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犬妖.兄弟(战国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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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母后有话要告诉你。”月华拉过长子，母子二人在小月的笛声中静静坐在训练场上。“杀生，你可还记得六十年前的事？”月华抬头听着空灵的笛赋。“母亲大人，杀生记不太清了。”“难怪，你可知道，小月现在为何会如此弱小？”月华微微把长子拥入怀中，杀生诧异的看着月华，月华并不在看他，“那是因为，是你不听母亲的话配制毒药，母亲我当时正怀着小月，为了救被困在毒中的你，母后以身犯险，结果中了杀生的毒，小月就在那种情况下被迫出生了。本来还有四个月才出生的小月，就这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杀生突然想起那一直被他当成梦境的画面，原来是真的。
虽然在沙场这么久，杀生也还是没有完全成为无血无泪的怪物，最起码的责任感还是有的。更强烈的是对弟弟的负罪感，但是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不允许自己向任何人低头，杀生就怎么一直闷闷坐在训练场上，连母后什么时候走的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那即将到□的笛赋突然停止。
然后过了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快快，请医生！”月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杀生走出训练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结果刚在屋子里坐下来，对面小月的的屋子里就传来斗牙的声音：“夫人，怎么温度这么高？”
拉开门，小杀看到死死抱着小弥尸体的小月痛苦的喘息着，脸白的可怕。“夫君，怕是不行了……”月华声音都在颤抖。“小月……小月？能听得到吗？我是母后啊，小月振作点，醒醒，小月！”月华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那小小的人挣扎着起身弯腰痛苦的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怎么办？”斗牙这个王现在也慌张起来。“咳咳咳……”最糟的情况出现了，鲜红的血喷到了被子上。自从五十年前被月华一巴掌打吐血后，小月就留下了咳血的毛病，一直以来控制的很好，哪知昨日的精力用尽，今日又发生这种变故，竟硬生生将旧疾引了出来。
“咳咳咳……”小月右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左手抓着小弥，心脏的绞痛和胸口的剧痛让他不自觉呻吟出声。“啊……咳咳咳……”随着一大口血液的咳出，眼前好多人物好像被揉碎了搅在一起。他软软的倒下了，到在月华的怀里。金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光彩，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豆大的虚汗，嘴唇上沾着的血迹让人好生心疼。
【小弥……】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可是连月华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小小的手拉住了母亲的手，可怜的小东西连握紧母亲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不起，母亲大人……】月华听到小月的声音。“不，不能睡着！不能睡！”月华眼见着孩子的眼睛合上了，顿时坚强的月华泪流满面，“杀生！杀生呢！”“母亲大人……”杀生恭敬的站在门口。“杀生，求你了，留住小月！求你，留住他！”月华的疯狂让斗牙吃惊。“可是母亲大人……”杀生不是医生。“抱住小月，告诉他，你喜欢他，让他不要睡着。杀生，求你了，小月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月华慌忙把小月放到杀生怀中，“快啊，杀生！”
小月静静蜷在哥哥怀中，着一幕何其眼熟，如六十年前。“潋月……醒醒……”杀生迟疑着，但是这句话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家伙快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杀生，快对他说话，说你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月华知道能够留住那一缕魂魄的只有杀生了。小月现在要不要活下去全在他愿不愿意留在这个世界。“母亲大人……”杀生看看月华，再转向怀里的孩子。
“小月，我是哥哥。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留下来吧。不要怕，哥哥，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都在你身边，我们会保护你。”话一出口，杀生也就觉得没那么难堪了。
小手环住了杀生的脖子虽然只是一小会，但是已经足够。【哥哥，我也喜欢你……】杀生听到一个轻轻细细柔如春风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一惊，发现弟弟已经微笑着流下晶莹的泪。
对峙
五日后，杀生在院中练剑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只见小月静静扶着墙冲自己微笑。杀生一阵郁闷，想到那日居然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心情就不爽。好在这小子似乎没有当天的记忆，任然记得是自己杀了罗刹。“这样最好。”小杀有种说不出的释然，但同时也有一点点惆怅。他不明白，自己杀了小月最重要的从属官，为什么小月还能对自己笑得出来。
小家伙身体还是很虚，走路都还费力，但是他却起身了，折了几只花挪到樱花树下，小弥就长眠在树下，是小月要求斗牙和月华把小弥葬在这个自己最喜欢的树下的。把花放在那新立的小小的坟上小月抽出笛子，那日吹到一半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补上。
静静听小月吹笛是一种享受。小月不随便吹笛子，他的笛声不是随便就能听到的，小弥求小月吹笛，求了几十年就之听到几次。一曲终，杀生都听得入神。
如果不是一只肥肥的小虫破坏意境，这将是一幅唯美的画面。可是……小月的目光被一只垂在眼前的正在努力扭动身体的青色虫子吸引住了。都说怕什么就见到什么。
“呀！！！！”惨叫声吓得小杀心脏病差点没出来：“怎么了？！”“哇！”吓得眼泪直冒的某人一头扎进哥哥的怀里。“怎么了？”小杀不解。“呜呜呜呜……”纤细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嗯？”什么东西把他吓成这样了，小杀没见什么异常啊。“呜呜……”趁机揩油，把身体都躲到杀生后面去了。“什么？”小杀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给我说清楚！”
“咪咪……咪咪咪！！咪……”急得小脸通红。“你咪死了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小杀只见到弟弟惊恐万状的眼神了。一只虫落到了小杀的毛绒绒尾巴上了。“刷——”小月脸青了，手抖啊抖的指着小杀的尾巴，顺着手指指向，小杀一愣：“什么啊？”只有一只小青虫而已，“你说这个？”杀生两只手指捏着青虫的身体，刚准备送到小月面前。“呀！”小月眼一闭，抱头惨叫着蹲地上了。
“……”小杀脸都黑了。这个弟弟垃圾过头了吧？怕什么不好怕虫？丢掉虫子，小杀突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喂，你脚下有很多虫。”很好，小月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还有趣：整个儿跳起来了，然后死死抱着自己的脖子，闭着眼不敢睁开。“喂，骗你的。”小杀可不想自己脖子上吊一个小孩，“下来，不下来我就……”就什么，小杀没想好。原来整人这么有趣的，以前都不知道。“呜……”小家伙抱着老哥的脖子哭哭啼啼，把小脸埋到哥哥的肩上，眼泪顺着脸落到杀生微敞的衣襟上，没一会儿就已经浸湿了一小片。
“真是的，别哭了，你还是个男人吗？”小杀皱眉，不过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弟弟这么做。相反很喜欢看他大哭的样子，心情很爽。
【哥哥是坏蛋……呜……哥哥吓我……】柔柔的带哭腔的声音再一次在杀生心底响起，杀生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再细听时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别哭了，我开玩笑的，真是的，给我下来。”杀生头顶n排黑线，口气也加重了。“嗯……”小月抽抽鼻子乖乖的点头。眼睛因为哭泣而蒙上了一层水汽，很是可爱。杀生本不想整他了，见到这幅样子，又忍不住了。
“别动，你头上有条虫。”“咪”眼见小月脸青了。“好大一条，还带斑点的。”杀生一脸严肃，指着小月的头顶，能力只有柔软的银发。“……”小月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了，求救似的看着小杀“是要我帮你拿掉。”杀生心里涌出前所未有的可以称谓开心的情绪。“……”拼命点头，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包子脸憋红了。
“自己处理。”杀生给他一句话。“呜哇……”又哭了。某无良犬哥心里乐歪了，也亏他能不动声色面瘫着离去，听着身后的哭泣，心情果然狂好。
可怜杀生不知自己惹祸上身了，小月是个标准腹黑，原则是有仇必报的，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轻饶。小弥的仇是要慢慢报的，杀生就准备这生活在小月的混乱报酬原则下吧。
晚餐时，月华斗牙上座，杀生小月依次并排。“杀生，今晚小月和你一起睡。”斗牙一句话，杀生却一愣，随即：“是，父亲大人。”对于斗牙的命令，杀生从不会反对。虽然不愿意。“好好照顾小月哦，可能的话小月的要求尽量满足。行吗？杀生？”月华微笑。杀生斜眼看着身边某只脸色苍白，低头啃萝卜的弟弟。（别问我妖犬为啥会啃萝卜，小月的兴趣！小月：呃……其实是小弥喜欢吃我才喜欢的。小弥（拭泪状）：月主公……有你这句话，下官我死也瞑目了……某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小月：不！小弥永远活在我心中！为了纪念他，我以后每天啃三根萝卜！小弥：呃……月主公，您的心意我领了，萝卜您还是别吃太多的好……）
“是，母亲大人。”冷脸叉起一片肉正要送入口中。“……”见小月突然手抱萝卜之盯着自己——手中的肉。杀生无语的盯着弟弟——手中的萝卜。互盯三分钟兄弟两各自狠狠地咬下手中的食物“哼！”两人头一扭。“喂，夫人，他们是在闹别扭吗？”斗牙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子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哪有？他们两感情好着呢。”月华笑眯眯，“小月，晚上睡觉不可以太晚，杀生要让着弟弟哦。”“是，母亲大人。”“咪！”“喂喂喂……夫人，真的没问题吗？”斗牙很是担心，不管怎么说，杀生是杀了小月的从属官的啊。“没问题……”月华一点都不担心。
“咪……”放下手中萝卜，小月举叉直叉向杀生的肉。“嗯？”杀生自然不会允许这等抢食行为发生。在小月的叉到来之前，一口吞掉了所有的肉。然后杀生的脸瞬间通红，斗牙月华只当他呛到了。“咪……”小月立刻递上一杯水，帮哥哥拍拍后背，杀生喝下水，结果脸红的更厉害了。“失礼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低沉的吐出这句话，杀生起身离去。小月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微侧着头。“没你的事，小月，继续好好吃饭。”月华轻拍次子的头：好小子，腹黑程度升级了啊……
“咳咳咳……”杀生在宫殿外扶着树暴咳暴吐：明明好好的肉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辣？！喝了水后更辣，怎么搞的？想了半天，肯定是那小子搞的鬼。据说他是西犬一族百年一遇的另类天才，那么一两种植物制剂对于熟知药理的他而言肯定难不倒他。问题是……什么时候下的？自己怎么没发现？
当杀生在卧室里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开了，小月抱着高过头顶的铺盖慢慢走进杀生的卧室。“不许靠近，你就在门口好了。”杀生认为一起睡就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咪……”小家伙放下自己的铺盖，手忙脚乱的铺床。杀生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己从不用这种东西，有妖力护体就够了。
铺好床后，小月走回自己的房间。再度回到杀生房间时，抱了一叠书稿来，还有照明用的水晶球，小桌子。【哥哥，读给我听。】正在闭目养神的杀生睁开眼看到弟弟一脸微笑站在自己面前，拿了一本书，书上附了一张纸条。“自己看。”又闭上眼。“咪……”走开了。
着一觉眯的很熟，一睁眼已经半夜，杀生斜倚在墙壁上，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床锦被。杀生一惊，手握锦被，上面传来弟弟好闻的体味：“什么时候……”要是在战场上，这将是致命的！头一抬，弟弟背对着自己，身上裹着一层单薄的衣服，伏在小桌子上写着什么。照明水晶球清冷的光勾勒出他纤细的身材，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小月翻书，笔录和他浅浅的呼吸声。
纳闷了，着小子怎么还不睡？走到他身边，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仍旧伏案记录着。略一看好像是一部医学典著，小月正在整理。他的右手边已经堆起一堆心得体会感悟。
“还不睡。”杀生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语调的变化。“咪……”【还差一点。】头没抬。杀生又听到那个声音了。“你在干什么？”【整理医典，这些医典有不全的地方，我给他补上，这样以后的人可以少走弯路了。】“哦。”杀生见他那么专注，也就不计较锦被的事了。
【小弥，你先睡好了，不要等我，我还差一点。】杀生一惊，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不对啊，小弥已经不在了啊……】停笔身体僵住了【小弥死了啊……】抽抽鼻涕，甩甩头【奇怪呢……小弥不在了，是谁在和我说话呢？小弥的魂魄吗？】转头，见到的是大哥无表情的脸。【哥哥？哥哥听得到我说话？】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