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家弃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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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姓男子正要与他说话,见他如此,不由问道:“怎么了?”
高伯彦收回了目光,淡淡一笑:“无事,不过是认错了人。”心里却是慢慢思量起该如何解决掉身边这个麻烦。
第九章 难逃
醉仙楼上临街的雅间里做了数位穿着华贵锦缎大袖宽衫,头上带着笼冠的年轻郎君,正摆开一桌丰盛的筵席,举杯大声说笑着,身边还跪着数位歌伎小心翼翼陪着,举止很是肆意张狂。
“郎君,小郎带上来了。”那两个带了孟洛上楼来的男子上前道。
一时间雅间里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望向孟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更是停在她的脸上停了许久,脸上都是带着暧昧的笑容。
其中一个大笑起来:“桓七果然是目光独到,不愧见识过诸多美色,竟然一眼就看出这庶民小儿有绝色,先前还不觉得,如今近观之时,果然是姿色绝佳,风姿过人呀!”其他几位也都大笑附和着。
席当中坐着的那个一身赘肉穿着紫色锦缎衫袍的男子,却是一言不发瞪着孟洛,那对细细的眼中满是露骨的**,看得孟洛后背生寒,不由地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那小儿,你叫什么名字?”紫袍男子不理会旁人的说笑打趣,开口问道。
孟洛此时哪里会不知道这群贵家郎君叫了自己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怕是他们瞧见了自己方才在酒楼下,看她容貌俊俏,以为是俊美小郎,故而才让人带了上来,怕是不怀好意。
在南晋俊俏风流的男子也都是招人喜爱的,不单是女子们爱看,有不少贵族男子也都喜好男风,身边大都有几个俊俏的僮仆伺候着,只怕这些人打得也是这个心思。
孟洛心知碰上祸事了,看着几个男子打扮,模样也陌生,只怕是来建康的哪位世家子弟才是,方才那人唤这穿紫衣的人为桓七,难道是五大世家中的桓家?如此一来,她怕是反抗不得也逃不掉,却要如何是好?
她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乃建康城外的乡下庶民,因家中老母卧病,进城来取药,这就要回去伺候,还请诸位郎君放小人回去。”
她话音未落,几个世家子中一个大笑起来,向着紫袍男子道:“桓七,这小儿居然叫你放了他,着实好笑,!但凡你桓七看上的小郎,哪一个能走得了,他居然叫你放了他!”
雅间中众人都哄笑起来,只有立在门边的先前那两个仗剑男子不由的蹙了蹙眉,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孟洛,又移开目光去,依旧守在哪里不言语。
那位紫袍男子倒是极为温和地向着孟洛微笑道:“小郎不必惊慌,我实在是爱慕小郎的容貌风姿,才让人请了你上来一会,并没有恶意。你说你家老母卧病,也不必担心,你只管告诉我家住何处,我这就打发人带了郎中过去给她看病抓药,不会耽误了的。”他顿了顿,笑容更深了,“只是小郎看在我这般诚心的份上,也该坐下来陪我吃酒作乐才是。”
孟洛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即便不看她也能感觉到桓七郎眼中**裸的**和叫人恶心的想法。她强忍住惧怕,微微发颤地道:“郎君盛情,小的心领了,只是家母卧病在床,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放了小的回去。”
“桓七,这小儿可不领你的好意,这里是建康,怕是无人知道你的名头,你还是放了他吧。”旁边几个戏谑地故意说道,又是一阵大笑。
桓七郎此时慢慢收起脸上的笑,目光冷了下来,阴冷地盯着孟洛:“建康又如何,我桓七郎看上的小郎,只有乖乖臣服的份,区区一个庶民,还敢求去!看来待收了你之后,要好生调教才是!”再也没有了先前假惺惺的柔和示好。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孟洛逼近,露出狰狞的笑:“你若乖乖让我宠爱一番,或许我还能让你好受些,不然……”敞开的衣袍露出他身上白花花的赘肉和丑陋的身形,一旁的人都抚掌大笑,等着要看接下来的好戏。
孟洛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她一步步退着,混乱中竟然想不到脱身的法子,雅间的门外有人守着,她出不去,而这里面也不过方寸之地,避无可避,难道真的就逃不出这**熏心的桓七之手?若是叫桓七发现她是女子只怕更是逃不过被糟蹋害死的命运!
第十章 得救
桓七郎步步逼近,脸上露出淫。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孟洛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挣扎无力的模样,看着孟洛地躲闪退避更是兴奋,口中道:“你想往哪里躲,还是乖乖听我摆布的好,小儿。”便要扑上来。
孟洛已然绝望了,她实在想不出法子能够从这一群衣冠禽兽手中讨得活路,可若是让她就这样被凌辱了,她宁可死。
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临窗的围栏,打定主意,向着那边快步奔去,却是无比凄惶,看来再活一次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终究没能活下去。
只是身后被人把手的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桓七,你们这是在作何?”
原本嬉笑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对孟洛穷追不舍的桓七也停住了步子,没有再追,却是战战兢兢地道:“是五郎呀,我们只是……只是在此吃酒戏耍,你如何会在这里?”
孟洛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紧紧抓住围栏,却在听到这动静时猛然回过头来,只看见一位大袖白衫,褒衣博带,容颜清俊的年轻男子正冷冷立在雅间门前看着众人,他身后跟着数位气势凌人的仗剑侍从,而原本**熏心张狂的桓五郎在他的注视下,竟然是十分不安,更是露出一分怯色来。
他是谁?为何桓七这般怕他?孟洛一时满心疑问,却是又暗暗欢喜起来,如此只要他肯放了孟洛走,桓七必然不敢刁难。
还不等她想明白,雅间里的其余人都已是起身来,恭敬地向着那位年轻的男子作揖:“见过五郎。”
他微微蹙眉,点了点头,却是阴沉着脸向桓七郎道:“这里是建康,你与我收敛些,莫要做出有辱桓家脸面的事来,不然休要怪我叫人即刻送了你回去!”
桓七郎身上的肥肉颤了颤,头垂得更低了,却是轻轻答了一声:“是。”
年轻男子的目光转到了正愣愣望着他的孟洛身上,微微一叹,道:“还不放了那小儿走,叫人传到了谢府,只当我们琅琊桓家都是些酒色荒淫之徒,辱没家风!”明明是极为俊秀清隽的人,却是贵气逼人,威严气势之下竟然没有人敢说出半个不字,桓七郎更是只有唯唯诺诺。
孟洛就这样被放走了,她一时有些愣怔,捡起掉在地上的药包,低着头向门外走去,在经过那位五郎身边时,低低声说了句:“多谢郎君。”她是真心感谢他,感谢他在千钧一发就要赴死之时救了她,保全了她的清白。自从死过一次之后,她便一直渴望能够活下去,艰难地挣扎着活下去。
男子分明是听到了她这句几不可闻的低语,并不为所动,他本就不是为了救她才阻止桓七郎的荒诞行为,不过是不想让桓家在建康城谢家面前留下个荒淫无忌逼死庶民的恶名罢了,否则以孟洛这样的庶民的性命在世家子弟眼中不过是草芥罢了,不值一提。
只是在孟洛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不经意地扫过一眼,目光微微一紧,有些古怪地盯着向她,直到她越走越远,下了酒楼不见了踪影,这才收回来,嘴角却是噙着一丝兴味的笑,这小儿竟然是个女儿身!无怪方才桓七要用强时,她竟然不惜一死,倒是有趣。
一个庶民女子却是扮作男装,对着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竟然还敢反抗,不惜一死求清白,被他救下后,还这般镇定地道谢离去,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
只是那一丝笑很快消失了,他冷冷望了一眼桓七郎,转身拂袖而去,身后的数位侍从也都整齐划一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走了。
雅间里原本冷凝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低声抱怨道:“真是晦气,如何会在这里碰上了桓家五郎,正得了乐子,偏偏叫他搅合了。”
另一个却是道:“你不曾见么,方才他身后立着的是何家的人,怕是何帏请了他来醉仙楼相见,碰巧撞见了。”
“桓家与何家?”先前说话的人摇摇头,他们不过是寻常世家的子弟,哪里能过问这权势通天的五大世家的事。
却是有人打趣起面色铁青也不知是惧怕还是气恼的桓七郎来:“七郎,你先前不是夸下口,没有小郎能被你看中还不曾得手的,现在可不就有了。”他笑得轻蔑,“这可还是桓五郎放走,只怕你就是再有胆量,也不敢违背桓五郎之命吧,还是好好听话的好。”
另外几个也都大笑起来:“可不是,方才一见桓五郎,七郎的脸色就变了,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哪里还有半点桓家人的样子。”
桓七郎原本难看的脸色现在变得越发青红不定,竟然有几分凶狞来,他恨道:“他算什么,不过是族里长辈偏爱他几分罢了,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总有一日我会叫他好看!”
只可惜那几个根本不相信,笑得更厉害了,想他桓七不过是桓家一个庶出子弟,无才无德,不过是此次陪着桓五郎前来建康来赴谢家寿宴,参加世家清谈的可有可无之人,而桓五郎是谁,他可是桓家嫡出子嗣,自小聪慧过人,才学出众,又是贤名在外,深得桓家家族中长辈看重,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宗嗣,天壤之别,又怎么能比。
在哄笑声中,桓七郎却是慢慢收起脸上的愤恨,他的心思还在那个被放走的小儿身上,原本便不曾得手,更是叫他心痒痒,想不到建康城还有这等姿色的小儿,他不能就这么放过。
“那小儿想来还未曾走远,你与我骑马去追上,悄悄跟着他,打探出他住在何处,回来报与我知晓。”桓七郎唤过门外的侍卫吩咐道,“我桓七郎看上的人还能让他跑了!谁也别想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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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掳走
孟洛惊惶地抱着药包快步出了城,不敢再有半点逗留,她终于明白了,以毫无地位的庶民身份根本无法保住自己的安全,即便是换了男装,也不能安然无恙。
先前若不是那位五郎,只怕现在她已命丧醉仙楼下了。只是那位五郎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桓七和别的世家子弟都那样惧怕他?
回到院落里,孟洛已是双腿发软,勉强支撑着进到木屋,好在刘媪还算平稳,只是身上还在发热。
她强打起精神笨手笨脚地升火熬药,费了许多功夫,才照着郎中所说将三碗水煎做一碗,端着到榻边,慢慢给刘媪喂进去,直到她一滴不剩这才放下心来。
夜色深沉,悄无声息的院落里,孟洛独自一人在井边打水,慢慢脱掉并不怎么合体的粗麻衣袍,露出雪白无暇的肌肤。
她已经有两日不曾好好沐浴了,素来爱洁的她已经不能够忍受。还有今日在醉仙楼,那个面目丑陋叫人作呕的桓七郎用**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更是觉得肮脏,只盼着这冰凉的井水能够洗去这些污秽不堪。
或许换做别人,并不会想孟洛这般铮铮不屈,毕竟庶民的性命如同草芥,被世家子弟看中,也算得上是福气了,若是能够尽心伺候,说不定还能被带入贵府里去,从此衣食无忧。南晋有不少美貌的庶民男女就是进到贵府里做男宠和家妓,更有穷困的人家,争先送上自家儿女,求士族贵人们能够看上,也能换取一点财物。
可是孟洛不想,她虽然九死一生,从权贵士族府里姑子变成了一个卑微的庶民,不得不依靠辛苦来换得吃食和居住之处,但她骨子里的骄傲和高贵却是从不曾湮灭过,不肯屈服于淫威,也不肯葬送掉自尊,哪怕是付出性命。
冰凉的井水顺着白皙光洁的脊背滑落下,夜空里只有皎洁的月慢慢隐没在云间。
刘媪的风寒来得急,去得也快,几副药下去渐渐好了起来,可是即便是如此,二人的生计还是陷入了困境,大部分钱都拿去给刘媪抓药了,剩下的也已经不够买绢帛丝线了,刘媪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村子里收些脏衣物和缝补的活计,先设法让二人有吃食填饱肚子,毕竟粮食都已经被雨水侵泡坏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
一大早,刘媪便背着竹篓去临近村子里收衣物,交代孟洛