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 女配修仙记-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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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纤手早已在不知何时悄悄伸出了防护法阵,夜幕无规则中的电闪雷鸣虽然仍旧不规则,此刻却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皆向那一双纤手打去。
雷电之间交杂的白光乍现,溅起火花无数,偏偏当事者面上怡然自得,不仅如此,还露出了几许舒适至极的笑意。
虽说不知晓外头的情况,但大抵也能猜测的出来她在做什么。
玄灵翘着抖动的二郎腿略微一滞,而后一声“真变态啊!”就这般脱口而出。
混沌遗世早已是她的所有物,是以玄灵的一声“真变态啊”并没有逃过葭葭的耳目,不仅如此,还特别清晰的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变态?确实挺变态的。葭葭心道,这在外人眼里看来“作死”的举动,她居然做的这般享受。手心之中那纤支末梢成千上万的补天劫手之能此刻就像个饕餮的孩子一般,尽情的吸收着来自天际的雷电之力,不仅如此,或许久之当真万物成灵,葭葭似乎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欢愉。当然,它无嘴,并无法说出口,只是葭葭自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种感觉:跳动,似音符,却欢愉。
但是仅仅这点雷电之力,并不足以吸引葭葭雨夜狂奔,真正令她雨夜狂奔的却是这股雷电之中蕴含的丝丝魔气。
百炼方成钢,就似葭葭最初得知自己的战意之时也从来不曾料到自己五感的领悟竟可以到达如此的地步。似乎随着修为的增长,她非但没有消减的迹象却还变得愈发敏锐了起来。
就似此时,她能清楚的察觉到这股魔气之中似乎沉淀了上百年的味道。
她整个人身轻如燕,毫不惧怕天际的雷电之力,绕着竹林转了一周,最后稳稳的落在了竹林中间。
似有所觉,抬头,正见一道雷电劈来,手中一记酥麻,惊起一片欢愉。
葭葭惊愕:老人有言“雨天不要站在树下”,果然是智慧的结晶。
雨虽是暴雨,却下的委实怪异,方才葭葭纵身于竹林上空飞行,自也毫不错漏的将周围一圈的景致看了个遍,但见以竹林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内,电闪雷鸣,是暴雨成劫之象,五里之外却是晴天月圆,五里地面,两时景象,葭葭非得拿没有觉得大自然鬼斧神工,反而起了些微的古怪。
不合常理。此地平整,一览无余。当不能显出这两时景象才是。一半是晴天一半是雨天。可红月城据点之内的修士没有半点诧异,皆阖眼安然入睡。
有古怪。葭葭吸了吸鼻头,于青竹林中穿梭。
行至半晌,只觉四下寂静,好似空无一人,葭葭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阖眼抬手,做递盘状,任那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击在自己伸出防护法阵范围的一双素手之上。
接受,融合,欢愉,放佛一曲不知名的小调,似成定格。
大半夜过去了,天边暴雨不知何时渐渐消逝,徒留那一道又一道的响雷于空中盘旋。干打雷,不下雨。还是雷雨过后。葭葭不通四时晴雨,只知晓,里头有古怪,干脆以不动应万变,左右,这些雷电之力加之于她身上却是最好的养料,不过为她的补天劫手再添一分助力罢了。
就似雷电之力再厉害,又怎会厉害的过天劫之威?修真界自古以来为大众所接受的章程,弱肉强食。强中更有强中手。至少目前她所遇到的雷电之力便从无意中能胜过天劫之力的,于是理所当然的被吞噬。这个被修士追捧为至正至钢的雷电之力,也暗合修真界中最普通的法则。
紧阖的睫毛微微颤动,一道阴冷狠历的劲风扑面而来,葭葭紧阖的双目如是放开,如暗夜星子,亮如明星: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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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红衣乌发自眼前一闪而过,五指成爪,翩巧千千,原本宛若兰花的一双手此刻却偏偏做出那阴毒可怖的姿态,直面而来。
事实证明,本身纵再如何之美,阴毒可怖之后,也美不起来了。葭葭无心欣赏,转身躲过,身法行走之时刮起惊风阵阵,终是吹散了那一头如黑瀑般的乌发,露出一张精致却惨白的美人脸。
美人。当真是美人,即便葭葭是个女人,在乍见到这位美人时也不由愣了一愣。五官精巧的可称巧夺天工,蓦然地,葭葭想起了记忆中的那句话“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真正的美人,眼角媚意不点而娇,葭葭可以想象,她若不是现下这样一幅面白如纸的模样的话,活色生香之下该是如此的倾城国色。
一头如瀑青丝泠泠垂下,长及脚踝,没有一点装束,就是如她这等不喜打扮的女子,头上也会簪上一支桃木簪,偏她什么装饰也无。
无需了。因为什么装饰于这女子来讲都不过凡尘俗物。
勾人心魄的风尘气息与天真懵懂的清灵气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交相辉映,糅杂成了一股叫人脱不开眼的美。
于修者云“美人不过白骨外的一张皮”,“一切美色皆不过过眼云烟”。至少在此之前,葭葭当真是这么以为的。可在看到这个美人的时候。葭葭动摇了。心头一滞:美人过眼云烟。只因美人不够美罢了!
当真不知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可称尤物中的尤物。不过偏偏生了一张恰如敷满白粉的脸,美则美矣,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好似那纸片搭成的人。阴寒之感扑面而来。
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个男子,恐为不妙。不过时不与我,今日站在这里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还是个惯常小心谨慎的女子。是以葭葭不过略略亦晃神,便回过神来,足尖一点,凌空一跃,正是《踏雪羽飞鸿》,而后向后跃去。
那美人一双美的动人心魂妙目转了转,见到葭葭那身法,当下冷笑了起来:“《踏雪羽飞鸿》,昆仑的徒子徒孙,我不来找你。你等倒是主动来找我了。”
声音婉转啼鸣,更似琴箫声动。说出的话却叫人害怕。
说罢,狠历的五爪幻化成勾,长及丈余的指甲让葭葭心头一跳,似受了惊一般,慌忙向后退去。
好歹那《踏雪羽飞鸿》早已被她使出了十分火候,要避起来并非难事。
她足下生风,越发娴熟的避了开来,却见那女子猛然皱眉一沉,冷笑再次出口:“好你个昆仑后生,果然越活越回去了,尽剩一群鼠辈之徒!”
葭葭且退且行,人却并未退远,而是环绕在她身边见缝插针般行走。
“哼!投机取巧之辈!”那女子冷哼一声,道。
葭葭勾起唇角,面含浅笑,只是心底里,对这女子更为好奇,似乎她与昆仑有着不为她所知晓的恩怨一般,且观她说话之时咬牙切齿的态度,似乎极为厌恶,葭葭只觉奇怪,既然这般怨恨,为何驻守在红月城的修士并未听说过受到魔道修士的攻击?
这般想着,葭葭抬手平平一剑划过胸前,沉眉敛目,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势全开:“你到底是何人?”
“鼠辈也敢问我姓名?”那女子冷哼一声,五指似勾再次向她袭来。葭葭也不客气,手心之处紫光乍现,天际“隆隆”的闷雷声一阵皆一阵的传来,为的不过是接受这一道天雷的到来。
粗如儿臂的劫雷瞬间便已行至那女子的跟前,劫雷可没有那等怜香惜玉之心,一点不落的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尖叫了一声,向后退去,长长的指甲横在胸前,再看她时却已是满脸的警惕:“你是谁?”
“昆仑后辈。”葭葭手中无锋剑亦横在胸前,目中露出几缕警惕之意。
女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妙目之中悠悠的向她看来,那模样,似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哀怨。
葭葭愣了一愣,只觉那一双哀怨的妙目化作星云倒卷,直直的将人吸了进去。
见眼前手握长剑的昆仑女修神色怔忪,手中横握的长剑轻轻一颤,“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长剑于脚下突地之上震颤,发出阵阵悲鸣声,只是可惜,葭葭双目之中并无旁的神采,转了转眼珠,黑白分明,却目光有些呆滞。
女子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踏步走上前去,直至行至这昆仑女修的跟前,但见于地上微微震颤的飞剑突然横飞了出来,挡在她的胸前,剑尖莹莹一点,直指她左侧心室。
本以为成竹在握的女子愣了一愣,随即冷笑:“剑倒是好剑,可是跟了个蠢主人。”
飞剑震颤的愈发厉害了起来,突然间,“倏”地一声直刺她左侧心室。
绝对是一把好剑,长剑穿胸而过,徒留下一道薄薄的窗口,长剑横过,剑不沾血。原本当时致命的一剑,那女子却恍若无物,或许是对自己手段的无边自信,那女子并未立刻对葭葭动手,而是饶有兴趣的回过头去,看向那似是呆了一般的长剑,抿唇轻笑:“怎么,很好奇?杀不了我?”
无锋剑颤了颤,发出一阵响亮的悲鸣声。
可惜的是,女子面上的笑意更甚,似乎见那长剑受挫,成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一般。
“蠢!真蠢!”女子面上一笑,原本如纸般苍白的容颜上因着这一笑,顿时有了几分云开破雾明之感,只是可惜,说出的话却是一点配不上这云开破雾明的一笑,“到底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说罢抬手一挥,五指成抓,美人的手段不仅阴寒而且美丽,馈成七色霞光,环绕身侧。
那护住的长剑兀自悲鸣着向她冲去,却碰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灵力波动,而后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天际,落至远方,再无动静,似是失了灵性一般。
女子冷笑着看着那面上含笑,表情呆滞的昆仑女修,原本表情呆滞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会叫人生出三分古怪感,偏眼前这个不然,面上含笑,再配上那柔柔弱弱的表情,当真多了几分可爱,就似无害的兔子一般。
葭葭对她不会手下留情,她亦然。伸手,五指成抓,及近她身畔,但见眼前女子眉心那一道朱砂的印记一亮一亮的,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她惊了一惊,便听得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轻喝声:“住手!”
带着些微的喘气,明显是跑的急了。
女子的动作一僵,转过头去,也未再注意那一亮一亮的朱砂印记复又失了光泽,似是沉沉睡去了一般。
来人容貌平凡,嘴角下斜,再加上那中年面无表情,唇角紧抿的神色,无端端的多出了三分苦相:苦瓜脸,货真价实的。
不好看的容貌再加上那微瘸的一条腿,实在是叫人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会与这女子有什么关系?
但是此刻,女子望着那苦瓜脸、瘸腿的却是情、怨掺杂,复杂难明,似是二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千愁百折一般。
那双美目望着那苦瓜脸、瘸腿的修士,双目焦点似是落在他的身上又似是落在一片虚无之中。
那修士不是别人,正是引得葭葭驻足的张峰。
“你……”张峰张了张嘴,动了动唇,却发现话出口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女子似是恍然回神,悠悠的叹了一声,看了他片刻,竟兀自苦笑了起来。
葭葭早已成了不知名的布景板。那二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早已忘却了一旁引得二人相见的昆仑女修。
更没发现葭葭那眉心一点那朱砂红亮了几次之后,复又黯淡下去,不多时,那双呆板的双瞳便多出了几分灵气,她清醒了过来。
被那女子一双瞳子催的茫茫不知所以,哪还有工夫记得那什么清心的心法?葭葭只觉唤醒自己的是贴身而起,环绕四周的一片清凉感,而后眉心一痛,人便苏醒了过来。
葭葭不敢高看自己,自是知晓自己还没有那等自己醒来的能耐,为何能醒,想是不同寻常。不过眼前此情此景,端的难得,葭葭不想放过一丁一点的蛛丝马迹,便将此事暂且放在脑后,目光向眼前二人看去。
“倾城姑娘,莫要为难她。”只听张峰叹了一声,又道,“你既已决定不为难我等,何故手中又妄添一道性命?”
原来她叫倾城,葭葭眸子动了动,心道:倒是难得的合适这个名字。只是倾城姑娘,这个称呼,似乎二人并没有那么亲近。
疑点越发多了起来。
那女子撇嘴冷笑:“我为何要听你的?你昆仑于我无情无义,杀了这个鼠胆小辈,岂不正好?”
“鼠胆小辈?”葭葭抽了抽嘴角,不幸,她最最擅长的就是防守与逃跑。
“她并无他意,只是好奇而已。”张峰沉默了半晌,抬头,语气坚决,却带了三分恳求,“你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