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傻妃-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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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生困惑和不解,可脚上的步子却没用丝毫停下的迹象。
外面,点了几个灯笼,借助它的光,她可以将路面看得很清楚。
想起姜娘之前对自己的耳语,她的心中有些忐忑,猜测着玉寒天真的能重情重义到如姜娘说的那般重视自己吗?
她只能将这份情意的性质给淡化,不愿意深一个层次的去想,毕竟心中已经注满了另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的她,是没有资格再去给别人希望的。
行至一半,她的脚突然顿住,扭头看着自身边走过的一群夜巡的侍卫,贝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移步走过去。“请问一下你们的皇上住在何处?”
那群侍卫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带头的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翩翩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力求镇定地答道。“小女子夏侯翩翩。”
“这么晚了、、、、、、”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一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只听那人截下他的话说道。“原来是翩翩姑娘,这边请,奴才带你过去。”
“有劳。”翩翩点头谢过。
“不敢当。”说完,那人就在前面引路。
翩翩跟上。
之前与翩翩对话的侍卫看着这一幕,很是费解,问着他身后的其余侍卫。“张侍卫长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带着人去打扰皇上,不是找死吗?”
摄政王可是让人传话下来,今日皇上劳累过度,需好好休息,让他们有天大的事也不可以去打扰皇上,只需去找他就好。
“李侍卫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之前你去上茅厕的时候,上面专程传话下来,说是有一个叫‘夏侯翩翩’的女子若是要见皇上的话,那就直接将她给带去见皇上。”他身后一个侍卫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那李侍卫长恍然,脱口说道。“原来,她比那天大的事情还要大啊!”
“哈哈!”所有侍卫一听,顷刻间都大笑了起来。
“我听说啊,这夏侯翩翩是轩烨皇朝相国的女儿,还是锦王的王妃呢!”其中一人说道。
“我还听说她是个痴儿。”又一人说道。
“这不会是真的吧,傻子怎么能当王妃呢?”
“听说是轩烨皇朝去世的皇上指婚的。”
“不会吧,这老皇上是不是很不喜欢锦王啊?要不干嘛把一个傻子指给了自己的儿子。”
、、、、、、
那李侍卫长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头上划下一条条黑线,大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
谁说这女人多口舌,在他看来,这些男人也丝毫不逊色于女人。
亏得他们一个个还是铁铮铮的汉子,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被他这一吼,所有人瞬间全部安静下来。
他们这不是太无聊嘛!大晚上的,天寒地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激愤人心的话题,怎么着也该多讨论两句。
特别是这事还与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上有关。
说起来,他们也是最近才有幸得见龙颜的。
“就你们几个屁话多,还不快给我列队,继续巡视?”他瞪着双眼。“我可告诉你们了,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再这么多口舌,小心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有得你们受得。”
“是。”那群侍卫一个个垂着脑袋,迅速列队。
有的心中却暗自嘀咕道:还不是侍卫长你先说,我们才跟着说的。
当然,这话,他们也只是敢在心中嘀咕嘀咕,可不敢拿出来当着李侍卫长的面说,不然,日子可不好受。
翩翩跟着那张侍卫长穿过房檐,转了两个弯,眼前就出现了三间茅草屋,看得她是瞪目结舌的,一时间心中发出些许感叹。
没想到玉寒天那样的一国之君能屈尊降贵住在这样的地方。
到了茅屋前,张侍卫长对守着门外的侍卫说了翩翩的名字,那侍卫也是毫不怠慢,说道。“翩翩姑娘稍等片刻。”
“有劳。”翩翩有些不解,怎的这些人全部都称呼她‘姑娘’,而非晋王妃活着是夏夫人呢?
她哪里知道,这些侍卫很多都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只是玉寒天传令的时候吩咐若有一个自称夏侯翩翩的女子前来求见,务必速速上报皇上。
是以,在他们的心中,能见皇上的那人,也就是‘翩翩姑娘’。
那侍卫进屋去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恭敬地请翩翩进屋去。翩翩向那张侍卫长谢过,进了房里。
那房间不是很大,但可以看得出应该是经过一番打扫的,此时玉寒天正做在一张木椅子上,拿着书,在灯下夜读。
看见他完全的与这房间格格不入,她几乎可以肯定,在次之前他绝对没有住过这样差劲的房间。
见他一门心思专注在书本上,她斟酌着自己开口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玉寒天自听侍卫来报说她求见开始,心思早就没在书本上了。听得她进房来,他也不招呼她坐下,假装很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为的就是等她先开口打破沉寂。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心中暗自好笑。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像平时的自己,傻气得陌生。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在这里罚站的?”他收起手里的书本,抬头,挑眉看着她。
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需要一个人先开口打破这沉寂的。
既然她不主动,那么就由他先来开口吧。
“啊!我没。”她被他突然地开口吓了一跳。
她一直在想着自己要如何开口打断他的专注,完全没料到他会先开口。
如此看来,他之前或许没她想的那般认真看书。
或许,早就已经知道她到来了。
“坐吧。”她示意她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终究,他还是不舍得让她煎熬地一直站着的。
“谢谢。”翩翩在他示意的椅子上做了下来。
他因为她的话而将嘴抿成了一条线,不再言语。
翩翩坐下,抬头看着他,见他不言不语,双目看向远方,看不出喜与怒。
可不知道怎么的,由他抿紧的唇,她就是知道,他心中是不高兴的。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心中正想着,就见有侍卫端了茶进来。
她本想和他说说董宣他们的事的,见有人进来,也就没开腔,等到对方放下茶,弯身退了出去以后,她才抬起茶来,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看着他,嘴上挂着一抹笑,说道。“这一日就啃了一点馒头,连水都没空喝上一口,还真是渴得不行。”
玉寒天拉回自己的视线,投注到她的身上,不语。
看着他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她有些尴尬。
她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言下之意的。只不过,这话又惹得他不开心了就是。
她来得时候也没打算开口就直接奔入主题,想着要先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的,可那侍卫端了茶进来,就刚好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说出自己来意的话引子,这话也就那么直入主题了。
见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彻底的无语了。
难不成是他这身份的转换,人也变性子了?!害的她坐在那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皇上!”她轻启樱唇唤着他。
这静默总是需要人来打破的。
谁叫她现在形势毕人若呢?合该她就应该低头。
“嗯?”
一个‘嗯’字以后他又没声了。
可翩翩感觉,他好像又更不开心了一些。
这怪异的气氛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又该作何反应,不由得开始怀疑,此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水墨寒吗?或者说,只是人有相似,他们不过是长得一样,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唉!”玉寒天在心中叹息一声,看着她那略带无措的眼神,他的心忍不住变得柔软起来。
“别叫皇上了,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吧。”他说。
他这一开口,翩翩只得推翻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很肯定,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水大哥。”她的脸上挂着笑。“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沁月国的皇上呢!”
若不是当初紫悠告诉大家,他们估计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将玉寒天和水墨寒想为同一人的。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告诉她今夜的天气比较寒冷一般稀松平常。
“什么?”她的心紧紧地收缩了一下,嘴角蓄着的那抹笑也变得僵硬无比。
不可能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是在试探她吗?
一定是这样的。
若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不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知道进皇宫绑架他的人就是他们吗?
越想,翩翩的心就越加的慌乱起来。
或许,她今夜决定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她根本就应该听姜娘他们的话早早的回房去照顾夫君的,而不是坐在这里,让自己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这些压力与惊吓。
“难得是我误会了吗?”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她,身子微微后仰,眼睛半眯,看起来很闲散。
翩翩知道他接下来一定还要话也说,也不接话,只是提着到了嗓子眼的心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只听他接着说道。“我还以为那日进了皇宫绑架我的是你们,我也以为那为我包扎伤口的女子就是你。”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就好像是在与她闲话家常一般叙述着一个事实。
翩翩那僵硬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慢慢地烟灭,最后不复存在,连痕迹也不曾留下。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亏得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又该承认,还是否认到底?!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最深的歉意
心中挣扎片刻,最终,她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绑架你的人就是我们的?”
这话,无疑使变相地承认了他们就是绑架他的人。
寻思良久,她觉得自己没法骗他,也根本不可能骗得过。
他的那口气,根本是不是试探。
既然骗不过,也不想骗,何不如承认。
“因为夏兄身上的梅香。”他直言不讳。“你应该知道他身上的那股梅香是属于他独有的。除了他,别人的身上不可能有这种香味。”
她一愣,错愕于他的心思慎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这一刻,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对他说谎,否认事实。
“嗯。”
“那你为什么当初来客栈的时候没有抓我们?”这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既然知道是他们绑架了他,还伤了他,他为什么还能像没事的人一样,配合他们演着戏。
“因为我想知道你们要千叶草何用。”话终于进入了主题。
他知道她会来找自己,也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今夜,他想自她的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也知道千叶草是被我们给拿走了对不对。”她相信,他不笨。自然也就知道拿走了千叶草的是他们。
“这个不用想也知道。”
“那你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叶草对不对?”既然知道,那么他就必然会夺回千叶草的。
“这只是目的之一。”他的目光忽地变得深邃起来,几乎可以将翩翩吞噬进他的眼中。
“那么其余的目的呢?”是不是因为千叶草,所以他知道他们上了玉龙雪山?
“我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叶草,阻止你们上玉龙雪山,还有、、、、、、”还有找到你。
话说到这儿,他沉默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找到她又能做什么?
她是别人的王妃,他找到她以后又能怎么做呢?
他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可他玉寒天也不至于会去抢人娘子。
“还有什么?”她不解,怎么这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呢?
他睁开眯着的双目,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怎么竟是我回答你的问题,我的问题你可还没有回答呢?”
“你的问题?什么问题?”她装傻充愣。
“你们要千叶草有何用处?”他也由得她去装傻充愣,再问一遍,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继续当做不记得。
她无奈地摊摊手,直言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应应该怎么给你说。”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完全可以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对她,他向来是多了一份包容的。
她沉默不语,心中很感动于他那么看得起自己,也感激于他多次的救命之恩。可实话说了又能怎样呢?
说出实话的接过只有两种,一种是他将千叶草送给她,然后她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一种是他对她说,这事他无能为力。
先不说他救自己的几率有多大,就凭他那么多次的出手相救,这人情,她自认是再也欠不起。
他也不催她,很耐心地等着,希望她能对自己说出其中的原因。
他是那么迫切地希望她能真心地信任自己。
时间久那么一直静止,仿若过了一个世界之久,终于听得她开口,说道。“有的事情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