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 女配修仙记-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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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不解之下,是路家老祖宗陆敏淡漠的神色:“你太过崇拜她。以致一叶障目,她可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你没看出她心虚么?”
“心虚?”陆星罗张大嘴巴,惊讶的看向陆敏,“那连真人还写了那么久?”
“本座也很好奇这么久,她到底写了什么?”陆敏答道,伸手一抖,将葭葭所书的素笺展落开来。
在看到素笺的那一刹那,几乎是同时的,陆敏与陆星罗摇了摇头:“字写的真难看!”
而那张素笺上的第一句话便是:“看不出来。”这委实太过诚实了,且是直切主题的诚实。
陆星罗抽了抽嘴角,不可否认的目中出现了几分失望之色:“连真人怎么能被老祖宗问倒呢?”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陆敏淡淡的瞥了陆星罗一眼,而后不似陆星罗那般在一旁神色恹恹便连看都不再看一眼,陆敏则继续看了下去。
在陆家家主这个位子上已待了近五百年,就他认为:一个出色的阵法师,撇开天赋、悟性、努力之流不提,随时随地的沉着冷静亦是不可避免的,唯有随时随地沉着冷静,方能在危急之时冷静应对,阵法师在团体出征时的地位不可避免,好的阵法,足可为大家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是故,即便葭葭所写有些大他意料之外的大胆,陆敏依旧是读了下去,而不似陆星罗在一旁兀自哀叹。
却说那方哀叹了半日的陆星罗忽的耳尖一动,听得几声簌簌火星落地之声,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回头只见陆敏手中哪还有那张白纸的影子,唯有地上零星半点的黑灰似是在张大了嘴巴嘲笑他一般。
陆星罗当下便急的跳了出来:“老祖宗,星罗还未看呢!你,你怎么能烧了呢!”
陆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做事太冲动,瞻前不顾后!本月十五,你替本座下帖,正式宴请那位连真人!”
正是一脸急切理论之态的陆星罗听到这话,当下便僵住了脸色,半晌之后,颇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老祖宗,你说什么?宴请连真人?为什么?”
陆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捏了个净水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地上的灰烬,却是答非所问:“你不是很是崇拜这个连真人么?本座宴请她,岂不正合你意?”
“可是,可是……”陆星罗被陆敏这话一堵,立时便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却仍然不忘点头,“虽是如此,老祖宗你怎的变化如此之大?”陆星罗亦不是个笨的,说到这里,便立时回过神来,双目大亮,“老祖宗,难道连真人的回答里另有玄机?是什么?为何令得老祖宗改了观点?老祖宗,星罗想知道,您就……”
“不说!”待得那一片沾了灰烬之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与周围地面一般无二之后,陆敏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抽回了手,整了整被陆星罗拽的有几分凌乱的衣袖,直到两边衣袖一般平整无二之时,这才转身离去。
这里是陆府,陆星罗自幼又最得老祖宗的喜爱,是以,几乎想也不想的,便要追上去,却听陆敏的回答自空中远远传来:“莫问了,今日本座不会告诉你的。若是你能请动她,本月十五,宴会过后,本座便告诉你!”
陆星罗被这一席话堵得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知晓老祖宗从不妄言:说本月十五便本月十五,便是提早半柱香的时间都是不成的。
无奈之下,除却心中百爪挠腮般的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想了想老祖宗不说,还有连真人呢!我便是去问连真人也是一样的。
这般想罢,陆星罗便急急赶回昆仑寻连真人,熟料,待他赶到昆仑之后,却四下寻找也未见到连真人的影子,连真人并未直接回昆仑,这厢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了。
寻了半日无果的陆星罗只得就此作罢,神色恹恹的回了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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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纯阴之体
却说陆星罗百般寻找也无法寻到的葭葭,眼下却正负着双手,踱着碎步,在明定城中悠然的行走着。
那位魔头造成的慌乱,在初时的恐慌之后便迅速沉寂了下来,明定城中依然有条不紊,或许是背靠昆仑这座大山,天生便能给予人别样的安全感。
信步踏在平石板铺就的街头,此时已是晌午,葭葭抬头四顾,她情急之下,随意寻了个蹩脚的借口,从陆家逃了出来,一出来竟是到了明定城的西城。
如陆家位处的朱雀大街之流东侧街头,多数是属于明定城中富豪所居,而比起东侧,西侧则是凡人的聚集地,除却偶尔经过的几个筑基修士,葭葭放眼望去,皆是炼气期的修士与一干凡人。
不比东侧或富丽堂皇,或大气底蕴的住宅,西侧的则多数是低低矮矮的平房,房屋密集檐下,微陡的廊崖细细翘起,虽略显凌乱,在葭葭看来,却别有一番不同的韵味。
正是晌午,从那座座低矮的屋檐中流泻出的炊烟袅袅吹散进空中,令得许久不曾接触烟火之味的葭葭颇有几分恍惚,凡人的生活似乎已许久不曾触及。
她虽敛下了一身修为,淡淡的行走在街头,可那不同于寻常修士的清灵,还是令得不管凡人还是修士,皆不过回头观望,却无一人靠近。
行了片刻,正见湖边一座凉亭。葭葭兴致正起,欣然走上前去捏了个净水咒,清理出了一片。就这般翘着二郎腿。靠在了亭间。将目光转向那一片湖面。
日正的金乌阳光大盛,就这般斜洒在这一片粼粼湖面之上,射进眼中,微微有些刺目。
正是日上头,青衫翠影,粼粼湖面,波光始盛,美人斜倚。素手托腮,自有一方说不出的娇态。
远远望去,正似一副点墨青辉的丹青画卷,可画中之人却一点也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美,一副默然不知的样子,眼中淡漠而剔透。
此情此景,不知引得多少人驻足观望。
层层叠起的屋檐过后,于明定城中最高的一处酒楼,哪怕是白天,却依然灯火通明。火树不银花,正是载歌载舞、及时行乐。
却有人负着双手。目光跨过千百砖瓦,看向了这湖边的一角。
只是,尽管这一幕在多数人眼中有着难以比拟的美感,这人看来除却一番深究却再无其他。
“嘎吱“一声房门轻启,有人自外入屋,跟着行到了窗前,顺着这人的目光望去。
层叠砖瓦过去却是一副美景,虽不起眼,却令人极难移开目光。
“是她!”随后进屋的人不比先前那位目中无波,淡淡的点了点头,略显阴柔的面上现出几丝尴尬之后便摇了摇头,“当真是巧了,这偌大的明定城,居然会碰到她!”
“不巧。”先时那位动了动唇,勾唇浅笑,目光却并未离开那方懒懒的坐在亭中晒太阳的女修,“本座一早便知这丫头在昆仑,原本便是存着碰运气的心思,眼下当真是碰到了,又岂会真是凑巧?”
“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意思?她既然难得下回昆仑,您想见她,便去见上一见好了。”长相阴柔的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了片刻之后,便转身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再不看向窗外。
“她是本座这计划中唯一的变数,自是要看上一看的。”那修士唇角的笑意不变,“计划本就是当随时改的,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的。十几万年前,我总算是明白了,哪怕算得再细密,亦是算不过人心的。”顿了一顿,自那男子唇间轻轻的泻出了一声叹息,虽面上笑容似是未改,却因着这一声叹息,多出了几分难言的惆怅,似是怀念又似是其他,“当年的事本座历历在目,自是看到了人心齐聚之时的可怕。这等事情,经历过一次便足够了。”
坐在椅中的男子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只做工精巧的妆柩,配着那阴柔绝美的长相,竟是与这女气的动作说不出的和谐:“嗯。”而后话题一转,“那位近日猖狂的很,跟神州修士水火不容,进来胶着更甚,您准备如何是好?”
“时机未到。”面上的笑意依然不见,只是看着脚下这一片灯火通明,眼神中竟是难以描摹的空洞。
“还不到么?”坐在椅中的男子笑着反问,“罢了,左右在您面前,拈花总是个蠢笨的。您的算计以天下为局,拈花却不过纵游红尘的普通人而已。红尘中每个人都是您的棋子,便连我自己也不例外。”
“你跟随本座多年,总是不同的,本座无论何时,都会尽力保你。”窗前的男子微微侧身,半晌之后,却是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声音虽轻飘飘的,却让椅中的男子惊讶不已:他知晓这位名唤少辛,在十几万年前造成人间动荡的修士绝对口无需言,听得这声保证,却是一时之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竟是僵僵的坐在位上没有任何表示。
当然,原本少辛说这话也并不需要游拈花的任何表示,只是那双始终淡漠无波的瞳子却是目光“纾”地一下急转而下,落到了此刻正于朱雀大街中争执的一对男女身上,嘴角的弧度蓦地加大了几分,伸指动了动,但见那原本挨着练气修士狂揍的凡人女子力道似是一下子便加大了数倍一般,将那男子猛地推了出去,转身竟是穿过七拐八弯的大街,直向那湖畔之地冲去。
原本对着那凡人女子拳打脚踢的男修似也是一时一惊,竟是忘了追逐,待到回过神来之时,那凡人女子已经跑出老远了。男修当下怒不可遏,跟着追了上去。
这一路狂奔,口中更是咒骂不停:“你这臭婆娘,给老子回来,看老子不将你打残了……”
这一路举动颇大,原本怒气几近消散的胸腔之中不知何时又聚集了诸多怒气,那男子不管不顾,一路狂骂,引得行人修士纷纷侧目却丝毫不觉。
这一追,便直追到路的尽头,除却蜿蜒曲折的未央湖水,那凡人女子终是再无退路。
有一两个好事者正是闲的发闷,便一路跟随,但见那劈头散发,一闪狼狈的凡人女子神色惊恐,颤抖间一张宜嗔宜喜的脸自那脏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分明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过但凡修士娶凡人女子,似乎除了凡人女子长的美之外,便无其他原因了,眼前这一对男女亦是如此。那男子虽生的不丑,只是脸颊之上却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颇具老态。
“官人,莫要打我,莫要打我!”那女子惊恐的抱着双臂半蹲了下来,一脸哀求的抱着那男修的双腿哭诉道,“求求你,莫要打我!”
“不打你?你跟那几个小白脸鬼混的时候,怎的没想到我?臭婆娘……”谩骂声不绝于耳,暴雨般的拳头落在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到底是凡人,这般多的拳头招呼下来,当下便被打的青青紫紫,看起来好不可怜。
终有好事者忍不住站了出来,出声劝道:“莫打了,她到底是个凡人,再打就要送命了。”
懒懒晒着太阳的葭葭耳聪目明,自是不会漏过这边的一举一动,闻言便淡淡的看了过来,只是却无其他的表示。
“那女子竟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看了半晌的葭葭突然出声,令得混沌遗世之内的玄灵吓了一大跳,“那又如何?”
“那男修虽生的不丑,却也绝对算不上俊,一个纯阴之体的美貌女人,虽然是个毫无灵根的凡人,但凭借着这一身的纯阴之体,却完全可以找个更俊、更有权势的男修做靠山。”葭葭说道,“也难怪她会生了别样的心思。”
“那你的意思呢?”玄灵摸不准葭葭突然出声的意思。
“那女子虽是个凡人,却不是个简单的。心机之深委实不是这个男修所能掌控的。”葭葭说道,“不说她这容貌,就说这一身纯阴之体,这个男修也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她虽然身上狼狈的厉害,面上却不会受到一点伤害,那女子也是知道了这一点,便是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忘寻思出对自己最有力的靠山。”
“什么意思?”玄灵更糊涂了。
葭葭动了偶的呢勾唇,正要说话,忽听得一声:“住手!”伴着一道疾风,众人只见那凡人女子与那男修蓦然分离开来。
比起这一男一女的狼狈,正中一人却是素衣华服,羽冠注顶,金带飘飘,当真是好一副玉树临风的好皮囊。
不仅如此,单单那腰间吞吐着淡淡灵气的百丝银花腰带,便足可见得此人当是哪个修仙世族中的修二代、修三代。
听得葭葭描述了一番,半点不知风情的玄灵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说道:“英雄救美,老土!”
好吧!葭葭翻了个白眼,它觉得老土,却偏偏有人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