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世界-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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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型的宴会在上流社会大大小小每日都有,打着各种口号名义,行着宣示交流之举。扩大交际圈,稳固原有人脉势力,多少影响政、军、法、商的重大决策就在皮笑肉不笑的杯觥交错中,成型,定案。因此为我这个名不经传的普通初中小女孩的庆祝生日,自然不是让他们光临的重点目的。我只需要站在醒目的地方,让自己的朋友知道我的所在,容易找我便足够。其他,完全都能交给对上流社会这套熟稔的迹部景吾。
政部和军部那伙人……大概是因为大哥给我做的家庭档案太过平凡,跟他们所知的我不相搭配。现在又突然让迹部财团的少爷出面为我筹划加亲做招待。
不过看来,军政的那些人已经无计可施到套口风的地步了啊。
含一片香酥百合,入口即化清甜香滑,我淡淡反问:“景吾,你是怎么应付他们的?”
“本少爷懒得应付他们,全部统一说辞,朋友两字扔过去。然后你其他方面的资料本少爷都给他们含糊过去了。”仿佛流动的红宝石,血红晶亮在杯中媚惑地晃动。
迹部景吾的温柔,就如那酒,初入口的时候呛口辛烈,喜爱的人,自会感受到那回味的甘醇;不喜爱的人,自会绕道躲避,不愿再碰。
我对那自小相识的明傲华丽少年,举杯,轻碰,浅笑,“为你那声‘朋友’。”
指尖拂过泪痔,桃花眉眼别扭地飘到另一边,“为‘孽缘’吧~”
会场内青学的那帮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都失去了踪影,我算算不二周助离开我身边的时间,举杯,杯口再碰,“呵,景吾啊,你的‘孽缘’可不是我。”话音方落,只听轻微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澄白灯光投照而下;从阶梯最底一级逐渐蔓延而上,如同黑色迷雾中的指明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屏息。众人的目光随着灯光的上移而移动,视线因为每隔几阶便出现一个倚站其上的俊秀少年而有所惊艳地停顿。或傲气,或可爱,或阳光,或憨厚,或精明,或温醇,或桀骜,或温文……统一穿着的纯白制式服样,因为其上相似的墨黑色十字条纹略有差异的分割,而彰显出了各自出不同的风格,没有重复,只有亮眼,每一个人都是绝对吸引众人注意的存在。当那澄白色的灯光缓缓亮至阶梯顶端的平台上时,8个少年挺身站直,稍转脚步,侧身而立,神情肃穆的面朝上方,齐刷刷地垂首跪行骑士礼,仿佛即将接受检阅的骑士一般。
光芒的碎片灼目清荡在平台之上,好像精灵飞舞,旋绕飘荡。藏青夹金的半长发丝清冽地折射出冷艳的辉芒,平台上的少年一身白衣,竖起的高领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那恭敬抬起的手臂带走了众人的目光,同时也让众人再次深深倒吸一口气,然后惊艳地屏住了呼吸。乌丝盘缠,两缕墨亮自两鬓顺直垂下,皓颈绣长,锦绣旗袍包裹下的娇躯玲珑有致,姿颜温婉,为这份让人窒息的清艳糅合进少女的清纯。
少女皓腕轻抬,优雅地置于少年伸来的掌心,她全身好像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少年的带领下履步轻盈优雅地缓缓步下阶梯。澄白的灯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如同亮起时一样缓缓熄灭,从阶梯最上的平台逐渐向下退逝。阶梯上垂首跪行骑士礼的8名少年,在他们两人缓行而过时,依次起身,侧身向他们,或者说是向那名少女行着注目礼。最后一抹澄白缓缓敛起,会场出现刹那的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幕不过是梦,是幻,而那婷婷立于会场最前端的少女,是梦幻的泡沫,稍重的呼吸都怕吹破……
“手冢?须……须奈子?”迹部景吾惊艳地望着停在自己面前,好像白瓷娃娃一般的少女。
红润的嘴角艳丽上扬,须奈子清艳炫目的面容咯咯瞬间闪过惊厉的恐怖阴笑,“你是一朵玫瑰……”
迹部景吾不华丽地冷汗惊吓,“真的是你?!”
那温婉搭在手冢国光手掌上的柔荑娇媚抬起,须奈子一边旋转起舞,一边怪气低唱:“你是一朵玫瑰,美丽的玫瑰,红玫瑰,白玫瑰……那个男人是丑男……迹部景吾是丑男……”
“啊,好可爱!她是在跳舞吗?”
听不清须奈子哼唱内容的旁观者,络绎不绝地赞叹掩盖了迹部景吾咬牙切齿地暗吼:“你——这——女——人——”
手冢国光冰山般冷然的面孔上冷汗刷刷流下,惊赫的眼神不安地瞟向我,
“迹部景吾……是丑男……”须奈子叨念着旋停在我面前,低垂下的面孔是那么的精致美丽,但那双瞳眸却没有相应的神采。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小柯南费力地抓住须奈子的手指,讪笑地将她跟我拉开距离。“藤崎学姐好,祝你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晚点再送上啊!”
在青学众人、柯南、灰原哀,还有一直和容克斯呆在会场边缘的爱德华关注的目光下,须奈子不负他们众望地,就如一个标准的淑女,流利优雅地跟周围的人交谈微笑。感动的泪水哗哗从菊丸英二的眼角淌出。就是不动如手冢国光,眼中也出现了激动。
迹部景吾面色微变,跟我告了声失陪,投向跟须奈子完全相反的会场人群。
“你们对须奈子用催眠术了?”我递给不二周助他喜爱的芥末寿司。“适才的举动是确保催眠成功的仪式?”
“差不多,不过我们只是教给须奈子如何自我催眠而已。挺有意思,不是么?”不二周助笑得,风清,云淡。
“嗯,是挺有意思。”我微笑地对不远处,趋身向前跟须奈子搭话的敦贺莲举起了杯子。
第四十九章生日(下)
有一种人,是天之骄子,家世相貌才能社交皆是完美。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困难,一如迹部景吾。
而有一种人,是上天的宠儿,家世相貌才能社交皆是上等。在他们的字典里,成功是辛勤努力的终点,一如敦贺莲。
高贵圣洁的微笑,优雅灼目的举止,敦贺莲无视投驻在他身上那一道道爱慕、妒忌、想将他生吞活剥下肚的纠杂目光,泰然自若地跟须奈子微笑告别朝我走来。举杯,相碰,笑容灿烂华丽,与须奈子交谈时眼中泛起的宠溺和慈爱在对上我时冻结破碎,“须奈子的复健工作做的很完美,祝贺你赢得这场赌约的胜利。”
对敦贺莲此时的笑容,最上京子的感触应该是最深的。当这个男人笑得越华丽、越灿烂、越绅士、越优雅、越光芒四射的时候,代表着这个男人的心情愈加恶劣。用笑容掩饰真实的自己,似乎已经成为很多人的习惯。
输给我,对敦贺莲而言应该是难以咽下的耻辱吧。
像我和他这样有继承权却离开本宅,离开父亲身边独自生活的孩子,是不能再调用家中的任何资产。就如我当初想从海外孤岛回到东京,只能借用迹部景吾的私人直升机一样。比我更早离家的敦贺莲没有借用家里的任何关系,跟任何艺人一样在演艺界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只身闯荡出今天的成就。8年的艰苦磨平了少年的菱角,赞叹敦贺莲是演艺界最后一个翩翩浊世贵公子的那些人,可曾见过他当年的傲慢霸道与无赖?
因为骄傲,他拒绝了父亲和大哥给他的生活费;因为骄傲,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因为骄傲,他不会对已经记不住他是谁的须奈子表露自己的身份;因为骄傲,他宁愿跟我定下一个赌约,只为了弥补当年错误促成的婚约;然后,因为骄傲,他即使不愿意还是来到了我面前。
敦贺莲,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
“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明,你要我做什么?是放弃继承权?还是……”
“不用你放弃继承权。”我轻抿一口杯中的清水,施施打断他的话:“我只要你退出演艺界,回到父亲身边。”不二周助给我拿来的糕点,只被我浅偿了一口就放到一边。回来以后我就没什么食欲,除了须奈子做的,其他的食物我都是浅尝及止。
“开玩笑!你要我放弃我的演艺事业回到那个老不死的身边——?!”是咆哮,但敦贺莲还是很有公众人物需要保持形象的自觉,他的咆哮在嘴巴里打了个转,又咽回了喉咙里。只要有心,依然能从他精心打造的微笑中看出崩裂的缝隙。爱德华朝这边的接近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把这边暂停,回去陪他最后一程吧。他一直在拖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回去。”
“当年我要他做选择的时候,他是怎么选的?!他不是有你就够了吗!还要我回去干嘛!”拉长而稍略激昂的声音,那直视的眸子,仍是藤崎明幼年记忆中的那般倨傲。“他最后想见在等的那个人该是你才对……”伤人的话语是一面双面刃,在试图伤害对方的同时也会一不小心伤到自己。老套而相似的情节,敦贺莲混迹演艺圈多年,早就应该熟稔到嗤笑的地步才对。为何相仿的情节套到自己身上,脑筋就不会转个弯呢?是思维的惯性,还是人性的特性?很有趣的课题,但此时的我没有那份闲心多做研究。
“莲,你恼怒的是我,还是父亲给我起的是单名?”我轻轻晃动着高脚长杯,薄如蝉翼的透明质感使杯中最普通的清水,也渲染上了别样的韵味,乍看之下好似成年老窖。然而清水就是清水,外表再如何相似也不是那坛蕴藏了百年风味的老窖白酒。“你知道‘明’这个字怎么写么?左日右月,日月为明。‘明’是起点,也是终点,是一个日月的轮回;‘明’,是父亲多年的一个梦。但当他以为自己将梦想实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梦是因为无法实现才美丽,因为等待他去实现才诱人。实现的梦,不过是一场空洞的现实,却不再是他念念不忘的幻丽。待到梦醒,他方醒悟,为了那一场梦,他已经在现实中失去了太多的珍贵。你的母亲,虽然只是父亲这辈子第二爱的女人。可由始至终,父亲最爱的孩子始终是你,是‘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保你一世长乐无忧,是父亲所能想到的最深厚的爱。虽然很可惜,他没有做到,但回去送他最后一程是你对他的爱唯一能做到的回报。更何况,这是我赢来的条件。”
爱德华已经走近,扔下沉默不语的敦贺莲,我倾身迎向他。敦贺莲不会喜欢此时有人打扰他的思考,我和爱德华的谈话自然也不希望被他人听到。
藤崎明对自己父亲,对家族的真正生意了解并不多。她只明了自己是那个大家族中不被接受的人;只明了那个给予自己慈爱的父亲在莲哥哥离家后,长病不起。她的童年记忆是枣,是须奈子,是迹部景吾,最后停留围绕在了进藤光身边。与好上灵界之前,跟敦贺莲定下约定之前,我和好曾经驾着火灵前往海岸的另一端,避开闲人探望过藤崎明的父亲,也能说是我的父亲。那依靠生命维持装置苟延残喘的干枯老人,空洞的眼神中浑浊不清。好用了灵视,他告诉了我这个老人的心声,告诉了我那个让他迟迟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名字。
手腕微斜,杯中的清水润润地在洁白的桌布上洒开。
父亲,这是我最后能为你所作的一切。
为藤崎明心中对你的最醇的敬爱。
为你当初抱着她时曾有过的慈爱。
愿你一路,走好。
“准备好了?”
“一切OK,就等那位客人的到来了……这栋房子所有的结构我也都清楚了。”爱德华扫了一眼我将杯中清水缓缓倾泻在桌布上的举动,“这是什么意思?”
“为故人在黄泉路上,提前送行。”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在白布上润开的水渍,目光顺着满室再次此起彼伏的惊叹,向会场门口遥遥望去。
“是他?”拖拽的音调宣示着少年的惊叹和不敢置信。
“是他。”
在生日宴会开始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来了。
烛光的明亮是清澄中晕开朦胧,带着浅浅的昏黄,散开五光和十色。
空气仿佛静止般为他而窒息,烛光仿佛流水绕着他的轮廓静静流逝。他细细柔顺的发丝是透明剔透的银白,软软遮挡住右半边脸孔,他精致无双的五官透着平和安详,他的肌肤犹如陶瓷细白光滑,合身的西服是纯粹的白色,仿佛有一层淡薄的银光附依其上……
霎时间,只那一瞬,众人的视线仿若出现了一名天使,银白辉芒、纯净气息。
只是那名天使失去了纯白的羽翼,换上了名贵不凡的现代服饰。
细嫩柔弱的白净花瓣缓缓远离那份温润如白玉的面容,拿花的手缓缓放下。他一动,划破了屏息的沉寂。
又是刹那,只那一瞬,仿佛适才所见皆是幻觉,会场中又轻轻响起轻声笑语,恢复原先各自的交谈自娱。
眼睑慢慢睁开,那浅浅莹白的琉璃,盈盈将我映照其中。
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