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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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为何会这么害怕五毒圣教大祭司?为何不让她学巫蛊毒术?又为何害怕她到五毒圣教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烛渊站起了身,不冷不热道。
“我要先等阿娘醒来。”龙誉看着床上朵西,头也不抬,冷声答道。
“你没有与我讲条件权利。”烛渊语气骤然变得森冷,如刃般眼神停留龙誉身上。
龙誉并未理会,只是仔细地查看了朵西一番,确定朵西确已经没有大碍之后,才觉芒刺背,一抬头,便撞上了烛渊如冰刃般眼神,龙誉心下一惊,嘴角却是扬起了一记大大笑容。
“好哥哥,你还是笑着比较好看。”朵西得救,而且她还能堂而皇之地到五毒圣教去,此刻龙誉心情可谓是雨后彩虹,好得很,骨子里那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又活泛了起来,看着眉目好似精雕细琢过烛渊,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打趣起来,“僵脸可是有煞风景。”
阿娘怕他,却不代表她也怕他,不就是个白面小男人,不过这个小男人大祭司除了白得可耻之外,倒是长得很英俊,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与传言中大祭司不是一个模样。
烛渊垂身侧左手猛地一颤,那戴着五只厚沉银指环左手向着龙誉,终于慢慢抬了起来。
龙誉只觉一道狠烈气劲向自己面门迅猛劈来,眸光一凛,迅速往后弯下腰,然而未等她直起腰,她便感觉到她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气刃,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那些暴戾气刃已经向处中间她压来,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生生割裂!
千钧一发之时,龙誉脚尖点地,用力往上一跃。
“轰——!”就龙誉踮脚落回地上时候,整间屋子发出了呲呲响声,屋顶震晃得厉害,而后屋子自窗户往上上半部分竟轰轰地如断层般与下半部分分了开去!
好狠身手!竟将她与阿娘生活了二十年木楼给削了!龙誉瞳眸一缩,眼中寒芒乍现,可正待她出手之际,一股无形力量竟如锋利银线般紧紧缠上了她咽喉,而她此之前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何时出手!
好,好狠!
龙誉被那无形中力量勒住脖子,渐渐觉得呼吸难受,还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正有温热血液从自己脖子流出,然而她却只是冷静地站着,不挣扎,不乱动,不求饶。
“阿妹说,可是我这样笑着么?”烛渊微微一挑左手中指,龙誉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被扯到了他面前,烛渊抬手轻轻捏住了龙誉下颔,让她昂头面对着自己,而后浅浅笑了。
近咫尺距离,让龙誉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烛渊温柔鼻息,脖子仍淌血,呼吸愈来愈困难,龙誉回以烛渊一记大大笑容,仍旧不知死活地笑道:“是,好哥哥这样多好看,瞧你还有浅浅梨涡。”
烛渊捏着龙誉下颔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了颤,面上笑意不变,眸中寒意却是甚了一分,明明他只要轻轻一动手,她脑袋就会立刻与身体分家,她却还笑得出来,那样爽朗笑容仿佛骤雨扑打过荷,不死不挠。
突然,烛渊只觉心口一阵难以言喻揪痛,厌恶地松开了手,随后左手腕微微一转,龙誉重获得了好好呼吸机会,此刻正捂着自己脖子用力地吸着气。
这白面小男人,出手可真是狠毒,她险些就身首分家了,好吧,看来这白面小男人能当上五毒圣教大祭司确实是有些本事,至少目前她还不是对手,不过也仅仅限于目前,日后可不一定。
烛渊看也未看龙誉一眼,抬脚便往屋外走去了,将背对着龙誉,毫不担心龙誉会从他后面阴他一招,因为他知道她没有这本事。
龙誉像是也看出了烛渊心里,看着烛渊背影,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机会,日后有是。
“曳苍,将她带走。”烛渊想着方才自己心口那一阵突来揪痛,眼神沉冷,然却是眸也未抬,只兀自地命令道。
龙誉此刻正走到朵西竹床边,看看方才那么大动静有没有吵醒她,朵西还沉睡,双唇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忽听得烛渊冷冷话响起,不由微微蹙起了眉。
这儿再没有第四人,他这话是冲谁说?
可不过刹那,龙誉眼里便出现了第四人,黑色左祍上衣,黑色宽脚裤,一束发辫,银耳环,正是曳苍,此刻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龙誉,眼中笑是意味深长。
“大人,歩辇外,可随时回圣山。”曳苍向烛渊微微垂首,恭敬道。
烛渊未说话,仿佛对曳苍视而不见般,跨出了门槛,离开了。
“有趣小姑娘,走吧。”曳苍笑得无害,竟对龙誉做了一个“请”动作。
龙誉再看了竹床上朵西一眼,替她掖了掖薄被,捂着脖子昂着头走向了曳苍。
曳苍远远地看了朵西一眼,眼底笑意忽然变得深沉,看来大人说真对,有意思,有趣。
吊脚楼前,摆放着一架四面垂帐歩辇,歩辇四角分别单膝跪着一名壮硕青年,还有一名身穿右衽短衣,百褶短裙年轻女子跪歩辇前,正神情谦卑地掀开垂歩辇上纱帐,烛渊微微弯下身子坐上歩辇,年轻女子放下纱帐,四名青年稳稳当当地将歩辇抬起,迈开脚步往圣山方向去了。
005、他已经开始腐烂了!?
吊脚楼前,摆放着一架四面垂帐歩辇,歩辇四角分别单膝跪着一名壮硕青年,还有一名身穿右衽短衣,百褶短裙年轻女子跪歩辇前,正神情谦卑地掀开垂歩辇上纱帐,烛渊微微弯下身子坐上歩辇,年轻女子放下纱帐,四名青年稳稳当当地将歩辇抬起,迈开脚步往圣山方向去了。
龙誉依旧用手捂着脖子,恨恨地盯着烛渊所乘坐歩辇,曳苍看她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递给了她一根白色棉布条,龙誉没好气地接过,一边用棉布条缠上自己脖子上伤,一边有些咬牙切齿道:“他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去圣山?你又怎么去?”
那个诡异小男人,居然那么舒适地走了!?
“自然是走着回圣山。”曳苍笑得很是玩味,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得非同寻常,“难不成小姑娘想与大人同乘一架歩辇?”
“算了吧,那样我宁愿坐牛车。”虽然她不怕他,但是他杀伤力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让她没法抗衡,和他坐一起,性命堪忧,不过,“若是他亲自邀请我与他一起坐,还值得考虑考虑。”
曳苍嘴角笑容有些抽,险些栽倒地,这小姑娘,还真是狂傲得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你们都是一脸小气模样,准连牛车都没有,只能再委屈我一双腿了。”还不等曳苍说话,龙誉就自顾自地重重叹了一口气,“你是留下来看着我是吧,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无耻,不会逃。”
虽然她真很想让牛车载她一路,她奔波了好几天了,片刻不得歇,如今可是累得想趴下。
曳苍再一次栽倒地,却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加有趣了,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姑娘,那么现可以走了吗?”
龙誉微昂起头,迈着大步跟着歩辇离开方向去了。
歩辇上,帐子内烛渊盘腿坐着,双目轻阖,双手掌心向上分别搁双腿上,此刻他十指上密密麻麻缠绕着他人肉眼无法看到细小丝线,而那些丝线源头,正是他十指银指环上面目狰狞饕餮张开血盆大口。
突然,只见那万千丝线将他十指紧紧勒住,似乎有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那些丝线,将他十指勒得愈来愈紧,仿佛要将他双手连着指骨一起绞断一般,他双手十指不止不住颤抖,面色变得愈来愈惨白。
烛渊睁开眼看着自己颤抖不止双手,眉心紧蹙,突然双手一用力,便紧紧握着拳,那些勒紧了他十指万千引线瞬间崩断,有血从他嘴角滑落。
烛渊想要抬起手擦拭掉嘴角血渍,却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双手,他双手此时此刻无法动弹,仿佛脱了线木偶一般。
平静目光变得黯淡,还是,不行么?
真是可笑呵……
五毒圣教位于圣山之上,圣山坐落苗疆西,而树顶村落位于苗疆南,就算之前龙誉紧着为朵西偷取圣药而到圣山,马加鞭再加翻山越岭,纵然是速度,也使得她往返用了将近八天,如今她只能是跟歩辇后走着,就算是脚步,如今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却已经用了整整七天!
七天,七天!这是什么样概念!而且还是走,走!龙誉恨恨地抬脚,将路边一朵小野花踩脚下,狠狠蹂躏,以此泄愤,她有是脚劲,倒不是意这些路程,只是看着那个白面小男人坐着她走着,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舒服。
让龙誉觉得费解是,他明明中了她断肠蛊,却不急着让她解蛊,而且今日天黑之后便是他中蛊后整整十日,是他身体开始腐烂日子!
可一路走来,他不仅没有丝毫让她解蛊意思,是连看也未再看过她一眼,好像她是个多余存一般,就是连那四名抬歩辇青年与那名女子也对她视而不见,一路上只有曳苍还当她是个真实存人,时不时与她笑说几句,却也丝毫不提及断肠蛊一事。
怪异,诡异,难道五毒圣教人都是怪异存?
日薄西山,繁茂森林却已是幽暗不已,这是去圣山必经之路,叠嶂林,只见曳苍走到歩辇旁,向四名青年微微一抬手,四人便停下了脚步,将歩辇平稳放下,那一直跟歩辇旁女子立刻掀开纱帐,烛渊从纱帐后走出来,谁也未瞧一眼,便往林子深处走去,四名青年随后便分散去拾干柴,曳苍择一处稍空旷之地盘腿坐了下来。
龙誉见曳苍一副悠然自得模样,也懒得多想些什么,反正多想也是徒劳,便也择了一处与他隔开几步距离地方,毫无形象地叉开腿坐了下来,很那四名青年便拾了干柴回来,将干柴堆曳苍与龙誉附近空处,随后点燃了干柴,便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那四名青年再次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清理干净并且用细树枝叉好河鱼,那名一路上都恭恭敬敬女子接过河鱼,与四名青年一起火堆旁翻烤。
龙誉侧过头看着那五个似乎不会多说一句话人,火光她漂亮眸子里跳跃,显得她有些心事重重。
“小姑娘,你看看他们手中鱼,被剖开了肚腹,身体里内脏被掏得一干二净,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曳苍背靠一棵粗壮老树,侧过头看向龙誉,忽然笑着问道。
龙誉有些不解地扭过头,看着曳苍。
“今天好像是大人中了小姑娘你断肠蛊第十日,”曳苍笑着笑着,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语气也变得严肃,“想问小姑娘一句,大人脏腑此刻是不是已经被蛊虫吃空了?”
对于曳苍这么严肃突然一问,龙誉一怔,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一直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吗?
“还是说大人身体,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了?”龙誉怔愣让曳苍慢慢蹙起了眉心,一副忧心模样说来就来,“我说小姑娘你吧,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仅盗了我教圣药,还大人身上下这么狠蛊,大人非但没有追究,还帮你治好了你阿娘,而你明明知道大人会受蛊虫折磨,这一路上你却不闻不问,可真是不知知恩图报,或者说是恩将仇报……”
龙誉被曳苍话说得一愣一愣,然后也慢慢揪紧了眉心,这才有些不安道:“那是我瞧着你们没有人着急,以为那个小男人会撑得到圣教再让我解蛊,他不会……真开始腐烂了吧?”
只是龙誉没有瞧出曳苍眼底狡黠。
小男人?曳苍眼角猛地一抽,险些没沉住气笑出来,却还是将表情装得拧巴,无比忧心道:“对于这断肠蛊,我觉得小姑娘应该是比我清楚,指不定大人走进这林子深处就不会再出来了,就腐烂死里面了,那么小姑娘你就等于是亲手杀死了你和你阿娘救命恩人。”
“这……不会吧?”龙誉被曳苍说得将信将疑,脸色苦了,“我瞧他还不至于这么弱吧……?”
不过这个男人也说得对,他救了阿娘,她却对解蛊一事只字不提,生生捱到了这第十日,她好像真是……恩将仇报?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大人你下蛊之前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正是身体虚之时,你那蛊虫可足以取了他性命……”曳苍也是苦着一张脸。
“你怎么不早说!?”龙誉惊讶得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睁大了一双乌亮亮眼眸,一脸震惊,那她真是恩将仇报了!?她一向将情义看得很重,也从不会真正伤害任何苗民,这意外一次出手,居然是要将还算得上是自己恩人命给收了!?
“而且就算小姑娘你现帮大人解蛊,只怕大人体内脏腑也依旧被蛊虫吃得渣都不剩了吧,还是死路一条……”曳苍仿佛没有看见龙誉震惊一般,仍兀自忧心道。
“我这就去找他!我龙誉绝不是恩将仇报人!”龙誉咬着牙极其严肃地说完,就往烛渊所去林子深处飞跑去了,现应该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吧!?
“哈……”曳苍望着龙誉背影,眉眼中突然笑意深深。
龙誉狂奔,渐渐暗得没有一丝光亮林子里拼命寻找烛渊气息,贝齿将下唇咬得紧紧。
小男人,你可别死了!别让我背上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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