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6年之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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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个情绪极不容易暴露的角色。
阿尔森？贝盯了光屏又看了三分钟，说：“弗兰，去喝杯咖啡。”
阿尔森？贝没有理会中控大厅的其他人，径自走出去。弗兰？肯特跟随其后。法希尔中校很高兴看到这两个人走出去了，作为军队的中坚分子，他也对控制与侦查局充满了职业素养般的敬而远之。
俱乐部位于机场的第六机库里，由机库的军人宿舍改造而成。所谓的俱乐部，只是一间大厅，一个吧台，几十张桌子。
阿尔森？贝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来。弗兰？肯特坐在了阿尔森？贝的对面。
服务员机器人把热咖啡端上来，放在二位的桌子上。此时的俱乐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目前不是战争时期，这种边陲的机场早已停滞很久，只留下几个连的士兵像看门管家一样，驻守在这里。
弗兰？肯特尝了一口咖啡说：“真难喝，简直比印度的咖啡还难喝。陆军这帮人，天天喝这种东西，真可怜。”
阿尔森？贝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机场，想事情。弗兰？肯特看不到他的眼睛，对于弗兰？肯特来说，阿尔森？贝的墨镜和陆军都是他不喜欢的东西。
“如果再发动战争，靠这伙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欧盟。”弗兰？肯特说。
“战争的规则已经变了，不要需要军队去填充人数。”阿尔森？贝说：“以前的战争是最不公平、最愚蠢的行为。在未来，战争将是另一种较量。”
“阿尔森，你的看法总是很独特。”弗兰？肯特说。
他们两人，刚从亚洲回来，在巴格达只停留了一天，又启程前往非洲。这个机场只是他们中途的一个落脚点。为了在晚上8点到达埃及，他们决定在机场度过白天，黄昏时分再出发
“阿尔森，非洲的变种人比亚洲更多吗？”弗兰？肯特问。
“非洲是重灾区，变异现象更严重。”阿尔森？贝说。
“非洲的人口还剩不到3亿，相对于亚洲的20亿来说，太少了。”弗兰？肯特说。
“制御体有2亿人口。”阿尔森？贝提醒他：“人数不是未来的规则。变种人的出现将世界的规则打乱了；世界规则的重建过程将在大国之间重新展开。公共安全二课的建立目的，旧时寻找影响未来规则的人和力量。”
弗兰？肯特说：“中央电脑的对于公共安全二课，委以重任啊。”
“我从来都不信中央电脑。”阿尔森？贝说。
“不信中央电脑的人越来越多，阿尔森。”弗兰？肯特说。
“局里的隐藏势力有什么动向？”阿尔森？贝问。
弗兰？肯特说：“依然隐藏，一旦露出苗头，不可能逃过中央电脑的监控。真是莫大的讽刺啊。从制御体建立的第一天起，对中央电脑的反抗就从未停止。维护中央电脑对社会的稳定控制，正是当初成立控制与侦查局的目的所在。而如今，局里的隐藏势力居然也开始不信任中央电脑，这是中央电脑没有预测到的。”
“对于一个稳固板结的社会形态的打破，必须从外部给予力量。这是吉尔伯特的名言”。阿尔森？贝看着窗外说：“46年战争之后，大国对制御体国家采取了经济合作，政治隔绝策略。外界不给予任何打破板结的力量。”
“嗯，感谢太阳耀斑大爆发，破坏性的力量居然从制御体内部出现。”弗兰？肯特说。
“那个号称安拉的反叛者，到底是个什么人？”阿尔森？贝说。
“阿尔森，虽然我不知道安拉的真实身份，但他肯定是一个超级变种人。”弗兰？肯特点燃了一颗烟，抽了一口，说：“能够侵入了中央电脑，窃取第一序列权限的资料，还打破中央电脑的防火墙，将资料发给美洲联盟。这使六人小组的颜面丢进了印度洋。”
“安拉的入侵行为，直接导致公共安全二课的成立。”阿尔森？贝表情严谨，墨镜上反射着弗兰？肯特的烟丝上的微光。
“安拉能侵入中央电脑，也能毁掉中央电脑。阿尔森，想象过没有中央电脑的制御体吗？将会在几分钟之内陷入彻底的混乱中。中央电脑将此事件列为S级，这是46年战争之后的第一次S级事件吧？”
“2027年，西亚机器人公司制造出中央电脑以来，只发生过这两次Ｓ级事件。”阿尔森？贝说。
“你听过那个笑话吗？也是吉尔伯特的名言。中央电脑对世界的影响，一是建立了控制与防御国家联合体，二是使世界六个机器人公司减少为五个，三是。”弗兰？肯特笑着说。
阿尔森？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原以为中央电脑会消灭我们这些变种人。没想到，经过一周的运算后，居然把变种人作为制御体未来的控制工具。我们这些变种人组建为公共安全二课。”弗兰？肯特感慨地说。
阿尔森？贝依然看着窗外即将到来的黎明，似乎在想事情。
“阿尔森，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弗兰？肯特小心地说。虽然他是阿尔森？贝的搭档，但面对冷血无情的阿尔森？贝，他一直很小心翼翼。
阿尔森？贝不回答，算是默许了他。
“控侦局里隐藏的反对势力，你是其中之一吧？”弗兰？肯特问。
阿尔森？贝的目光从窗外移到窗内，看着弗兰？肯特。即使透过墨镜，弗兰？肯特也感觉到一阵凉意。
“不。”阿尔森？贝说：“我维护中央电脑，虽然我也不信任它。”
“看过美盟主席亚当斯的国情演讲吗？他说，制御体的中央电脑是**和独裁的化身。”弗兰？肯特凑近了阿尔森？贝说。
“中央电脑是一台机器，没有生命，没有思维，没有**，没有偏见。”阿尔森？贝看着弗兰？肯特，目光寒冷：“人，不可能公平。只有电脑，才能公平。”
“可是，有人在控制中央电脑。六人小组在控制它。”弗兰？肯特辩解。
“如果六人小组违背制御体的中央法律，我就杀了他们六个老东西。”阿尔森？贝伸出右手，几道深蓝色的电流兹兹地缠绕着他的手掌，飞速旋转。
“电神阿尔森？贝，公共安全二课的王牌人物，制御体最强大的变种人之一。”这些念头迅速在弗兰？肯特的脑子闪过。
控制与防御国家联合体，沙特阿拉伯大区，600米的空中。
距太阳升起还有1小时9分钟。随着飞机向西方飞去，相对于这架飞机的日出时间，又会延迟半个小时。
朱迪恩把整个飞机的里里外外探测了一遍。他坐在副驾上，闭目眼神中，就已经做完了探测工作。
这是一架2042年制造的“沙漠之蝎”小型运输机。飞机的承载量是20吨。目前机舱中是空的。还有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停在机舱中。
这架飞机的最高时速达到700多公里，距离西北部边境还有420公里。朱迪恩估计，40分钟后就可以离开制御体，进入土耳其境内。土耳其属于欧盟国家，只要进入土耳其，朱迪恩就可以马上向土耳其大区的安全分局申请保护。
所以，此时此刻，朱迪恩可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躺在副驾上，欣赏着眼前的夜色之末，听着飞机的电动引擎嗡嗡嗡的吼声，舒服地等待飞机进入土耳其。
“朱迪恩。”穆萨说。
“嗯？”朱迪恩眼睛依然闭着，懒洋洋地哼了一句。
“今晚一定要去土耳其吗？”穆萨问。
“对，只要进了土耳其，我就能联系到安全局。”
“可不可以在沙特多停留一天？”穆萨说：“咱们可以看一看落后的石油国家的自然风光。”
“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是不是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你犯了更大的重罪？边境是不是已经部署好了响尾蛇导弹，等着咱们前去送死？”
“不，不，朱迪恩，没有那么严重。相信我，我只不过想要私自出境而已。”穆萨说：“这种罪名，当年在亚洲共同体的朝鲜，也存在过很多年。”
“哼哼。”
“为什么有些国家不让国民离开呢？很简单，因为政府把国民当做了生产力，而不是人。所以，政府不想让生产力流失。”穆萨侃侃而谈。
“嗯，对，that‘sright。”朱迪恩敷衍地点点头。
“但是，掌控一个国家的国民，困难程度远远大于掌控一群绵羊。”穆萨边开飞机边聊天：“那政府呢，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国民变成绵羊。”穆萨说到兴起时，双手离开了操纵杆，在眼前挥舞：“当然不是真的变成绵羊，朱迪恩，也许有的变种人能够把人变成绵羊，但是当时还没有变种人。政府从思想和文化上来控制国民，最终使国民失去思考的能力，毫不怀疑地接受国家的一切媒体言论。你看，这和绵羊有什么区别。成为绵羊的人们就是生产力。”
“你在说制御体吗？”朱迪恩问。
“不，制御体虽然很封闭，而且利用中央电脑来控制每个人的行踪，但是制御体也可以离开，只要是正常申请，还可以链接到一部分国际互联网。我说的是朝鲜，30年前的亚洲共同体的朝鲜，哦，那时候的亚洲还是分崩离析的。”穆萨像个教授一样：“噢，对了，还有中国，那时候的中国政府，也是把国民当做绵羊。”
“嗯，对，穆萨。”朱迪恩无聊地听着穆萨讲无聊的话。
“幸运的是，50年前的世界是多元化的，最终其它文化的强制传入，导致了封闭的朝鲜和一部分中国的解体或改革。”穆萨说：“所以，多元化的文化和国家形态，最大的好处就是避险。如果一种国家形态出问题了，那么外来力量可以来打破解救。而单一的形态，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飞机的电子引擎“呜呜呜呜”地低鸣，而且声音越来越温柔。远方的夜色中，不断出现白色的光电，那是高速公路上的汽车。
“嗯，好，对。”朱迪恩看着飞机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和大地。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
“同样的道理，朱迪恩。”穆萨滔滔不绝：“在飞行器的设计和制造中，为了避险，我们也要引入多种构件。比如，这架飞机的引擎有四个，每一个出故障的概率是0。3％，而四个同时出障碍的概率低于亿分之一。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飞行器上必须有预警机制，在飞机即将出故障时，提前预警，把故障告诉驾驶员和机长。”
“对，对。”朱迪恩敷衍。
“所以，朱迪恩，你看，这架飞机的高能电池，马上就要没电了。”穆萨不紧不慢地说：“所以，我们很可能要在制御体多留上一天，或者更多天。”
“什么！”朱迪恩惊醒过来：“我看！我看！”
“你看这个长条状的绿灯。”穆萨指着光屏上的一个即将灭掉的绿灯说：“很抱歉，电池充满时，这里才是长条状。你看现在，长条状绿灯已经空了，只有一丝丝的绿光。”
朱迪恩瞪大了眼睛。
“然后你看这个红色的小圆灯，朱迪恩，这是电池故障紧急报警。当电池没电时，这个灯就会闪。”穆萨不慌不忙地说。
“穆萨！我记得咱们刚上这架飞机时，这个红灯就***一直在不停地闪啊闪的？”朱迪恩瞪大眼睛问。
“是的，朱迪恩，已经闪一路了。这就是飞机的双层报警机制。绿灯和红灯同时报警。这就说明飞机已经到了很紧急危险的地步。”
“谢谢你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穆萨·圈圈叉叉·穆罕默德。”朱迪恩
“不客气，朱迪恩·凯奇。”
“好，我现在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给扔下去。”朱迪恩说。
“别，朱迪恩，因为我还有个好消息。”穆萨说。
“你确定是个好消息，穆萨？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听到另外一个黑色幽默了。”朱迪恩严肃地说。
“是个好消息。前方3分钟内行程内，有一个机场。咱们可以去机场更换高能电池。而咱们的飞机还可以飞3分33秒。”穆萨说。
“好，准备降落吧。”
果然，朱迪恩看到几十公里外，有一片闪灯的广场。那里就是机场。几个巨大的探照灯，就像巨人挥舞着光剑，在空中挥来挥去。
“穆萨。”朱迪恩不放心地问。
“嗯，朱迪恩，什么事？”
“我敢和你打赌，这是一个军用机场。”
“是的，朱迪恩，你赢了。这是制御体沙特大区西北机场，也是沙特最大的军用机场之一，因为距离边境较近，所以此机场部署了严密的导弹防御系统和随时准备起飞迎敌的战斗机。”
“所以？”朱迪恩面无表情地看着机场上闪烁的灯。
“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更换电池，然后就马上离开，绝不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