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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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厌恶仇恨的人的孩子,更做不到对仇人的子女这般大度。
值得庆幸的是老天爷对她厚爱,让她遇见了宜宣,始终在宠爱和呵护中过日子。
她瞧着宜宣的侧脸,想着两个人从相遇到相识、相爱的过程。那些场景一幕幕闪过,清晰的像是在昨天。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夫君我英俊潇洒,越看越有风度。”宜宣扭头迎上她的目光,打趣着说道。
若溪闻言笑着骂道:“外人都说你是个石头,又冷又硬说不上话。怎么在我面前你就成了猴子,说话没谱得很。”
“我就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嬉笑着过去抱住若溪,“他们不识货,只有你才火眼金睛!”
“去,规矩些,别腊月天生人动手动脚的。”若溪推着他。
他却死皮赖脸的不撒手,还把若溪抱起来放在自个腿上,“方才你看着我在想什么?快说,不然我就狠狠的‘惩罚’你!”说着伸手在她的胳肢窝挠了一下。
若溪最怕痒,笑着挣扎起来,头上的发髻松了几缕头发散落下来。
宜宣伸手轻轻帮她整理,把她头上的簪子正了正,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情款款起来。
“想什么了?”他再一次追问着。
“想你!”若溪伸手抚着他的眉毛,“老天爷厚爱于我,让我在茫茫人海中,在时间的荒芜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恰恰就遇见了你。”
她不喜欢张爱玲的气质,就像张爱玲自己说得那样,华丽的袍子爬满了虱子。可现在想来,她的话真是有深度,眼下若溪深有感触了。
“时间的荒芜?”宜宣重复着,在他的印象中若溪似乎说过类似的话,可他却总是一知半解。
“宜宣,宜宣,宜宣……”若溪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们的生命太脆弱又太短暂,即便相爱百年,等到化为尘土的那一刻也会烟消云散。到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你?轮回之后的我们还能再次相遇吗?”
“傻瓜,我们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下辈子你只要等着,我去找你!就像这辈子一样,用大红花轿把你抬回来。”宜宣紧紧的抱住她,两颗心跳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宜宣早早就把若溪唤起来,催促她洗漱说是要带着她去一个地方。
他还神秘兮兮的说要保密,兴冲冲请侯夫人帮忙看孩子。侯爷见了不高兴地斥责他不孝顺,竟然让母亲看孩子,他们小夫妻出去闲逛。
倒是侯夫人笑着应承下,她可是喜欢看孙子、孙女。况且逸然、菲怡两兄妹乖巧的很,眼下依依呀呀学语正是逗人的时候。听见两个孩子含糊不清的喊着祖母,侯夫人心里乐开了花。
若溪不好意思的把孩子们送了过去,侯夫人叮嘱她不必着急回来,好久没出去散心多玩玩无妨。
夫妻二人出了侯府,宜宣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他驾车,让若溪坐在里面,一个随从、丫头都没带。
马车一路向西,出了城直接奔骊山。城外早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若溪索性把车帘子撩起来。
骊山是京都第一高山,山顶终年云雾缭绕,运气好赶上晴天登上山顶能看到整个京都和层层叠叠的山峰。那里风景很美,可让它名气远扬却是因为半山腰的一座小庙。
听说那里住着一位大师,能掐会算直断人的生死。不过他自个独居,也不常在庙里住着,一年到头在外面云游。不少人想要去拜访求他算命,却不能见到本尊只好失望而归。他给人算命从来不要钱财,只求有缘人。所以他算过的人寥寥无几,却形形色色,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
庙里的香火极旺,即便是大师不在,佛前的香火、贡品也从来未间断过。
宜宣把马车停在山下拴好,带着若溪顺着山路一路上行。偶见有人从后面赶上来,想来必是去庙里进香。
还不等到半山腰,就有淡淡的檀香味道,宜宣笑着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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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
宜宣带着若溪去了骊山,一路之上都能见到上山进香之人,还偶闻他们谈论大师,越发说得玄乎离奇。
快到半山腰宜宣却带着她斜插过去,小路在树林掩映之下,看不见其他行人。
“我们不是去庙里进香吗?”若溪奇怪的问着。
宜宣抓住她的手,笑着回道:“敬佛祖不一定要去烧香,我们要爬上山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应该会很棒!”
原来是带自己来爬山,难怪一定要她穿骑装。这条小路应该鲜少有人走,越往上越崎岖,不过风景也越发的美起来。
“来,我背你!”宜宣蹲下来。
“不要。”若溪拒绝着,“这山路一个人走都费力,更别说是背个人在身上。”
“我想背着你!”宜宣固执的不起来,她只好趴上去。
宜宣的后背很宽很厚很温暖,她把脸贴上去。
“你太轻了,以后要多吃些。”宜宣怜爱的说着。
上山的路步步登高,宜宣背着若溪的步伐却很轻快。他在骁骑营这么久,时常跟将士们摸爬滚打在一处,这点体能还是有的。
若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安心的趴在他背上,打趣的说道:“找个身体结实的夫君好处真是不少,这个时候能顶小毛驴使唤。”
“何止是小毛驴,晚上上了床才舒服!”宜宣笑着开起了轻佻的玩笑。
她听了轻轻捶着他的肩膀,他托着若溪屁股的手使劲捏了一下。
“呸,到了佛门清净地还不知道收敛!”若溪挣扎着从他的后背上滑下来,跑了几步到了一棵树下。不知道是什么树,上面满是通红的叶子,在一片绿色掩映之下分外的妖娆美丽。
据若溪所知只有枫树到了秋季叶子才会变红,这明显不是。
她踮起脚伸手想要摘一片叶子,偏生触摸不到。她轻快的蹦起来,手指尖稍稍触及,那火红的叶子被轻轻拨弄到,上面的露珠滚落下来。
“好甜!”露珠掉在她的唇瓣上,她用舌尖舔了一下登时笑起来。
宜宣追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坏笑着说道:“我也尝尝!”说罢竟俯下头。
“不要……唔唔……”她吓坏了,这里虽说是荒郊野外,不过谁知道那些烧香拜佛的人会不会过来?倘若是被人瞧见,这人就丢大发了。
宜宣知道她害羞,浅尝而止,松开她的嘴唇轻语道:“世间没有比你的嘴唇更香甜的东西。”
但凡女人谁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尤其是自己心爱男人说的。若溪的心狂跳了一下,她和宜宣成亲这么久,却总是有心动的感觉。
看着她脸蛋微红轻咬着下嘴唇,宜宣忍不住伸手轻轻掐着她的小脸蛋。
“真想在这里办了你!”他邪邪的低语着,嘴唇还有意无意的在若溪的耳垂边擦过。
若溪拍掉他的手,扭身就往山上跑,“哼,先追上我再说!”
看着她小兔子一样跑开,宜宣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他认识若溪的时候她才只有十三岁,应该是孩子气的年纪,她却凭空多了几分淡定,看破一切的洒脱。如今她十七,做了孩子的母亲,那份淡定洒脱依旧,却又多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孩子气。
这些都让宜宣深深的着迷,他沉沦在若溪的怀里,却不想被救赎!
“等等我,跑得太快小心摔跤!”他在后面喊着,不敢使劲追,唯恐若溪跑得太快跌倒。
若溪边跑边笑,到了这无人的美景之中,她觉得身心都被彻底放松。
宜宣并不真得追赶她,只步步紧随的跟在她后面,一直用炙热的眼神追逐着她的身影。
“好了,休息一下。”宜宣见到她额上有汗沁出来,过去拉住她的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大锦帕铺在树荫下,让若溪坐下,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红通通的野果。他用衣襟使劲擦了几下,递给若溪笑着说道:“吃吧,应该很甜!”
“你的衣裳里还有什么?”若溪扯着他的衣襟笑着问道,好奇的把手探进去摸。
宜宣的身材很棒,这一阵子在骁骑营更是把胸肌、腹肌全都练到完美的地步。她伸手进去,触摸到的是他结实坚硬的肌肉。
谁说女人不好色?每晚对着宜宣近乎完美的身材,若溪也觉得心潮澎湃。
她知道宜宣不会在这里怎么样,大胆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还使劲拧了一下。
“你的胆子还真是越发大了!”宜宣的声音低沉起来,她连忙把手抽出来。
宜宣低低的笑着,攥住她的手就往下面探,“你惹得祸,你来收拾!”
她碰到炙热在跳动,登时满脸通红,使劲挣脱着骂道:“我就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就这样了?分明是你自个心里有鬼,没打好主意!”
“你不知道?看见你嘟嘴我受不了,看见你咬嘴唇我受不了,看见你笑我受不了,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受不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晃荡我就无法自控,你偏生还过来撩拨,让我怎么能挺住!坏东西,你料定我不敢在这里怎么样,嗯?”他伸手托起若溪的下巴,眼神里有浓浓的情欲在流淌。
若溪见他认了真,这才恐慌起来,“不要在这里!”
“哦?那我们去那边?”宜宣呵呵的笑起来,有时候吓唬一下自个的小媳妇儿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不要……等回家……”她羞红了脸垂着头回着。
“好!咱们赶紧上山,然后回去……睡觉!”宜宣伸手把她拽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山顶,然后拉着她小跑起来。
等到二人跑上山顶,若溪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瘫坐在大石头上。宜宣却背着手,朝着天边望着。
还不等若溪歇过乏来,就听见他惊喜的叫喊声,“溪儿,快看!”
若溪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天边隐约出现一尊大佛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清晰,巨大的莲花座,悲天悯人的表情,突然让她有了想要朝拜的念头。
宜宣已经跪下,对着那尊突然出现的佛像虔诚的叩拜起来。
“请佛祖保佑,我林宜宣愿意和韩若溪成为永世的夫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这话刚刚说完,就见那尊佛像的影子慢慢虚掉,最后消失殆尽。
“溪儿,你知道吗?骊山一直有个神秘的传说,若是能登上山顶见到西天极乐大佛,对着他许下愿望便会成真。只可惜百年来,多少人前赴后继不得一见,所以渐渐人们便觉得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罢了。没想到咱们竟然见到了!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们是要做永世的夫妻!”宜宣特别的兴奋,他紧紧攥着若溪的手,“不要再恐慌,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们是分不开的!佛祖应允下的事情,连老天爷都改不了。什么时间、下辈子通通靠边站!”
看着他笑得的像个孩子,若溪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原来他一直都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忐忑,便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碰运气。关于海市蜃楼的美好传说,他一路过来都闭口不谈,可能是怕看不到会让自己越发的失望不安吧。
若溪自然是不会相信对着海市蜃楼许愿就能成真的话,不过宜宣的这份心意却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还要难得。有这样的男人陪在身边,一辈子都是奢侈,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宜宣,谢谢你!”她主动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
宜宣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相依在一起成了最温馨最动人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闻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一切都是众人心中幻像罢了。”
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旁人,二人吓得赶忙分开,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头。
他打着赤脚,头上却戴着宽沿儿的斗笠,大太阳明晃晃却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看到他的耳垂比常人要长,盘腿打坐在青石上,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还不等二人说话,他已经从青石上下来,看着夫妻二人说道:“能见到这百年奇景是你们的造化,也是你们和我的缘分。既然如此,我便送几句话给你们。”
“洗耳恭听大师赐教!”宜宣一眼便瞧出此人不凡,恭恭敬敬的说着。
“哪里有什么大师?你、我、她,都是一样的人。”他把视线放在若溪身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何必太认真?虚幻的东西早晚都会消失,而你却是真实的存在。你属于这里,不能走,也走不了!”
若溪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一股吸引力,似乎要把自己的灵魂都绞尽去。他知道,他都知道!若溪有种被看透的感觉,眼泪快要喷涌而出。一个在她心底沉寂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终于有人一起分享,终于有人能够接受理解,她有些激动有些不可思议。
宜宣感觉出她的异常,伸出手臂从后面轻扶住她的腰。他听见老头说到若溪要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