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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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一个山野农夫。”烛渊轻轻一笑,“我倒是也想和大巫师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山野农夫,是么阿妹?”
烛渊说话时微微侧头看了龙誉一眼,龙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是想和他过山野农夫般生活,可是她不敢了,她怕自己再害了他。
“既然大巫师说这个世上不再有独空大巫师,那我便唤你一声‘阿树兄弟’如何?”烛渊不意龙誉态度,只径自继续道,“那么我也告诉阿树兄弟,如今圣山也没了什么大祭司,阿树兄弟也可以不用张口闭口都是‘祭司大人’。”
听闻烛渊话,独空脸上满是震惊,可看到烛渊身后龙誉时心下便已全部了然,回以烛渊淡淡一笑,“那么阿树便斗胆称祭司大人一声‘烛渊兄’。”
“烛渊兄?啧啧,这称呼听着怪恶心别扭,对吧阿妹?”烛渊啧啧两声还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称呼嫌弃,龙誉则白了他一眼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意说他不要把嫌弃说得这么直白明显。
独空看着相处极为融洽烛渊与龙誉二人,含笑平凡眸子里有浅浅忧伤,温和道:“烛渊兄远道而来定是劳顿,请先进屋歇着,若阿树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烛渊兄见谅,烛渊兄若是有事与阿树相商,还请烛渊兄歇息片刻稍等稍等,阿树还要哄了阿曼吃饭才能与烛渊兄相谈,抱歉。”
独空说完,对烛渊做了一个请动作,便转身往旁走了。
阿曼?龙誉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忽然一惊,正要问烛渊,烛渊却大摇大摆地径自往独空“家”去了,似乎对独空所乎事情完全没兴趣,龙誉看看烛渊,又看看独空背影,后悄悄跟了独空身后,烛渊没有回头,进了独空“家”。
“阿曼,别玩了,回家了。”独空杂草丛生地方走着,一边走一边冲空荡荡荒野高声叫着,“阿曼,出来了,别玩了。”
独空走过草丛发出哗哗声响,龙誉没有跟得太近,以免被独空发现了尴尬,而独空却没有回过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他,他关心只有他口中阿曼,渐渐,龙誉发现他平稳脚步开始变得有些慌乱,荒草里奔走着频频翻动着荒草发出哗哗哗声音,因为天色即将要完全暗下,他还没有找到他要找人。
就独空很是紧张时,龙誉发现前方不远处草丛猛地晃了晃,龙誉以为以独空这种几乎没有功夫人来说不会发现那响动,谁知独空已迅速地往响动方向急切地冲了过去。
“阿曼,你那儿对不对?”独空拨开挡面前杂草往前急急走去。
“阿树哥阿树哥!我这儿我这儿!我抓到了一只小兔子!”独空还没有走到杂草深处,有少女声音响起,带着欢喜和兴奋,像极得到了宝急急向大人炫耀孩子,“阿树哥你来看来看!”
还不远不近跟独空身后龙誉听到这少女欢喜叫声时微微一怔,这声音她记得,是她所厌恶那个名叫碧曼公主声音,只是她所记得碧曼声音是狂嚣,并不像现这么纯净,甚或可以说是,稚嫩?
“阿曼抓到了什么小兔子,让阿树哥看看。”还未见到那欣喜声音主人,独空面上已满是温柔之意,眸中眉心紧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怜爱。
“是阿曼要送给阿树哥宝贝!”碧曼声音开心至极,抱住怀中小兔子,拨开面前杂草正站起身,笑得无比开心,“阿曼这就拿给阿树哥看。”
“阿曼小心!”而就碧曼昂头看到独空就要走到她面前那一刹那,独空突然大喝一声,用力拉过她将她紧搂怀里,以自己背部对着方才碧曼所方向。
只因为,他看到碧曼一瞬间,一匹灰狼正扬着爪子向她撕来!
“撕——”布帛和皮肉一起被撕破声音响起,独空只觉背上一阵火辣辣疼,面色煞白,将怀中碧曼搂得紧。
“嗷呜——”也就那刹那之间,只听一声野狼悲鸣,灰狼砰然坠地,脖子底血口大开。
龙誉站独空面前,收回了自己扬半空中手,继而垂眸,眼神变幻莫测地看着眼前两人。
梳着两条辫子碧曼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小兔子,正怔怔地看着正将她紧紧搂怀里独空,只见那一双原本满是狂嚣眸子,如今只剩幼稚与无知,独空搂着她,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扯着苍白唇冲她温柔笑笑,“阿曼有没有吓到?嗯,小兔子很可爱。”
“阿树哥,你不舒服吗?”碧曼抱着小兔子,一脸担心地看着独空苍白脸,想要越过他肩往后看,却被独空挡着不让她看到那惨死狼,碧曼将小手贴到独空脸上,轻轻摸着他冷汗沁出脸,可怜巴巴道,“阿树哥你脸色好白,是不是阿曼又做了什么事惹阿树哥生气了?是不是阿曼出来捉小兔子没有和阿树哥说,所以阿树哥生气了?阿树哥不要生气,不要生阿曼气,阿曼以后再也不捉小兔子了,阿曼这就把小兔子放了。”
碧曼说着就要将怀中小兔子放下,却被独空阻拦,只见他依旧笑得温和,“阿树哥没有生阿曼气,阿树哥喜欢阿曼抓小兔子。”
“真吗真吗!?”碧曼突然兴奋了起来,“阿树哥不是生阿曼气,阿树哥是喜欢阿曼抓小兔子吗!?”
“嗯。”独空温柔一笑,碧曼则像得了宝孩子一样搂着独空脖子,将脸贴着他脸开心地蹭啊蹭,独空忍着痛却不能表现脸上,只能柔笑着,生怕把她吓了,“来,阿曼乖,先扶阿树哥站起来,阿树哥太高兴了有些站不起来了。”
“嗯嗯!阿曼扶阿树哥起来!”碧曼高兴地点了点头,将怀中小兔子递给独空,“那阿树哥先帮我拿着小兔子好不好?回家我把它洗干净了再送给阿树哥!”
“好。”独空柔笑着接过碧曼怀中小兔子,碧曼便兴高采烈地搂住了独空,可却她搂上独空腰上那一刹那,她又收回了手。
“阿树哥,你腰上湿湿。”碧曼忽然扁起了小嘴,将手移回了自己面前,“阿树哥果然是不舒服吗?”
“阿曼,不要看!”独空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正要阻止碧曼已来不及,因为碧曼已将将沾满他背上血手移到面前。
猩红血,她白皙掌心内如石蒜花般绽放。
碧曼瞳孔慢慢睁大,再睁大,身子摇摇晃晃,忽而抱住自己脑袋仰天嘶喊,扔下了独空荒野里肆意狂奔。
“啊——啊——不要,不要杀我阿爹——!不要——”
独空单薄身子晃了晃,继而苦笑,惭愧地看向站一旁龙誉,笑得忧伤道:“让圣蝎使看笑话了,不过能否请圣蝎使先原谅阿树无耻请求,请圣蝎使帮阿树拦下阿曼,将她弄昏带回木屋?”
龙誉凉凉看了一眼苦涩无奈独空,再看向疯狂碧曼,并未说话,只是朝碧曼走去了。
独空如今竟是这样吗,那他们所想事还能做到吗?
曾经觉得那么令人厌恶公主,如今竟让人看着觉得无从厌恶得起,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吗?
179、这个名字早已不9适合你
龙誉背着昏迷碧曼跟独空回到木屋时,天色已完全暗沉。
而当龙誉见到屋中烛渊时,险些栽倒地。
烛渊正翘着腿坐屋子正中方桌旁,桌上一盏忽明忽暗豆油灯,两只本该盛着汤和菜陶碗已经空空如也,烛渊面前还摆着两只陶碗,一只已空,一只还剩半碗米饭,看到龙誉他们进屋,微蹙着眉轻叹一口气,“阿树兄弟,你这汤煮得咸了,这菜呢,又淡了,这米饭煮得硬了,是是折腾我嘴和肚子。”
龙誉眼角猛地跳了跳,本就没有好脸色脸一瞬间黑到底,敢情这脸皮厚比城墙还不知羞白面小男人不仅没经过主人家允许便把别人辛苦做好饭菜吃光了不说,还好意思这儿挑毛病?
“阿妹,要是眼睛不舒服就过来让我瞧瞧,别一直抽一直抖,小心给抖坏了。”像是没有觉得自己所做事所说话所见到画面有何不妥,烛渊还是说得云淡风轻,而后才注意到独空苍白脸色,惊讶道,“哟,阿树兄弟,怎么才出去这么短短时间就这么面无血色?你女人昏迷着,你这么虚弱着,该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事情?譬如说……野合?”
“野合可是一种很需要体力活。”烛渊一边站起身走向独空,一边笑吟吟道,那双沉沉如夜空眸子却没有半分笑意,仿佛看一场笑话一般。
龙誉将背上碧曼放到独空怀里,而后走到烛渊身边,他脚面上狠狠踩了一脚,笑意森森,“阿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喜欢玩野合特殊爱好。”
“我自己一个人可玩不起来。”烛渊习惯性地浅笑,龙誉咬牙切齿。
“阿树手艺糟践了烛渊兄胃口,这里向烛渊兄赔个不是了。”独空脸色苍白,忍着背上疼痛抱稳碧曼,抱歉地笑了笑,“只是方才发生了些事情耽搁了些许时间,让烛渊兄久等了,实为不该,不过现下只怕还要请烛渊兄再稍微多坐坐,阿树放阿曼躺下后再换身干净衣裳才能出来好好招待烛渊兄,抱歉。”
独空说话时,他额上冷汗他额角汇聚成滴,沿着鬓角往下流,就他抱着碧曼往里屋走去时,他背上深长血口子撕裂得开,随着他每走一步,总有血滴沿着他脚步滴落地。
“哦?原来是遇到了野狼么?”独空与烛渊擦肩而过时,烛渊嘴角笑意深了一分,“英雄救美么?呵呵……”
独空脚步顿了顿,微微咬唇,忍着背上疼大步走进了里屋,那大跨脚步里似乎藏着慌乱,抑或说是忧虑与害怕。
“阿妹,阿树兄弟这是怕我杀了他女人,所以才走这么呢?”烛渊含笑看向龙誉,声音很轻,“阿妹你说,我会杀了她么?”
龙誉看向里屋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阿哥不会。”
她知道他恨所有和赤索里有关人,可他绝不会杀碧曼,因为,“阿哥不会和一个疯子过不去,或者说这才是阿哥想见到结果。”
与其让他们死,不如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根植于他心中仇恨,谁也无法改变,包括她。
“阿妹真是越来越深知我心了。”烛渊满意地赞赏,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情感,“我就是要看着某些人痛苦,我才觉得开心,才觉得活着有意思,阿妹,我很奇怪是不是?”
“不。”龙誉再一次摇了摇头,握住了烛渊左手,“阿哥不奇怪,奇怪是别人而已。”
“呵呵,阿妹呵阿妹,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变得不容于世么?”烛渊动动自己左手五指,动作很是轻微,龙誉便将他手握得紧,歪头笑了,“是,阿哥若是不容于世,我会陪着阿哥,阿哥若是堕入地狱,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阿哥。”
烛渊心中一悸,左手五指又轻微地动了动,定定看着龙誉莹莹而亮璀璨眼眸片刻,冰凉眼眸慢慢沁出温柔笑意,“似乎我们别人家里谈情说爱是种不厚道做法,该遭雷劈。”
“那又怎么样,谁让独空把这空当留给我们了呢?”龙誉毫不觉得羞,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再说了,我和阿哥本来就是夫妻,多说几句腻歪话有什么不可以,不过……”
“不过不知道我们这儿谈情说爱时候这屋子主人会不会疼死里面。”龙誉话还未说完便被烛渊打断,兀自接着往下说,“阿妹想说是不是这个?”
龙誉赞同地点点头,微微蹙起了眉心,“看独空那干巴巴身子骨,还没有功夫底子,我倒是挺担心他捱不了这痛。”
“阿妹一个女人身中数刀都还能忍,他一个大男人不就被野狼挠了一下,要是忍不住就可以和男人这个词斩断关系了。”烛渊有些嗤鼻,后看到龙誉盯着他眼神时还是将左手从龙誉手中抽了出来,轻叹道,“好吧,那我就勉强关心一下男人中弱男人,主要是他死了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烛渊说完,龙誉注视中转身往里屋去了,龙誉环视了一周这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木屋,微微垂下了上眼睑,心有些隐隐作痛。
里屋里,独空将碧曼放到床上,替她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后便坐了床沿上怔怔看着她沉睡面庞出神,似乎忘了外屋来客,也忘了自己背上伤。
“啧啧,阿树兄弟这是见了女人忘了伤?眼神倒挺温柔深情。”就独空看着碧曼脸庞陷入恍惚回忆与沉思中时,烛渊带着嗤笑声音身边响起,字字直白,“阿树兄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背上口子也不会自己好,那我就可以想一下,某一天阿树兄弟死了话,你女人怎么办?”
“将近两年未见,烛渊兄依然幽默风趣。”独空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床尾处,打开了摆放床尾一只木箱,翻出了棉布条、药瓶和剪子,正要转身到屋外时,烛渊将不知何时拿手里一只陶碗递给了他,独空道一声多谢,便就着窗台上豆油灯光坐了窗边,脱了身上染血衣裳,将摆窗户下一只小坛子拿起,倒了半碗药酒陶碗中,而后用干净棉布蘸了药酒,艰难地反手擦拭背上伤。
药酒辛辣,伤口深宽,蘸了药酒棉布碰到伤口上时,独空紧紧皱起了眉,极力隐忍着尖锐撕痛感,然,管再如何疼痛,他都未有哼过一声。
就他手够不到伤口而倍显艰难时,一直站一旁冷眼相看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