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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千金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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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笙站在门口,神色平淡:“我并未答应嫁给你,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算不得是出尔反尔。倒是你,是否解释一下,为何抓走齐五爷他们?”

“齐五爷走私军火,违反了律法。”江心远似也想到齐笙从始至终不曾同意,均是他一厢情愿,不由得面色更加不悦。又见她并不紧张,仿若齐五爷被抓同她毫无干系,双方便如同她方才所言并无半丝血缘关系,不由得轻眯起眼,“你说,你只是齐五爷的养女?”

齐笙点头:“不错。”

“既然如此,想必齐五爷一家被流放你也是不关心的?”江心远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见齐笙并不辩驳,飞快又道:“不知阿笙原先姓何名甚?齐五爷对你只有利用,难道在他被流放后还要留着‘齐笙’这个名字?”

齐笙慢慢垂下眼,良久才抬起头来:“叫什么都好,总不过是个称呼。江公子若是有兴致,叫我阿猫阿狗也没什么的。”

江心远微微眯眼:“若是本公子称你为‘爱妾’呢?”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从那双细长的乌瞳中寻出一丝不满,像往常那般对他顶撞。

然而他失望了,齐笙只在听到“爱妾”两字时瞳孔微缩,随后便没什么表情,面容无波地看着他,薄唇轻启:“江公子若喜欢,便给我起这个名字也无甚么,总归我知道是在叫我。”

“你现下愿意做我的爱妾了?”江心远站起来,走到她身前,捏住她的下巴,“先前不是情愿偷跑也不愿意吗?或者,正如同齐箫说的,其实你才是齐五爷的女儿吧?”

齐笙不置可否:“总之我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江公子不嫌弃,倒是我的荣幸了。”语气带着轻嘲,神情一如既往地疏淡,微微挑起的细细的眉梢,仿佛在挑衅。

江心远一愣,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此话何意?难道你为了报复我,竟刻意找人破了处子之身?”

双肩被钳得生痛,齐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笑一声,微提高声音道:“我就这么贱?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便这么不知好歹?哈哈,不错,我就是不想做你的爱妾,到街上找了个乞丐破了身!你满意了?”

江心远大怒:“你敢!”

当下抓着她的胳膊往里屋拖去,也不顾她痛得脸色发白,一昧由着怒火冲昏了头,将她一把甩到床上,撩起衣摆欺身跨坐在她身上:“从没有人如此欺我!”

齐笙咬着嘴唇,双手握成拳头搁在身侧,任由他撕开自己的衣裳,一只手托起膝弯,顺着大腿的曲线大肆摸到敏感的地方。饶是她做好准备,仍是忍不住心慌意乱,只紧紧咬着嘴唇,想起不久前为了脱身被吴正瑜占此便宜,眼眶一热,视线模糊起来。

嗤啦一声,亵裤被江心远撕开,私密处一凉,惊得齐笙浑身痉挛,搁在身侧的双拳险些控制不住。莫非她料错了,愤怒中的男人丝毫理智也没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充满心头,同时还有一丝后悔,早知今日要失身于江心远,倒不如那时——

苍白的脸色落在江心远眼中,倔强的神色十分刺眼,缓缓停下动作,掰过她的脸,居高临下地观摩她的神情。文人小说下载

“你失身于谁?”江心远捏着她的腮边,令她停止伤害自己的嘴唇,待看到唇边上深深的牙印及鲜艳的血色,拇指肚轻轻擦过,眼神晦涩难明。

齐笙抿抿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原来方才紧张得把嘴唇咬破了。不过总算没有白挨,江心远终是停了下来,听着他清晰的问话,明白这一关算是过了:“你惹不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滚下去码第二更~

☆、第 72 章

“这世上还有我江心远惹不起的人?”江心远两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摩挲她咬出血痕的嘴唇,“你也不用激我;说出来听听。”

齐笙被迫仰着脸看他,见他面上散发着沉怒,有些心惊:“说出来你会为我报仇吗?”

江心远闻言轻笑,眼角轻挑:“报仇?你不是自愿失身吗?”话音未落,便觉掌中的小脸用力地挣动起来,力气之大他几乎要握不住。满脸的倔强;令他心弦微松,说到底她并不是故意失身——想到这两个字,心头不禁又涌起怒火:“你只管说来!”

齐笙被他捏得下颌生痛,仿佛要碎掉了;强忍着痛楚,道:“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吴正瑜。”

“你说是谁?”江心远眼睛微眯,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不再掐着她的下巴,手指飞快下滑,精准而狠戾地扣住她的喉骨:“吴正瑜?你可不要骗我,他贵为太子,如何同你有接触?”

“咳咳——不错,正是他——咳——你怕了?”齐笙仰起的脸带了几分讥嘲。

江心远面上的恼怒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冷静之色,沉郁得几乎不像他。齐笙眼睛一闪,又道:“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打探,前几日瑜王府是否住着一名娇客,吴正瑜每日从宫里回来都会去探望!”

江心远仍然不信,锋利的眼神如刀一般,在她脸上刮了数个来回。良久,冷哼一声,翻身坐起,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你换身衣裳。”

说完,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齐笙长舒一口气,摸摸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低头看着身上,衣裳被江心远撕得七零八落,几乎不能蔽体。不禁咬住嘴唇,突然而来的刺痛令她想起,方才紧张之下竟把下唇咬破了。懊恼地攥紧拳头,跺了跺脚,着手褪零落的衣裳。

衣裳被江心远破坏得太厉害,几乎找不见扣子,系带也纠成死结。兼之双手软得厉害,略一用力便颤抖得吃不住,索性学着江心远的样子,嗤嗤几下撕个彻底。

即便江心远不大可能进来,齐笙仍是飞快地从包裹里翻出一套衣裳,直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略为安心。

包裹里是她为了跟许四爷出海而准备的男装,穿起来并不麻烦,不一会儿便换好了。拢了拢头发,轻轻拍拍胸口,鼓足勇气掀开帘子走出去。

江心远并不在屋里,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齐笙不由好奇地探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得眯起眼,站在院子里同江心远说话的人,赫然是李明翰。

他似乎早已不再开医馆做大夫,浑身气度同之前大有不同,意气风发,显然大受重用。齐笙想到不久前看到他随在江梦予的轿子旁边,不知做什么事情,心里便不甚痛快。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不论他伪装成什么样子,无非就那么一个目的,即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此时看来,江梦予似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虽然齐笙对江梦予亦无好感,然而看着李明翰风光的模样还是觉得刺眼。

似是注意到李明翰的目光,江心远也回过头来,神色冷淡地看着齐笙道:“我还有事,你暂且在这里住下。若被我发现你逃跑——”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然而其中之意不言而明。他不再看着齐笙,转过头拍拍李明翰的肩膀:“明翰,这些日子麻烦你看着她,辛苦你了。”

“为公子分忧,是明翰应尽的职责。”李明翰低头抱拳诚恳地道。

江心远点点头,越过他朝外走去。齐笙只见李明翰微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似讥似讽,当下也不回应,无视他直接朝江心远走去:“江公子且慢,齐笙有要事相告。”

江心远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有何事?”

齐笙对李明翰看了一眼,李明翰装没看见,江心远没有发现,只对她皱起眉头道:“明翰不是外人,你有事便说罢。”

李明翰当下感激地道:“多谢公子看重,只是齐姑娘既有要事,我还是退开为好。”

说罢也不顾江心远的挽留,当下走出院子,并体贴地关上院门。如此忠心识趣的属下,很是合江心远的胃口,故而看向齐笙的目光便有些不悦:“我还有事,你有话快说。”

这就是男人,前一刻把你放在心上,下一刻便对你颇多不耐,连多看一眼都不愿,翻脸之快,令人叹服。齐笙并无伤感,反而觉得好笑,他对李明翰这种小人给予信任,如此刚愎自用,只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齐笙所言非虚,那个人,的确是吴正瑜无疑。”齐笙说罢,便觉江心远冷漠之余更有不耐,显然不信她,顿了顿又道:“你不相信,也是自然。毕竟我一介平民,同高贵的太子殿下有交集显然不合常理。即便是有,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看上我这等姿色。”

“可你是否知道,齐五爷是为吴正瑜做事的?”

江心远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骤然凌厉起来:“你此言当真?”

“是真是假,总归齐五爷已经被你抓起来,你仔细盘问便知。”日头已经升得很高,站在敞亮的院子里,齐笙一身空荡的白衣,显得极为单薄。薄唇上小小的伤口,下巴上被江心远用力掐出的青痕,更显得可怜。

江心远便觉有些对她不起,想拥她在怀里,轻声抚慰。但是一想到她曾被吴正瑜……心下便升起郁怒,只道:“我会调查。”

顿了顿,似是看她低头垂眼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原想摸摸她的脑袋,最终却只伸出手轻拍她的肩:“你在这里好好住着,有什么需要就跟明翰说,你二人本是旧识,他不会亏待你。”

齐笙点点头,就在江心远以为她不会开口,就要转身离去时忽然道:“齐五爷虽非我生父,然而于我毕竟有教养之恩,如果,如果可能,请江公子留他性命。”

江心远脚步一顿,没有吭声,抬脚走了。

齐笙依然站在原地,直到视野中出现一双精致的黑靴,才缓缓抬起头,对上李明翰似笑非笑的目光:“你可真是,叫我怎么说呢,嗯,天生做妾的料。”

齐笙淡淡地道:“彼此彼此,你也是天生做畜生的料。”

对着他,齐笙毫无保留,任何恶毒的不雅的话都说得出口。因为对着这个人,她完全理直气壮,无需顾及什么。而李明翰似乎也是如此,两人曾一起生活多年,对彼此了解甚深,又结下不可调解的梁子,所以他的那些心思亦无需遮掩。

“你有何不愿意的?做公子的妾,对你的姿色来说,啧啧,显然是祖坟冒青烟了。”李明翰双手抱胸,很不客气地将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个遍。

“你如此说来,倒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倒有副好皮相,莫非你已经沦为公子的……不对不对,江心远不似好这口的人,莫非是江老爷?喔,还是说把你送给了别的甚么人?”

齐笙口下无德,倒叫李明翰一时无言,俊秀的脸庞微微狰狞,目光刺人,好似要扑上来打人。如今他比当年更加不择手段,打女人的事他不是没做过,齐笙毫不怀疑他会动手,微微后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防备:“我劝你不要动什么念头,你打架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

李明翰的眼睛闪了闪:“说什么呢?许久不见,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才是。”

方才他的确生气,这般混账话已经许久无人敢在他面前说起,自从他得到江心远兄妹的青眼之后,虽然嫉妒他的人只多不少,然而当面诋毁他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久未闻的话此刻从齐笙口中说来,尤其刺耳。李明翰本想给她点颜色瞧瞧,然而对上她毫不服输的眼神,不由得神色微凛,渐渐收起狂妄的念头。这可不是寻常的大小姐,掉以轻心必吃大亏。当年在小镇上时她便不曾吃亏,你打她一巴掌她咬掉你一块肉,你踢她两脚她切你一指,狠辣心性毫不输他。

看来他得意太久,竟有些大意了。李明翰的眼睛闪了又闪,渐渐浮现出真诚的笑意来:“笙儿妹妹,当年之事是我不对,但那也是没办法。如今过去多年,何必再揪着不放?我们和解吧?”

齐笙暗中冷笑,嘴上却道:“好啊,你搬凳子出来。”

李明翰笑了笑,依言进屋去搬凳子。

此刻,江心远站在关押齐五爷等人的牢前:“齐五,我听说你原是为吴正瑜做事?你此次偷藏的军械,便是为着吴正瑜了?”

不久前江心远收到暗桩的消息,说齐五爷的一座产业中发现违禁物品,数目巨大,比他们原定的数目超出两倍还有余。江心远心存疑窦,更生出贪意,想藉此关押齐五爷,将这批军械全部收缴,套出他的目的并进一步压榨。不料齐笙的话令他警醒,难道齐五爷明着投靠他,暗地里却为吴正瑜办事?

齐五爷神情淡漠,连眼皮子都不曾抬:“江公子是听那头白眼狼说的吧?算我齐五识人不明,花了三年时间,反而养了一头白眼狼出来。江公子若信不过我,便请回吧,齐五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娘,你怎么还护着她?她都不管我们了!我们蹲在臭烘烘的牢房里,可是她呢?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好,好,我小人之心!她可怜,她有理——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亲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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