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尽.满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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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的酸楚一波波涌来。
眼前的四爷稍抬着下巴,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脸部神经微微抽蓄着,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眼泪也夺眶而出,甚是潮涌。可我仍无法接受他,如今我的心乱成了一团,在没有更多的心力去接纳更多的人。‘四爷!你别这样,我们还不是很熟,你这样吓到我了。’我说完,没等四爷松手,便快速的抹了抹眼上的泪水,奋力推开了四爷,躲去了一旁。四爷被我突如其来的挣脱,顿时睁开了眼。他用那双哀伤的眼睛紧紧的瞅着我,我皱了皱眉头,闪躲着他的眼神。
‘你。。。你别这。。这样,你。。。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四爷那哀伤的眼神,我有些不知所措,话也结结巴巴的说不清。四爷见我这副代罪羔羊的模样,像是有些心疼,紧皱了皱,无神的眼睛微合了合,兽毛围着的脖子喉节起伏着,吞咽着口水。见着他这般的痛苦,我实在有些不忍,可我也无能为力。
‘你听着,不管你是乌雅。允懿,还是允韵。懿儿,我都不可能会放弃你。既使前面是万劫不复深渊,我也定会往下跳。’啊!吓呆!听了四爷的话我顿时吓呆。四爷抬眼盯向我,他脸上的平静,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他用眼神像我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我拼命的闪躲着他投来的目光,可怎么躲也无法避开,也许我根本就不想避开。不知何时我已哭的唏哩哗啦的了,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流泪,真是个白痴,我在心里大骂了自己几句。
我稍恍神,竟无视四爷已站在了我的面前,慌乱还未定,却又多了几分惊恐。‘我知道到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吧?不然你不会哭。’听了四爷的话,我的眼泪顿时止住,心神确实无法安宁。见他站在我面前,我不敢直视,眼神游离,四处乱扫。
四爷伸手过来,把我的脑袋掰正,让我直视他,我垂着眼睫仍不想去看他,不知怎的我竟不敢去面对他。‘看着我!’四爷淡然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此刻我心中堵得慌,像是有一股气要爆发,可又像是满肚子的歉疚让我喘不过气。
我实在憋不住,也忍受不了这般气氛,我掰开四爷扶着我脑袋的手,抬眼狠瞪了他一眼,大言不残的指着他叫嚣了几句。‘唉呀!四爷你这是干嘛啦!我忍你很久了耶!别以为你以后会当皇上,我就会怕你喔!’说完话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死死盯着他,心里万般责怪自己没头脑,怎么连天机都透露给他了。要命喔!这下可死定了!这会儿心里直乞求上天,让他耳背没听到我讲的话。
四爷神情微变,眉头微皱,抿紧了嘴唇,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看他这副神情,定是听到我说得话了。‘呵呵!’我向他苦笑了笑,一个机灵,又找了话说。‘你可别在意我的话,我这人脑子摔坏了,所以满嘴吐象牙,没半点能信的话。’向他解释了一番,心里也顿时明白,他可是棵大树,我想留在这时代,可也得巴结着他点,不能得罪他太深啊!
‘呵呵!’对四爷又是一阵傻笑,四爷也不知怎么了,莫名的脸上多了抹欣慰之色。‘你这丫头就是这般天真,豪无妨人之心,脑袋瓜子里尽想些没用的东西。不过也就是这些,让人又爱又恨,更是让人无法割舍。’四爷很是淡然的说着,可听得出他心中的那份真挚。听着他的话我眉头越皱越紧,也没去想别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郁闷。敢情他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怎么听着心里这么难受,我在他眼里简直就是白痴一个么!唉!我的老天啊!我竟然就是这么个人,我还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郁闷啊郁闷!苦恼阿苦恼!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不去管四爷怎么着了,现在我是彻底的失望了个透,也没脑子去思考别的,反正我这想了这个忘了那个的毛病,也是改不了的了。郁闷着走去软榻边,拎了那件熊皮大衣往自己身上裹,刚刚那种气氛都忘了冷了。这会儿失望了个彻底,心也凉了大半,身子也觉得冷的打紧。
坐去了软榻上,搓揉了揉没穿鞋的脚,这会儿发现自己的脚都冻僵了,刚那情景注意不到它,这会注意到了还真是心疼我这双脚。
屋子里很寂静,除了火炉里木炭然着发出的霹哩叭啦声,也只剩下我的叹息声。我抬头瞄了眼四爷,他静静的站在我面前盯着我,此刻的神情很是淡然。‘你为我说得话伤心了?’四爷眼里闪着几分欣喜,可我不明白,我这份模样他喜什么。我歪了歪嘴道:‘没有!’明明伤心的要死,还死鸭子嘴硬。
眼下见四爷伸了只手过来,我一惊,忙避开。‘四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非亲非故,你老来找我,我会很难堪的。要是胤禟知道了,他会生气的,还有。。。这样会把我吓到。’四爷听我说着,停在半空中的手猛然一颤,脸色顿时煞白。
‘你很在乎胤禟?’四爷偷袭了我,他冰冷的手紧抓着我的下巴,强迫着我看向他。面对着他那张冰冷的脸,身子顿时一阵狂颤。‘再怎么样,我也是胤禟的未婚妻啊!’哀怨的盯着他,身子仍颤个不停,心里也害怕的打紧。‘哼!’四爷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他的眼神冷的,叫人不敢去看。我哆嗦了一下,忙垂了眼睫。四爷顿了顿,放开了我下巴,回转了身背对着我。过了一会儿,四爷道:‘你真以为他是你的未婚夫?真是可悲!’
听了四爷的话,我心里一阵狐疑,很多未解开的疑问,再次上了心头。我紧紧的盯着四爷背影,顿时心思难平。
追忆
四爷走时留了一句,说他在那等我,看样子他仍未死心。我紧闭着双眼,心慌意乱的仰头躺在软榻上,心里的压抑感沉重的使我有些呼吸困难,心里的那团打了结的疑问,是越理越乱,都乱成一锅粥了。现在竟觉得谁的话都不能信,不过等胤禟回来后,我得歇斯底理得问个明白。躺软榻上,强迫着自己别再去胡思乱想。
听到有人进了屋,我没心思去理会,也不想知道他是谁。‘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耳朵里,我心里一喜,可瞬间又变的一阵闷。我睁开眼见着十四爷微笑着的脸,心里虽有一阵暖,可也有一阵凉。这般温柔多情的男人,不想再去招惹,我更是无福消受。‘你怎么来了?’我淡然的问了句。
‘刚我四哥来找你了?’十四爷没回答我的问题,却急着问了我。‘他来找你做什么?’十四爷的口气,真像是丈夫审问妻子,怀疑妻子有外遇。我苦笑了声,扫了眼十四爷,这会儿心里更是堵得慌。真不知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十四爷!你找我有事儿吗?’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去回答他,感觉这是我的事儿,他没必要知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他为何来找你?’想扯开话题,可十四爷不依不挠,追根纠底。他这般正言厉色,我有些不知所措,更是觉得难受。
‘四爷为何而来,像是跟你没多大关系吧!你是我什么人,非要问我这些?’此刻不知怎的,我竟上了火,对十四爷大声说了几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了?’十四爷听了我的话,顿时眉头一皱,一副痛心的表情。我淡然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般不依不挠的管我,我觉得烦。还有我确实不是你什么人,你没资格管我的,别忘了你九哥才是我的未婚夫。除了他,我的事儿谁都管不着。’我背对着他侧身躺下,没在去理他。
‘给你讲了这么久的故事,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呢?你是我妻子,你知道吗?除了我有资格管你外,谁都没资格。’十四爷像是很生气,猛的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身面对他。见着十四爷这般激动,我有些错愕,倒是没料到十四爷反应这么大。我呆呆的瞅着他,肩膀被他抓的很是疼痛,很想大叫出声。可被十四爷的气势吓得喉舌打结,一时半刻竟出不了声。脑子像是也被吓停了思考,就剩两只眼睛能看的清东西。
‘十。。。十。。四。。爷,你。。。你。。。。你。。。’我调不成语,语不成句,结巴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没想到自己竟这般胆小。更是想不到十四爷也有像四爷那般王的气势,恐。。。恐。。恐怖喔!比四爷更恐怖!
十四爷像是知道把我吓坏了,他转了视线,低了头,脸部表情也稍稍的缓和了些。我一动不敢动,紧紧的盯着他,片刻之后,十四爷的手也稍松了松。‘允懿!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被自己的兄弟背叛,自己的妻子忘了自己,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待在别人的身边。既使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把你夺回,可我不能不顾你的感受。’十四爷一脸痛苦的看着我,此刻的表情不得不让我怜惜。‘呵!实在是可悲!’十四爷摇了摇头,冷笑了声,悲愤顿时抹在了眉宇间。
对于十四爷的话,我更是迷糊,无法去细听,更是无法去深纠。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想去平复心情,可内心的复杂始终翻滚不定。抬眼看了看十四爷,他这般模样又不像是在作秀,他对我感情是那么真挚不虞。。。不。。是对允懿。唉!我现在被他们搞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低头静静的思考了一番,要是不想让更多人受伤,就不能再接受十四的关怀和爱意了,不然真是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不了。‘十四爷!你别这样!’见十四爷要过来搂我,我忙拒绝。‘我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你说我失了记忆,忘记了你,也许是这样吧!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那等我恢复记忆,想起你以后,我会回到你身边的。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我不能伤害胤禟,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吧!’此刻我只能这么做,实在不想在去钻进这爱的漩涡,在这么下去,我定会疯的,得自救啊!
十四爷双唇微微颤抖着,一手紧抓着软榻边沿,榻沿被他抓的吱吱作响,估计软榻沿要被他毁了,我也无心去管那些,只是一味盯着他。十四爷垂着眼睫,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开始颤抖,像是痛苦的快停止呼吸。我紧紧的抓着领口,指甲陷进肉里,却无丝毫疼痛。
‘啊。。。!十四爷!你要干嘛!’十四爷猛然把我横抱起身,我顿时吓得唤了声。我一时怕摔下地,便双手去拽了他的衣服。十四爷像是没听到我的呼叫,他没说任何话,帮我把外套裹紧,直往门外冲去。我被他举动吓得木若呆鸡,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十四爷抱着我走到院门口,便迎面走还了个人,拦住了十四爷的去路。‘十四爷!你这是要干嘛!’见着胤禟的贴身小太监小程子。我顿时心里有些安慰,可也担心的打紧。要是被胤禟遇到了这般场面,我该如何是好。想到胤禟那恐怖的眼神,我心里一阵寒,忙挣扎着要下地。十四爷见我要下地,脸色更为难看,抱着我的手紧了紧,让我更贴紧他的身体。
‘你给我滚开!’十四爷见小太监拦着,便愤怒的朝小太监大吼了声。只见小太监猛的哆嗦了一下,可仍未有让开的打算。我盯了眼十四爷,看样子,他这会儿真的火大了。‘狗奴才,敢挡爷的路,你给我滚开!’只见十四爷几声大骂,便抬了腿狠狠的向小程子踹去,小太监挨了一脚,噗通一声颠进了雪堆里。没了小太监挡路,十四爷抱着我一路畅顺的往府门口去。
天煞的,老天真是不帮忙,这会儿竟下起了雪来。一片片冰冷的雪花飘落在我脸上融成了水,冷的我直哆嗦,也没脑子去想太多了,天不救人,人自救,我整个人直往十四爷怀里栽。到了府门口,守门的和管家见了十四爷的气势,他们也没人敢拦。府门外有一辆马车,该是十四爷来时坐的。出了府门,十四爷直往马车去。
十四爷把我放上马车,夺过车夫手里的赶马鞭,便驾起码起来。‘驾!’十四爷用力的抽了下马背,马儿便疯狂的往前奔去。坐在马车里,心急如焚,实在想不出他要带我去哪。‘十四爷!你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话好好说,可别乱来啊!’我在马车里大叫着,十四爷无视我的叫唤,专心的赶着马车。见他这样,我也没辙,只能放下马车帘子,裹紧外套,想着法子让自己暖和。
马车踩着厚厚的雪,越行越慢。我掀开马车窗帘子,外面的雪下得正大,天色已渐渐暗去,这会儿马车正要出城门。对于十四爷的行径,我实在无法猜透。十四爷在外面赶车,怕是也冷的打紧。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