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崛起计-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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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姑姑一番激动的说完这番话,就忙回头去看依然垂着眸子不语的太后;这若是往常,太后早就跳起来冲到初荷宫去收拾那个贱人了,但今日,太后她不知为何却是出奇的安静,可反而就是这种安静感,更能压迫人。
“太后,我们该怎么做?”芳姑姑捏着小心的嗓音轻轻地开口问。
萧太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原本颗颗晶莹圆润的念珠早已从她的指尖滑落在地,最后只剩下一根曾经穿着念珠的绳子被她紧攥在掌心之中:“既然抓不住,那就放手。”
芳姑姑不知道太后这是在说念珠还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忙伸着脖子凑到萧太后的耳边,疑惑道:“奴婢愚钝,娘娘的意思是?”
萧太后抬起头,看着金亮的太阳光照在金碧辉煌的内殿之中,将满室都照的闪闪发光,而她们此刻却是半跪半坐在内殿最阴暗的角落里;就像两只最见不得光的灰老鼠,颇有些相依为命的错觉。
“你也不仔细想一想,萧玉桃欲对麟儿不利这样的大事,岂会是你一个宫女想要听就能听来的?”萧太后不愧是混迹后宫多年,就算是偶有失算,可若是有人在她面前耍大刀,她还是能多少看出一些玄机:“那个贱人不想让麟儿好过,不惜换下徐思找来王太医,为的不就是避人耳目?况且,王太医为麟儿诊病多日,前段时间咱们怎么就没听说那曼陀罗花的事情,偏偏在皇后回来后,你就从太医院听见了这等秘密?”
芳姑姑本来还在云里雾里,经萧太后这么一点拨,瞬间化作清明之色:“娘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在背后做下的?”
“哀家始终小瞧了那个女人,当初本以为她只是扶不上台面,性格软弱无能罢了,就如今这情况再看,那个女人是大智若愚,一直以来都演戏欺骗众人罢了。”说到这里,萧太后一咬牙:“可恨哀家都被她骗了去。”
芳姑姑只要一想到自己被皇后当了枪使唤,心底深处就一阵一阵的发凉:“娘娘,都是奴婢愚钝,这才会中了奸人的计策,请娘娘恕罪。”
“你又何错之有?况且,你刚才的那番话,本就是真的。”
“娘娘!莫不是贵妃娘娘真的对越王殿下下手了。”
“你以为呢。”萧太后一咬牙,继续道:“如果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背后乱动手脚,她司马媚会抓到把柄,再通过太医院和你之手传到哀家的耳朵里吗?麟儿怕是真的不好,这才会在这种时候被司马媚拿来当成靶子利用。”
芳姑姑也是很心疼那长相酷似已去赵王的孩子,又一听自家主子这话,当下就坐不住了:“娘娘,那咱们这就去将越王接回来住吧;奴婢会亲自照料越王,将他安置的妥妥帖帖。”
萧太后哪里不知芳姑姑的一片真心,只是,这个时候接回那个孩子,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有意要扶植这个孩子吗?
虽说麟儿在被接回来的那一刻,前朝就已经众说纷纭,各家猜测,但是那时她将孩子放在了萧玉桃身边抚养,那些忠于皇帝的老臣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一旦将麟儿接回来,那帮老臣就会有理由对萧家进行攻击,到时候岂不是趁了赵礼的愿,拿捏住萧家的真正把柄?
想到这里,萧太后浑然衣一凌,伸手一把拉住欲要起身有所动作的芳姑姑,厉声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将麟儿接回来。”
“那太后的意思是,眼睁睁的看着越王殿下受苦?”说到这里,芳姑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湿润,眼眶也有些发红。
萧太后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挣扎焦灼状态,一边是她的亲孙子,一边又是她萧家全族的人;但凡是一步走错,就是彻底跌入地狱,永远都不可能翻身。
但可笑的是,逼得她不得不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人不是赵礼,也不是司马媚,居然会是她萧玉桃;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难道真的是她上半生作孽太多,所以才在今日你这般光景,派了一个萧玉桃来惩罚她,惩罚她萧家?!
“娘娘,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芳姑姑想必是真的急了,居然伸出手一把拉住萧太后的袖口,脸上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当初我们不知道越王受罪也还好说,但如今既然真相摆在这里,您不能这样无动于衷啊!越王殿下可是赵王的儿子,是您的孙子;是您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亲人啊。”
萧太后消瘦的身子猛然一颤,那句‘最亲’似乎是刺中了她最柔软的一面;就看先才还瞻前顾后的她猛然间睁大了眼睛,那双略有有些充血的眼睛里似乎迸发出将要厮杀的嗜血光芒。
“走!去初荷宫!”
芳姑姑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看她在扶着萧太后站起来,朝着宫门口快步踱去的时候;伺候在宫门外的跑腿小太监却在这个时候冲进来:“太后娘娘,靖王来了。”
正被芳姑姑扶着往外走的萧太后脚下一顿,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里一抹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个,曾经高高的压她一头,纵然曾经的她宠冠六宫、艳绝天下,也最后让她败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的儿子,来了!
*
夕阳的春晖下,身着红衣亲王服饰的赵靖安静的站在已露出淡淡春意的太源宫中。
周围,空气中浅浅的泥土芬芳和早春的鲜嫩枝桠颤抖在柔柔的春风之中;身着锦衣华服的他神色平静安逸,极为温柔静美的脸颊上挂着软软的笑意,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雀鸟在太源宫上空盘旋了一阵后最后落在他身边的一株花树上;鸟儿的羽毛五彩斑斓,闪烁着油亮漂亮的光泽;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眉若远山、目似点漆,俊美迷人的一塌糊涂。
014:还老子的小吃货
芳姑姑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刺痛,再抬起头看向那近乎快要将她手腕抓破的萧太后时,饶是常年跟随在主子身边的她,也被萧太后一脸的杀气腾腾吓的连因疼痛而不断的冷抽泣都不敢发出声。
“娘娘,靖王他……”芳姑姑提着小心都不敢再抬头去看萧太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看见杀气腾腾的主子,会吓的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萧太后一双漂亮的眼镜沉沉的盯着宫门口,像是靖王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一样,那阴狠的神色,恨不得将对面的那个人生吃活剐。
跪在地上等着回话的小太监早就被吓得缩成一团,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整整一天都要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时候,头顶上传来萧太后的声音:“让他进来。”
“可是娘娘,我们要去初荷宫的!”芳姑姑一时心急,也顾不上害怕直接脱口而出。
萧太后沉目一扫芳姑姑,道:“哀家现在要见见这个贤名遍布天下的靖王爷。”
说完,萧太后连芳姑姑也不理,直接转身就朝着正殿上的凤椅走去;一脸深沉的模样着实要人觉得压抑的厉害。
夕阳的辉光从广厦外照进来,拖了一个长长的光影在光源宫正殿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在众人的屏气凝神间,一身红色亲王服饰的赵靖如拂面春风,面含微笑的从殿外走进来。
“臣赵靖,觐见太后千岁。”
萧太后在赵靖进来的那一刻,太阳穴还是不受控制的猛突一下;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她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女人高高的坐在凤椅上,用怜悯高贵的眼神淡淡的瞥向自己。
当年,她贵为最受先帝宠爱的宠妃又如何?
她赢了一个帝王的真心,却输给这位帝王的原配妻子;她可以从任何女人的床上将那个男人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可以践踏任何一个敢欺负到她头上的贱人;她在后宫呼风唤雨,她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天下之大,她霸占着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整颗心,她利用他对她的宠爱让萧家成为打走的第一名府,可就是如此了得的她,却唯独不能冒犯那个女人的权威;因为在那个女人面前,她只是个妾,只是个被心爱丈夫宠在手心中的宠妾。
她嫉恨那个女人!痛恨那个女人!
所以,她欲扶植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上太子,培养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为未来天下的继承人;可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冲儿的性格如此桀骜不驯,那样喜怒无常、顽劣好动的一个孩子,却独独对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尊敬三分。
曾经她无数次的痛恨她们那对母子,大喊天道不公,为何让她在有生之年低于那个女人一头的同时,还要让自己的儿子都那般敬畏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同样是皇子,身为大皇子的赵靖能正大光明的走进摆放着赵家列祖列宗的宗祠上香祭拜,可她的儿子却只能站在外面随着其他嫔妃生的孩子礼行跪拜,连进殿烧一柱香的资格都没有;在众多皇子中,赵靖是唯一一个被先帝亲手抱在怀中长大的孩子,她的冲儿却只能偶尔享受到亲生父亲的拥抱;当年,所有人都说先帝有意立冲儿为太子,可只有她最清楚,先帝是喜欢冲儿不假,可真正让先帝放在心里的皇子只有赵靖一人。
她哪里看不出虞太傅是故意拉出赵礼来拖住她的仇恨和嫉恨,她哪里不知情赵礼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大家手中的棋子;虞家利用赵礼来保护赵靖,可她却又是利用赵礼来发泄自己的仇恨。
她痛恨这个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完美的孩子,多少次她欲对他出手,可又有多少次那样宠爱她的先帝出口警告她不可伤害那个孩子;当年多少人羡慕她宠冠六宫,可只有她自己心底最清楚;她可以收拾柔妃母子三人,可唯独动不了她最痛恨的那对母子。
先帝究竟是对她多情,还是对她无情,她至今都弄不清楚;如果是对她多情,为何不许她后位?如果是对她无情,她又如何凌驾于六宫之上,连皇后都能不放在眼里?
纵然当年之事疑点重重,可只有一件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当年冲儿坠马而亡,先帝是悲痛过度;可是先帝的身子并非是多年来侵淫所致,而是当年先皇后薨逝之后,先帝将自己关在先皇后居住的椒淑宫中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最后被太医从宫中抬出来的那一刻,正值盛年的先帝却是银发从生,一夜间苍老了数十岁;当年那个站在御花园花丛中的盛年帝君再也没有敛眸轻笑,本是还算强壮的身子也是每况日下。
岁月长流,沧海一粟;如今再次看见这个孩子站在眼前,萧太后依然是咬牙切齿、眼神阴沉;当年的宿怨加之如今对这赵家兄弟的仇恨,早已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风华气度,尤其是在看见赵靖对着她行礼告福的时候,一抹冷笑,讥讽的出现在萧太后的眼底。
“靖王怎么会有空来哀家的太源宫?芳雨,看座,上茶!”
芳姑姑自然是晓得自家主子对靖王的愤恨之情,如今听见主子这表面上和风细雨实则却话藏锋芒的声音,浑身上下一抖,接着就颤颤巍巍的走到靖王面前给他看座上茶。
赵靖似乎是看不出萧太后脸上的阴鸷之色一般,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神态,端坐在圆凳上之后,开口道:“臣得幸在皇上万寿节应召回京,本应早些来给太后问安,只因有事绊住这才在给太后请安之事拖延了几日;臣有罪,妄太后责罚。”
萧太后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责罚赵靖的,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是亲近身边的三位兄弟;第一位自然是同父同母的煜王赵煜,第二位当属诚王赵耀,至于这第三位自然是眼前这位,靖王赵靖。
有赵礼在后面给他撑腰,他又有自保的法子;萧太后就算是真的被仇恨冲昏了脑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了赵靖的麻烦;所以,看眼前此子有意在自己面前示弱,她心底深处的那口不平之气这才舒畅了许多,连带着看赵靖的眼神也没有刚才的赤狠之色。
萧太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指甲上的丹蔻,抬眸看向坐在下面的赵靖:“不知王爷来找哀家,是为了何事?”
赵靖早就知道萧太后对自己存的那份嫉恨之心,自然不会多跟她周旋什么,眼下既然都亲自来到了太源宫,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臣多日不曾出府,没想到难得来一趟宫里去听说侄儿越王身体抱恙,臣本欲去一趟初荷宫亲自看一看麟儿,但又想到简单的问候不过是过眼云烟,并不会对麟儿孱弱的身体起到什么作用,所以臣便想着,要不将麟儿接到臣的府中居住数日;宫中虽然有良药名医,但后宫人多繁杂,并非一个真正精心养病之地,臣的府邸位于京城东郊,现在正值春暖花开,府中景色宜人,又因臣性子喜静,府中并无杂人来往,当属一个修养身心的好去处。”
萧太后在知道赵靖主动前来问安的那一刻就猜测了不少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为了麟儿而来;让麟儿跟着他走?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可是,在知道麟儿的身子至今都不大好的原因是因为萧玉桃之故,她就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一番。
赵靖看萧太后果然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