油污的工作服,脚底下有捡来的废弃塑料瓶儿。他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可乐瓶子,买了一瓶汽油捧着回来。
  不知道是他手僵了还是这破车年头久了,油箱盖子半天也拧不开。
  他在寒风中冻得直打摆子,捧着一瓶汽油欲哭无泪,身上的小皮衣给刮的哗哗作响,一点风都挡不住。
  就顶着这么一副倒霉样儿,他瞧见了白斌。
  好像每次他倒霉的时候,帮他的都是白斌。
  白斌从车上下来,帮他灌好那一瓶子,又瞧着他晃晃悠悠开进加油站,加完了油。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临走也没多说什么。
  他忘了白斌,只当他们第一次见面。
  白斌记得他,希望能听一句‘好久不见’,或者‘你还好吗’……
  ……
  窗外闪过几根电线杆,上方蛛线一般牵扯的电线纵横交加,远远的瞧着并不明显,却相交相汇,一丝都不会错的。
  丁浩看着外面入了神。
  李夏在旁边困难的抽出手,把剩下的一块巧克力递给他,都已经给捏的有些变形了,“丁浩,你吃吧?”
  丁浩没接,还在看窗外,“不用,一会就到了,我也不饿。”
  李夏替他接上下半句,“就是有点冷,对吧?你吃吧,我瞧着你脸色不好啊,不会要生病吧?”
  丁浩有反应了,回头冲李夏呸了一声,他难得有那么点感伤,都给李夏搅合没了。“李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们家丽萨都比你含蓄!”
  李夏同志心直口快,说了也没觉出什么不对,他把那巧克力自己剥开吃了,吃着东西都堵不住嘴,“我说的是实话。丁浩,你是不是着凉了?从一上车就很难受的样子。”
  丁浩最后的一点忧郁彻底没了踪影,闭上眼睛歪着车窗上睡觉。
  白斌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丁浩跟徐老先生去了湿地保护区,早早的在高速路前等着他们。这是湿地回市区的必经之地,他不知道徐老先生一行人会走高速还是国道,只能一直在这儿等着。
  天色暗了,北方的冬天向来日落要早,太阳还未全部落山,就已经要开车灯。丁浩瞧着那个人亮着车灯等在路口,老远就出来等着他。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心口蔓延,重新开始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从那挤得跟罐头一样的破越野上下来,身上立刻被白斌盖上了一件羽绒服,连帽子都给他戴好。丁浩没动,就站在那儿让白斌忙活,瞧着汽车尾灯下的那个男人,就连他皱起来的眉头都瞧着格外好看。
  那个人的语气很生硬,但是给他戴帽子的时候不经意擦过脸颊的手,却很暖,“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丁浩笑了,点头说好。
  身后的越野车滴滴响了两声喇叭,从他们身边过去了。路边的荒草在夜色中被风吹动,像是无边的黑色在摇摆,唯一的温暖只剩下白斌开着的车灯。
  手被握住了,前面的人走的坚定,问的话也动听:“我们回家吧?”
  丁浩手指动了动,缠住他的,握紧,“好。”
  白斌,你不知道吧?我能重新再爱你一次,这真是太好了。
  丁浩从湿地回来一直打喷嚏。白斌摸着额头也不烫,没敢给他胡乱吃药,只能多煮了一点姜汤让他喝了,去去寒气。
  打喷嚏的这位一直以自己的小体格为荣,老丁家的基因除了展现在脸上,就是那很少被病毒纠缠的身体了。借白露一句明白话:人都说不怎么动脑子的,不常生病。
  大约是丁浩这几年多少还动了几回脑子,等着晚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哆嗦起来。
  白斌抱着他一晚上都没敢撒手,盖了两床厚被子,这才让丁浩舒服一点。白斌心里有点自责,他瞧见丁浩回来后不舒服,可是见他饭没少吃,网也没少上的,就没再劝着吃药。如今大半夜也不好再带他去医院了,外边风大,稍微一吹立马得住院。
  白斌碰了碰丁浩的额头,略微有点发烫。
  这一夜白斌都没睡踏实,时不时起来摸摸丁浩的脑门,又看看表的。好容易挨到天亮,正想着怎么劝丁浩去医院瞧瞧,那位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自己醒了。
  “白斌,几点了……”丁浩瞧着精神还不错,揉着眼睛去白斌那边捞手表,“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白斌把他的胳膊抓回去,拿被子裹好,“喊了一晚上冷,醒了就忘了?”
  丁浩给他裹得严实,这才发现自己跟白斌手脚。交缠的睡在一起,往常也抱着睡,但身子叠身子、腿挤着腿的倒是很少。
  试着动了动脚,立刻被白斌压住了,“还难受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丁浩摇了摇头,他都不记得昨天冷得哆嗦过,瞧着白斌一脸认真的问他,还有点迷茫,“我不就打了几个喷嚏,不至于去医院吧?”
  白斌摸着他额头,确实不烫了,凉丝丝的比他的还正常,“昨天差点发烧,自己说了一晚上的话。”
  丁浩瞧着白斌给他塞后边的被角,还在追问,“我昨天说梦话了?都说什么了?”
  白斌瞧他一眼,“一晚上都喊着冷,松开一点就要哭。”
  丁浩一听就知道后半句不是真的,他可从来不哭。笑嘻嘻的贴过去,挨着白斌蹭了蹭,从善如流的顺了他的话,“对对,我想起来了!白斌我冷,你快抱着我,一松开我就特想哭……”
  昨晚上丁浩说冷,白斌怕他出汗把睡衣都脱了睡的。如今这人跟泥鳅似的贴着他左蹭右蹭的,白斌也有点扛不住了,没几下就呼吸变重。
  “要不要去……医院?”
  丁浩探出一小截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这家伙还在坏笑,“白斌,你这可比我热多了!咱们去了,你说医生检查哪个啊?”
  白斌按住那只还在被子里作怪的手,声音带着些压抑,“浩浩,别闹了。你昨天晚上一直说冷,我抱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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