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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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登上作者的企鹅号接受海量的咆哮，一点一点地回复读者留言时忽然看到一个头像在眼前跳啊跳——
她的眼皮也跳了跳。
糟、糟糕了。
连忙戳开对话框。
秋日：【呵呵呵呵你终于更新了啊】
她心惊肉跳地连忙回复过去：【编编编编编编辑大人对不起！】
从没有人会去关注咨询师的心理
秋日：【你说说你最近干嘛去了？＇再见＇】
江君：【我和我男主谈恋爱去了＇跪＇】
秋日：【……】
江君：【……】
秋日：【你男主最近还好吗＇再见＇】
江君：【挺好的就是最近不爱和我说话而已……】
秋日：【你的脑洞堵上了吗？】
江君：【我认真的_（：3）∠）_】
秋日：【《奉夜之名》 ；出版还签吗？】
江君：【签_（：3）∠）_】
秋日：【你真的确定你目前脑子在正常运行么？】
江君：【确定_（：3）∠）_】
她在电脑桌上捂住头。
与两个月前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什么都想明白了。
如今想来，当初就是因为想把玉迟占为已有，才拒绝出版甚至断更，而用现在的思维再去看待之前的想法，竟然觉得……无可奈何地可笑。
玉迟，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人。
那么就将玉迟送出去吧，给所有人。
而于尽，依然没有去千言上班。
………
手机铃声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者是谁时把解锁进度条划到一半的手忽然停滞住。
似乎很不想接听这个电话，果然互相留下号码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即使是赵教授也一样，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都会随时接到学生的电话，被迫听学生们倾诉心理的痛苦，并绞尽脑汁地为学生们开导——
永远把心理咨询师当成心灵垃圾桶，似乎没人会关注……咨询师的心理。
他吸入一口气再呼出后滑动按钮接听：“喂。”
“你有空吗？”
一听到李荣荣那不标准的普通话，他的某根神经又开始疼。
“我在外面调研。”已经很委婉地表示。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听着对方这故作娇羞的俏皮语气，于尽早就已经猜测到了这事态发展的奇怪走向——
赵教授说：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说明你这次的咨询还没有结束。
“啊，”他调整了情绪把语气缓和下来，“有什么话，在电话里和我说吧。”
“人家就想和你当面说嘛~你什么时候回来撒~”李荣荣继续撒娇。
于尽全身汗毛都倒竖。话说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受不了年轻人这样的恶意卖萌了。
“我回学校后给你打电话。”他暂时这么应付。
“好！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别忘了！”李荣荣满心欢喜。
“好。”
“再——”她的最后一个词还没有吐出来，于尽就已经把电话挂点。“什么嘛连个再见也不说。”李荣荣笑着把手机放回衣袋里。
“什么时候和你家东东和好的啊~”室友好奇地问她，“最近看你越来越高兴就像怀上了一样——”
“谁怀上了！才不是那个渣渣！”李荣荣扭捏地用手去打室友的头，“我男神！才不告诉你是谁！”
“新欢吗？哟哟关系进展很快啊~”
“那是！”
于尽正在访谈某中学政教主任时忽然感觉自己神经又痛了一下。
两天后他带着一堆混乱的资料回到寝室，整理了一晚上之后忽然想起还有李荣荣的这个电话要处理——他给李荣荣发信息过去，让她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三食堂正门口等他。
也不知道是脑子的哪根筋出了差错，等他发送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在这样一条信息后又本能地加上了“收到请回复”五个字。
题目概括不粗来_（：з」∠）_
一分钟后就收到回复，他有些眼抽经地看着六七十个字挤成一团的回复——
忽然就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江泠给他回一个【复】字，让他原本很严肃的一张脸忽然就驾驭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他提起精神仔细地去看李荣荣发来的消息，第一句话就是：【一天到晚吃食堂菜多没意思啊，我们出去吃饭怎么样？】
于尽重重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大脑在连续燃烧几天脑细胞后忽然就再也撑不住，他疲惫地伏在桌子上像是就地长眠。
“尽哥你还好吗？”室友担忧地问一声，“你要是垮掉了我们的实验报告都完了啊。”
“垮不了。”他抬起右手示意他还撑得住。
他的本意只是约在三食堂和李荣荣见个面而已，对方完全脑补成了什么发展男女关系的形式啊……果然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的思维方式吗。
此刻他脑中在想的是江泠在接到这样一条信息后会作什么回复……一定还是简单地回复一句【收到】吧。
真的能说……是因为江泠，太单纯么。
思维已经在神游的于尽费了些力气才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当下，他已经很难解释清楚他原来的初衷，只能顺着李荣荣的意志回复：【那就出去吃吧，还是三食堂门口见面。】
a大上午最后的课程在十二点十分结束，三食堂是全校经营最好的食堂，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吃。当他们从教学楼走到三食堂时，时间大致就是十二点半。
上百人涌入食堂，于尽顿时觉得这个选在这个地方见面简直不能再糟糕。
最先达到的是骑单车最快的一批人，之后是骑单车略慢的一批人，其中夹杂着走路最快的一群人——
他的视线忽然出神地看着一个骑单车的女生把自行车停靠在食堂外侧草坪的边缘上。女生在俯身给车上锁之后抬起头，漫无目的扫视的目光忽然和他的视线相遇。
于尽的身格高大并且气场强烈，向来吸引人的目光，即使拥挤在人群中也能最轻易地辨认出来——
没有任何激烈的摩擦，只是用最平静寻常的目光，互相对视。
漫长的几秒后，江泠再次缓缓地露出，那只有她能显现出的温和笑脸。
于尽心中沉淀的梗塞忽然就放下了。他也露出微弱的笑意，对江泠点头作为问候。
两人之间遥隔的几十米穿过无数冲入食堂的学生。
“于尽！”
李荣荣的声音尖锐地刺入两人之间。
江泠脸上的微笑，逐渐地就消失了。她视线呆滞地看着。
李荣荣不会骑车，只能一路大步地走过来显得缓不过气，看见于尽后很夸张地抬起手挥着，冲上去就牵住了于尽的胳膊。
于尽略微有些无措，再回过神再往江泠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再也辨认不出她。
人太多了，她融化在人群中，也许已经离开，也许还站在原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走嘛走嘛你在看谁哟！”李荣荣扯于尽胳膊。
“啊。”他无奈地应一声，顺着对方的意志往外走。
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以后不准 碰我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嘛？”李荣荣走得无聊了，抬起头看他严肃到没有表情的脸。
“你想我说什么。”漫不经心地反问，甚至连眼睛也没看她。
“说什么都可以啊！”
于尽停下来不再往前走。“我只想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笔记本，是你拿的么。”
“……”李荣荣愣住，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地辩解道，“啊是因为看见放在那里我以为没人要——”
“是你拿的么？”于尽的眼睛终于俯下来直视她。
李荣荣忽然惊恐地发现于尽在没有戴眼镜时，眼睛会是如此的凌厉冰冷——
与成为咨询师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我……”她涨红了脸像是受尽了委屈，但这副表情并不会勾起于尽任何的爱怜与同情。
“为什么要拿？”于尽依然直视她。
“不就是一本笔记本吗！”终于受不了他残酷目光的李荣荣终于绝望地喊叫出来，“我……只是想看看啊！我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啊！”
“为什么要把笔记本给她看？”于尽似乎并不在意她以上的回答，继续追问。
“我让她把笔记本还给你而已啊！”
“……”
“……”
于尽的无言让李荣荣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一瞬间陷入言语间的死胡同。
为了不破坏双方的关系，于尽不得不率先打破沉寂，将视线转向别处开口说：“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
李荣荣瞬间露出笑脸：“不碰就不碰嘛有什么了不起哟！”
“江泠也不准碰。”于尽眯起眼。
“……”李荣荣想了好一会儿才问起，“你还和江泠在一起吗？”
于尽刚压制下去的情绪忽而又翻腾出来，他的眼眸睁大，脸上却忽然露出近乎狰狞的冷笑：“没有在一起了。”
明显被他神色惊吓到的李荣荣再试着问：“你是不是……很生气……”
“很生气，不都看得出来吗。”于尽双手虽然自然垂着，但手背已经青筋显露。
“你本来就没有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为什么就要迁怒到我头上！”李荣荣素来都不是会屈服的人，此时急切地尖声辩驳。
“没有你的闹剧，我会更好地告诉她。”至少不会看到……江泠露出那样绝望的眼神。
“反正你都是要告诉她！你直接告诉她她就会觉得好一点吗！”
“你够了！”于尽终于不能再忍地咆哮，“我不想和女人产生争执！”
周围行人都放缓了步伐围观这对情侣日常的吵架。
“你不是咨询师吗！咨询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李荣荣几乎抽噎地喊叫。
于尽咬紧牙关遏制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语气凌厉地回应：“咨询师也是人！你拿我当什么！”
“你一点都不像那个时候的样子！我以为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了解你就该纵容你吗！”
“你不可理喻！”
“呵。”于尽忽然收敛了全部情绪，嘴咧开就直视着她——
“我讨厌你！”李荣荣抽噎着跑开。
于尽没有追上去的任何动力。
若是换做王浩东，一定会是急迫地追上去安慰她吧，只可惜这样的招式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有用的。
他冷眼扫向周围停滞的人，周围人立刻有说有笑地照常离开。他半敛眼眸右手捂在额头上。
轮到我来问 你怎么想
觉得好累。
原地出神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向三食堂的方向走。
晚上九点，他继续在战斗实验报告时忽然听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
在接听电话之前他默默祈祷了一下不要再接到一些无关紧要又繁琐的电话。
一眼瞥过去，来电者：苏殷。
他精神松弛了一些，接听：“你不是已经回你的美帝国了么。”
“国际长途接听不会刷你话费请放心。”苏殷依旧是那惯有的鬼魅语气，从他的话中也能想象出来他又是充满了笑意。“现在应该还不是很晚吧。”
“不晚。”更何况自己是要通宵刷报告的人。
“那我有个不知道对你来说好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了。”
“你这喜闻乐见的语气能改改么。”
“一直是这样也改不了了，呐，要听么？”
“有话就说，不用在我这里绕圈子。”
“虽然我来说显得不太合适，但是我不告诉你的话，江泠应该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吧——”
“……”于尽眯起眼听着苏殷拉出的这个长音。其实每次听苏殷吊人胃口地说话就想一掌打过去让他把所有的词都一次性吐出来。
“你还有在听吗？”苏殷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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