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你是我的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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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狮子走了,我与杰森上楼放了包,再下楼来吃饭,看准一张靠边的桌子正欲坐下,突然发现我们周围三尺没了人迹,店内声音也小了许多,小二畏缩着不敢上前,别桌的客人一直在对我们指指点点。杰森已经习惯了这目光,面色坦然。我却做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吃饭,小声道:“不如我们要了饭菜回房间吃?”杰森道:“在这里吃吧,这里人多。”我汗了一把,我怕人多,他偏喜欢人多。大庭广众我不好发飙,只好坐下来,冲小二招招手。小二也不吆喝了,磨蹭半晌才走过来:“二位客官吃点什么?”眼睛不住的偷瞄杰森与我,看我时尤其怪异,似有畏惧之色。我道:“炒两个菜,上两碗米饭就可以了。”小二眼神慌乱,急忙点头退下。那恐慌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这西安府里大约是还未见过外国人。
菜上来了,杰森笑眯眯的吃饭,时不时的看看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看他开心,也感觉轻松。我是个很容易被周围人的情绪影响的人,别人若生气或难受,我会感觉自己跟做错了事般,大气也不敢出。和杰森在一起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开朗直率,除了偶尔口出混话外,倒不会带给我太大压力,这一趟穿越之旅,我总算交了一个异性朋友。
正吃着,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我停下筷子,抬眼朝门口望去,只见小二领着四个头戴黑帽身穿红衫罩蓝衣貌似官服的人走了进来,方向……是我们这边。
小二一边走一边说:“就在那里,您瞧,和令纸上的一模一样。”
官差果然走到我们这桌,其中一人手拿一张黄纸,对着杰森打量起来,我心惊,这是……在抓罪犯么?忙绕过桌子护在杰森身前道:“请问有什么事?”
那官差将目光又放在我身上,低头看黄纸,再看看我,大叫一声:“没错,就是他,抓起来!”唰唰!四把大刀就抽出来了,我惊慌叫道:“何事?他没有犯法,他是我朋友!”小白在桌下汪汪大叫起来,杰森还不明所以,喃喃道:“抓我的?”
那官差手一抬,大刀居然架上了我的脖子,他嘿嘿一笑:“不是抓他,是抓你!一枝梅,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啊?一、枝、梅?怪侠一枝梅?
杰森用手去拨那人的刀,口道:“不要乱抓人,我们是好人。”
官差将他胳膊一别:“好人?你个黄毛鬼子也是她同党吧?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敢回西安府,你们胆子倒是挺大。”
我兀自呆在那处,完全云山雾海罩满头,怎么……是抓我的?
官差喝道:“把他们给我带走!”那三个人直接上来将我俩手反背在后,推住就要前行,杰森大叫:“我要告你们,不分好人坏人就乱抓,我要告你们!”我突然反应过来,忙道:“大人,大人!你抓错人了,我们是从异国来游玩的,不是什么一枝梅啊。”
那官差将黄纸往我眼前一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行事隐蔽,殊不知还有活口记下了你的样貌吧!”
我心知定是那被通缉之人与我长相相仿,倒霉的谢三毛替人背黑锅了,满腹委屈往那纸上一瞧!惊的差点晕死过去。这……这是什么呀?
只见确实是一个人头画像,可仅仅能看出是个人头而已,眉毛两团乌黑,眼睛大圈套小圈,鼻子画的像大蒜,嘴巴倒是画的像个嘴巴,可那厚嘴唇……!我的妈呀,这哪里能看出是我呀?
我挣扎起来:“大人,你……你从何处看出这人与我长的一样?一点都不同啊。”
那官差一把拽住我头发,将我头又按下来看那画纸,喝道:“不像?你看看你们的头发,难道不是一样?我处女子绝无二人这样散发,还想抵赖,来呀,全部带回去!”
头发?没错,那画像上的人脸与我长的大相径庭,可头发竟真的是一模一样,都是直直披在两边的。天哪,因为头发造型相仿,就把我当成杀人犯了?怪不得那小二看我的眼神如此怪异,原来不是看西洋镜,是看杀人犯啊。
杰森还在扭着胳膊叫着要告他们,我对那官差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可以先把我抓回去,但你得放了我朋友,他又没被通缉。”
官差狞笑:“你杀了那么多人,行了那么多苟且之事,想不到还寻着一个黄毛鬼子,这人放不放我做不了主,回去听大人判了再说。走!”
我与杰森无奈,只得被那几人押着推出店门,行过店中,只听众人议论纷纷:
“大姑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不知羞耻。”
“是啊,下手如此狠毒,听说还切了人家的……”
“这样的女子应该烧死她,叫她永不能再作恶。”
“抓到她就好了,我们晚上能出门了。”
越听越害怕,这一枝梅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让百姓憎恶到如此地步?
公堂的闹剧
再不给我们任何分辨的机会,四人押着我俩直接送进了西安府衙,领头那人进去通报,我们就站在公堂之上,中间正大光明的牌匾高悬,下方一长方蓝面的判台,公堂两侧放着斧樾刀枪的暗红兵器架子,却没见着“威武”的捕快或士兵。被揪着双臂可不是件舒服的事,站在这公堂之上,我只盼着知府还是巡抚的赶紧出来审我,说清楚事情也就行了。杰森不住的嘟囔,非常不满官差的粗鲁行为,没人理他,我想安慰他,可自己也正被粗鲁着。
没一会儿,那领头官差出来了,口道:“太守大人不在,先将他二人关进大牢!”
杰森一听急了:“你们不能随便关人,我们没有犯罪,我们是有人身自由的!
官差上去推了他一把:“叫什么叫!不关你们还放了你们啊,给我老实呆着去吧。”
杰森碧蓝的眼睛都充了血,气道:“我们是瑞士人,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要向你们的皇帝告你!”后面揪他的人猛一使劲,杰森脸都白了。
那官差盯了杰森一阵,眯起眼道:“黄毛鬼子还挺能耐,你知不知道京城早就有异国黄毛唆教鬼神之论,迷惑百姓人心被抓起来的?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奸犯科跑到我们大清国来了,告去吧,如果你还有命走出这个地方的话!”
我全身都抖了起来,杰森说了也白说,他是决计不会放我们的。
我与杰森被下了大牢,黑呼呼脏兮兮的大牢,一人一间,好在是相邻的。杰森一被放开立刻冲到牢柱前:“三三,你还好吗?手疼不疼?”
我眼圈发热:“不疼,那人扭你胳膊了,你疼吧?”
杰森摇摇头:“我不疼,我身体很好的。三三,小白不见了。”
我苦道:“一定是在外面,它进不来。”
“我们怎么办?”
“我想,他们不审完不会放我们。”
“什么时间审我们?”
“不知道,大官不在,也许要等到明天。”
杰森沉默了,双手搓搓脸,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
我道:“先呆着吧,明天说清楚事情就好了,”
杰森道:“这里没有对外条例的吗?外国人他们不能随便关的。”
我无奈摇头:“这个年代,外国人来中国的还很少,哪里会有什么法律保护呢?”
杰森叹气:“我没有想到的,还是会有危险,那时候应该回去。”
我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老头,忙跪下来念叨:“神仙大人,现身啊,神仙大人,救命啊!”
念了半晌,没有一点动静。我哀叹,神仙不想理我,穿前穿后还是改不了倒霉的路子。
和他背靠着牢柱坐在地上,我觉得很疲惫,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惊吓之后再一松弛,就很想闭上眼睛,杰森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三三,你有没有去过别的国家?”
“没有。”
“一直都在中国?”
“嗯。”
“如果我们还能回去,你愿意去瑞士看看吗?”
“瑞……瑞士啊……呃……好啊。”
“我的家乡在日内瓦的一个小镇,你也许听过。”
“哪里?”
“力洛克。”
我汗:“我……没听过。”
杰森轻笑起来:“那真的是很小的一个小镇,不过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去那里旅行。”
“为什么?因为有温泉吗?”
“不,因为那里是Tissot的起源地。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外国人去那里买原厂表。”
“Tissot?天梭?”
“是的,你也知道。”
我再汗:“嗯,知道。”仅仅是知道而已,我可没钱买名牌。
“我妈妈说,是Tissot的光芒掩盖了力洛克的美丽,大家都为了买表和参观原厂而来,却没人注意欣赏那里的风景。”
我靠着牢柱,闭目养神,听着他低柔的嗓音,竟有一点想睡:“那里的风景是怎样的?”
“很美,很安静。路的两边都是原木房子,有精美的白色窗户,一些卖表和工艺品的小店都有浅黄色或者是橘黄色的招牌,咖啡馆的招牌就是白色的,有一家咖啡馆我哥哥常带我去,那里的女老板后来成了我哥哥的太太。我的家就住在小镇的边上,每天早上起床,我一推开房间的窗户,就能看见美丽的汝拉山,小的时候,我和哥哥经常去爬山,到了秋季,那里满山都是橡树和山毛榉树,还有各种形状的岩洞和温泉,真的很美。汝拉山下有一片树林,哥哥为它起名叫LIGO,是土语,意思是植物天堂,那里有很多品种的树木和植物,还有一个巨大的灌木丛,有坚硬的根和柔软的顶叶,我玩累的时候常会在那后面趴着睡觉,直到哥哥来把我叫醒,我就是在汝拉山和LIGO天堂里长大的。”
在杰森的描述中,我仿佛置身在那个美丽的小镇上,置身在那巨大的灌木丛后,用一片树叶盖住面颊睡去。
“每年我都会回去,小镇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像油画一样的美。三三。”
“嗯?”我有些迷糊了。
“如……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嗯。”
迷糊中,觉得双肩被人轻轻抚摩了一下,是杰森么?他又敢碰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敲牢柱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瞧,牢外站了小沐。身后还有两个灰衣汉子,一个狱官站在一边道:“勿说太久。”掉脸走了。
我顿时清醒过来,扑到牢门处:“沐公子!”
小沐眉头紧皱:“谢姑娘,怪我,不该单独放你们行走,你们替人背了黑锅了。”
我连连点头,向远处看看道:“没……没关系,那官差把我错认为一个做了坏事叫一枝梅的,现在怎么办?”
杰森也走过来,开口道:“我们要证明三三没有犯罪。”
小沐点头道:“不错,你勿惊慌,明日上堂,我自有办法。”
我担心:“你有办法么?”
“那一枝梅是有功夫的,你却没有,”他回身指了指身后两个汉子,“这便是苍木三鹰的余大哥和余二哥,余三哥遇害也是一枝梅所为,我们已找仵作验过,他胸口中了一掌,尸体掌印未消,内力已及胸骨。明日自会有人上堂为你作证。”
我看那两个汉子,脸上确有愤怒之色,而且,似乎是……羞愤?其中一人道:“太守昏庸,竟抓错了人,这仇还得我们自己报!”
小沐回身对他略摇了摇头,他瞅瞅远处的狱官,不再说话。
我有问:“明日,你……你来么?”
小沐叹道:“我的身份不便上堂,若被人认出……”
我明白的,他是前明的贵族后裔,皇帝又始终对沐王府有戒心,大清的公堂,他还是不上的好。
杰森急道:“沐先生,请你去找一找小白,它应该就在外面。”
小沐点点头,嘱我们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明日定会在堂上有一番口舌之争。我听了心里更是不安,一个中国话说的流利却经常词不达意的杰森,一个满肚子言论却得了表达障碍症的谢三毛,明天我们要怎么为自己辩护?
小沐走后,我与杰森还是互相背对牢柱坐着,杰森道:“不要担心了,沐先生有办法,我们要相信他,还是睡觉吧。”
我点头,眼睛再次闭起,脑中思绪却不肯停歇,一枝梅为何要杀人?看百姓反应,似乎都对她忌惮的很,难道她在这西安府中已犯过多起命案了?姓余的同志说太守昏庸,我看也差不离了,叫官差随便上街抓人,仅用头型辨认是不是太草率了!
杰森咳嗽两声,我转头看他,他闭着眼睛,脑袋斜靠着柱子,眉头紧皱。老外受了惊吓,刺激的穿越里还有牢狱之灾,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伸出手轻拍了他一下,他睁眼望我:“三三?”
“明天你要听我的,不可乱说话。”
“我怎么做?”
“你还记不记得……”
度过了难熬的一夜,一大早,狱官就来提我二人出去。杰森在走进公堂之前,下意识的拽了拽衣襟,理了理头发,受他感染,我也将脑袋挠了两把。
一出去,那阵势先把我吓了一跳,判台两边呼喝威武的士兵出来了,手持红棒,严肃站立。这早在意料之中,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